第八百一十章 不食牛八門
2024-10-20 09:15:44
「教主,保糧軍已至城前,但被擋住了。」
胡麻與老算盤,來到了湖州城外的矮山上歇腳,這裡已經算地勢高的,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見保糧大軍與湖州府城三頭蛟兵馬的對峙局勢。
更兼得有不食牛弟子,時時前來匯報場間狀況,便可以將其中局勢,一一的瞭若指掌,雖不至陣前,卻也洞若觀火。此番前來匯報局勢的,便是不食牛弟子八門之中彩字門的。
不食牛金皮掛彩,平團調柳八門,其中金字一門,內中弟子專精造兵制箭,搭橋造船,布陣打仗。軍師鐵嘴子,便是這一門裡的弟子,其中門中大師兄,有個法號,喚作金塵子。
而皮字門則往往扮作行醫問藥之客,行走於災慌苦難之地,平時沒事了賣賣大力丸,金槍不倒藥,挖個雞眼,修個眉啥的。
但到了苦難時,便要劫富濟貧,以發救命符篆的名義熬肉粥,解救災民,而且還要從這災民之中,挑選適合的弟子,傳授文字術法,手藝本事,充入不食牛道統門中。
掛字門則是行走江湖,演武賣藝,搜集世間絕活,傳藝有緣之人
而彩字門則是以搜集情報,滲入敵方為主,關鍵時候,還要擔著反水,刺殺之責。
平字門是扮作說書先生,大鼓藝人,四下里傳播各種名聲造勢,楊弓這明州王的名號,便是他們的手筆。
當然,除了能造名聲,他們也擅長毀名聲,被他們盯上,再是人人敬重的大善人,夜裡偷扒寡婦牆的事也會在第二天傳遍了大街小巷。
團字門,則主要是經營各路江湖勢力,在江湖上皆頗有威望。
不知多少武林盟主,總瓢把子都是他們扶起來的,甚至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一旦起了勢,這些人往往便是現成的兵馬。而調字門裡,則是專司燒香,問事,敬神,拜鬼,當然,有時候也欺負鬼,糊弄神。
總之專司鬼神之事,不食牛還神於民的差事,便是以他們為主。
至於最後的柳字門,則是負責四處宣揚,蠱惑各地的貴人老爺造反,可以說十姓一直在挑皇帝種子,不食牛也一直在找造反的種子。
如今算起來,楊弓的岳丈,當初就是不食牛撒下來的種子之一,事後這個種子也生根發芽,機緣巧合下,成就了楊弓。也正因為有了這八門能人,胡麻很多事情便放心了許多。
如今保糧軍來攻湖州城,他們便早已各處撒網,暗中做起了準備,這湖州城的兵馬,不是不知道保糧大軍來攻,必定有探子先行,也已經暗中結果了不少探子。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除了保糧軍的探子,不食牛也自有安全,甚至連大羅法教,也早就有各路眼線盯著了。保糧軍與湖州三頭蛟的蛟魔軍才剛剛碰上,但各處里的交鋒,卻早已起來了。
「擋住了?」
就連胡麻,也覺得有些意外:「保糧軍,尤其是那從上京回來的一萬精銳,最為兇猛,軍中也不乏悍將,湖州三頭蛟手底下,這幾日裡我也瞧了一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有什麼本事攔下保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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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髒手段!」
那彩門弟子苦笑道:「那三頭蛟興許也是知道保糧軍厲害,自己手底下兵馬不如,而這幾天,保糧軍向前推進,百姓恐慌,皆向了湖州府城趕來。」
「於是湖州兵馬,便將這些百姓驅趕在前,充作肉盾,保糧軍若是強攻,先死的便是那些百姓。」「如今的湖州兵馬,便以此要脅,要與保糧軍斗將,一日為限,輸了退兵,贏了入城。」
「以百姓為肉盾?」
胡麻聞言,便已皺起了眉頭,沉聲道:「然後呢?」「保糧軍已輸了幾陣。」
那弟子道:「三頭蛟手底下的猛將,瞧著起碼也是一身登堂入室的本領,光那兵器,少說也有幾百斤,揮舞起來,保糧軍中的人不是對手。」
這一說,胡麻便明白了。
登堂入室,這代表著起碼也是入府,甚至是推開三扇府門的級別了。
保糧軍如今的班底,便是紅燈娘娘會裡的一批江湖人以及那山里出來的鄉里悍勇,論起這身武藝來,多是登階層次真論起這軍中的猛將,甚至還不如石馬鎮子裡的白甲軍,以及瓜州那邊的鐵檻軍。
別說三路大將沒有出手的,便是真出手了,其實也多半鬥不過對方。
這軍中本事,可作不得假。
周梁與趙柱算是好的,從軍以來,進步神速,但他們想入府,還得下一番苦功夫呢!
保糧軍如今的優勢,在於兵馬壯足,根底厚實,但能人大將,卻還缺著,只是若斗將不占優勢,難道要將白甲軍與鐵檻軍也調過來?
胡麻暗自想著,他如今手裡的籌碼,倒不只有保糧軍一方,白甲軍乃是妙善仙姑在石馬鎮子苦心經營數年,才拉了起來的,軍中還有孫老爺子與湯壇主這兩位守歲高手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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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方軍馬,自己皆可調動,若是來了,三軍壓境,便是困,也能將湖州這頭老蛟困死。但如今,自己才剛出了明州,便要掏盡底牌?
況且,若真等到這兩路兵馬過來,又不知多少時日,保糧軍的勢頭也弱了,更是會因為三路兵馬齊出,便少了明州王討賊的氣勢。
沉吟中,他想了幾個辦法,卻一時拿不定用哪個,倒是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楊弓如今是怎麼想的?」彩門弟子苦笑了一聲,道:「有些固執起來了,絕不肯傷百姓。」
「王上,咱們這齣了明州第一戰,可千萬不能墮了威風。」
此時的軍帳之中,軍師鐵嘴子也皺起了眉頭,苦苦勸著:「他們要斗將,對咱們無益,湖州府城兵馬與我們相比,差了太多,一道令旗下去,定然能打破城門。」
「但若是繼續與對方斗將,那可就變數多了,咱們輸得越多,軍中氣勢愈弱,萬一對方掩殺上來,容易吃虧。」「更甚者,軍中氣勢弱了,對方可能某些邪法,也就能夠向咱們使出來了。」
「..」
旁邊也有人勸道:「疼惜百姓,那是應該的,但戰陣之上,最忌心慈手軟,況且這湖州城前,卻不見得是百姓,多是娘兒門的信徒,有些甚至是自願做肉盾,甚至伺機行刺的。」
「索性的,讓城內的探子,一併放起火來,燒穿湖州府城,一併大軍掩上,嚇跑了這城前的百姓,奪了這城,再下令安撫。」
「否則,依了對方的規矩斗將,先說那銅甲將軍兇猛,再講,便是真贏了,對方真有可能會大開城門?」「說到底,不過是戲弄我們罷了。」
「..」 「不可。」
軍師鐵嘴子的計謀,倒有不少人同意,但楊弓卻搖了搖頭,道:「正因為是第一戰,才要贏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保糧軍名號在這裡,便不能無視那些百姓,固然裡面確實有可能有娘兒門的信眾冒充,但只要裡面有真正的百姓,保糧軍的刀,便不能向他們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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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光大手段,愈是可以奪來天命。」
「若回回只用歹毒手段,便是奪了城,斬了草頭王,卻不見得,可以讓對方的天命乖乖歸順於我。」
「況且,我在他面前,牛皮吹得邦邦響,結果遇著了事,卻只能不拘大小,事事求他,要麼便只能不顧名聲砍殺,那還有什麼臉說自己能夠幫上了他?
他傳我世外天書,又為我改命,那不是白瞎了這番苦心?」「..」
「嗚金,收兵,我便不信明州百萬生民,軍中猛將如雲,卻找不出個能勝此人者!」一念即此,厲聲大喝:「若無人去,我親自去!」
眾人聞言,皆有些為難,若是收了兵,豈不是承認了暫時無人能斗他,也正是壯了對方的聲勢?況且你親自去,也鬥不過啊...
但不敢不聽,便真的收了兵,如此一來,就連湖州一方兵馬,也大感意外,紛紛叫嚷起來,那員猛將更是並不回帳,策馬遊走,大聲唾罵。
倒是那領兵的人里,有人長長鬆了口氣,保糧大軍這一路向前推來,他們也派出了諸多人去試探,發現保糧軍兵強馬壯,實在可怕,生怕對方直推了過來,這才一心想要斗將。
沒想到對方斗將不敵,居然真的收了兵,自承失利。
而保糧軍中,眾人見到無人能敵過對方猛將,明王要親自出戰,也激起了下屬一片憤怒,人人爭著搶著要上,斬了敵首過來。
只有軍師鐵嘴子皺眉,知道這些下屬火氣是被激起來了,但真要去了,也鬥不過。卻也在這時,忽然帳外有人來報:「聽聞明王討賊,特來相助。
有人迎進了四個漢子來,只見有人雙臂粗長,直過膝蓋,有人身材粗壯,有人高挑瘦削,有人短小精悍,到了明王帳前皆不下跪,只是拱手為禮。
場間眾人看時,有人覺得眼熟,但卻認不出來。
這四人里,那雙臂粗壯之人道:「我們兄弟四個,皆是老陰山里生人,當初保糧大將軍打餓鬼的時候幫過忙,如今聽聞了明王討賊,便也特意出山,前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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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便接過了刀,又坐上了楊弓的馬,連甲也不披,一陣鼓鑼開道,衝出了軍營來,二話不說,便向了那銅甲猛將衝去。二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個回合,輕輕鬆鬆抬起寶刀,便架住了對方的蟒槍,笑道:「原來只是狼精?」
那銅甲猛將喝罵:「你不也是只猿怪?」「你錯了。」
這位老陰山里下來的漢子道:「我乃老陰山福德山君座下守山王,有名有姓,喚作袁魁,特奉山君之命,下來幫著明王奪天下的。」
「待到明王得了天命,我也能賺來大功德,豈是你這頭跟了老蛟廝混血食的可比?」「..」
喝聲中,愈戰愈勇,凶烈一刀,便將那銅甲猛將剁下馬來,而後伸出長臂,將對方腦袋割了下來,提著便要回來獻給明.
對方兵馬大驚,副將急令而出,要來搶這位主將的屍首,楊弓一方,周梁瞧見,便也跟著下令,身後保糧軍赫赫蕩蕩,立起長矛,直直的殺了出來,瞬間兩邊兵馬便交織到了一起。
這一場大殺,卻是與剛才斗將連吃了幾次虧不一樣,簡直便是一方面的碾壓。
這一萬保糧軍精銳,乃是去過上京,打過上京城守備,並且被那龐大紫氣洗禮過的,一起衝殺了過來,簡直勢無可擋,驚神懾鬼。
沒幾個出鋒之間,三頭蛟手底下那連衣甲都湊不齊的兵馬,便已經潰敗,足有三成,潰不成軍,沒頭蒼蠅一般亂竄,或是跳進了河中,或是死在了陣間,或是跪了下來求饒。
而湖州府城的大部人馬,則是果然根本就沒有願賭服輸的想法,而是飛快退回了湖州府城,關起城門,龜縮不出。倒是外面那些混亂的百姓,被拋棄在外,惶惶不可終日。
「果然被戲耍了..」
軍中不少人都深感無奈:「人家就是不肯開城門,你能怎樣?等你明天再攻城時,他城裡又推出一群百姓來,你又能怎樣?
「大軍已經到了這裡,若是攻城時,他們也將百姓推上城頭,又能怎樣?」
「保糧軍的好名聲,本是利器,但如今卻被對方所用,豈不成了束手束腳,綁著自己的枷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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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一直看著,本以為這回須得自己出手了,卻沒想到山君送來了猛將,而楊弓也是堅持住了,先斗將贏了,再大軍掩去,倒是明白了他的心思,頗為開懷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保糧軍自己,越是爭氣,自己幫時,心裡也愈踏實,便是那些轉生者們,如今想必也有不少,在暗中盯著保糧軍的表現呢!
如今這場賭,是猴兒酒與十姓定下,然後自己接手過來執行的,原因也很簡單:這場賭聰明。
其實就連自己與二鍋頭,也是在回明州的路上,深思熟慮了一番,才完全的將猴兒酒當時與十姓賭這一場的原因琢磨清楚。
內在邏輯很簡單,這世界不經打。
猴兒酒已經參研究出了請太歲的方法,而十姓,同樣也有。
並且,祖祠老人講得很明白,國師的白玉京計劃敗了,是因為十姓也不是很認可潦草上馬的白玉京計劃。
十姓裡面,走到了頂端的聰明人,更願意接受的,是在橋上,打破攔路虎,真的獲得大自在,而不是乖乖在國師的白玉京里,做一位貴人老爺
只要白玉京在,十姓便不是真正的大自在,大自在只有白玉京的主人,也就是國師。
而若想對抗太歲,轉生者也需要集齊這個世界,近乎所有的力量,讓這一切達成最完美的狀態,所以轉生者需要十姓手裡的東西,而十姓要打破攔路虎,也需要轉生者手裡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便豪賭一場。
這一場賭,不止賭個輸贏,還要賭個勝敗,要讓輸的一方,心服口服,把自己手裡的一切,都甘願交出來。
惟有堂堂正正的贏,才能讓十姓心服口服,但胡麻此前,只把十姓當對手,看輕了這蛟王,如今看到了楊弓的做派,倒是明白了過來,他這一步,比自己踏實。
當然,還無法避免一個問題,萬一十姓輸了,硬是不肯認帳.....這問題,倒與楊弓如今遇見的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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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枷鎖?」
而此時的軍帳之中,楊弓也聽見了有些抱怨聲音,卻笑道:「這些明明都是老子的鄉鄰。」說著,便讓人將這些流散的百姓驅趕了過來,大手一揮,道:「管飯!」
熬起一鍋鍋的粥,裡面還放了鹽,被剁碎的白太歲沫,命那些剛剛還被夾在兩軍陣中,魂飛魄散的百姓過來吃,並騎了大馬,過來喝道:
「別跟老子裝什麼可憐人,我之前的日子,可還不如你們。
「我知道你們是看見要打仗了,都想躲進城裡去,但你們躲個屁呀,你們看看,城裡那些人願意讓你們進去不?」
「咱們保糧軍,是因為有人搶糧,這才起兵的,不想搶你們那仨瓜兩棗,所以你們吃飽了,家在哪裡,就回家裡,別影響老子進城裡宰那頭老蛟去。
「..」
說著喝命身邊人:「路費不發,老子也窮,手頭也只有幾萬斤血食了。
「但一人給倆窩頭,路上啃,這可是春耕時候,他們再不回去種地,秋後老子找誰收稅?」.
一眾百姓都懵了,直覺這事離譜,但又因為這位明州王實在罵的太難聽了,所以反而生出了幾分信任。
在明晃晃刀槍的逼迫下,吃完了手裡的鹹粥,又在軍漢們冷著一張臉的喝斥下,顫顫魏魏捧了窩頭離開,直走了好幾里,不見身後有人過來追殺,這群百姓們,卻也都愣住了。
而在軍帳之中,正商量著如何破城,如何防止這城裡的三頭蛟拿百姓做肉盾,焦頭爛額之際,卻也忽有人在外面喊著有事要講。
領了進來時,只見來人百姓打扮,手裡甚至還捧著那兩個窩頭,哭道:「明王千萬小心,城裡娘兒門,正要使邪法害你!
「實不相瞞,我也是娘兒門的弟子,本來是要躲在軍中刺殺明王的,但我...我只是傻了點,又不是壞。」「我知道誰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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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正在明州府城裡,四處捕捉婦孺,要獻祭請刀,婦孺祭的越多,這刀便越厲害,您可千萬小心啊...
「我也只有一法,便是夜半之時,請明王坐於靜室,紅布蒙頭,身前放一銅鏡,或許可以躲過她的刀,否則,天一亮,這腦袋就沒有了...
「..」 「綁人獻祭?」
楊弓聽了此言,面上不乏得色,看向了帳中諸人,笑道:「看到沒?這城要破了。
而在此時,胡麻也已等到了彩字門弟子報信:「那三頭蛟今日一戰,被保糧軍的悍勇嚇破了膽,自知難勝。」「如今正在城裡,不知綁了多少婦孺百姓,準備獻祭施法。。」
「其實之前也有過幾路草頭王手底下的人,或是一些兵強馬壯的土匪,要來湖州這邊找麻煩,但其中不少,都是被她施法請刀,大半夜裡,莫名其妙的便丟了這麼一顆腦袋..
「..」
胡麻聽著,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好奇:「但對方是哪一門的本事?居然可以在軍陣之中殺人?」彩字門弟子苦笑道:「關鍵就在這裡,不知道。」
「咱門裡的弟子,都在努力的打探,甚至還有入了娘兒門去戴肚兜的,可惜哪怕是在娘兒門裡,這也是最神秘的法門,打聽不到底細。
「只知道娘兒門的這一道妖法,祭品越多,這刀越凶,很多人身邊高手相護,但最後卻也死的糊裡糊塗!」"..
「這天下太大,只守在一地,或許未覺,但出來溜噠一圈,便發現各種邪門秘法,全都冒出頭來了。
胡麻聽著,都只嘆了一聲,這種不知對方是何門道,又是什麼招法的事情,有時候也真讓人頭疼,就連自己,都不知怎麼解決。
對方若是朝了自己使這招,自己倒不怕,守歲人能扛。但要護著旁人,卻怕有漏洞。
不過,既然有了方法應對,便也不擔心,只是道:「楊弓如今躲起來了?」「不。」
彩門弟子道:「他下了令,連夜攻城,要去解救那些被娘兒門綁了起來獻祭的百姓..」「這...」
胡麻聞言,都有些詫異了,良久,笑道:「老楊還真是有種出人意料的成長速度啊,既然如此..」「進城屠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