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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人販子,死

2024-10-21 13:13:50
  第72章 人販子,死!

  「松哥!咱們回去吧!有人跟著俺!咱不能讓他們知道棒槌窩!他們都不是人!」

  謝書包鼓足了勇氣。

  在這之前,他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所以他一直不敢和戴松坦白。

  他怕自己一坦白,戴松就會直接拋棄他。

  他明明已經帶著母親邁向更好的生活了,他怎麼捨得輕易放棄?

  可現在他死心了,也徹底明白過來,自己的想法是多自私。

  戴松在雪中佇立片刻,旋即當沒聽見般,繼續朝著溝子山深處前進。

  「松哥!別去了!咱們回去吧!回去就沒事了!松哥!」

  謝書包追趕著戴松,他無比得自責與後悔。

  為什麼他不早點和戴松坦白?!

  為什麼他這點勇氣都沒有?

  為什麼他越是害怕失去一切,到最後就越是要被奪走一切?

  遇到了戴松,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些許起色,他都已經品嘗到了希望,

  可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那個逼他誠懇尊敬地喊「爸」的人又找了過來?!

  他不想把戴松卷進這件事,他怕麻煩戴松,他怕的事太多,重要的人太少太少……

  可現在,因為他的怯懦,事情再也無法逆轉。

  戴松既不願意和他回屯,也不讓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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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足跡的終點終究是棒槌窩……

  「小書包,今天怎麼這麼慢?」

  戴松的腳印繞了棒槌窩好幾圈,此刻家當都已經他擺在腳邊,

  他朝謝書包招招手,好像之前的事完全沒發生,儼然一副準備開挖的架勢。

  「松哥……」謝書包頹然地走過去。

  「哈哈,干哈啊!」戴松拍拍小書包的肩,幫他拿下肩上工具包,可呵呵道,「抬個棒槌而已,哪有這麼多顧慮?」

  「……」

  謝書包機械地點點頭,此刻他心裡只有絕望和自責,就連想對戴松說句對不起,他都覺得他不配!

  確實

  他確實是一個活該被拋棄的垃圾……


  戴松不知道謝書包心裡在想什麼,看他恍恍惚惚和丟了魂一樣蹲在地上刨雪,鑿土、抬棒槌,

  便找了個和他相對的角落,看似是在起棒槌,實則一直警惕著四周。

  十五分鐘後。

  林子邊緣相繼出現五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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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眼躺在雪地里的槍,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小書包,來人了。」

  謝書包花了很長時間才站起來。

  在同一個地方,他第二次流下眼淚。

  「松哥,對不起……對不起!

  俺就是個害人精!

  俺活該過苦日子!

  松哥,你快跑吧!俺的錢都給松哥,俺拖住他們……

  要是俺能回去,這些棒槌的損失,俺一點點還!一定全都還給松哥!!」

  「傻小子~」


  戴松笑著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他自始至終都沒懷疑過謝書包。

  也就在此時,那幫人穿過三圈腳印,來到了戴松10米開外,

  一個個從後腰拿出棍棒,還有兩個拿著侵刀和柴斧,那個人販子,他看見戴松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獰笑著把手裡的短棍和同伴手裡的斧子做了交換。

  邊上一人歪頭看了眼站在戴松身後的謝書包,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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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松能聽到身旁的謝書包發出斷斷續續的出氣聲,

  那是氣息通過哆嗦的嘴唇才會形成的效果,

  「俺不!你們就是一群畜生!!」

  破音、變調。

  聽得出,謝書包真的鼓足了勇氣。

  「嘿呀!」那人掂了掂手裡的棍子,「看來老子昨天打你打的不夠狠啊!看在你那個媽的份上,這兒沒你事了,回去吧,老子我要辦事了」

  他朝身後勾勾手。

  戴松這會兒才發現,其中一人身上穿了大衣,他正將大衣脫下,遞到那人手裡。

  「狗哥,給!」

  「嗯。」那人用棍子指了指戴松,


  「這衣服是你的吧!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一腿?!他媽的,我就知道她就是個賤人,跑了還到處勾搭,hetui!」

  一口拉絲黃痰啐到大衣領子上。

  那人又吐了兩口,才把嘴角連著的「絲絲拉拉」都給吐乾淨。

  「謝狗!畜生!不許你說我媽!不許你說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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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呀!」那人把大衣丟地上踩了兩腳,「你媽就是個賤人!她是老子花錢買來的,結果不能生!老子才又花錢買的你!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你不給老子弄錢花孝敬老子就算了,還特麼一次次帶著你那賤娘們逃跑!」

  謝書包雙目怒視前方,他掛滿涕泗的臉迅速變紅、變紫,

  「閉嘴!閉嘴!閉嘴!」

  他往前走,腳腕卻如生鏽的齒輪,完全無法彎曲,以至於他才走出一步,就跌跪在雪地里。

  「草你媽的!你真是個廢物!你媽的,你到底是什麼廢物生出來的?又瘦又矮又蠢!你們說說,跑了四次了,每次都被抓到,抓到我都有好好『教育』他和他媽的嗷!可他倆就是不長記性,這特麼都第五次了!也不知道跑遠點!又被我找到了!」

  「……」

  「不過沒關係,謝書包,你隨了老子的姓,老子就不會真弄死你,你回去吧,去看看你媽,她比你還犟,老子我,要辦事了!」

  「啊啊!!!松哥快走!」

  謝書包目眥欲裂,他右手反握一根鹿角簽,咆哮著沖向那群人。

  與此同時。


  戴松右腳一勾一挑,陷在雪裡的槍頓時被他抓在手裡。

  「臥槽!他有槍!!!」

  五人大驚失色。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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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看著即將衝到跟前的謝書包,他們很快回過魂。

  低頭迅速檢查自身。

  無傷!快跑!

  「不用怕!他打不准!那槍一次只能一發,五對二,優勢在咱!干他!」

  謝狗瞬間反應過來,揮出一棍的同時,將轉身逃走的四人喝住。

  咚——

  謝書包腦袋往後猛地一頓,旋即整個人像失重似的,身子突然打橫,噗通一聲砸進雪中。

  「小書包!」

  戴松大吼,撅槍換彈的同時,他看見謝狗手中的棍子在滴血!

  那四個混子已經高高舉起手中的刀棍,衝到了他面前不足三米處。


  冷風拂面,他清楚地聞到這群人身上的酸臭和菸酒味兒。

  最靠近戴松的就是那個人販子。

  他手中的斧子高高舉起,在頭頂最高處折射出耀眼的光,

  幾乎沒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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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芒刺眼,戴松脖子甚至提前感到酥麻。

  「死!」

  砰——

  槍響炸起!

  人販子的後腦迸射出大量紅白。

  這些破碎的組織糊了身後一名混子的眼,同時也讓其餘二人猛地一呆。

  「啊!草草草!!!」

  這幾人同時陷入徹底瘋狂。

  可就在他們剛剛短暫發愣的時間裡,戴松已經扭頭,再一次和他們拉開超過兩米的距離。

  「追!!別特娘的給他上彈時間!!」


  戴松悶頭狂奔。

  身後傳來唿的一道風聲!

  他急忙側身朝左一拐。

  鋒銳的侵刀貼著戴松後腦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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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還沒完,更悶、更為渾厚的幾道風聲依次從身後傳來。

  剛剛那一次急轉已經被身後幾人縮短了距離,戴松急忙抱住頭,硬生生用後背和手臂扛下了幾棍。

  好在,大衣的物理抗性很高,

  這幾棍雖然砸的沉悶,但除了有一棍敲到手,痛的他齜牙咧嘴之外,其他幾乎沒有感覺。

  「特麼別跑!!」

  身後混子大喊。

  戴松往前沖了兩步,剛越過最外圍的一圈腳印,肩膀處突然被大力一拉。

  戴松不顧上其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往相反方向猛擰肩膀,旋即向前再沖一步。

  呲——

  肩扣應聲扯斷。


  也就在此時。

  扯出他肩帶的混混腳下雪花突然向四處飛濺。

  咔——啪!

  機簧觸發的聲音此刻在戴松耳中宛若驚雷,短暫而清晰,遍布鋸齒的大鐵夾子瞬間咬住混混小腿,強大的閉合力瞬間把他的小腿夾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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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背後慘叫,戴松嘴角一勾。

  時機已到!

  他瀟灑地端槍轉身,腳下積雪被大衣帶的向四周飛濺。

  噗——

  戴松剛轉半圈,臉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大電炮,他登時就老太太鑽被窩似得出溜進雪裡。

  他媽的!

  追這麼緊!

  面對兩個混混的毆打,戴松握緊槍,這玩兒意絕對不能被搶走!

  拳腳如雨點一般砸在嶄新的大衣和臉上,兩秒不到的時間,他的臉至少挨了五拳三腳。

  太狼狽了!


  這狗日的是踩了屎嗎,腳這麼臭!

  戴松吐出一口咸腥,槍柄上融化的積雪不斷減小他手中的摩擦力。

  在槍脫手的瞬間,他扣動扳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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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混子頭上的狗皮帽飛了出去,混子驚魂未定地捋了捋仙人球似的腦袋,

  旋即擰著臉,怪叫一聲,撲在戴松身上和他扭打在一起。

  遊手好閒的混混怎麼可能是苦練不輟、幾乎天天跑山的戴松的對手?

  他剛壓住戴松,局勢就瞬間調轉。

  原本被騎在身下的戴松突然拱腰擰身,混混坐飛機似的被掂了起來,緊接著,他的小腿被戴松一把抱住,巨大的扭轉力順著腳板到達小腿,再迅速傳遞到膝關節,劇烈的錯位痛感逼著他不得不順著這股勁兒倒進雪地。

  見混子倒了,戴松趁另一個混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骨碌滑到「仙人球」混子身上。

  電光火石。

  他已經在混子臉上砸出三肘!

  噗噗噗——

  血肉哪裡扛得住堅硬的肘關節?


  「仙人球」混子嘴裂鼻歪,口鼻噴出的血在他大餅似的臉盤子上勾勒出一張粘稠的血色「蛛網」。

  戴松抽出侵刀要補刀。

  可另一個混子已經衝到他身後,抱住了他不斷往後拉。

  而那個被他砸破臉的混混也恢復意識,從戴松身上鑽出來,再次朝這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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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松朝他吐出一口血水。

  「草!沙比噴驢!」

  撲來的混子眼睛被糊大聲叫罵。

  戴松抬腿就是一腳,結結實實揣在他歪曲的鼻樑上,直接將其徹底踩斷。

  同時藉助反作用力將身後的混子頂倒。

  混子手上勁鬆了一瞬,戴松立馬抽出手臂擰身持刀朝混子眼睛一划。

  「啊!!」混子捂著右眼在雪地里打滾,指縫見不斷流出鮮血。

  戴松得手,顧不上其他,急忙起身找槍——他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雪地里,小書包被謝狗騎在身下,一遍遍被掌摑。

  他頭兩側的雪已經變成紅色。

  每一巴掌打下去,他的身子都會猛地一顫。


  再打下去不死也殘!

  可他還清醒著,為什麼不還手?!

  「小書包!別怕他!干他啊!」

  戴松大吼著去撿雪地里的槍。

  腳腕又被一股巨力牽扯。

  他頓時被拽的趴在地上,想起身,那兩個「陰魂不散」的混子已經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分別控制住了他的四肢,死死鉗住他持刀的手腕。

  動不了!完全動不了!

  戴松努力掙扎,他怒吼著,臉迅速發漲、變燙,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脖子和腦袋上的血管在一寸寸的凸起,咸腥再次充滿口腔。

  可背後兩個混混一次次地卸著他使出的勁,在無處著力的雪地上,戴松一點辦法都沒有。

  昂起頭,他看見謝狗已經「收工」——他抓了把雪搓手,散落的雪花無不是紅色。將謝書包正面的衣服口袋都摸了一遍,扯出幾個麻袋後,不屑地將謝書包翻了個面,繼續掏口袋。

  掏了一圈,一無所獲的謝狗踹了謝書包一腳,旋即大搖大擺地朝著戴松走來。

  「狗哥!拿槍!槍在這!」

  「阿狗!回頭咱趕緊去衛生所啊!我鼻子都不通氣兒了!雞子也踩夾子了。」

  「狗哥!看俺腿!俺的腿啊!!」

  謝狗笑著應下,可他剛走到槍邊,就被一個棕灰色的巨影瞬間創飛。

  不,準確的來說。

  是被聽見槍聲趕來湊打圍的二憨一掌拍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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