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野豬神
2024-10-21 13:14:06
第82章 野豬神
有了想法,戴松也不磨蹭,吃過早飯便帶著小書包趕往溝子山。
到了樹窩,洞口正呼呼的往外冒白氣。
戴松在樹底下用棍敲了好幾分鐘,二憨才迷迷瞪瞪地從洞裡擠出來。
「吼~吼~」
二憨坐在雪裡,倆小眼睛都被眼屎糊著,戴松抓了把雪給它擦臉,它還嫌棄地別過腦袋,抬起爪子,小熊臉上滿滿都是抗拒。
就這樣雪地里焦灼了好幾分鐘,二憨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晃晃悠悠跟著前往禿子山。
「松哥,咱們今天是有啥特別的打算嘛?」
小書包有些好奇,他感覺戴松今天很亢奮,腳步也是飛快,自己跟著明顯比平時吃力很多。
「咱們今天得專門找野豬干。」
「喔喔!」
小書包雖不解,但他絕不會質疑戴松。
戴松看他面帶疑惑,便將打大皮的計劃細細說明;
原來,大皮這玩意兒只生活在海拔800米以上的針葉林里。
到了那個高度,氣溫寒冷不說,山路更是難行,基本往上爬兩步,就得滑回來一步。
而且上山也並不是單純走直線。
要去800米高的地方,免不了各種繞路,走二三十里都是很正常的事。
來來回回,算上檢查套子的時間,天黑前根本趕不回來。
除非戴上親那,這樣才能提高行進效率。
所謂的親那,實際就是鄂倫春族的特製滑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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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的鬃毛很是硬挺,可以用來做豬鬃刷,而親那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用豬鬃來加大滑雪板與積雪的摩擦力。
前進時,豬鬃毛是順的,摩擦力反而比光潔的滑雪板還要小,可一旦到到了後退的時候,那一根根鬃毛便會發揮作用,讓使用者能牢牢地「抓」在雪面上,不會倒滑出去。
簡言之,有了親那,才能有效的往返雪域高山。
小書包聽懂了,旋即可惜道,
「嗨呀,早知道俺就把以前那些野豬的毛皮都收好了!」
「收好也不夠,做親那取豬脊背那一柞寬最好,其他毛效果都不大,而且最好是一整張皮,不要有拼接,你想想過去咱們打的豬,哪只有兩米長啊。」
小書包點點頭,可他剛想說話,就聽到戴松的噓聲。
二憨也趕忙趴在地上,大屁股蛄蛄蛹蛹,就和有啥在扎它似的,倆小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林子:
只見樹梢上正停著不少毛糰子。
大約有十二三隻。
其中幾隻羽毛顏色熾烈,蓬著毛停在樹梢上,暖陽一照就和間綴了赤鱗似的,無比璀璨。
二憨見此,小眼睛瞬間變得狡黠!
「是飛龍。」戴松見那群毛糰子並未被驚擾,輕聲說道。
小書包聞言眨眨眼睛,他臉上寫滿了疑問,好像在說,哪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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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其實是滿族語的諧音,意思是樹上的雞,它們的學名叫做花尾榛雞,來,小書包,你來打。」
「啊?俺?俺打不准啊。」
「沒事你放心打。這玩意兒傻的很,綽號鳥中狍子,你要能幹下來,就記住開槍的感覺,要是干不下來,也不耽誤咱們逮它們。」
小書包咽了口口水,但戴松這麼說了,肯定是沒錯的。
他端槍上臉,仔細瞄準後扣動扳機。
砰——
槍聲迴蕩,樹梢上積雪紛紛被震落。
而與積雪一同掉落的還有那些所謂的飛龍。
小書包表情頓時一亮,可喜悅還未來得及在臉上擴散,他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僵住:
掉落樹梢的不僅有他剛剛瞄的那隻,就連其餘的飛龍也全跟著掉了下來。
「走!」
戴松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綁腿,一拍二憨腦瓜,率先沖了出去。
辛苦忍耐的二憨得了命令,立馬嚎嚎著沖向離它最近的一隻毛團身前,猛的一撲,爆散的雪花頓時籠罩了它胖胖的身影。
戴松沒去管二憨,領著小書包快步趕到另一隻飛龍身邊,手往那它身子底下一抄,拽著它那「穿毛褲」的小腿將它提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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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松抓著它的小腦袋直接一擰,旋即用綁腿捆好,
「抓緊時間,它們裝不了多久,認為周圍沒多少危險就會起身逃跑。」
小書包恍惚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了,這遇到危險直接集體裝死的習慣,怪不得叫鳥中傻狍子。
趁著二憨趴在雪裡吃的正美,二人快速將林子裡的飛龍全給擰了。
除了二憨在啃的那隻,還剩十一隻。
戴松拿了一隻遞給小書包,笑著道,
「不錯,打中了!」
「真噠!」
小書包狂喜,忙接過飛龍。
這玩意兒看著毛絨絨,實際上手只有半斤都不到。
被他打中的這隻胸部以上都直接沒了,此刻還往外瀝著血,僅剩的下半身也是血次呼啦的,不知道褪了毛還能有幾口肉吃。
「可以啊你,這才摸過幾次槍,就能把這把斜眼槍用上手了。」戴松將飛龍連著捆成一串,直接往肩上一挎。
小書包笑著將槍遞還,靦腆笑道:
「嘿嘿,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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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戴松走向二憨。
按理說飛龍小小一隻,二憨早就該吃完了,結果二人都打掃完戰場,二憨還低著頭,擱那「呱唧」的津津有味。
「二憨,快點吃啊你!這麼點小玩意兒,給你塞牙縫都勉強,你咋吃這麼久?」
戴松說著,薅住二憨的腦瓜皮將它的腦袋仰了起來。
結果卻見那飛龍的屁股正光溜溜地禿在外面,上面的毛被二憨咬在嘴裡,嚼的連著它倆耳朵都在動。
而它的小眼睛也已經迷離的不行,唇起皮也是撅的老高,好像對面有什麼玩意兒和它對啵似的。
戴松當即拍了二憨腦瓜一巴掌,
「二憨!什麼毛病!想小母熊想魔怔啦!」
「呼!」
二憨渾身肥肉猛的一顫,旋即大夢初醒般,嘴筒子也不嚼了,眼神也清澈了。
它和戴松對視一眼,連忙從雪地里爬起來,不停地用鼻噶蹭著戴松的手,似是怕戴松不懂它的意思,它還很殷勤地一甩脖子,把草項鍊轉的呼呼的。
「松哥,二憨它是不是想你把這個也整到它小項鍊上?」小書包撓撓頭,憋著笑。
「呵!」戴松哪能看不出二憨的小心思,勾住它脖子上的草項鍊,一挑眉,「二憨?」
二憨立馬乖巧坐好,倆眼睛期待的快滋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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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二憨只是撇了一眼就立馬別過頭,轉而繼續嚼著嘴裡的雞屁股毛。
瞧戴松沒有動作,它坐立難安地朝戴松挪了挪屁股,小眼睛裡充滿期盼,俺想這個!俺想這個!
戴松嘴角勾起,故作柔聲道:
「好好好,知道你現在心思全在上邊,我給你弄上,完了你要是還不吃,哼哼~」
說著,戴松從二憨嘴裡抽出雞毛,也用不著解開草項鍊,直接把羽管從兩股草纖維縫隙中交錯著穿過。
二憨這會兒哪裡聽得出戴松語氣里的怪味兒,依舊期待的扣jiojio。
等戴松弄好,它馬上一骨碌仰倒在雪地中,後爪一踢蹬就勾住了草項鍊,旋即撅著唇皮子對著太陽「呼呼」個不停。
戴松陰著臉,撿起地上的飛龍,用侵刀把雞胸切開,然後提著飛龍的脖子,在二憨鼻尖轉了兩圈。
「吃呀~二憨!」他咬牙道。
二憨鳥都不帶鳥的,繼續快活地在雪地里翻滾,順道還給戴鬆手里的飛龍拍飛。
戴松忍不住了,徹底毛了。
蹲身揪著二憨的小耳朵,使勁擰了半圈兒,厲聲訓斥:
「想小母熊想到肉都不吃了是吧!你再不吃我真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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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戴松這麼一擰,二憨一下子就清醒了,伸長兩爪想扒拉自己的小耳朵。
可它腿兒太短,戴松又揪著耳朵不讓它低頭,它便只能在雪地里張嘴昂頭、直扭屁股,就和被打的滿地打滾的小孩似的,可憐的不行。
戴松看著,心不禁有點軟了,便鬆開它的小耳朵,輕輕揉了揉,不料揉了沒兩下,二憨立馬淚汪汪,一甩腦袋就想往戴松懷裡鑽。
「干哈?!」
戴松往旁一蹦躲開了。
二憨見「計劃」落空,倆爪很是絲滑地一捂眼睛,自己看不見那便是啥都沒發生,接著躺平在雪地上,唇皮子被它噗的顫出殘影,又委屈上了。
「二憨你別和我整這套啊!」
戴松瞥了二憨兩眼,雖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悄然撿起地上的飛龍,開始拔毛。
「昂~吭~」
二憨聽這語氣,一邊更大聲地嚎著,一邊踢蹬後腿,調整角度,和仰泳蛤蟆似的,在雪地里一下一下拱到戴松腳邊。
戴松挪動位置,它就調整角度,戴松站那不動讓它拱,它就停在戴松兩腳之間,半遮半掩地不停偷瞄戴松。
「哎呀!行了行了!」
戴松受不了二憨這小眼神,也不想耽誤時間,一拍它的肚皮,把飛龍餵到它嘴邊,
「每次都這樣,委屈巴巴,整的怪可憐的,吃吧吃吧,吃完了,給咱尋只大野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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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戴松這麼說,二憨頓時來精神了,肚子一使勁兒,直接來了個仰臥起坐,昂起頭一口就給戴鬆手里的小飛龍叼走,稍微嚼了兩下直接吞了。
小書包被二憨拿捏戴松這一下逗樂,
「松哥,二憨它還會這樣呢?」
「呵!」戴松笑著搖搖頭,看向二憨,「你就看著吧,它精的地方多了。」
二憨吃了一隻飛龍,倆耳朵都好吃得直哆嗦,趕忙靠到戴松身邊,開始用拱嘴筒子戴松,還要!俺還要!
「沒了,剛剛讓你吃,不吃,現在知道好吃了是吧!」
「呼!呼!」
「去,找只大野豬出來就再給你一隻。」戴松扯了下二憨草項鍊上的野豬耳朵。
「吼!」
看戴松扯豬耳朵,二憨頓時就知道目標了。
昂頭抽了抽鼻噶,小眼睛裡突閃過一道精光,旋即撒丫狂奔。
「小書包,快!」
戴松急忙提醒,
「二憨找到野豬,野豬可能也會聞到它,大孤個子可不會像昨天的狍子那麼好對付!要是發現了二憨,可是會找過來撅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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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憨頓住腳步。
戴松警覺,小書包也立馬仔細觀察周圍情況。
「松哥,周圍好像啥也沒有啊。」
「不,你看前面林子上邊。」
小書包抬眼望去,只見松林中正不斷有白霧升騰,輕聲驚訝道:
「乖乖。松哥,這是啥情況啊。」
「可能二憨真給咱們找了個大貨,小心點,往前看看。」
戴松說著,朝二憨打了個手勢,後者立馬顛顛的跟在戴松身旁。
兩人一熊在樹林間小心穿行,四周地勢開始逐步上升,隨即林木漸疏,視野變得開闊。
當看到遠處景象時,不止小書包,就連戴松和二憨也不由得震驚:
只見前方坡地被暖陽籠罩,至少有百八十頭野豬正橫七豎八地躺在那呼呼大睡。
野豬們彼此間挨的極近,熱力蒸騰下四周雪水早就化的乾淨。
絲絲縷縷的水氣從它們身下升起,最終在它們頭頂匯集,形成一片磅礴白霧。
霧氣升到一定高度,山風撫過,白霧便擴散開來,最終促成他們在林子外看到的景象。
小書包還發現,野豬的排布似乎也有些講頭:
最外圍一圈親一色都是大公豬,往裡便是沒獠牙的老母豬,還有不少黃毛子混在其中。
而在它們最中間的,是一座黑色的「小山」。
小書包不敢說話,拉了拉戴松小臂,指向那座「小山」。
戴松凝眸沉聲:
「是野豬神!」
熬了一夜,實在寫不動了,今天可能就一章。orz,有空寫合章補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