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點 刺 劈 掃 帶 抽 截 抹 撩 擊 掛 托 攔
臘盡春回，又是一年。
「師父！您看我方才那招開門見山使得如何？」
勝觀峰後山，林平之滿臉期待的望著陸南星，就像考了滿分的孩子，等待家長誇獎一樣。
「還不錯。」
陸南星點點頭，吐出三個字。
「太好了！」
並非多高的評價，林平之卻一陣興奮。
實在是陸南星平時要求太過嚴苛，能得到這種中上評價，已是極為不易。
受到鼓舞，林平之越發賣力練劍。
心中暗暗下個決心，接下來的一年時間，他要將這十七路嵩山劍法全部練熟，至少都要得到陸南星『還不錯』的評價！
「春天了。」
陸南星伸個懶腰，瞥一眼樹梢嫩綠的新芽，悠悠感慨一聲。
按照原著，現在正是余滄海滅門福威鏢局的時間線。
但因為陸南星的干預，劇情提前了半年。
而且，福威鏢局非但沒有被滅，林震南反倒練成辟邪劍法，林平之更是成為嵩山派弟子。
蝴蝶輕輕扇動翅膀，都有可能引起一場龍捲風，陸南星如此大刀闊斧修改劇情，又將帶來怎樣的後果？
「管他呢！」
劇情脫軌，對陸南星絕非好事。
但有些時候，他只能選擇改變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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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林平之拜師，左冷禪有意讓他改拜左飛英，但林平之堅持非陸南星不拜，左冷禪也只好暫且作罷。
說是暫且，因為林平之也尚未能拜陸南星為師。
理由是陸南星入門時間尚短，還不具備收徒的資格。
如此直白的緩兵之計，陸南星又豈會看不出，不過是想暫且穩住林平之，再徐徐圖之。
對此，陸南星並不在意。
他在林平之眼中，不單單是救命恩人，更是追逐效仿的榜樣！莫說左飛英，就算左冷禪，也無法取代陸南星在林平之心中的地位。
林平之現在的修煉，都是由陸南星指導，可以說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正式拜師，也只是時間問題。
真正讓陸南星在意的是，因為這件事，他和左冷禪之間產生嫌隙。
得罪了樂厚、費彬兩位太保，若是失去左冷禪的庇護，陸南星在嵩山派處境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不過這還是後話，至少現在，左冷禪並未和他撕破臉。
在外人看來，他仍是左冷禪得意的關門弟子。
「倒是個不錯的徒弟。」
暫時不去想這些，看一眼努力練劍的林平之，陸南星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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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資質不錯，短短一個月，嵩山劍法已經耍的有模有樣。
陸南星不禁懷疑，原著中林平之拜入華山派不短時間，功夫卻並沒有太大長進，當是岳不群並未真心教導。
想來也是，岳不群收林平之為徒，只是圖謀他家辟邪劍譜。若是林平之武功高了，反倒不便。
至於陸南星，完全沒有這種心思，辟邪劍譜已經在他手中。
也算是償還，陸南星教導林平之反倒格外用心。
原本想直接傳他大劍版嵩山劍法，但大劍沉重，以林平之現在的腕力根本用不了。林平之沒有小木鼎這種外掛，想要提升腕力需得長年累月鍛鍊。
陸南星只得先傳他普通嵩山劍法，練到火候，日後再學大劍版也更加便利。
內功方面，暫時傳授嵩陽心法。
待他運功行氣漸漸純熟，再傳他十二周流功！
陸南星怎麼教，林平之就怎麼學，完全沒有懷疑陸南星藏私，陸南星教的倒是也省心。
「師兄。」
正當陸南星思索之時，趙廣進找來，還帶著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
向陸南星見禮之後，介紹說道。
「這是王師弟，家傳一套清風劍法，總共十三式，靈動非常，帶過來給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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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點點頭，示意開始。
「請師兄指點。」
矮胖男子抱抱拳，深吸一口氣，接著便拔劍演練起來。
陸南星坐在那裡，看的仔細，邊看邊琢磨、印證。
待到矮胖男子將十三路清風劍法演示完畢，陸南星卻是雙眼微閉，若有所思。
直到片刻之後，這才復又睜開眼，抬了抬手。
「是。」
趙廣進會意，示意矮胖男子可以離開了。
「……師弟告退。」
矮胖男子看陸南星一眼，略微猶豫，最後還是告退離開。
待兩人走後，陸南星抽出一把普通長劍，根據記憶試著演練剛才的清風十三式。
幾遍之後停下來，卻是微微搖頭。
這套劍法太過一般，其中可借鑑的地方極為有限。也就第七式，其中一個劍路變換，還有些意思。
開創嵩山劍法3.0，除了主要參考辟邪劍法之外，陸南星還需大量其他劍法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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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陸南星回來，姑且不論黃河幫如何覆滅，算是完成了任務，在氣勢上便蓋過了樂厚！
而且，雖然左冷禪下令保密，但辟邪劍法傳人拜師陸南星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一時間，陸南星在嵩山派中威望大漲！
親傳弟子根據師父，各有派系，但外圍弟子不同。無依無靠，想要在嵩山派立足，就要找個大腿抱住。
一時間，大量外圍弟子想要投靠陸南星麾下。
趙廣進作為剷除黃河幫時唯一留在陸南星身邊的人，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他在外圍弟子中的代言人。
在陸南星的授意下，趙廣進放出消息，除了各種毒蛇之外，陸南星偏愛劍法。
如此一來，大量用劍的外圍弟子，都想來陸南星這邊試試機會。既是想投靠陸南星，當然要顯露顯露手段，將劍法演練一番。
如此，短短一個月內，陸南星已經看了幾十種劍法！
另外，有些人不會或者不擅長使劍，便另闢蹊徑，乾脆奉上一些劍譜討好陸南星。雖都是些路邊貨色，但勝在數量龐大，至今已有二百餘冊。
閱覽這些劍法，陸南星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或是一些精妙招式，或是單純運劍用勁方法，融入到自身劍法之中。
如此一來，陸南星這套嵩山劍法3.0，尚未完成，便已然擴充到上百招！
「第一百零七式。」
結合剛才所得，以及之前的一些零碎感悟，陸南星又想到一招劍法，拿起巨闕劍開始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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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日，陸南星仍是繼續擴充劍招。
第二個月，擴到二百一十三路。
第三個月，擴到四百二十一路。
第四個月，擴到七百二十二路！
辟邪劍法以繁、詭、快著稱，以重劍難以使出真正的快劍，陸南星便舍快取繁、詭。
七百多路劍招，能否招招都做到奇詭精巧，尚且難說，若單論繁，估計已然是劍法極致了。
辟邪劍譜七十二路，封不平的狂風快劍一百零八式，一門劍法便有幾十路，如此算來，湊齊七百二十二路貌似不難。
但陸南星並非泥沙俱下，看見不同劍式便融入自身劍法，而是有所選擇提煉。如此，等他擴出著七百二十二路劍法劍，於嵩山派之中，已然再沒有劍法可參照。
不過，也差不多夠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南星不再瘋狂擴招，只是反覆不斷練習這些已得招式。
第五個月上旬，七百二十二路劍法還剩五百一十一路。
中旬，剩一百八十九路。
下旬，便僅剩十三路。
點、刺、劈、掃、帶、抽、截、抹、撩、擊、掛、托、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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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看著最後成型的劍法，陸南星面露欣喜。
通過小木鼎引導，陸南星在普通嵩山劍法的基礎上創出大劍版，使得一套入門劍法，提升到精妙層次。
得隴而望蜀，陸南星進而想創出更高層次的上乘劍法！
但可惜的是，小木鼎的引導遲遲沒有出現。
起初陸南星以為，是他大劍『熟練度』不夠，從而無法觸發小木鼎引導。
漸漸，隨著大劍嵩山劍法越發純熟，已然達到爐火純青地步，仍是不見小木鼎引導。
陸南星不禁思索，物有窮時，也許問題不在於他，而是嵩山劍法本身。
單純這十七路劍法，潛力盡於此，無法或者說很難推演到上乘層次。
因此，陸南星需要借鑑其他劍法。
辟邪劍法乃當世絕學，陸南星雖不能練，但只是參考，便從中收穫巨大。
結合辟邪劍法特點，陸南星想以招式為突破口，創出嵩山劍法3.0。
但隨著劍招越擴越多，他越發覺得，這條路行不通。
七百二十二路劍法已然很多，但只要陸南星願意，他還能繼續擴，擴到八百路、一千路，甚至數千、上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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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的越多，陸南星越發迷茫。
就像前世某位學者說的，學識好像一個圓，學識越多圓越大，但接觸到圓外的空白未知也就越多。
這註定是一條永遠走不完，也走不通的路！
所以，當陸南星擴到七百二十二路，便不再繼續，而是反覆練習已有劍招。
誰知練著練著，劍招反倒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一些基本動作。
看著最後成型的劍法，陸南星恍然大悟。
並非簡單的月滿則虧、物極必反道理，而是諸法同源！
成千上萬的路數，再怎麼精妙的劍招，都是由這些基本動作組成。
掌握這些基本動作，也就能夠施展出各種精妙招數。
「總算沒有白費辛苦。」
基本劍招誰都會，若開始便這麼練，豈不早成了？
事實並非如此。
好像一篇文章，由一個個漢字組成，但並非掌握了所有漢字，便能寫出華麗的文章。
陸南星兼收並蓄，通過博覽百家之長，不斷提升自己的劍道見解，當達到一定高度，這才能夠溯本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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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一些普通劍法，陸南星想要達到這種境界，不知要看多少、練多少，猴年馬月才能成。
這就好比吃東西，普通劍法營養低，每次吸收的也只有一點。辟邪劍法作為絕學，則是一頓饕餮盛宴，可以從中汲取大量營養。
又好比學習知識，普通劍法是小學層次，辟邪劍譜是大學層次，以辟邪劍譜為基，學識高度自然不同。
正如牛頓所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陸南星正是站在辟邪劍譜的肩膀上，這才創出如今的劍法。
「總算有一門屬於我的上乘武學！」
感慨之餘，陸南星又是長舒一口氣。
按照他對一流四檔的劃分，在內力沒有大幅提升的情況下，想要從四檔提升到三檔，需要一門上乘武學。
就好比丁勉、樂厚等人，正是精研上乘武學大嵩陽神掌，這才能夠躋身三檔。
陸南星原本也是想學大嵩陽神掌。
雖入門時間尚短，但他如果剷除黃河幫，憑此功績，開口求取大嵩陽神掌，左冷禪應該不會拒絕。
不單單是為了自保，也是這個原因，陸南星這才獨自攬下剷除黃河幫之事。
不成想，黃河幫忽然被滅，他非但沒有撈到功績，反倒險些被構陷勾結官府、吞沒錢財。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又因為林平之之事，陸南星和左冷禪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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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此時創出這套上乘劍法，正解決燃眉之急。
「玄鐵劍法？」
思慮一番，陸南星拿起巨闕劍，開始演練。
只有簡單招式，依仗重劍之威，看起來和楊過的玄鐵劍法頗為相似。
「不對。」
但緊接著，陸南星又是搖頭。
楊過的玄鐵劍法，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剛猛雄渾，雖是平平無奇劍招，卻能發揮莫大威力，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
但陸南星這套劍法實則不同，雖看似同樣是基本招式，同樣是以力壓人，但隨手便可組合出精妙招式。
如果說，楊過的玄鐵劍法是以不變應萬變。陸南星的這套劍法，便是一生三、三生萬法！
「巨闕劍法！」
看看手中寶劍，陸南星笑笑，索性以劍名命名劍法。
為了增強劍招威力，也是更好的領悟那些招式，楊過曾於山洪之中練劍。
現今雖已春夏交替，但尚未到雨水稠密的時節，嵩山之中並無山洪可供陸南星練劍。
不過無妨，每次揮劍，都有小木鼎引導、強化，跟隨這種引導練習，實則更加明了，效果還遠勝山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