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建文寶藏
為防止游迅那些人截殺、追捕，費彬和陸南星不敢折回荊州城。
至於捉拿曲洋，有這些人橫插一槓，基本已成妄想，費彬一番忖度之後決定返回嵩山，將情況向左冷禪稟明再做定奪。
陸南星作為晚輩，哪有說話的份兒，只能跟著。
兩人沒有馬匹，行進遲緩，等到下一個城鎮估計得兩三天時間。
「你去打些水來。」
走了幾個時辰，天光大亮，天氣漸漸炎熱，兩人早已口乾舌燥。
幸好，前面發現一條溪流，看上去頗為清澈。
費彬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葫蘆，將裡面酒水喝乾，扔給陸南星吩咐一聲。
陸南星縱使不情願，卻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和費彬撕破臉，還是接住了葫蘆過去打水。
蹲下身子，葫蘆放一旁，先捧起一把溪水自己解渴。
清冽甘甜，並非雨水積蓄，應是山中某個泉眼流出。
陸南星大為舒爽，又接連捧了幾把喝下。
喝足之後，洗了把臉，也不等濁水流過去，就開始幫費彬打水，反正這葫蘆里的水，費彬也不會分給他喝。
「嗯？」
剛把葫蘆摁下，水面倒影忽然露出費彬身形，悄悄抬手手掌。
嘩啦~！
陸南星一個擰身翻滾，費彬一掌落空，掌力擊到水面，激起一圈水花。
「干！」
抬手將葫蘆擲向費彬，趁他扭頭躲閃之際，陸南星起身，順勢抽出背後巨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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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費彬嘴角冷笑，舉起雙掌迎上。
在他看來，陸南星那套大劍版嵩山劍法雖有些可取之處，但也就精妙層次，遠不能和大嵩陽神掌相比。
再者，長劍換大劍，說到底還是嵩山劍法，這套劍法他練了幾十年，再熟悉不過。
陸南星以嵩山劍法和他拼殺，與送死無異。
「嗯？」
但真正交手之後，費彬便察覺不對。
陸南星所用劍法，貌似並非嵩山劍法這麼簡單。
看上去只是簡單的劈、刺、點、撩，但若如此認為便錯了，這些簡單招式後面還隱藏諸多變化。
費彬一時大意，就險些吃虧。
「小子！你這是什麼劍法！」
十幾招之後，費彬越打越是心驚，不禁大聲呵斥一句。
這絕對不是嵩山劍法！
雖然仍有嵩山劍法影子，但並非他了解的嵩山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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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張狂！」
他堂堂嵩山太保，竟被一個二代弟子小視，費彬怒火中燒，目光驟然陰沉。
呼啦~！
運足內力，對著陸南星劈下的巨闕便迎上去。
若是利劍，費彬絕不敢以肉掌攖其鋒芒，但巨闕不同，雖然無堅不摧，卻厚重無鋒。
砰~！
掌、劍相碰，一聲悶響宛如驚雷。
大嵩陽神掌練就的剛猛掌力，直接將巨闕劍拍飛出去。不過同時，費彬也接連後退數步。
「這怎麼可能！」
腳下驟然發力站定，費彬看向陸南星，滿臉震驚。
為了以及攻城，方才那一掌他已運上十成內力，竟是沒有占到便宜！
雖然自下擊上，運勁上吃些虧，加之陸南星有名劍巨闕輔助。但就算這種種，陸南星也擋不住他這一掌才對。
「你怎麼有如此功力！」
回過神來，費彬一聲大喝，眉頭緊鎖看著陸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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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入門才多久，修煉內功又才多久，怎麼可能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難道真如樂厚之前懷疑的那樣，陸南星帶藝投師，底細另有蹊蹺。
「我自有奇遇，就不勞師叔掛心了。」
陸南星淡淡說一句，接著再次重劍橫起。
「師叔還打嗎？」
「……」
費彬沒有回應，臉色陰晴不定。
此次下山之前，樂厚曾找到他，拜託找機會幹掉陸南星！
先是恆山，接著又是黃河幫，樂厚和陸南星之間，雖說不是不死不休，但也是冤家不宜解。
現在陸南星羽翼未豐，樂厚尚且能夠壓制，但以陸南星的崛起速度來看，只怕不出幾年，便不是他可以揉捏的了。
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既然如此，不如在陸南星成長起來之前幹掉他！
同樣因為黃河幫之事，費彬本就和陸南星有怨，此番既然有樂厚拜託，還落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若是以前，作為左冷禪親傳弟子，費彬決計不敢應承此事，但今時不同往日。
因為林平之的關係，左冷禪對陸南星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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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一死，林平之豈不是就可以拜左飛英為師？
陸南星這個徒弟雖然難得，又豈有辟邪劍法重要。
一切外部條件均已具備，萬萬沒想到，陸南星竟有如此武功！
費彬心中思量，若是以命相搏，他自是可以殺掉陸南星，但也難全身而退，只落樂厚一個人情，代價未免太大了。
畢竟他和陸南星之間，並無深沉大恨。
再一個，萬一此事不成，讓陸南星逃了，以後懷恨在心，對他又是一個大麻煩。
「以我的武功，斷然不是師叔對手，權當師叔海量，咱們就此罷手吧。」
陸南星笑笑，將巨闕劍收起。
雖同屬一流高手，陸南星只是四檔，費彬卻是三檔。
陸南星巨闕劍法完全練成，便能躋身三檔，但目前畢竟火候尚淺。
綜合而論，他未必是費彬對手。
當然，陸南星還會用毒！
真正以命相搏，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不過，就算幹掉費彬，陸南星自己也決計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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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陸南星和費彬之間，也並非不死不休。
「哼~！」
費彬一聲冷哼，也收起架勢，接受了這個建議。
罷手之後，兩人繼續趕路，只是相比之前，彼此極為戒備。
第二天，找到一條大道，費彬搶了經過路人馬匹，兩人終於不用再腿著返回嵩山。
有了馬匹，速度快了許多，夜晚時候到達一座鎮子，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好好歇息歇息，同時補充一些路上所需的乾糧和水。
「不成啊。」
躺在床上，陸南星心中沉吟。
好不容易下山，他可不想就這麼返回嵩山。
活動受限不說，還要去衡山城充當劊子手。
若是現在開溜，費彬回到山上肯定要告他一狀，到時候不好解釋。
若不越過費彬，如何能夠不回嵩山？
另一方面，那場交手之後，雙方都沒有無傷幹掉對方的把握，因此罷手。但麵皮已經撕破，彼此已經毫無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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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原本還想著，偷偷給費彬下毒，直接幹掉他，硬是找不到機會。
回到嵩山還得幾日，另一方面，陸南星也擔心費彬在途中害他，萬一一不留神著了費彬的道，可就太冤了。
費彬雖不及他精於用毒，但費彬畢竟是老江湖，誰知他有什麼手段。
陸南星表情陰沉，一時間難以安睡。
翌日清晨，兩人各自準備了乾料和水，騎上馬仍是往嵩山方向。
吁~！
離開城鎮十多里，陸南星忽然勒馬停下。
費彬在後面相距四十餘步，不禁眉頭一皺，不知道陸南星什麼意思。
也放慢速度，戒備著過來。
「為何不繼續趕路。」
「師叔你難道就不好奇。」
陸南星沒有回答，突兀問道。
「林家有當世無敵的辟邪劍法，林震南為何還非要他的兒子拜我為師。」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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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辟邪劍法這等絕學，自然不必覬覦嵩山派武學。
若是單純想傍上嵩山派這棵大樹，拜誰不是拜，何必非得是陸南星，拜左飛英豈不是更好？
眾人忖度，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由。
或者說，陸南星有什麼東西讓林家惦記。
但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也無法詢問。
此時陸南星忽然主動提起，倒是讓費彬頗為意外。
「師叔何等聰明，難道會想不到。」
陸南星笑笑，引導著說道。
「林家自然不是圖武功，既然不是武功，還能是什麼。」
「錢？」
費彬微微睜大眼睛，接著卻又是皺眉。
若說錢財，林家三代經營鏢局，生意遍布十省，雖不說萬貫家財，那也是殷實之家。
而陸南星，不過一介窮小子。
林家貪圖陸南星的錢財，豈不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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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星卻點點頭，一副正是如此的樣子。
「若是無聊，不如快些趕路，休拿我尋開心！」
費彬一聲冷哼，根本不信。
接著就要催促馬匹，繼續趕路。
「我現在雖沒有錢，但我知曉一處寶藏！」
「寶藏……」
剛走出兩步的費彬，猛然停下。
接著回過頭，雙眼死死盯著陸南星。
「你又在這信口雌黃！」
「當年太宗靖難，建文帝離奇消失於宮牆之內，下落不明。活見人死見屍，既然不見屍體，建文自然是沒死。」
陸南星坐在馬上，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費彬表情卻是漸漸嚴肅，仔細聽他繼續說。
「曾經坐擁江山，建文逃走之後又豈能甘心？為了有朝一日復辟，建文收攏宮中財富，藏起一座寶藏！只不過沒想到，太宗神武，建文一生未找到復辟機會。而那宗寶藏，也一直未用。」
「莫非你知道寶藏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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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寶藏，皇帝的寶藏！那得是多少錢，若是能夠得到，真正富可敵國！
但很快，費彬又是臉色一沉。
「你莫非是尋我開心！你若是知道這種秘密，為何不去自己挖掘，你為何又要告訴我。」
「我沒有去挖掘，自然是因為其中還有些關隘。」
陸南星一臉從容，頓了頓這次說道。
「至於為何告訴師叔您，自然是想邀請您一起和我挖掘寶藏。」
「邀請我一起？」
費彬看著陸南星，仍是滿臉狐疑。
「你若需要一個幫手，為何不直接選擇林震南？畢竟，他的兒子一心拜你為師，而以林震南的武功、財力，只怕都不在我之下。」
「師叔所言極是，但我不相信林震南。」
「呵。」
費彬又是冷笑，面露不屑。
「相比林震南，你只怕更加不信任我。況且，你就算不信任林震南，也不必非要選我，江湖中高手多的是，再找一個信任的便是了。」
「師叔說的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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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現在就是取寶藏的絕佳時機，而此時我能找到的高手，只有師叔您。」
「這樣……」
倒是一種解釋，但費彬仍是心中懷疑。
畢竟，建文寶藏什麼的太過離奇。而且陸南星忽然提出，也太過突兀。
「不對。」
沉吟半晌，費彬又懷疑的看著陸南星。
「你不過十六七歲，連江湖閱歷也沒有多少，如何能知曉這等辛密？」
「說來也巧，我曾經得到過一本書。」
「書？」
「不錯，署名百曉生，其中記載了諸多江湖辛密。而其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這建文帝寶藏。」
「竟有這等事，百曉生，好大的口氣。」
費彬冷笑一聲，心中沉吟。
陸南星若是說家傳之類，他未必相信。但說百曉生這種人物，倒是更覺得可信一些。
「師叔難道不好奇，我如何想到以大劍修煉嵩山劍法，以至於劍法精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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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陸南星點點頭，煞有其事道。
「百曉生書中只有江湖辛密，並無武功秘笈，但其中一些武學見解，卻是極為高明。正是通過這些見解，我這才想到以大劍修煉嵩山劍法。」
「原來如此。」
費彬微微點頭，心中又多相信幾分。
但緊接著，又不放心的說一句。
「若是想我信你，除非把那本書拿出來看看！」
「呵呵，師叔真會說笑，這等寶典，又怎麼能留在身上，豈不防備他人搶奪，背熟之後自然是燒掉了。」
「哼，並無實證，我如何相信你所說！」
「也對。」
陸南星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恰好，在這附近便有一處小寶藏，我且先帶你去看看，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小寶藏？」
費彬瞪大眼睛，縱使不是建文寶藏，小寶藏也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