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萬世殿，夏皇初祖
兩人托舉著真神牌位行至秦江身前，後面又走出一人，手中托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一支毛筆和一碟朱紅顏料。
「秦王，請。」葉遠陵起身附手。
秦江起身，拿起盤中的毛筆沾上朱紅顏料，在真神牌位上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放下毛筆，托舉真神牌位的兩人行至夏皇面前。
夏皇從懷中取出一枚大印，凌空虛按，金色的印章便加蓋在真神牌位上。
幾乎是在印章加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空間波動逸散開來，真神牌位自主升起，一道空間裂縫浮現，透露出的卻不是黑色，而是耀眼的燦金之色。
那裂縫的後面不是虛空，而是一座閣樓，牌匾上書真神閣三個字，蒼勁有力，帶著威凌天下的意志。
真神牌位化作流光飛入裂縫之中，真神閣大門洞開，真神牌位直接飛入。
空間裂縫緩緩消弭，燦金光輝也漸漸黯淡下來，承天殿內恢復正常。
「哈哈！今日大喜！起宴！」夏皇揮手大笑，宮廷樂奏起。
臨近晚間，皇宮中央的核心區域，兩道身影走在小巷中。
「秦王，仙祖便在前方小院。」
夏皇開口，抬手指向前方，一處破舊的院落。
秦江有些詫異，沒想到皇宮之中還有這麼破舊的地方，但也沒有多問。
走進院中，一名白髮老者坐在一棵光禿禿的黑色小樹下煮茶。
而吸引秦江視線的卻是院中座落的一尊黑色巨鼎，論體積之大，比之瀚海玄鼎還要大上幾分，只是卻沒有絲毫威勢。
不過，能放到這裡的必然不是什麼普通巨鼎，應當是某種特殊的紀念之物。
他身後，夏皇在看到黑色巨鼎的瞬間瞳孔猛縮。
霸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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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年夏皇初祖羽化之後，這霸王鼎便被仙祖收了起來，就算是他都已經數百年沒有見過這尊黑鼎了。
「秦王，久仰了，請坐吧。」老者邀請秦江坐下。
秦江坐下後，夏皇微微拱手，而後徑直離去，院中只剩下秦江和老者。
秦江看著面前的白髮老者，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就像是本能的感覺這名老者實力超絕，足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但實際上就是完全覺察不出來，只當是一個普通老人。
「前輩，我此行，為仙法而來。」他開口，沒有半分客套。
仙祖點點頭，斟上茶水，「自然。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問一問你，何謂仙？」
秦江一愣，而後思索，到了他如今這個境界，已經可以算是超出了真神的範疇，對於仙道也有著自己的感悟。
「凡之上，即為仙。」他說道。
仙祖眉頭微挑，似乎是沒想到秦江說的竟然如此簡單。
輕飲茶水，他開口，「沒錯，立於眾生之上者，即為仙，是為仙者遠凡塵也。
你真的做好踏足仙道的準備了嗎？如我這般，仙道初成時只覺天地渺小，眾生如螻蟻。
後來，我越發的感覺仙道飄渺，我所悟者不過是其中一角，在浩瀚的仙道面前，我與凡俗又有何異？同樣是螻蟻罷了。」
「前輩的意思是？」秦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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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年紀便成就真神巔峰，甚至於即將踏上仙道，實在是太快了。」
「前輩是擔心我心境不穩？」秦江說道。
「這是其一，其二則是仙道實在難修，我怕你受不了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無法寸進的寂寞。」仙祖說道。
他沒有說的是，擔心未來有一天，當身邊的所有故人都逝去，只留下自己一人的時候，那種孤寂能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今神州諸國的真仙，幾乎都在五千歲以上了。
與其說是在守護自己開創的國度，倒不如說是他在為自己尋找一個理性的錨點。
秦江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仙祖的憂慮有些過於早了。真仙難修，但我卻可以在十年之內蓋壓神州十七國，在此之前，無需為此煩惱。
至於之後，到時再說罷！」
為數百上千年後的事現在擔憂，根本沒有必要。
況且，何須那麼長時間，至多不要百年，他便能踏破真仙之境，看一看那更高的風景。
仙祖端起茶盞的手臂懸在半空，片刻後才笑了起來，「你和他真像啊。」
輕輕喝著茶水，目光之中泛起回憶。
「他？夏皇初祖嗎？」秦江問道。
仙祖輕輕點頭，「對，不過那時候，他還是霸王。成為夏皇之後他與征戰神州之時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許，這就是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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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霸王就是一尊無敵的戰神，無論做什麼事都是雷霆萬鈞，並且最終總能證明他是對的。
可後來，厘定九州，成為夏皇之後，雖然依舊英明神武，但卻少了那一分霸氣。
「呵呵，好了，不說這些了，都是些久遠的事情了。」
說著，他站起身，「隨我來吧，他的仙道就在裡面。」
秦江眼眸微亮，起身跟上。
來到那唯一的小屋前，仙祖輕輕推開門戶，「去吧，你想要的就在裡面，至於能得到什麼，還在你自己。」
秦江微微點頭，踏步走進屋內，昏暗的屋子忽的變得明亮，周圍的環境變幻，竟來到了一處大殿的屋脊之上。
『這裡是萬世殿？』
萬世殿是記載中皇都最高的建築，傳說當年夏皇初祖時常會來此，但後來隨著夏皇初祖羽化，這座宮殿也轟然倒塌。
「喂！別站上面了，下來吧！」一道年輕的聲音從大殿的屋檐下傳來。
秦江縱身一躍，來到萬世殿外的圍欄內，一道身著九龍黃袍的年輕男子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你來了。」年輕男子笑道。
「你是？」秦江問道。
「夏禹。」年輕男子說道。
秦江聞言面色微變，夏禹，夏皇初祖！
「你究竟是一道幻身，還是說遺留的一道執念？」秦江問道。
夏禹聞言一笑，「都不是，我嘗試堪破真仙之境，最終失敗羽化，但在羽化之前，我領悟了一絲時間的奧義。
眼下，我是立身歷史之中與你對話。」
秦江瞳孔微縮，時間的力量？當年的夏皇初祖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恐怕，若不是因為衝擊更高境界，而今的神州已經沒有所謂的十七國了。
「你來見我所為何事？」他問道。
「沒什麼，就是看看你，關於你的一切都被迷霧籠罩，連我也看不透，所以便想看一看。」
說話間，萬世殿燃燒起一層純白火焰，那焰光有種淨化一切的力量，飄散的火苗不是無形，而是呈現出透明的羽毛狀。
「嘖。」夏禹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我終究是未曾堪破真仙之境，時間不多了。
我的萬世太平錄或許很強，但卻未必適合你。並且，你若是存了突破真仙之上的心思，那我這萬世太平錄，你便只能借鑑。
不然，終你一生，也難跳出我道。」
說罷，他抬手輕點，一道流光瞬間沒入秦江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