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瓦爾基里俱樂部
916年3月20日，日耳曼尼亞，夜裡十一點（以後前後方的時間表述就用軍用時間和民用時間來區分，2300這種就是軍用計時法）。
南方集團軍群司令戈隆元帥的車子被堵在了半路上。
「怎麼回事？」他問道。
副官馬上打開副駕駛位置的門下了車：「我去前面看看。」
元帥揮了揮手。
副官立刻沿著道路向前小跑過去。
就在這時候，元帥所在的后座的車門突然打開了，一名穿著摩托部隊皮衣的軍官鑽進來。
摩托部隊的皮衣因為特別帥氣，所以不少軍官會自費準備，尤其是在日耳曼尼亞這種上校如過江之鯽，將軍也遍地都是的地方，會花錢置辦帥氣訂製軍裝的軍官海了去了。
戈隆元帥看了上車的人一眼，說：「我應該不認識你，年輕人，是不是上錯車了？」
「沒有上錯，我是統帥部預備役軍人管理局的貝爾格上校，我就是來找您的。」
戈隆元帥挑了挑眉毛：「預備役管理局找我幹嘛？現在總動員開始了，這不是你們最忙的時候嗎？」
「是的，所以我們才來找您啊，為了普洛森的未來。」
元帥沉默了一秒，然後對駕駛座上的司機說：「漢克，你去前方瑪麗恩大街的精品香菸店給我買一盒香菸。」
「是。」司機馬上開門下車，小跑著走了。
車裡就剩下元帥和貝爾格上校。
戈隆元帥：「他要至少五分鐘才會回來，我的副官看到他應該會一起去，所以你有五分鐘。」
貝爾格上校：「元帥閣下，想必您已經知道最新的計劃了，陛下承諾給您多少軍隊？」
戈隆元帥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說：「他說會給我羅科索夫手裡兵力三倍的兵力。」
「羅科索夫至少有一百一十萬人，就算按照這個最低、最保守的數據估算，他們也要給您塞三百三十萬人，就算真調動了這麼多人，戰線上能塞得下嗎？羅科索夫還是喜歡用重炮的將領，這麼高密度的軍隊，不就是重炮的戰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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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格上校嘆了口氣：「我們在瓦爾基里軍官俱樂部有個小集會，如果您有興趣的話……」
戈隆元帥：「戰線上確實無法展開330萬的軍隊，就算把這些軍隊以梯隊的形式次第布置，也沒有足夠的補給供應他們。我們都很清楚，就算是強化過運輸能力的可薩莉亞，也最多能支持兩百萬軍隊。
「羅科索夫的百萬大軍也不是全部部署在博爾斯克周圍，他的軍隊從亞爾維克開始，一路部署到了博爾斯克，這次進攻作戰，投入一百萬左右的部隊就差不多了。」
貝爾格上校看向戈隆元帥：「所以您怎麼看給您三倍兵力這個許諾？」
戈隆元帥再次陷入沉默。
貝爾格上校繼續說：「這說明有人——我是說，陛下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他已經被去年的失敗打擊得失去了理智！」
「不要再說了。」戈隆元帥打斷了貝爾格上校的話，「我的副官和司機快回來了，你下去吧，我會當做沒有聽過您的高論。」
貝爾格上校：「您想過進攻失敗之後的下場嗎？想過普洛森幾年後的下場嗎？」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副官和司機已經到跟前了，但是副官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拉住司機，兩人就這麼停在元帥的飛馳牌豪華轎車外面。
戈隆元帥：「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既然陛下讓我去進攻羅科索夫，那我就進攻，至於凱爾特元帥為什麼要在陛下面前作出如此離譜的承諾，我想他也有他的難處。」
貝爾格上校：「我是預備役管理局的上校，我最清楚狀況，50個師是可以組織起來，但那裡面有很多退伍之後就一直沒有參加過預備役訓練的人！他們離開軍隊好多年了，只訓練三個月怎麼可能讓他們恢復戰鬥技能？最關鍵的是，他們老了！在日常生活中發福了！
「三個月的訓練，我們能減掉他們肚子上的肥膘就不錯了！」
戈隆元帥：「我知道，我也從軍那麼多年了，這些不用你告訴我。」
貝爾格上校：「還有坦克，您現在抬頭看看天，您以為夜幕是被燈光照亮的嗎？不，是敵人轟炸點燃的大火，白天轟炸的火現在還沒滅，然後聯合王國的夜間轟炸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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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車窗外看去，能看到探照燈的光柱點亮本來就紅色的夜空。
貝爾格上校：「我們有大量的戰鬥機沒錯，但是敵人一次就上百架轟炸機，組成那種叫箱式編隊的新編隊，戰鬥機根本沖不進去！將軍！」
戈隆元帥：「你該下車了，我記得你們的集會地址了，瓦爾基里俱樂部。現在走吧。」
貝爾格上校打開車門下了車，最後看了眼元帥才狠下心關上車門。
副官見狀，這才和司機一起上了車，報告道：「救火的隊伍堵塞了前面的道路，我們得換條路。」
司機則扭頭說：「元帥，您要的香菸。」
元帥接過香菸，直接揣進兜里，根本沒有吸的意思。
這時候遠處傳來爆炸聲。
副官：「聽聲音在轟炸工廠區，坦克的產量又要降低了。」
元帥：「這竟然是普洛森尼亞，兩年前你這樣跟我說，我絕對不會信的，扶桑帝國為什麼要去惹聯眾國啊。」
副官：「我們為什麼要去招惹安特啊？」
「別說這些會讓宮內省把你抓走的話啊，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元帥輕描淡寫的說。
「您提醒得對。」副官深吸一口氣，還很擔心的看了眼司機。
司機一副自己什麼都沒聽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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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發現側面一條路是通的，有憲兵封鎖，但憑藉您的證件應該能通過。」
「那就走這條路。」戈隆元帥猶豫了一下，「我們直接回家，不去軍官俱樂部了！」
「您今晚不是要打橋牌嗎？」
戈隆元帥：「看著外面燃燒的城市，哭泣的老百姓，讓我打橋牌跳舞？不不，我做不到。」
副官：「您這話是不是也該小心宮內省？」
「然後像布萊恩元帥那樣告老還鄉嗎？我看挺不錯的。」戈隆元帥嘆氣，「這份職責就交給還不到五十歲的希普林好了，他至少能帶著南方集團軍群跑掉。」
副官：「希普林大將現在已經有個逃跑將軍的綽號了，明明去年夏季的時候他還號稱殲滅卿呢。」
戈隆元帥笑了，但是笑得有些尷尬。
副官：「對了，剛剛那位看起來是預備役管理局的貝爾格上校？他有什麼事情嗎？」
戈隆元帥挑選了一些就算被副官和司機知道也無所謂的事情：「他跟我說了下凱爾特元帥承諾的50個師的事情，說不可能有50個老兵組成的精銳師，大部分人其實和新兵蛋子區別只在於年齡。」
副官：「這樣啊，其實我們原本也沒有指望得到精銳部隊。不如說，只要把我們那些損失嚴重的師補充起來就不錯了。但是……剛剛從前線發回來的十日報您看了嗎？」
普洛森帝國每個師都會每天報告軍事裝備的戰備情況，而上一級的指揮部會每十天向更上級的部門匯報一次總體情況。
戈隆元帥：「看了，如果現在羅科索夫發動進攻，我們可能根本擋不住他，只能依靠泥濘拖延他的前進。」
剛剛送來的十日報中，南方集團軍群每個裝甲師都只有二十輛左右的四號長管戰備，其他不是在前線維修廠中等修理，就是送回後方工廠長修了。
一般這種返廠長修，來回就要幾個月。
至於新補充的坦克，答案是沒有補充，統帥部承諾第一批補充坦克將於22日抵達前線。
普洛森帝國確實總動員了，但動員起來的力量讓前線感受到還需要時間。
就好像聯眾國，914年底它就轉入戰時體制總動員，但915年一整年還是被扶桑帝國打得剩下一艘航空母艦苦苦支撐，它的航空軍更是最近才開始大規模轟炸普洛森帝國。
普洛森帝國的總動員，最起碼也要916年下半年才會逐漸見效。
戈隆元帥和副官對話的當兒，司機開著車進入了巷道，果然碰到了憲兵的封鎖線。
拿著手電筒的憲兵彎著腰往車裡照了一下，看到元帥軍銜就立刻後退一步，做了個手勢：「放行！」
臨時路障被搬開，守衛哨卡的憲兵還對元帥敬禮，只有軍犬不知好歹的叫個不停。
通過哨卡後，飛馳牌汽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巷道里。
副官忽然說：「裝備局好像搞出來一種中型坦克，估計過幾天會邀請陛下和在首都的高級將領去參觀首次試驗。」
戈隆元帥：「希望他們這次弄出來的東西輕一點，前幾天看到的那個七十噸的重坦和快七十噸的突擊炮真是讓我擔心他們能不能在可薩莉亞的草原上戰鬥。
「太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