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魚獲大豐收
2024-10-11 16:40:31
「陳叔,好了沒。」
「來了來了。」
院子內,陳慶江整理好漁網,跟在梁渠身後一同前往埠頭。
陳慶江可沒忘記梁渠說的,要帶他去一處魚群聚集處捕魚,從昨日起他就待在家裡,門都沒出過。
「陳叔,你抓到魚還去鎮上賣嗎?」
「前兩天還去,但天越來越冷,魚沒吃的比我都瘦,就不打算去了,不合算。」
梁渠說:「那今天開始就不要去了。」
師兄說山鬼能殺二關武者,實力高強,更青睞氣血旺盛的武者,連他這種不入關的武徒都不被放在眼裡,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能不去冒險就別去。
義興市距離平陽鎮有十五六里,大路是有,還挺寬,來往人也多,但兩邊都是林子,指不定山鬼就藏在裡面,等著襲擊過路的旅人,尤其是陳叔都是凌晨抓魚,早上天不亮就趕路,更危險。
梁渠今早都是和馬隊一起過來的,不敢獨自行進。
「出啥事了?是不是和那個叫什麼魯少會的有關係?」
陳慶江老實但不笨,聽到這話,馬上想起那個死去的武者。
武者可是稀罕玩意。
平陽鎮作為一個鎮,能有那麼多武者,全是楊東雄起到帶頭作用。
武館開了二十多年,很多縣裡的人都專程趕過來拜在楊氏武館門下。
久而久之,武者就多起來了,武者一多,醫館也多,需要幹事和服務的人也多,他們都要吃飯,都要生活。
平陽鎮那麼多年發展出數萬人口,和縣城都相差無幾,多多少少都離不開這方面原因。
人口多,反過來又促進學武的人變多,相輔相成。
因此換做是其他地方,武者數量至少砍掉一半多,突然死掉一個,絕對不是什么小事。
「嗯,我一位師兄去看過了,說是被妖獸殺死的,現在還沒抓到妖獸,要當心一點。」
請刷新本頁!
來到埠頭,梁渠幾番跳躍,跳到一艘烏篷船上,不再是原來的小舢板。
昨晚他在武館睡的覺,一早上就來埠頭找林松寶要回自己的船,那艘破破爛爛的舢板則留給了漁欄。
舢板舢板,就是「三板」,中間兩塊隔板,隔出船頭船尾兩個防水隔間,分成三部分,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這艘烏篷船可比那破舢板大多了,舢板總長才三米多,寬不到一米,烏篷船卻有小五米,寬一米多。
船沿更高,不容易被浪花打進來,船艙鋪有一層紅漆船板,上鋪蓆子,還備有用竹木製的枕頭。
船篷高一米二,兩側共有八扇,其中四扇固定,四扇可以開合移動,是用竹蔑編織而成,中間夾著竹箬,遮陽擋雨不在話下,還很牢固,因為是用煙煤和桐油漆成黑色的,所以才叫烏篷。
舢板變烏篷,可謂是裝備大升級,鳥槍換炮。
有遮風擋雨的烏篷,梁渠以後若是不方便回家,可以直接住在船上。
「咦,阿水你把自家的烏篷船拿回來了?」陳慶江訝然,隨後反應過來,「哦,你現在不一樣了,癩頭張也不敢對你怎麼樣了,說起來好久沒見癩頭張了,前陣子秋稅他沒交,去家裡抓人都沒抓到,被官府判成了流民,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這艘船是漁欄的林棣給我的,他說癩頭張把船賣給他了,林棣想討好我,就還給我了。」
「哦,那也是好事。」陳慶江思索著,「這癩頭張,船都賣了,怕不是真拿錢跑路,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不會是當土匪去了吧?」
梁渠神色不變,催促道:「管他呢,一個地痞子,咱們趕緊走吧。」
陳慶江聞言解開船身,緊跟在梁渠船後。
烏篷船比舢板大得多,按理說應該划起來更吃力,可烏篷前進靠的是櫓而非槳,左右擊水,不僅更快更穩,還更省力。
請刷新本頁!
聽說技術高超的漁夫能在烏篷船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邊吃邊劃,一豆不撒。
兩艘烏篷船一前一後快速穿行在水面上。
梁渠沉浸於水上疾馳的痛快感,身後陳慶江都有些跟不上,喊著等等他。
不過不用喊梁渠也會停下來,他們到了。
「阿水...你力氣真大。」陳慶江頗有些氣喘,「到了嗎?」
「對,就是這,這片水域的魚特別多。」
「那我下網試試。」
「先等等,我撒點東西。」
梁渠裝模作樣的掏出一個小盒,從中挖出一團泥巴狀捏緊,丟進水中。
「這是什麼?」
「我問師父要的餌料,對魚群的吸引力很大。」
「還有這種好東西?」
就是普通的黃泥巴,梁渠為了減少暴露可能,拿來掩人耳目的手段,也為了讓兩獸有時間趕魚,做出的一個信號動作。
灑下「餌料」,梁渠立刻通過精神連結通知水面下的兩獸,將聚集起來的魚群趕來。
請刷新本頁!
陳慶江抓住漁網,一個甩身,漁網完美鋪開在水面上。
......
「哈哈哈,好多魚,真的好多魚!」
陳慶江費勁地將漁網拖拽上來,裡面足有二十多尾大魚,目測有四十文左右。
在冬天,一網的量!
梁渠在心中對比一番,是要比肥鲶魚獨自捕魚來得快。
一刻鐘,二十多尾大魚,阿肥自己一條魚足足要來回七八趟才能吐完,要小一個時辰。
「阿水,快,你的那個餌料,再來點。」
「好。」
一團接一團的黃泥巴,一網接一網的大魚。
陳慶江樂得合不攏嘴,累得滿頭大汗都捨不得歇息片刻。
這撈的哪是魚,分明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陳叔,差不多可以了。」
「不行啊,魚還那麼多呢,」陳慶江累得手酸腳麻,依舊想接著捕魚。
請刷新本頁!
「塞滿了?」
陳慶江恍惚,就三四個時辰兩艘船都塞滿了?
他回過神,訥訥:「這麼多魚,得五六百文吧。」
「我剛看有兩條小鱒,差不多吧,陳叔擦擦汗,當心受寒。」梁渠扔過去一塊布巾,「明天來也一樣,餌料多的是,不夠再配,先回去吧。」
五六百文,平分一人小三百文,一月便是七兩銀子。
最關鍵的是,梁渠今後可以騰出更多時間干別的事,捕魚賺錢,再也不用出船偽裝。
以後有機會還能拉更多人進來,組成一支「船隊」,收入還能翻番,就是人選要謹慎些。
梁渠想到昨晚那頓飯,心有感慨。
不知不覺間,他都脫離勞動,成為食利階層了,每天什麼都不用干就能有錢拿,來源穩定,許多做生意的都不及他。
住豪宅,養美婢,真不是做夢,指日可待。
陳慶江望著船艙,滿眼惋惜。
他空活三十年,從未那麼痛快的抓過魚,魚跟瘋了似的主動往網裡鑽,再來幾次都要拿去補網了。
一想到就此要走,心裡空落落的。
他真擔心今天是個夢,一覺醒來,依舊是空空的網兜。
又或是今天是魚群停留的最後一天,明天再來,還是那瘦小的冬魚,欠醫館的八錢銀子遙遙無期。
陳慶江患得患失:「阿水,明天再來,還會有那麼多魚嗎?」
梁渠一愣,笑道:「會啊,怎麼不會,其實這裡的魚只是稍多一點,真正的關鍵還是我的餌料,那可是我師父配的,絕對管用,還便宜,就算不在這裡,去別的地方扔,那魚也不會少的。」
陳慶江恍然。
若是餌料,那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魚群會變位置,餌料卻是始終有用的。
想到這,他心頭的失落稍減,總算是肯跟著回去,不再猶豫。
梁渠見狀都跟著鬆口氣,他真怕陳叔在這捕一晚上的魚,回去後被阿娣嫂子質問她男人去了哪。
兩艘烏篷船相繼靠岸,停泊下來。
剛系上船繩,梁渠就聽見有人在埠頭上朝他喊。
「阿水,你可算回來了,快回去看看吧,有人在你家門口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