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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伴君如伴虎,世人都曉神仙好(求首訂)

2024-10-21 15:31:35
  第76章 伴君如伴虎,世人都曉神仙好(求首訂)

  「謝先生,莊某算是你的好友嗎?」

  謝憐一怔。

  她不明白莊墨陳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但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認真。

  「不是。」

  謝憐搖了搖頭,以一種同樣認真的語氣回答道。

  「非是尋常好友,而是摯友。」

  莊墨陳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露出善意的人,然後二人命運就牽扯到了一起,對於謝憐的意義非凡。

  很多時候人與人的交往就是如此,第一次相見,就決定了以後。

  「足矣,足矣,足矣。」

  莊墨陳閉上眼睛,半晌之後忽然對謝憐拱了拱手,大笑著離去。

  何必說破?

  就這樣難道不好嗎?

  謝憐望著他的背影,似乎猜到了什麼,又似乎無論猜到了什麼都並不重要,最後只是笑了笑。

  「不知道抽什麼風。」

  卻是再次開始作畫,但這一次的畫筆,卻顯得格外的輕快。

  老天終究是沒有那麼絕情。

  這一場大雪,在持續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終於開始變小,等到了深夜,便完全停止了下來。

  如此一來,也不知道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但饒是如此,依然給乾國東部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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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災後最難的便是重建,各地官府自然無法獨立完成,於是紛紛上奏朝廷,請求援助。

  但這些奏摺如雪花一般飄入宮裡的時候,卻是引得乾帝大怒。

  「廢物!」

  「混帳!」

  「蟲豸!」

  乾帝眼中滿是血絲,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國朝養士,何等寬厚?就養出這麼一群酒囊飯袋嗎?」

  「大災來臨,竟然毫無準備,惹得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東部亂象頻生。」

  「這本就是天大的過錯,不思改正彌補,竟然還敢張口問朕要錢要糧食!以為朕的刀斧不利嗎!?」

  大殿之下,群臣拜倒。


  「陛下息怒。」

  他們看似戰戰兢兢,被天威所懾,但實際上卻沒有幾個人真正感到害怕。

  不是乾帝不夠殘忍,而是他們已經習慣了。

  幾乎每一次朝會,天子都在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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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人都知道,天子之所以這樣,還是因為對死亡的大恐怖。

  先前「菜市口斬仙」一事,曾經讓天子短暫聖明了幾天,但在做出一番悔悟和彌補之後,仍然沒有得到仙人回應的乾帝,就愈發的暴躁了。

  他的耐心值越來越低,殺意則越來越重。

  如果想要活得久一點,那麼就要少說少做,等到皇帝殯天之後,自然算是熬出頭..

  這是朝堂老油子們總結出的生存法則。

  所以乾帝在一番發泄之後,卻是發現沒有一個人起來提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而是都跪伏在地上,像是磕頭蟲一般。

  這讓他愈發的憤怒。

  「傳朕旨意,派出緹騎調查各地郡縣,州府,凡是受災嚴重之地,不必上奏,先去了其官服,直接拿下押送到豐都;凡是有作奸犯科,趁著災難發國難財者,抄家滅族;凡是賑災不力者,全部予以警告,短期內必須看到成效,如果做不到,也不必來見朕了,直接流放漠北,去吃沙子吧!」

  「另外,傳旨給四大糧倉,全部開倉,押送糧草往附近州郡,務必要先使百姓安頓下來,不可生亂。」

  「傳旨五軍府,天衛軍,錦衣營,以及各地郡守,於要害處準備,一旦生出民變,立即鎮壓,不得有誤!」


  到底是當了四十年天子的人物,即便是晚年再怎麼昏庸,真要是動起真格來,卻也真有一番明君氣象。

  至少這一番連續的命令,就讓在場的大臣們嘆服,同時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天子並不是沒有才能,他只是求長生求到了瘋魔,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原則問題,他的理智便會短暫的回歸。

  對於乾帝來說,這顯然就是原則問題。

  整個乾國東部都遭遇了大災,如果處理不好,這是動搖國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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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些連天下都可亡的皇帝,根本連昏君都算不上,而是十足的蠢物!

  「侍中何在?」

  一連串的命令後,乾帝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而是直接點名。

  「臣在。」

  群臣前列,一個男子緩緩站起,臉上帶著驚恐之色.

  若是謝憐在此,定然會認出此人,就是那一日親自下令砍他頭顱的「監斬官」。

  那一日的他,還僅僅只是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吏,而如今,已經貴為侍中。

  ······

  所謂侍中,可以自由出入宮闈,參與朝廷大事,乃是天子的第一近臣。

  侍中的權力,取決於天子的寵幸程度。


  很多時候的乾國侍中,都可以看做是宰相的預備役。

  但這一位,卻顯然不在這種行列,群臣看他的目光之中,帶著嘲諷,妒忌和蔑視。

  在他們眼裡,全少澤乃是一個實打實的「幸進之臣」。

  不過是仗著自己監斬過仙人,是唯一與仙人正面接觸,對話的官吏,所以被天子看重,直接提拔為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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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全少澤卻是毫無選擇。

  天子求仙求到入魔,已經沒有半點理性可言,非要認為他和仙人接觸過,乃是有仙緣的人,所以要提拔他,作為討好仙人的一種方式。

  他能說不嗎?

  他有選擇的餘地嗎?

  可世人只會認為他是一個幸進小人,而不會在乎他內心的苦楚,全少澤深感無奈,面對日益暴躁的天子,他每一天的日子都過的如履薄冰.

  「朕要尋仙求長生,可是突然東部突然降下天災,是否是上天對朕的警示?侍中大人如何看待?」

  乾帝沉聲問道。

  「臣以為」

  全少澤思忖少許,正要開口,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乾帝充滿了殺意的雙眼,頓時心中一凜,連忙說道。

  「臣以為斷斷不是如此,天災降臨,與陛下何干?陛下在位四十年,勵精圖治,四海昇平,上天怎會降罪?臣以為以為此次天災,或許是上天的一次考驗,或許陛下只要度過此劫,就可以順遂心愿,求的長生仙緣!」


  此言一出,群臣愕然,看向全少澤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難以置信。

  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這你都能圓?

  全少澤卻是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怎麼看,他背後早就被冷汗濕透了,剛剛乾帝的那個眼神他很熟悉,那是殺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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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卿所言有理。」

  乾帝聞言,果然轉怒為喜,說道。

  「朕對於此事,也是這般看待的,並且已經有了先兆.在這到處都是求援的奏摺之中,有一小寧縣,卻是報了祥瑞上來,這麼大的災劫,小寧縣竟然沒有百姓殞命,這難道不是上天對朕的暗示嗎?」

  「只是此事真假尚且難辨,朕倒也不能直接相信。」

  「還是要派人往小寧縣走一遭,若此事為真,自然重重有賞,如果有假,呵呵,誅三族吧。」

  乾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透出了徹骨的殺意。

  全少澤近距離感受到這種殺意,更加的折磨,咬了咬牙,生出一個念頭來。

  「稟陛下,臣願意走這一遭,去小寧縣看看祥瑞真假!」

  卻是壓力太大,想要出去躲幾天清淨。

  但乾帝卻不想讓他如願。


  「侍中大人就免了吧,朕求仙路上還有許多疑惑,要請大人解答。」

  他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似乎看透了全少澤的想法。

  「回陛下,臣以為,東部整體受災,唯有小寧縣獨善其身,此事並不簡單,說不定小寧縣之中就有仙人庇護呢?臣是唯一見過仙人的人,為陛下分憂義不容辭,走這一遭,或許會有發現。」

  全少澤也算是摸准了乾帝的脈,只要是跟仙人有關,天子多半都會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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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有理,那就請愛卿走這一趟。」

  全少澤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連忙拜下。

  「吾皇萬歲。」

  但就在此時,又聽到乾帝開口。

  「等等..」

  他心中一涼,抬起頭一看,卻發現乾帝已然沒有任何暴躁之色,退去殘忍的外殼,他也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此刻眼神之中甚至涌動著卑微之色。

  「這一次如果遇到了仙人,萬萬不能再讓她走了」。

  ——

  小寧縣的災後重建工作,正在順利的展開。

  相比於其他深陷泥潭的郡府,縣城,小寧縣無疑是一片樂土。


  因為至少沒怎麼死人,只要人還在,重建家園就不是難事。

  正所謂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或許是感覺到了要升職的信號,婁知縣釋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親自深入基層,去主持了重建的工作。

  這是一個聰明人的做法,在正式得到任命之前,一切都還是虛幻,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鬆懈,反而要比以往更加警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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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著這一次的功績,即便是日後他調離了小寧縣,也會被不少百姓銘記。

  在經過了大概半個月的混亂之後,小寧縣逐漸進入了正軌,並且沒有被周圍的郡縣所影響,一來是地處偏僻,距離近的城池只有一個長興縣,二來也是朝廷反應的還算迅速,乾帝短暫的清醒,發出的那一連串的命令,果然起到了關鍵性的效果。

  但隨著小寧縣漸漸恢復正常,謝憐的清淨也被打破了。

  「春聯」的神奇之處,甚至已經傳到了隔壁長興縣。

  這可不是什麼隨便杜撰出來的話本傳說,而是實際發生的事情,許多百姓都因為此事而受益,於是有關於謝憐的消息,迅速的傳揚了出去,並且有一種越傳越神的趨勢

  至於也算所寫的那些春聯,則是都被百姓當成是傳家寶,最開始有人起了貪婪之心,或是高價購買,或是直接盜取,但無論以什麼方式,只要離開了原主人,春聯上的字跡都會淡去。

  一度被引為奇談。

  而親筆寫下春聯的謝憐,也有了那麼一點仙氣飄飄的味道。

  因為這個原因,謝憐都不敢出門散步了,一旦被人認出來,就是一番糾纏,更有甚者,直接就磕頭了。

  但即便是不出門,也不能躲避騷擾,很多人求上門來,把她當成是救苦救難的神仙,不為別的,就為一副春聯。


  而城中的富戶們,更是不必說,禮物以馬車為單位,瘋狂的運往謝憐家裡。

  小寧縣出了個「仙女娘娘」的消息,正在瘋狂的發酵。

  就連婁知縣和縣丞等人,也幾次三番的送上了拜帖。

  這絕對不是謝憐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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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我寫的那些春聯庇佑了百姓們。」

  對於這個消息,謝憐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事實上在她寫完春聯之後,隱約之中就有這樣的預感。

  雖然因為此事而招來了麻煩,但是她也並不後悔,反而深感慶幸。

  至少是實實在在的讓不少人活了下來。

  外面的人也並不都是想巴結她,從她這裡獲得好處,也不缺乏許多真的對她感恩戴德的人。

  這幾日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人來到門口,也不驚動謝憐,只是一家人默默的磕幾個頭,表達了謝意後便離開。

  「難怪莊先生那一日那麼的古怪,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此事。」

  所有的疑惑,謝憐都明白了,最終也只能是搖了搖頭。

  她若是不想見人,那麼什麼人都不可能見到她.

  既然外界因為她而喧囂,那麼她乾脆就在院子裡閉關就是,除了莊家父子和小白狐之外,也沒有什麼必須要見的人。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將金烏圖完整的畫出來。

  謝憐已經有了不小的把握。

  通過閱讀《清羽雜記》她獲得了最好的指點,再經過大量的實踐,她隱隱已經抓到了精髓。

  至少繪畫三重境界之中的「技」,已經不再成為她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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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距離畫出金烏的「神」,卻還是比較遙遠。

  「這一次,必須要畫出完整的金烏圖!」

  謝憐深吸一口氣,暗暗定下了計劃。

  這一次,她是抱著必成的決心.

  因為她本來就想著過完年,等槐花開了後,便出去遊歷一番。

  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要比前世更加的壯麗玄奇,她可是早就想去見識一番了。

  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小寧縣的百姓們過於「熱情」,讓謝憐生出了避一避風頭的想法

  但無論怎麼計劃,金烏圖也必須要先畫出來。

  差不多又是半個月過去。

  隔壁莊家父子正在用飯。


  莊墨陳雖然平時嚴厲,但也並沒有硬性要求「食不言,寢不語」,莊家父子用餐的時候還是比較隨意的。

  比如說現在,莊墨陳將口中飯菜慢條斯理的咽下後,淡淡問道。

  「謝先生還是老樣子嗎?」

  莊儼腮幫子都被飯菜塞得鼓鼓的,喝了一大口水才艱難的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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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墨陳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畫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竟然能牽扯她的全部心神。」

  莊家父子直接忽略謝憐十幾天滴水未進,不眠不休的事情。

  這顯然對謝憐來說不算什麼。

  「我也不知道,院子裡的老槐樹不讓看,胡千里好幾次想偷看,都被打了回去。」

  莊儼笑著說道,卻是腦子裡回憶起小白狐被老槐樹用枝條抽飛出去的畫面。

  這老樹,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迫害小白狐。

  論起道行來,小白狐要比老樹更早入道,但偏偏不是對手,只能無能狂怒。

  若是謝憐在此,定然會有些驚訝,莊墨陳竟然也知道了小白狐的事情。

  但稍微想想,就會明白過來,莊墨陳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先前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謝憐不是凡人,那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

  莊儼在自己親爹面前,基本上沒有什麼招架之力,莊墨陳沒有費多大的工夫,小莊就把底細交代的差不多了。

  因此,莊墨陳知道了很多的秘密。

  原來早在很久之前,莊儼就已經知道了謝憐的身份,還被帶著去了青屏山,見了一眾大妖。

  這可真是,真是..沒有義氣啊!

  一想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莊墨陳就恨不得找謝憐好好的辯論一番。

  但謝憐現在明顯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肯定是不能打擾的,於是只能憋著。

  就在父子對話的時候,有福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老爺,那群人真是不要臉了,我不肯收他們的禮,他們就卷著鋪蓋躺在咱們家門口,賴著不走了!」

  莊墨陳臉色一變,眼裡閃過一抹怒意.

  「豈有此理,真是斯文掃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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