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槐靈娘娘,天子問
2024-10-21 15:31:59
第89章 槐靈娘娘,天子問
「就來兩碗豆腐腦,一碗甜一碗咸吧,再來兩塊最普通的豆腐就好,要嫩一些。」
「好嘞,您稍等!」
二人就在路邊的板凳上坐下,乾帝四處張望,到處都是叫賣聲,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多,食物的香氣飄揚的到處都是。
他一路上都在觸景生情,說當年怎麼怎麼樣,但這樣的市井煙火氣,他當年也沒經歷過。
因此很是新鮮。
八個護衛更加頭疼了,陛下居然要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用餐,而他們又不能靠的太近,只能是也點了些吃食,坐在附近的攤位上。
一旦有情況,立即就會趕到。
「客官,您的豆腐腦。」
攤主陸續把吃食上齊了。
乾帝吃了一口,果然爽滑無比,頓時眼前一亮,幾口就將碗裡的豆腐腦吃完。
正如攤主所說,牙口不好的老人,確實是很適合吃這種東西。
等二人用晚餐後,他摸了摸肚子,走到攤主跟前結帳。
當然,結帳的肯定是全少澤,而他則是笑著詢問一些事情。
「你剛剛說,這豆腐腦是謝娘娘新出的方子製成的?」
攤主下意識的就想說是,但做生意的都有眼力見,正要說謊的時候,看到乾帝眼中的威嚴之色,話到嘴邊就變了。
「嗨,哪能呢,謝娘娘可沒這個閒工夫,只是她跟羅老七提了一嘴,說是豆腐還有幾種做法,大傢伙合在一起研究了下,果然就有了收穫.於是就打著謝娘娘的旗號開始叫賣了,但這也不算是亂說,如果不是謝娘娘提點,大傢伙確實也想不到。」
乾帝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聽說謝娘娘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攤主笑了笑,眼裡露出尊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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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少澤打了個激靈,連忙說道。
「給你錢,收好,還請慎言!」
乾帝卻是擺了擺手,說了聲無妨,但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失落。
全少澤慶幸的拍了拍胸口,這要是以前,就憑這句話,這條街的人怕是都要被乾帝給殺了.
吃完了之後,乾帝也不肯坐馬車了。
就散著步往前走,當然,是往謝宅的方向。
到了巷子口,他露出驚奇之色。
「這謝娘娘是個活神仙,按道理來說應該門庭若市才是,為何門前如此冷清?」
全少澤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乾帝也不多言了,也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亦步亦趨的走到了謝宅門口。
「這裡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全少澤肯定的點了點頭。
乾帝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期待,恐懼,敬畏,喜悅等等複雜的情緒。
他伸出手,想要推門,但是快要觸及的時候,卻是猛地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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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少澤上前,沒有貿然開門,而是大喊一聲。
「謝娘娘!」
沒有任何回應。
想了想,又說道。
「謝娘娘,全某和我家老爺來拜見您了。」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全少澤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仙人不肯見我?」
饒是乾帝早知道大概率是這種結果,但事到臨頭了,仍然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門又沒鎖,只管推開去見便是,讓我來。」
而此時,一個武道宗師上前,一把就推向了謝宅的大門.
此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皇親,論輩分和乾帝還是同輩,如今年事雖然高,但因為習武的緣故,還是看起來頗有勇力。
他何曾見過天子這般模樣,心中頓時生火。
全少澤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已經伸手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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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是,他竟然推不開眼前的木門
他有點不信邪,繼續用力。
結果仍然毫無反應。
「門又沒上鎖,卻打不開?這是什麼妖法?」
此人只知道對天子敬畏,卻無半點多餘的敬畏之心,大言不慚的說道。
「閣下還是說話客氣些,此乃仙人門庭,最好不要放肆。」
「什麼仙人門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既然沒鎖門,就是願意見陛下,只要我們推開門,此事就可成!」
說話間,卻是全身真氣爆發,如莽牛一般的沖了過去。
院中老槐樹一震,似乎是有些憤怒,一根枝條猛地划過。
砰!
下一刻,此人便倒飛了出去,像是個破布口袋一般砸碎了對門莊家的院門,然後噴出了一口血。
雖然沒死,但幾乎廢了武道。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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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心中頓時一凜。
唯獨乾帝,呆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戶,蕭索到了極致。
這是第三次了吧?
渴望而不可即。
但就在此時,莊家卻是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家裡的門都被砸碎了,還飛進來一個大活人,很難不驚動莊墨陳。
他領著莊儼走出,眼露訝異之色,目光一掃,卻是發現了全少澤
「全大人。」
「莊先生!」
二人拱手見禮。
莊墨陳指著倒在自家院裡的宗師,滿眼都是疑惑之色。
「這是什麼狀況?」
但全少澤哪有回應這個問題的心情,而是拉著莊墨陳到乾帝面前,低聲說道。
「莊先生,你看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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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便露出震驚之色。
「陛下!」
乾帝轉過身子,上下打量著他。
「你就是那一個辭官還鄉,一心想教書育人的莊墨陳嗎?」
他本不記得莊墨陳。
區區四品官罷了,在朝會上都是站在後面,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麼印象。
真正讓他知道這個人,還是因為全少澤告訴他,莊墨陳是謝憐的好友。
「草民正是陛下所說的莊墨陳,參見陛下。」
莊墨陳連忙行禮,他沒想到,天子竟然會親自駕臨。
但想想天子對仙人的渴望程度,又覺得此事並不是難以想像。
「我是微服而來,你也跟全大人一樣,稱呼我一聲老爺就是,俗套禮儀,就不必了。」
乾帝眼裡露出渴望之色。
「聽說莊先生是謝娘娘的至交好友,今日我親自前來,不求長生,不求仙緣,只是想親眼見一見她,還請莊先生代為通傳。」
「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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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而是謝娘娘他不在家啊,早在數日前,就已經遠遊去了」
「啊」。
「遠遊?」
乾帝神色一暗,說道。
「傳聞中仙人都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知道我要來,便遠遠的避開了,看來我這個惡客是真的不被謝娘娘歡迎。」
仙道無情啊..
乾帝此刻就是這種感覺,他此次已經不求長生了,只是心中有些不甘,求了一輩子的仙,到頭來卻連仙人一面也見不到。
這是何等的可笑。
「老爺怕是誤會了,謝娘娘的遠遊,是早先就定好的計劃,和老爺並沒有什麼關係。」
莊墨陳笑著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
「真是如此,老夫心裡倒是好受不少。」
乾帝說是好受,但也未必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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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過去的乾帝,肯定已經被打擊的夠嗆了。
但經過「謝憐贈酒」一事之後,這世間再大的打擊,都算不得什麼了。
「把他抬下去吧,找個醫館,好好的養一養。」
乾帝安排人把受傷的武道宗師抬走,之後又看向謝宅並未上鎖的門戶,眼裡湧出一絲不甘。
「謝娘娘雖然走了,但門戶卻沒有上鎖,這是為何?」
「因為小兒已經習慣了每日早晨進入謝宅,給槐靈娘娘念書,謝娘娘記著此事,所以才沒有鎖門,只是為了方便小兒和莊某。」
「槐靈娘娘?」
「就是院中的一棵老槐樹,老爺抬頭就可以看到。」
乾帝早就注意到院子裡那一顆大的出奇的老樹,只是先前沒有多想,如今仔細凝視,卻發現老槐樹似乎也在凝視著他。
雖然沒有眼睛,沒有面孔,但是他莫名的就是有一種對視之感。
「這棵老樹,莫非已經成妖?」
「似妖非妖吧,謝娘娘說過,這老槐樹將來或有成為仙根的可能。」
莊墨陳提到此事,也感慨了起來,當初他覺得老樹不詳,險些找人將其砍了,如今這才過去幾個月,老樹竟然就產生了質變,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謝娘娘走後,因為其門戶未鎖的緣故,引得不少人惦記,但他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進不得謝宅半步,老樹將這個小小院落守得是嚴絲合縫,完美的完成了看家的任務,因此,它的名聲也傳了出去,城裡不少人都稱呼它為槐靈娘娘,引為奇談.說到這,還有一件趣事,槐樹四五月開花,很多人都琢磨著,四五月份的時候一定要到這裡,看看槐靈娘娘開出來的花是何等的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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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喃喃自語,心裡頭也有一種期待感。
這等「仙樹」若是開花,當是一樁奇景,他雖然貴為九五之尊,但也未曾見過這樣的風景。
心裡頭甚至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在這裡等著,等到看完老樹開花後,再返回都。
「莊先生,可否幫老夫跟槐靈娘娘說一說,老夫想去謝娘娘的院子裡看一眼,絕對不動一草一木,只是看看,了卻平生心愿。」
「老爺還是不必嘗試了吧,謝娘娘走之前應該是有交代過,槐靈娘娘只會讓三人進入其中,其二是莊某父子倆,其三是一隻小白狐。」
「仙狐?」
「應該還沒有這種層次,但從小就跟小兒一起,受謝娘娘教導,每日讀書。」
「倒是好機緣,令人艷羨。」
乾帝最後再看了一眼,然後朝著老槐樹拱了拱手,竟然就不再堅持了。
「百姓有緣,莊家父子有緣,白狐亦有緣,看來只有老夫無緣既然無緣,那也不強求了。」
莊墨陳聞言,愣在當場。
這是乾帝能說出來的話嗎?
竟然如此豁達,有一種看透世情的感覺。
他看向全少澤,想要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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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迷之中醒來後,就看透了很多事情。
「莊先生似乎對老夫的變化有些好奇,看來此事謝娘娘沒有跟你說過,呵呵,若是真的感興趣,不如到你的府上,由老夫細細說來如何?」
乾帝露出微笑。
「謝娘娘的院子我是沒有緣分進去了,不知道莊家宅邸,是否歡迎我這個惡客?」
莊墨陳連忙說道。
「老爺言重了,你能來到我家,是莊某的榮幸。」
乾帝輕笑一聲,便進了門,只是看到被護衛砸了個大窟窿的門後,頓了頓說道。
「過會兒去找個好的木工,給莊先生換一個新門。」
立即有人點頭答應。
莊墨陳神色愈發古怪,刻意落後幾步,湊到全少澤跟前。
「天子為何變成了這樣?」
全少澤嘆息說道。
「這你得問謝娘娘了,她對陛下說的那些話,實在是過於狠辣了些。
謝娘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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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眾人進了莊家的會客廳。
雖然不大,談不上闊氣,但到底也是書香門第,容納這些人是夠了。
乾帝坐在尊位上,喝了一口莊儼端上來的熱茶,然後笑意盈盈的打量著他,說道。
「此子不愧是得謝娘娘教導,看起來頗為靈秀,將來若是入朝,不失公卿之位。」
莊墨陳心頭一跳,連忙說道。
「小兒尚且年幼,且性子頑劣,將來是否參加科舉,尚且還是未知數,當不起老爺的稱讚。」
之後,又嚴肅的看向莊儼。
「還不快快下去讀書。」
莊儼有些莫名其妙,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個看起來挺慈祥的老爺爺是什麼人物,有一種受到無妄之災的感覺。
別人誇我一句,怎么爹的反應會這麼大?
雖然不解,但也懂事,乖巧的退下了。
乾帝見此,幽幽說道。
「謝娘娘視朕如蛇蠍,唯恐避之不及,莊先生也是如此啊,明明是大才,卻棄朕而去,看來朕是真的不得人心了。」
莊墨陳注意到了乾帝自稱改變,心下知道這一位現在是以天子的身份與他談話了,當即便提起了精神,起身行了一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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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大才,謝娘娘怎會如此看重你們父子二人呢?」
「陛下想多了,莊某和謝娘娘相識,無關於利益,只是萍水相逢,一見投緣,之後又稱為鄰居,相處數月後,成為好友,一切都是隨心,絕無半點刻意。」
」從你口中不難看出,謝娘娘似乎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是這樣的,幾乎每一個和謝娘娘打過交道的人,都覺得她很溫和。」
「可唯獨對朕,絲毫不留情面。」
乾帝長嘆一聲,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莊墨陳。
「你不是想知道朕為什麼突然會性情大變嗎?好,就讓全大人把當日發生的事情說出來,請莊先生評判一二!」
莊墨陳心中一凜,但並不恐懼。
「願聞其詳。」
乾帝露出欣賞之色,示意全少澤去說。
全少澤苦著臉起身,想到自己那一日代為轉答的話,還有些心驚肉跳。
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怎麼有膽子把那番話說出來的呢?
但都已經說了一次,也不差第二次,他回憶了少許,便訴說了起來.
說的很詳細,只是繞過乾帝喝不到仙酒時歇斯底里的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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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謝娘娘,不聲不響之間,幹了好大的事啊。」
而就在此時,全少澤終於說到了最後,提起了那一句讓乾帝當場吐血昏厥的話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陛下好自為之!」
饒是莊墨陳早就有心理準備,此刻仍然感到一陣驚悚之意。
這話也是能說的嗎?
謝娘娘啊謝娘娘,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發起火來竟是這麼狠.
他忽然間有些理解了,難怪乾帝心性大變,當了四十一年的天子,苦苦求仙這麼久,結果他所求的仙人,卻對他做了這等事,說了這種話,換做是誰,怕是都要被挫了銳氣吧?
乾帝深吸一口氣,每每想起這句話,他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此刻他凝視著莊墨陳,想要從謝憐的好友這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莊先生,今天你無論說什麼,朕都不會治罪,朕只想聽實話,你是乾國的進士,曾經四處為官,之後又在朝堂觀政,辭官後與謝娘娘成為至交,你說的話,對於朕來說意義非凡想要知道,朕是不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長生不可求也就罷了,就連善終也辦不到嗎?」
此言一出,莊墨陳頓時瞭然。
原來這才是乾帝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怕了,怕到了骨子裡,因此,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但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
莊墨陳畢竟是受到儒家正統教育成長起來的,之後又曾金榜題名,成為天子門生,雖然他忠於天下百姓,對天家沒太大的感覺,但生活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若是讓他像謝憐一樣,對天子說出什麼狠辣無情的話,那是在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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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說一些恭維,安慰的話?
更不可能,那就違背了莊墨陳的原則。
所以他陷入了沉默。
乾帝也不著急,默默的等著。
半晌之後,莊墨陳才開口了。
「陛下可知道劍器有三?」
乾帝一怔,這就有點答非所問的意思了,但他知道重點在後面,於是順著問道。
「怎樣的三把劍?」
莊墨陳拱了拱手說道。
「分別是天子劍,諸侯劍和庶民劍。」
他早就想好措辭,於是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所謂天子之劍,萬民為鋒,山河為鍔,精神為脊,心為鐔,志為夾,包以智慧,裹以四時,繞以四海,帶以千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按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諸侯咸服,萬民敬仰,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
乾帝沒有想到,莊墨陳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不是普通的閒談了,一下子變成了天子和名士的策問。
年輕的時候他勵精圖治,經常會和賢才策問。
但這樣的場景至少二十餘年未曾經歷過了。
乾帝挺直了身子,放下了茶盞,問道。
「請您繼續說。」
莊墨陳沒有在意乾帝的動作,而是整理著思緒,繼續說道。
「所謂諸侯之劍,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
「所謂庶民之劍,以金鐵成劍,以血相召,以搏擊逞強,狹路相逢,勇者為勝,上斬人首,下決肝肺,以圖一快,此劍一用,人心震怖,天下皆懾其威嚴。但莊某卻覺得,此下乘之劍也。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逞一時之凶威,無所用於國事。」
「陛下乃是天子,持天子劍而不自用,偏偏要以庶民之劍威懾天下,多年來,人心渙散,血流成河,法統喪失,賢良遠走.國事之艱難,未必都是陛下的責任,但身為天子,卻也不可推卸,謝娘娘所言,莊某沒有資格評論,但莊某覺得,陛下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卻有不足之處。仙家講因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陛下身為天子,藏天子劍不用,以庶民之劍逞威,民怨沸騰,皆是惡果,將來若是入了冥土,何以面對眾生怨力?」
一番話說完,莊墨陳便沉默的肅立在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