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兩種選擇
天界東方。
一黑甲青年踩著一團雲氣在高空中飛著，速度極快，他不遠處便是一座懸浮在高空雲海之中的浮空仙島。
那仙島的最高處有著一石碑。上書「青萍」二字。
正是紀小山在天界道門的洞府，青萍仙島。
忽然，一灰袍道人自高空之中跟著飛來，同時還有一道聲音從高空中悠悠響起，「師弟，青萍師弟。」
「嗯？」紀小山一愣，猛的轉頭望去，「是清虛師兄？」
就在這剎那之間，清虛道祖便直接來到了紀小山跟前。
清虛道祖看向紀小山緩緩開口道，「師弟。」
「清虛師兄。」紀小山行禮道，「不知師兄來找我……」
八景宮大殿之中盡皆是真神道祖層次的大能者們，紀小山待上了一會兒便直接離開。畢竟現在的他也就是一返虛地仙，尚為達到那等層次，自然也就不適合一直待在八景宮中。
「師弟就不請我去你那洞府中坐坐？」清虛道祖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此番來找師弟的確有些事情，便到你那青萍仙島再慢慢細說如何？」
「好。」紀小山微微一笑，「清虛師兄，請！」
……
仙島庭院中，紀小山與清虛道祖各自坐在一條案前。
「師弟……」清虛道祖眼中有著一抹歉意，「在那極北之地若是我快些抽出手來……」
「這……」紀小山頓時便明白了清虛道祖的來意。
「人力有窮時。師弟懂的。」紀小山搖頭，「被天神真仙盯上了，那般情況之下，除非一直待在道門不踏出半步，否則處處皆是危險。況且在那極北之地，那黑甲異獸更是難纏無比。我，不怪師兄。」
那黑甲異獸實力強大，龐大無比的身軀宛若法寶又堅固無比，紀小山可是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況且在八景宮中，他更是見到了趕去支援的呂洞賓。但呂洞賓當時同樣被數位天神真仙中的好手糾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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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山沒什麼可怨恨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實力太弱，要怪也只能將這筆仇恨記在無間門頭上。
「這等層次的異獸讓我與迦葉尊者二人來與之廝殺，想要勝出……也唯有不停的磨，磨到了異獸支撐不住方才有機會將之斬殺。」
清虛道祖笑道，「不過也多虧了師尊實力讓無間門的大能者們忌憚，方能一劍斬殺那黑甲異獸，震懾宵小。」
「嗯。」紀小山點頭。
他心中是隱隱有所猜測的。
「這般熟悉無比的攻心手段，也只有無間門的那位黑袍神王能用的出，也只有道祖層次的大能者能指揮的動這些個天神真仙們。」
「況且逍遙道祖在八景宮中說師尊三清道祖在混沌虛空之中與無間門的道祖們交手，最後還能斬出一劍……想必那兩位大能者之中便有一位是這黑袍神王。」
紀小山心中思緒萬千，但結合所有的線索，最後卻皆指向同一位無間門的大能者，那位黑袍神王。
他收起思緒，舉起條案前的酒盞笑道，「清虛師兄，莫說這些事了。師弟我敬你一杯！」
「好。滿飲此杯！」清虛道祖也笑了，他端起面前的酒盞便是一飲而盡。
此番清虛道祖完全可以不用過來，畢竟極北之地之外發生的事，的確是那黑甲異獸太過於強大。
集合他與佛門的迦葉尊者兩大道祖之力，還加上那麼多天神真仙都只能在那黑甲異獸爆發之後與之糾纏。
這一切都無可指摘，也不需要他向紀小山上門來解釋這些，不過他還是來了。
清虛道祖隨即放下酒盞，說著便遞出一儲物法寶，「這是血蛇天神與那紫珠真仙被師尊斬殺之後遺留的法寶。風波盡皆來自這二人，這些法寶師尊不會要，而我同樣也不會收。我回八景宮前，便直接替你給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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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紀小山一愣。
「嗯！」清虛道祖點頭，「給你的。」
「師弟，如今哪怕你只剩下第二元神，也依舊是我道門三清嫡傳。而三界之中也不乏練氣流修煉起來的大能者，還望師弟你早日渡過天劫，早日站在這三界之巔。」
「這……也是我等一眾師兄弟們的期望。」
在整個三界之中，那些頂尖的強者們雖大多都是兼修神魔煉體，都是在神魔煉體走的更遠一些，可練氣流修煉到深處同樣也是極強的。
如今無間門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三界動盪在即，清虛道祖哪怕是三清道祖更是希望紀小山快快成長起來。
「嗯。」紀小山點頭應道。
……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
銀白色的虛空漩渦之中，有著一圈圈宛若墨染的圓環，不斷向內延伸著，形成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黑暗通道。
黑暗通道之中有著一道滿身血污的『屍體』漂浮在半空之中，那『屍體』穿著一破爛不堪的青色衣袍，眼眸緊緊閉著。只有那微微起伏的青色血管方才能看出這具軀體的生命氣息還未消失。
呼！
忽然。
那青衣身影的手指微動，一雙眼眸更是悄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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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便坐了起來。
「我這本尊，竟然還活著……」紀小山輕聲低語著，「這是在虛空漩渦之中？這漩渦……似乎沒有充斥著四面八方的絞殺之力……」
「不過……我現在感應不到第二元神的存在，感應不到整個三界的存在了。」
紀小山心中一動，一雙眼眸忽然亮便起了一抹燭光。
燭龍之眼！
他當即朝四面八方看了過去，一邊神識查探，一邊燭龍之眼觀察。
「神識只能外放一點點？不能離體太原了！十丈方圓應該就是極限，不過僅憑藉肉眼倒是能看的遠些。」
紀小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還有太陰之力與太陽之力也感知不到絲毫了。而且我這體內的神力更是僅剩下一成左右，若非先前還有些許殘存的神力在進入虛空通道之後，直接消耗了大半將神體恢復……」
「現在倒是麻煩了。我這體內的神力直接見底，一身實力頓時便銳減大半，而這虛空漩渦通道之中更是前後看起來沒有盡頭……」
他先前瘋狂施展袖裡乾坤與三頭六臂，神力本就消化巨大，又一次次的修補著破損的神體，體內神力早就所剩不多了。
爾後直接進入虛空漩渦之中，更是直接陷入冥冥之中的一種無思無感的狀態，體內神力流轉，自主恢復著破敗的神體。
「手中的寶物恢復地仙元力倒是有元液，有仙階靈丹，不愁無法恢復。可這神力……感知不到游離在虛空之中的太陰之力，太陽之力，哪怕種種星辰之力亦是感知不到絲毫……」
「麻煩了！」
紀小山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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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山心中一動，一揮衣袖，漩渦通道之中直接便出現了一黑色的小舟，緊跟著紀小山上了小舟，嗖的一聲，小舟便向漩渦通道的一頭飛了出去。
紀小山神力雖然見底，但本尊可是神魔煉體，鍊氣兼修，體內的地仙元力可還有許多。更何況出來之前，他可是在萬寶宮換了好些個仙階靈丹，補充元力倒是不愁。
呼。
很快，一葉小舟就飛行在這條巨大的管狀通道內。
……
如今。
飛行在這漩渦通道之中，對於紀小山來說能走的也就兩條路。
運氣好原路返回，如那黑甲異獸一般，通過這漩渦通道直接便能回到三界。
亦或是，走上了相反的方向。畢竟整個通道之中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盡皆身處黑暗，皆無區別。
若是選錯了方向，離三界越來越遠，最後直接踏出虛空漩渦通道，去到一極為遙遠的不知名處，爾後設法保存性命。
時間一天天過去。
紀小山盤坐在小舟之上，分心操著這飛舟。
起初這黑暗通道之中還很平靜。
可很快紀小山就能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扭曲之感……讓他一整個都難受的很，連自己的神魂都非常難受，有一種憋悶壓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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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兩天。
一月。
兩月。
一年。
兩年……
紀小山不斷行進著，只覺得時間不斷流失。
他分心操控著飛舟法寶一直沉悶的飛著，就連一身醇厚無比的地仙元力都快要見底之後，他面色無比難看。
「我陷入無知無感之中也不知在這黑暗通道之中漂浮了多久，這虛空漩渦通道到底有多長？在我感知之中，這都過去了好幾年了，竟然還沒飛到這通道的盡頭。」
虛空漩渦通道之中，永恆的黑暗與孤寂，加上冥冥之中的扭曲之感，每一秒都仿佛一年般難捱。
「若非我在與血蛇天神、紫珠真仙廝殺之時完善木尺劍術，道心亦是有所提升……大概我便會直接瘋掉吧。」紀小山想著，面色亦是恢復了平靜。
「希望……能出去吧！」
……
時間不斷流失，轉眼似乎又過了許多年。
紀小山安靜的駕馭著飛舟在虛空漩渦通道中飛著，忽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眼中隱隱有燭火跳動，抬眸看著前方，在黑暗無比的通道前方隱隱有著些光亮。
而且似乎沒有盡頭的黑暗通道，在那光亮處也沒有再繼續延伸，似乎到了盡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