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紀小山的劍（下）
紀氏，北府。
府內的紀氏族人同樣能見到這道盤旋於北府上方的劍氣長龍，劍影演化之間，威風凜凜，仿佛是真正的神龍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看那道法術，像是從府主大殿那邊釋放出來的！紀年，你立即前往此地，探明情況！」護衛著北府的紀氏族人，在劍龍騰飛的第一時間，便立即派出族人前去探查。
那劇烈涌動的天地元氣，憑空掀起陣陣微風，凡是生活在紀氏北府的生靈，一抬頭，便能見到那騰飛的劍影長龍。
那密密麻麻的劍影，一道道首尾相連，或構建出龍的頭、角，或構建出龍的骨、肉，以及筋骨、鱗甲，無數的天地元氣爭先湧入，仿若神魔，頭角崢嶸。
如此大的動靜，北府的護衛們自然要有所動作的。府內紀氏族人眾多，萬一出現什麼變故，也能有個及時應對的時間。
「這威能，可真強啊！我這遠遠的看上一眼，都感覺心驚膽戰、後背發涼！」一身著赤紅色鎧甲的大漢，望著飛舞著的劍影長龍，心有餘悸。
他可是紀氏北府的統領之一，又早在多年前便踏入了先天層次，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劍影長龍，依舊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是啊，這法術可真強啊，統領你修為強大，又早早便踏入了先天生靈層次，對這威壓的抵抗力還強些，不怕您笑話，如此強大的劍招，若是讓我來接這一劍，可能我連奮起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一紀氏族人聽到統領的感慨，立即回應著。
「如此威力的法術，能修煉的定是紫府層次的存在，我北府只有府主才是紫府修士，一定是他。我紀氏日後騰飛有望啊！」一紀氏族老感慨著。
「是啊，府主如此強大，與府主齊名的那位西府的滴水劍不知又有怎樣的風采！」一紀氏族人一同笑道。
這群護衛之所以有心思說笑，只因心中有數，這劍龍從北府大殿處飛出，既沒破壞府內建築，又未見人員傷亡。
若是敵襲，這些統領著的護衛，第一時間便會收到府中的傳音，這大抵只是府主演練新修的法術罷了，只是今天這動靜的確太大了一點。
「那些劍影，怎麼感覺有些像萬劍歸宗？」一修煉《萬劍曲》的紀氏族人驚訝到，但又有些不敢確定，紀氏的《萬劍曲》雖強，卻也沒聽說過，能有機會將劍招幻化成有鱗有甲的劍影長龍。
「萬劍歸宗？不可能，萬劍歸宗我親眼見過！可不是這樣的，你肯定是看錯了！」又一紀氏族人聽後，立即否決道。
這劍影長龍就懸浮在他們的頭頂，稍稍分出心神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無數道劍影組成的長龍所散發出的凜冽。而《萬劍曲》可沒這般威能。
……
「統領，府主讓我等維持好北府的穩定，切莫給其他勢力有渾水摸魚的機會。而北府上方的這道術法長龍，乃是府主修煉一強大的法術所引發的，讓我等切莫自亂陣腳。」一紀氏族人正在此時返回，沉聲訴說著紀留真所發出的指令，這正是那先前便前往府中探查情況的族人之一。
「好，兄弟們以小隊為單位，守住城內的緊要位置，切莫慌亂！」身著鎧甲的大漢聽候族人的回稟，立即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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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前。
「小山這動靜也太大了些，都驚動了整個北府的生靈，若是不收斂著些，恐怕要引起恐慌了！」紀留真安排好北府的防務後，便隨手打發走前來詢問的族人。
只是聲音落下，沉浸在修煉中的紀小山卻仿佛融入了這方天地，撇開萬事萬物，對一切都置之不理。
就在紀留真說話間，紀小山的劍勢一變，因過於沉浸而微閉著的雙眼悄然睜開，劍影長龍在剎那間散開，化作漫天劍影，密密麻麻的濛濛劍影籠罩著整片青石廣場。
那劍影微微閃動，每一劍都好似一獨立的個體，卻又彼此緊密相聯，無數的劍影咆哮衝殺著，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宛如一道激昂肅殺的劍曲，攜帶著十面埋伏，殺氣沖天。
「這便是升華後的萬劍曲了！」揮手間，劍影消散於無形，殿外也恢復了平靜，紀小山看著手中的劍，喃喃自語。
早已修煉圓滿的《萬劍曲》，在這次試劍的過程中，竟出乎意料的絲滑，也讓他對劍有了更深的領悟。
劍刃舞動間，心福靈至，每一招，每一式，只要念頭一動，便能幻化作一道道音符，組成一道崢嶸肅殺的樂曲。
而在操控上，不論是先前的劍影長龍，亦或是萬劍成曲，每一道劍影都可以操控的更加細緻入微，一招一式都能引動無盡的威能。
紀小山思考著，總覺得有些什麼朦朦朧朧，宛若覆蓋著一抹薄紗，阻隔著。
風，呼嘯著吹過，捲起漫天沙塵。
「咚！」
「咚咚！」
虛空中憑空出現一道道沉重的鼓聲，仿佛來自遠古的呼喚，深沉而有力。
一絲絲劍意憑空浮現，化作一道道凌厲的劍影。
忽然，一陣急促而激昂的琵琶聲響起，如銀瓶乍破。
一道道似金戈鐵馬，又似刀槍劍戟的撞擊，旋律在空中激盪，一道道劍影化作一枚枚音符，伴隨著鼓聲，琵琶聲，強烈而有力，充滿了殺伐之氣！
「這是……這劍意竟組成了一道曲子……」蘇婉君震驚道。
一旁的紀留真看的也是目瞪口呆，「這是傳說中的道之意境！小山今日悟出了道之真意！」
鼓聲、琵琶聲、劍意、音符……最終，周圍的一切都匯聚成了那一道滿是殺伐之氣的曲子。
「這就是道？」紀小山喃喃自語。
那道朦朧的薄紗被一道激昂的劍曲給輕輕的捅破了。
剛剛那感覺的確很美妙，仿佛完全融入其中，仿佛與道成為了一體，仿佛自己化作了一道道音符，仿佛自己就身處於那劍氣縱橫的世界裡。
這一刻，他對那劍、那曲，無比的熟悉，他明白……這就是道，自己悟出的劍曲之道！
以曲為魂，以劍載之！
這是自身妖孽的悟性，對《萬劍曲》精髓的領悟，對劍的領悟，寄情於劍，寄情於曲，這是兩世記憶的厚積薄發。
這，就是他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