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戰前的序言
「你給我閉嘴。」博蒙德用力敲著椅子的把手，微卷的鬍鬚被氣的顫抖得宛如篩糠。「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放肆，衛兵！衛兵！」
穿戴著寶冠雄鹿服飾的衛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廳堂上有些劍拔弩張的兩父子，眼神中都流出了一絲疑惑和擔憂。
「把他帶回自己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出門，所有的馬廄不許給他提供戰馬，把他的錘子和盔甲也給我鎖起來！」
「父親，你不能這樣！」博洛斯被衛兵死死按住的那一刻才有些慌了。「七神在上，我只是想打多恩人而已。」
「七層地獄啊。」博蒙德這會兒才重新拾回了痛風的雙腿。真他七層地獄的疼啊。「你是我的兒子，你在想什麼你老子我一清二楚，這事兒最好局限在龍澤爾親王一方勢力身上，行了，滾吧，你們幾個看好了這臭小子，讓他跑了，老子拿你們的腦袋當球踢。」博蒙德強忍著疼痛，揮揮手讓衛兵把博洛斯帶下去。
直到被拖走前，博洛斯還在大喊著讓我去打多恩人。
「學士。」博蒙德抬手召來早就侍立在一旁的學士，從他的手裡接過一杯罌粟花奶，慢慢啜飲著。這種藥物是學士們最經常使用的鎮痛藥，效果極好，但具有強烈的成癮性，但年邁的博蒙德·拜拉席恩公爵已經離不開這玩意兒了。
「我說，你寫。」博蒙德讓學士取來紙筆，跟他兩眼一抹黑的兒子不一樣，博蒙德認字，但貴族依賴學士的習慣還是改不了。學士鋪開紙筆，對公爵點了點頭、「大人，可以開始了。」
「致國王陛下，多恩內戰爆發，龍澤爾親王及部分邊疆地貴族亦牽扯其中，為保衛王國邊疆，請求國王陛下允許風暴地貴族招募兵力，加強邊境防衛。」
「是，大人。」
接過學士寫的信件，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博蒙德才把信件交給一旁的侍從，讓他去渡鴉塔送出去。
「致羅伊斯·卡倫伯爵，要求他扼守親王隘口，必要時可以以邊疆地諸侯的名義支援龍澤爾親王。致石盔城的凱文·史文伯爵，要求他和全視城的洛倫特·格蘭德森伯爵配合，守衛南部邊疆，隨時準備接應我們的軍隊。」
學士迅速寫完了信件，在檢查無誤後送了出去。博蒙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時局變化得如此之快，多恩內部竟然打起來了，就連一向謹慎的科奧倫親王都忍不住派出了軍隊。
龍澤爾到底幹了什麼？
「我只是點了一把火而已。」龍澤爾看著唐納德·塔利伯爵的眼睛，笑著說道。「多恩內部的矛盾一直存在，只不過一直沒人去點燃而已。」
「之前我們打多恩的時候太著急了。」塔利伯爵自然也發現了這點：「給了馬泰爾家族整合內部，一致對外的機會，殿下，您許諾給了勒文·伊倫伍德和戴恩家的崽子什麼條件？金子？兵力？還是王冠？」
「都有。」龍澤爾點頭示意了一下，傑卡里斯端著裝滿果酒的玻璃酒壺走了過來，給塔利伯爵和龍澤爾倒上果酒。塔利伯爵自然地舉起酒杯向王子致意，倒是傑卡里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就自覺地退到了一邊，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二人的交談。
「口頭的許諾打動不了這些多恩的毒蛇，大人。」龍澤爾抿了一口果酒。
「我承認這一點。」塔利伯爵舉起了酒杯。「我們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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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龍德爾大人和林恩·瓦爾塔肯大人又為我們補充了200名騎兵和800步兵，現在我們有您的600名騎兵，2000步兵，我家的3000步兵，600騎兵，邊疆地貴族的300騎兵和1200步兵，艾德瑞克大人的300騎兵與800步兵，賽爾彌伯爵的350名披甲士兵，無論是騎兵的數量還是兵力都是我方占優。」
「塔利大人，我請您和阿斯蘭戰時負責統領左右兩翼的騎兵，您看可以嗎？」
「求之不得。」塔利伯爵咧開了嘴。「我必將把勝利帶回給您。」
「大人不必擔憂，我和瓦拉爾的巨龍將為我軍掠陣。」龍澤爾看著一臉羨慕的傑卡里斯，笑著說道：「小傑你也不必著急，再有一年，沃馬克斯也可以高飛作戰，到時候會有你騎龍上天的機會的。」
深夜。
王子們的帳篷。
這座裝飾得還不錯的帳篷是龍澤爾給傑卡里斯和路斯里斯準備的，要比其他貴族居住的帳篷乾淨很多，外面還有無垢者守衛，只不過兩個孩子以自己是龍澤爾和瓦拉爾的侍從，需要時刻侍奉為由，拒絕了特殊對待，除了換衣服之類的事情，他們一般都住在龍澤爾和瓦拉爾的帳篷邊上。
兩個孩子這會兒正在幫彼此穿上盔甲。
「小傑，龍澤爾.」路斯里斯停頓了一下，發現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示敬意的情況下終於還是妥協了。「叔祖那裡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打。」
傑卡里斯看了一下四周，捂住了弟弟的嘴。「這是軍事機密，可不能亂說。」
「瓦拉爾叔祖那裡也是這麼說的。」路斯里斯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但還是有些委屈的說道：「要是咱倆的龍可以戰鬥就好了，龍澤爾叔祖一定會告訴我們什麼時候開打的。」
「咱倆的龍就算是銀翼也能一口一個。」傑卡里斯知道龍跟龍的差距極大，他倆的巨龍現在的鱗片連大一些的箭矢都擋不住，更別提上戰場了，起碼還得等一兩年才能放心地去燒人。「跟著叔祖他們打仗准沒錯，說起來回龍石島的話媽媽也會為我們驕傲的。」他幫弟弟系好了甲冑的背帶，路斯里斯示意哥哥轉身，他也用力一拉，將哥哥的背帶系好。
「我也想看看喬佛里的眼神。」路斯里斯笑著說道。「嘿嘿，他的哥哥們都上戰場了，他還在玩玩具，嘿嘿。」
「王子殿下。」金瞳的霍法·持律者站在帳篷門口，他現在是龍澤爾的侍從長，和弟弟亞當斯·持律者負責龍澤爾的貼身安全。「我們該準備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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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讓我們跟著左翼的騎兵出發嗎？」傑卡里斯有些失望。
「林恩他在胡鬧。」霍法有些生氣地說了一聲。「你們還沒到年齡，騎兵負責的任務更重，如果還要照顧你們，是戰場的大忌，好了，跟我走吧。」
「明白了，謝謝您。」
霍法對著兩位王子點點頭，示意他們跟上。
隊伍在夜色的掩護下緩緩向預定的戰場開拔。
與此同時。
伊倫伍德家族的駐地。
勒文·伊倫伍德伯爵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銀髮年輕人提迦羅·達珈雷昂，這位精通毒藥的年輕人一開始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沒見過敢一口將加了蠍子毒混著毒蕈汁的酒喝下去的傢伙，也沒見過立刻就分辨出毒藥成分並精準解毒的藥劑師。
這次試探也使他不得不重視這位來自瓦雷澤斯家族的使者。
「您的意思是，馬泰爾的主力部隊正停留在大沙丘附近？」
「這是瓦拉爾王子騎龍帶回的消息。」提迦羅看著勒文伯爵的眼睛，笑著說道：「這是您的機會，科奧倫親王的軍隊剛剛組建，又要經過地形複雜的大沙丘，如果在這個時候打敗驕陽，那麼將無人質疑血之貴胄能戴回多恩至高王的王冠。」
「龍澤爾親王的承諾是否還有效？」
「當然。」提迦羅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勒文伯爵。「黃金製成的王冠只是第一筆投資，親王會摧枯拉朽地擊敗東多恩的貴族聯軍，只要您擊敗了馬泰爾親王的軍隊，那麼至少10年，伊倫伍德家族可以自由在中多恩和東多恩擴張領地。龍澤爾親王也將建立與多恩至高王的貿易。畢竟之前發動大入侵的多恩親王是馬泰爾，而不是伊倫伍德嘛。」
「那佛勒家族呢？萬一他們干擾我們的後路怎麼辦？」
「您可以盡情釋放哨騎。」提迦羅依舊笑眯眯地說道：「親王隘口可不止佛勒一家。」
「我明白了，使者，回去告訴你們那位小親王，不要妄圖相信多恩人的信譽，但要相信多恩人的長矛。伊倫伍德感謝瓦雷澤斯的支援，也必將讓那個靠著女人的馬泰爾付出代價，但你們記住，不要以為能用一點恩惠換來多恩人的長矛和忠誠，多恩人的長矛和忠誠只屬於我們自己。」
「如果真有那一天。」提迦羅笑著張開了雙臂。「我們隨時奉陪。」
清晨的平原依舊乾旱得只長了零星的沙漠植被。邊疆地的騎士緩緩移動到高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北上的多恩人。
無甲或者輕甲的民兵手持長矛率先出現在視野中，隨後才是披著甲冑的沙漠戰士，多恩人的沙地騎兵也舉著旗幟緩緩出現在了左右兩翼。
太陽緩緩升起。
塔利伯爵冷冷地看著遠方的多恩人，碎心已然出鞘。
步兵隊伍里，傑卡里斯努力伸長脖子試圖看清對面的軍隊，握緊韁繩的手早已汗津津的。
雲層之上，借著雲層的掩護，兩頭巨龍也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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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