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玫瑰與獵人
次日一早，看著兩頭巨龍遠去的黑影，羅伊斯伯爵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的次子戴斯蒙·卡倫和侄女緹婭·卡倫站在他的身邊。
「緹婭，我不是告訴你要.」看著巨龍消失在天際，戴斯蒙爵士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著緹婭低吼道。「你怎麼」
「我很抱歉，堂兄。」緹婭低著頭說道：「但我實在沒法.我一醒來就在自己的床上。」
「夠了。」羅伊斯打斷了還想發作的兒子。「愚蠢至極的行為，不要試圖惹怒龍王，這對我們的家族毫無益處。」
他摸了摸緹婭的頭。「幹得不錯，好女孩，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伯爵白了一眼戴斯蒙，帶著緹婭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城堡。
戴斯蒙呆愣了一會，這不是你的要求嗎？怎麼最後我來背鍋。
次子騎士憤憤地用力向地上啐了一口，才一扭頭走向城堡的大門。
赤紅山脈的風吹過塔樓，果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那或許來自數十年前，或者數百年前的某次圍攻留下的裂痕，總之，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悅耳動聽。
不過龍澤爾和傑卡里斯自然是聽不到了。
角陵。
這是一座矗立在林間丘陵的要塞，一汪青綠的湖水倒映著城堡的影子，既危險，又美麗，茂密的森林環繞著這座西疆地的要塞城堡，每年塔利伯爵都會組織數次大狩獵，既是練兵，也是補充領地平民的肉食。
世人都知道塔利家族的領民都是出色的獵手，這裡也出產王國著名的長弓手。或許頻繁的狩獵便是塔利家族能有如此之多擅使弓箭之人的原因。
「抱歉，大人，我的父親和母親正在丘陵準備迎接親王和王子殿下。」擁有一頭漂亮的紅棕色長髮的珊莎菈·塔利站在了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的使者面前。
「哈龍·提利爾，美麗的小姐，我很榮幸。」來自高庭的使者，現任提利爾公爵的堂兄微微躬身行禮。「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親王的大巡遊會經過高庭，大人。」珊莎菈推開了主廳的大門，示意哈龍可以自由落座，哈龍點點頭，走到了角落裡坐了下來，珊莎菈也坐在了他的身邊。「您不必提前到此。」
「您父親的城堡足夠安全，小姐。」哈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讓原本藏在外套里的玫瑰紋章露了出來。「高庭太大了，那裡不只有玫瑰。」
「大人，或許我說話有些冒昧。」珊莎菈站了起來。「但在獵人與龍共舞的時候，玫瑰若要入場，必然要付出代價。」
「我明白，小姐，但您也清楚，失去了塔利家族的效忠，提利爾家族會面臨著怎樣的壓力。」哈龍開門見山地說道，提利爾家族在河灣地處境並不像其他的守護家族一樣平穩，在這裡扔塊石頭都能砸倒一片青手加爾斯的後裔，那些富裕強大的諸侯根本不在意提利爾的統治。而傳統的塔利家族相對而言竟然已經算是難得的忠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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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您應該跟我的父親說。」珊莎菈輕輕一笑，「親王和王子很快就會騎龍抵達，您可以請他們伸張正義。」
哈龍見珊莎菈岔開話題，急忙試圖把話題拉回來：「珊莎菈小姐，據我所知，您也在為龍澤爾親王準備的聯姻名單上，如果可以的話，提利爾家族願意為您提供一切支持，只需要您」
「爵士。」珊莎菈的聲音有些變冷。「我最後一次提醒您，不要在獵人與龍共舞時耍小聰明，獵人會彎弓射獵，巨龍也會有可以讓青綠之地化為荒野的怒火。」
哈龍見珊莎菈不買帳，只能低頭道歉：「抱歉小姐，是我冒犯了，還請您原諒。」
珊莎菈不再理會哈龍，自顧自地走出了主廳，廳堂內負責守衛的塔利家族士兵也給了哈龍一個白眼，將他一個人留在了廳堂的角落。
哈龍·提利爾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主廳，忽然長出了一口氣：「古板的塔利，恪守規則的塔利，呵呵，七神保佑。」他收回了眼神，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裝飾。「生生不息.」
巨龍在丘陵緩緩降落，或許是滿意於夜歌城的招待。兩頭龍都不是那麼餓，忽略了塔利家族帶來的鹿和山羊。
唐納德·塔利伯爵有些尷尬地看著兩頭龍無視了他們帶來的食物，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剛剛從龍鞍上爬下來的龍澤爾，龍澤爾把臉貼在沃米索爾的龐然身軀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鱗片下傳來的聲音，才回應了塔利伯爵的尷尬。「沃米索爾還不是很餓，不過食物還是留下吧，我們會在角陵叨擾您好幾天的時間。」
龍澤爾拍了拍巨龍，笑著說道：「沃米索爾食量很大，沃馬克斯也在成長，還得辛苦您為它們籌措餐食。」
「這是我們的榮幸，親王殿下。」塔利伯爵的夫人簡妮·羅宛向龍澤爾行了一禮，然後向著跟在龍澤爾身邊的傑卡里斯王子微微躬身。「王子殿下，歡迎你們來到角陵。」
「簡妮夫人，該感謝的是我們。」龍澤爾和傑卡里斯也向簡妮·羅宛回了一個扶胸禮。
塔利伯爵見妻子把禮節問題解決了，這才湊了過來。「殿下，我會在月底再次前往石路，接替艾德瑞克伯爵，農兵也需要替換休息，準備收穫。」
「唐納德。」簡妮一把拉住了丈夫，有些嗔怒地抱怨道：「親王來這裡是為了休息和聯姻，不要把戰場的事情帶回家裡。」
「簡妮夫人，無妨。」龍澤爾示意簡妮無需怪罪塔利伯爵的「不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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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龍澤爾跟著塔利家族的隊伍向角陵堡走去，並沒有太遠的距離，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騎馬。「提迦羅在處理這件事，我們的士兵也會繼續攪亂多恩的局勢。」
「提迦羅太年輕了。」塔利伯爵說道。「他不是一名戰士，所以他沒有辦法像一名戰士一樣判斷戰局。殿下，我們需要立刻削弱伊倫伍德家族的勢頭，或許我們可以出兵王冢城。曼伍笛家族的主力正在親王隘口。」
「塔利大人，我更傾向滿足勒文的驕傲。」龍澤爾輕輕叩著銀血的劍柄。「驕傲的伊倫伍德，他們的兵力沒法同時顧及兩處戰場，即便馬泰爾損兵折將。驕兵必敗，大人。」
塔利伯爵輕輕點頭：「您的智慧令人折服。」
「不過我們也應該做好準備，塔利大人，飯要一口一口吃，讓多恩人屈膝不是一次勝利就能辦到的。」龍澤爾很清楚，征服多恩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不要讓多恩的平民全力反抗，也不要讓多恩的貴族萬眾一心。
「獵人會為您帶來勝利的。」塔利伯爵肅然說道。「這是獵人的榮耀。」
紅色的健步獵人在綠色的旗幟上遙望遠方，長長的迎接隊伍在獵獵作響的旗幟下慢慢湧入角陵的城堡。
「父親，母親。」珊莎菈已經在城堡門口等候多時了。「親王，王子。」她提起裙子向王室成員獻上敬意，然後走到塔利伯爵身邊耳語了幾句。
「他來幹什麼？」塔利伯爵驚疑不定地說道。「這是我家與瓦雷澤斯家族的事情。」
「父親，在你向親王屈膝宣誓之前，提利爾還是你的封君。」珊莎菈低聲提醒道。「哈龍爵士仍然是你封君的使者。」
「殿下，我們可能有些突發的情況。」已經到了主廳的門前，塔利伯爵已經沒辦法把哈龍趕走了，只能低聲向龍澤爾匯報情況。「提利爾家族的哈龍爵士也在。我不清楚他為何來此。」
「為了您的事業，親王殿下，王子殿下。」
主廳的大門被塔利家族的士兵慢慢推開，哈龍·提利爾恭敬地站在門口，沉聲說道。
第一更，大巡遊結束後會開始時間加速。孩子會長大，龍也會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