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龍隕之日
瓦格哈爾感受到了同類的到來，這頭老龍雖然年事已高，但仍然可以清楚地辨別出見過的同類，尤其是那個讓自己心驚膽戰的熟悉同類和那些借著那個傢伙的威風掃自己興的小嘎嘣脆們。
巨龍緩緩看了過來，如果不是已經有了主人，它早就一口火噴過去了。但現在只能惡狠狠地盯著阿拉克斯，發出了一聲讓整座城堡都在顫抖的咆哮，阿拉克斯有些恐懼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回瞪了回去，畢竟在龍巢城天天聽沃米索爾咆哮，那頭巨龍在護食的時候發出的咆哮可比瓦格哈爾恐怖多了，路斯里斯摸了摸阿拉克斯的脖子，示意它不用害怕。然後徑直走向了風息堡的守衛。
「我代表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妮拉女王一世而來，要為女王陛下送達寫給博洛斯大人的信件。」路斯里斯朗聲說道。
兩個拜拉席恩家族的家臣騎士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帶著小路走進了風息堡的廳堂。這座城堡擁有一座無比巨大的廳堂，傳說在古老的黎明紀元，第一位風暴之王「神見愁」杜倫與海神和風暴女神的女兒依妮相愛，但她神聖的雙親對這樁婚姻非常憤怒，在杜倫的婚禮上，風暴女神操縱雷電、狂風和暴雨，海神掀起數千尺高的巨浪，摧毀了杜倫的城堡，參加婚禮的杜倫的家人和賓客全部葬身大海，只有杜倫本人在依妮的魔法的保護下倖免於難。
憤怒的杜倫在今天風息堡的位置向兩位神明宣戰，他頑強地在原址修建了六座城堡，但全部被風暴摧毀，直到第七座。
傳說中雨林的森林之子和還是個小男孩的「築城者」布蘭登在這座新建的城堡中編織了魔法，於是這座城牆最厚處有100尺高，40尺厚，臨海一側厚達80尺，擁有高於海平面150尺的雄壯城堡就此永立於此，任憑破船灣的風暴呼嘯，這座城堡依然屹立不倒。傳說杜倫在這裡統治了風暴地整整一千年，開創了驕傲的杜蘭登家族，這個家族一直統治風暴地，直到伊耿騎龍而來。
最後的風暴，「驕傲的」亞爾吉拉英勇地戰死在奧里斯·拜拉席恩的劍下，第一位國王之手迎娶了他的獨生女，繼承了他的家堡和紋章，以及風暴王的血脈，自此，風息堡的拜拉席恩家族成為了伊耿征服以來最成功的新貴族之一。
路斯里斯剛剛走進四周掛滿了火把，但依舊空曠，陰冷的大廳，就看到了他並不願意看到的一切。博洛斯·拜拉席恩公爵坐在風暴王的古老王座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渾身濕透了的小路，他的學士和四個黑頭髮的女兒站在一旁，而伊蒙德王子微笑著站在其中的一個黑髮少女的身邊。王子僅剩的獨眼微眯著，但路斯里斯能感受到伊蒙德目光里濃濃的惡意。
「路斯里斯王子，歡迎你的到來。」博洛斯·拜拉席恩坐在王座上，並沒有挪動一下屁股。「我想知曉你的來意，並且需要向你致歉。」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伊蒙德王子。「風暴來的突然，風息堡沒辦法像迎接伊蒙德王子一樣用宴會和比武來迎接你了，路斯里斯王子。」
「大人，我強壯的外甥可能需要把他濕透了的衣服烤乾才能參加您的宴會。」伊蒙德王子笑著說道，他的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小路濕漉漉的衣服，嘴角咧得更大了。「瞧瞧你，小可憐蟲，雨淋的？還是嚇尿了褲子？」
路斯里斯沒有理會伊蒙德王子，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了一點水都沒沾的信件。「博洛斯大人，我代表我的母親，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妮拉女王一世而來」
話音未落，伊蒙德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龍石島的賤貨，卑劣的篡奪者。」他上前幾步。「在君臨加冕的伊耿二世才是正統的國王。」
「回去！」王座上的博洛斯大吼一聲，招呼衛士過來隔開了兩個王子。路斯里斯面無表情地伸手一遞，將信紙遞給拜拉席恩家族的家臣騎士。
騎士幾步將信紙遞給牙關緊咬的博洛斯公爵，公爵明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但他始終沒有表露出來。不過公爵不識字這個事情是壓抑不住的。
博洛斯起開蠟封，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眼神一下子投向了一旁的學士，學士急忙小跑到公爵身邊，低聲念起了紙條上的內容。
「以安達爾人，先民及洛伊拿人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妮拉女王一世的名義，希望您能夠恪守曾經在先王與我面前發下的誓言，捍衛我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讓篡奪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博洛斯微微皺眉，誓言？那是他老爹發的誓言，已經二十四年過去了，自己都忘了自己有沒有發過誓言，更何況好處呢？
但也有一個問題，路斯里斯既然敢孤身一人來到風息堡，就說明雷妮拉有這個底氣，自己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憑什麼？難道是.博洛斯捻著鬍鬚的手猛然一頓，他想到了一個名字。
龍澤爾·瓦雷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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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斯公爵猛地一激靈，小心翼翼地將信紙遞給了學士。態度也好上了一些。「王子，如果我願意站在女王這一側。」
「龍石島的賤貨。」伊蒙德糾正道：「只要我的哥哥還在鐵王座上，她永遠都不會是什麼狗屁女王。」獨眼王子看出了博洛斯的動搖，但他也毫無辦法，如果奧托無法從東大陸帶回他宣稱的數百艘戰艦和數萬大軍，如果南境軍隊沒辦法儘快開進角陵，那麼三頭巨龍，哪怕只有沃米索爾一頭龍北上作戰，綠黨都會毫無還手之力。
博洛斯皺緊眉頭瞪了伊蒙德一眼。「王子，我無意冒犯，但雷妮拉也完成了加冕儀式，她也確實是韋賽里斯國王欽定的繼承人，即便我不認可一個女人坐在王座之上像呼喚她的獵狗一樣呼喚我，但我也無法對一位已經加冕的女王不敬。」
粗魯的公爵此刻竟然無比的冷靜，他儘可能溫和地說道：「路斯里斯王子，我有四個女兒，不知道你能娶哪個？」
路斯里斯皺了一下眉頭，他對這種情況也有所準備：「大人，恕我無法談婚論嫁，也無法替我的兄弟們決定。」他看著博洛斯的眼睛：「我已經與我的表妹雷妮亞·坦格利安訂婚，我的兄長也已經與貝妮拉·坦格利安定下婚約，我的弟弟喬佛里將在未來與馬泰爾家族的亞歷珊卓拉公主結緣，伊耿已經與薩曼莎·瓦雷澤斯小姐訂婚，我的小弟韋賽里斯也大概會與丹妮菈·瓦雷澤斯小姐訂婚。」
「唉。」博洛斯公爵看向了伊蒙德：「你的舅舅伊蒙德王子答應迎娶我的一個女兒，所以我答應給他一支六千人的大軍作為嫁妝，抱歉，王子，我無意參與鐵王座的鬥爭，拜拉席恩家族的忠誠只會獻給真正的鐵王座國王。」
博洛斯公爵嚯地站起來，看向兩名王子：「拜拉席恩的旗幟既不會染綠，也不會染黑，伊蒙德王子，我會委派我的代理騎士戴佛斯·柯林頓爵士帶領我的嫁妝加入你的軍隊。」
「大人，這已經代表您支持了篡奪者。」路斯里斯毫不客氣地揭開了博洛斯的偽裝，哪怕一面寶冠雄鹿的旗幟也不打，明眼人看到六千名風暴地的大軍，都會理解為博洛斯加入了綠黨。
「路斯里斯王子，我也不會干擾龍澤爾親王北上的軍隊。」博洛斯一點火氣也不敢發。「我會讓我的封臣為他提供給養。我忠誠的是鐵王座，而不是勾心鬥角，血親鬩牆的野心家！」
博洛斯忽然暴怒似地一捶王座的扶手：「現在，二位，風息堡的待客時間結束了，回去告訴你們各自的國王和女王，想要風息堡的忠誠，就證明自己能坐上鐵王座吧。」
伊蒙德憤憤地看了博洛斯一眼，不過雄鹿公爵雖然無恥，但已經談好的六千軍隊不是虛假的。這就足夠了，只有這個礙眼的斯壯
路斯里斯見博洛斯最終的決定是實質站了綠黨的兩不得罪，一刻也不願意待了，他要立刻前往龍巢城找他的騎士，有銀翼在，就算瓦格哈爾也不敢怎麼樣。
看著路斯里斯轉身就走，伊蒙德只感覺有股無名火在心頭熊熊燃燒，無論他怎麼暗示自己要冷靜都冷靜不下來。
「站住，斯壯！」伊蒙德終於按耐不住那股可怕的無名火，一把扯掉自己的眼罩，露出了那顆龍澤爾贈送的藍寶石義眼。「到還帳的時候了，斯壯，你腰間的那個是玩具嗎？瓦拉爾難道就教了你玩玩具嗎？拔出來，用它挖掉眼睛，放心，我不收利息，一隻就夠，左眼還是右眼任你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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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德，我不跟你打。」路斯里斯用力甩掉伊蒙德的手。「我是信使，不是騎士。」
「懦夫，膽小鬼，叛徒。」伊蒙德惡狠狠地說道：「雜種斯壯，不挖眼睛我就砍了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賤貨老媽會不會為你哀悼。」說罷，伊蒙德就要拔劍。路斯里斯也按住了劍柄。
「出去！別在我的屋檐下流血。」博洛斯的怒吼聲在整個大廳里迴蕩。「你們是我的賓客，不允許在我的屋檐下動刀子，都出去！」
路斯里斯瞪了伊蒙德一眼，轉身跑向了庭院，阿拉克斯正焦急地等在那裡，路斯里斯一把抱住了小龍的脖子：「不要怕，阿拉克斯，我們快飛，到了龍巢城就安全了。」說完立刻跳上了龍背。
城堡之外，風暴依舊瘋狂。豆子般大小的雨點和幾乎能刮飛一個人的狂風一起襲來，差點讓小路喘不上氣來。
「阿拉克斯，起飛！」
小龍掙扎著從庭院中振翅起飛，惡劣的天氣嚴重影響了小龍的飛行速度。
伊蒙德恨恨地看著路斯里斯騎上巨龍，他轉過身看向博洛斯。「你也是個叛徒，公爵，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兒和嫁妝的面子上，瓦格哈爾已經燒了風息堡了。」
博洛斯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個陰沉的女聲打破了廳堂內尷尬的氣氛。
「殿下，您是戰士還是信使？」說話的是四個女孩中長得最丑的瑪麗絲小姐，也是伊蒙德第一個拒絕的女孩。
「我當然是個戰士？」伊蒙德有些奇怪地看向這個女孩。
「我還以為您失去的不是眼睛而是蛋蛋呢，殿下，他不是戰士，您是戰士啊。」瑪麗絲笑得渾身亂顫：「幸好您沒選我，我更想要一個健全的夫君。」
「瑪麗絲，閉嘴！」博洛斯公爵恐懼地說道，他惶恐地看向一臉鐵青的伊蒙德，王子一句話沒說，轉身走向了庭院。
又一聲轟雷般的吼聲震得整座風息堡搖搖晃晃的，博洛斯憤怒地衝到女兒面前，給了她一巴掌：「你想害死整個拜拉席恩家族嗎？」公爵驚恐地看向大門之外的黑夜。「七層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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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烈的龍焰從阿拉克斯身邊掠過，只差一點就能將小龍整個吞沒，如果不是小龍足夠靈活的話，恐怕結果就是那樣。
路斯里斯知道自己可能跑不掉了，這該死的風暴對瓦格哈爾的影響微乎其微，對自己簡直是天降劫難。阿拉克斯在風暴中就像一艘破船一樣搖搖晃晃，根本無法發揮它速度的優勢。
「是時候當個騎士了。」路斯里斯坦然地抬起頭，看向了已經馬上趕上自己的瓦格哈爾。和它背上螞蟻一般的伊蒙德。「瓦拉爾叔祖，抱歉沒辦法再侍奉你了。阿拉克斯，願意與我一起戰鬥嗎？」
阿拉克斯回以一聲歡快的龍吟，但路斯里斯能聽出龍吟中的悲傷和憤怒。小王子扣好了龍鞍上的皮帶，毅然決然地拽動護手。
「阿拉克斯，進攻！」
小龍頂著狂風暴雨突然爬升。伊蒙德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外甥想要幹什麼，立刻趴在龍鞍上：「瓦格哈爾，目標阿拉克斯。」
老龍嘶吼一聲，猛地抬起頭又是一口龍焰，可惜還是沒有命中阿拉克斯，只見灰白色的小龍忽然從天而降，一口龍焰直奔龍背上的伊蒙德而來。
伊蒙德急忙一轉護手，瓦格哈爾巨大的身軀笨拙的挪動了一下，阿拉克斯纖細的龍焰就這麼落在了瓦格哈爾的鱗片上，老龍瞬間被激怒了，雙翼一揮，追上剛剛在雷雨中調整好方向的阿拉克斯一口咬下。
阿拉克斯靈活地轉過身體，對著瓦格哈爾的龍翼又是一口龍焰，阿拉克斯的龍焰雖然纖細，但也是龍焰，熾烈的火焰直接給瓦格哈爾的翅膀開了一個小洞，但老龍太大了，一個小洞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阿拉克斯，dracarys。」路斯里斯趴在龍鞍上下達了指令。阿拉克斯一個加速沖向了瓦格哈爾的龍翼，連抓帶咬帶噴火，眨眼間就在瓦格哈爾的龍翼上留下了好幾道傷口，瓦格哈爾暴怒了，巨龍揮舞著巨大的龍翼，瞬間將小龍扇得一下子側飛出去，老龍抓住時機一口龍焰噴向還沒來得及轉身的阿拉克斯。
阿拉克斯努力抬起身子，用自己的肚子迎下了這道龍焰。
「阿拉克斯，不！」
阿拉克斯灰白色的鱗片瞬間焦黃一片，小龍掙扎著努力扇滅身上的火焰，它的身軀幾乎被剛剛的龍焰燒熟，翅膀瞬間殘破不堪，向海面墜去，而路斯里斯只是有些燒傷。
緊隨龍焰之後的是瓦格哈爾的血盆大口。
咔嚓，
咔嚓。
路斯里斯從龍背上墜落，他平靜地看著瓦格哈爾將阿拉克斯的龍頭嚼碎，吞入肚中，平靜地看著伊蒙德大笑著看著自己和殘破的龍屍下墜，好像是看死人一般。
再見了，哥哥，弟弟，母親，叔祖，還有小雪兔子，大花栗鼠失信了。
小路閉上了眼睛，手還緊緊抓著龍鞍的護手，像個真正的龍騎士一樣。或者說就是一位真正的參與戰鬥的龍騎士一樣。
小龍殘破的龍翼和身體墜入大海，連帶它背上的路斯里斯一起被狂怒的海灣吞沒。而瓦格哈爾勝利似地長鳴一聲。
整片海域上只存伊蒙德的大笑聲。還有彷佛永無止息的風暴的狂怒聲。
今天臨時通知明天晚上死亡ddl，後面還有一章要短一些，本章5000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