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復仇宣言
臨冬城的戰士有些興奮地立刻在廣場的邊緣圍成了一個圈，這幫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老兵也很想看看自己打遍北境無敵手的年輕主子和被自家主子推崇備至的龍王哪個更厲害。
克雷根和龍澤爾一起走進了那個圈子裡。克雷根提著史塔克家族的族劍寒冰，龍澤爾也拔出了銀血，他們對自己的劍術有信心，並沒有用訓練用的木劍。
「親王，我聽人說過您的劍術。」克雷根微微抬起巨劍，猛地當頭劈下。「還請您不要留手。」龍澤爾一個側身閃過劈斬，一劍叩在寒冰之上，竟然將克雷根斬了一個踉蹌。克雷根的劍術很樸實，簡單的劈斬與圓斬，沒有花哨的招式，每一劍都結結實實的。
但龍澤爾的劍術也是類似的風格，他遊刃有餘地遊走在克雷根的劍鋒之下，每一次出劍都會精準彈開克雷根氣力耗盡時的斬擊，並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收回長劍，銀色的長劍和樸素的巨劍每一次碰撞都會迸發出宛如彩虹的火花，但每一次碰撞的結果都是克雷根在步步後退。
「我的哥哥要堅持不住了。」傑卡里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還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跟克雷根有幾分相似，透露著一股狂野的美感的少女。「薩拉·雪諾。」少女毫不避諱自己的出身，反而對自己的身份還有些驕傲：「王子殿下。」
「你好。」傑卡里斯王子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場中的比劍，克雷根逐漸被龍澤爾徹底壓制，好幾次他的劍根本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就被龍澤爾壓了下去，最終，當銀血輕輕戳在克雷根的心口時，年輕的奔狼公爵扔下巨劍，舉手認輸。「傳言不虛。」他看著龍澤爾深邃的紫色眼睛：「或許您會是當之無愧的七國第一劍士。」
「如果世間還有能讓我拔劍的人的話。」龍澤爾笑著說道。他偏過頭，看向了傑卡里斯和在一群男人中分外顯眼的薩拉·雪諾。「那是你的妹妹？」
克雷根點了點頭，任由妹妹走過來給了自己一拳。「你這傢伙，今天一天笑了一年的量是嗎？對你的封臣的時候你怎麼不像對龍澤爾親王那樣呢？」
「奔狼的笑容是留給強者的。」克雷根知道妹妹的意思，薩拉·雪諾雖然是私生女，但在人口貧瘠的北境，人們對私生子女的態度並沒有南方那麼惡劣，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女更是經常被委以重任。或者擔任臨冬城公爵的左膀右臂，或者披上黑衣，前往絕境長城擔任守夜人的高級將領。
「凜冬將至，唯有比冬天更嚴酷，我們才能戰勝冬天。」克雷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見笑了，舍妹作風比較有男孩氣，親王，王子，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接風的宴會，願我們的友誼長存。」
河間地，赫倫堡。
戴蒙親王火急火燎地走進赫倫堡的百爐廳，這座傳說中能裝下一整支軍隊的大廳在使用時一點也沒有辜負它的「美名」，河間地黑黨的核心軍隊都在這裡了。培提爾·派柏伯爵跟在戴蒙親王身邊，低聲說道：「親王，我們的補給已經準備好了，但給龍的食物上出了些問題，有君臨來的商人買走了我們的羊，現在只有豬可以保證供應了。」
「沒關係，科拉克休愛吃。」戴蒙繼續向人群中走著，他要找佛利斯特·佛雷侯爵和亞莉珊·布萊伍德，後者在父親戰死後，與叔叔威廉·布萊伍德一起輔佐只有12歲的班吉寇·布萊伍德伯爵。
「我們後續的軍隊還有多久才能到？」戴蒙走到了佛利斯特侯爵身邊。
「陛下，至少還要兩周。」佛利斯特侯爵無奈地說道：「現在正是收割麥子的時間，大量抽調人手還是太困難了。」
「直接說我們能召集到多少人馬吧。」
「一萬二千。」佛利斯特侯爵說道：「兩周之內，所有打著女王旗幟的河間地軍隊能湊到一萬二千左右，如果再給我們兩周，我們還可以徵召九千人到一萬人的農兵。」
「越快越好。」戴蒙點點頭：「我的線人來報，西境的軍隊已經從凱岩城出發，在沿途招攬封臣的軍隊，他們特意挑選了巨龍難以發現和攻擊的路線。」親王微微嘆了口氣。「向北境發出的渡鴉有回信了嗎？」
「還沒有。」亞莉珊調試了一下弓弦。「渡鴉的飛行也需要時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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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或許讓艾爾蒙爵士親自來跟您說更合適。」佛利斯特侯爵說道。
「？」戴蒙有些奇怪地看向一旁的人群，果然，一個披著黑色披風，隱藏了自己的紋章的年輕人站在那裡。
奔流城的葛拉佛·徒利公爵是個堅定且頑固無比的綠黨，當渡鴉飛來時，他立刻想召集封臣為伊耿國王而戰，但可惜的是，衰老擊垮了公爵，他只能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孫子艾爾蒙爵士關閉城門，降下伊耿國王的旗幟。
「陛下，我們願意支持女王陛下的合法權利。」艾爾蒙走到戴蒙親王身邊：「但我們也懼怕巨龍的怒火，所以.」
「我們會為你們提供庇護。」戴蒙未等艾爾蒙·徒利說完，就打斷了他的理由。「我會留在河間地指揮作戰，科拉克休會為所有支持女王權利的諸侯提供庇護。」
「奔流城感謝您的仁慈，陛下。」艾爾蒙嘆了口氣：「可惜現在我的祖父還在彌留之中，奔流城公爵依然忠誠於篡奪者，這一點我無能為力。」
「我理解，孩子，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我會建議你送你的祖父最後的仁慈。」戴蒙微笑著說道：「但現在我理解你的苦衷，回去吧，孩子，只要奔流城不與我們為敵，我們是不會將怒火隨意宣洩出去的。」
艾爾蒙·徒利感激地點了點頭，叫上自己的侍從準備返回奔流城。
這個時候，西蒙·斯壯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蒼老肥胖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他這麼折騰，還沒跑到戴蒙身邊就差點跌倒。「殿下，是風暴地的信件.」
戴蒙心裡咯噔一聲，從老斯壯手裡接過信件，還沒看完就身子一晃，只能強行穩住身體。「伊蒙德」佛利斯特侯爵和亞莉珊都聽出了親王壓抑的憤怒，佛利斯特·佛雷侯爵掃了一眼親王手中的信件，眼睛猛地睜大了。
「這是弒親.這是諸神厭棄的大罪！」佛利斯特侯爵臉瞬間漲得通紅，河間地的貴族們紛紛湊了過來，他們很快知道了紙條上的內容。
「這是令人髮指的惡行。」威廉·布萊伍德爵士評價道：「殺死信使，弒殺親族，伊蒙德的名字會讓諸神感到恥辱。」
「這簡直跟布萊伍德一個樣！」被釋放的亨佛利·布雷肯伯爵憤憤地說道，絲毫不在意自己身邊全是布萊伍德，當然布萊伍德也不會在意這件事。
「復仇。」培提爾·派柏伯爵和海疆城的梅利斯特伯爵都舉起了自己的長劍：「我們要為無辜的路斯里斯王子復仇！」
「我們要為無辜的路斯里斯王子復仇！」一時間，整個百爐廳，不管知不知道的騎士都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高呼同一句話，甚至連艾爾蒙·徒利都站在門口，加入了復仇的宣言之中。
「我的繼子以一名戰士的身份死去。」戴蒙親王眼睛通紅地說道：「破船灣的漁民和風息堡的瞭望者見證了他無畏地與老婊子廝殺的英勇，他在戰場上流的血，我們要在戰場上為他討回來！」
「復仇！」「復仇！」「復仇」百爐廳似乎在震顫，每一柄劍都在高呼著復仇。每一柄劍似乎都在說著路斯里斯王子的名字。
在北境舉起黑色的旗幟，宣誓效忠黑黨時。南方的海塔爾家族已經開始準備向北方進軍。
烏爾溫·培克是最早公開宣稱加入綠黨的河灣地貴族之一，這位擁有三座城堡的強大貴族率領4500名戰士加入了蒙德伯爵的隊伍，與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同樣支持綠黨的河灣貴族，他們拼湊了一支15000人的軍隊，其中包括了2000名騎士與騎兵，與海塔爾家族常備的6000大軍在蜜酒河河口會師，更龐大的河灣地大軍還在集結。
而他們的對手是另外幾位河灣地的大貴族，金樹城的撒迪厄斯·羅宛伯爵舉起了女王的旗幟，與他共同舉旗的還有苦橋的卡斯威家族，海塔爾的封臣科托因家族與畢斯柏里家族同時舉起女王的旗幟，畢斯柏里家族的代理族長阿蘭公開向君臨和舊鎮發去渡鴉，要求他們立刻釋放林曼·畢斯柏里伯爵。
這可憐的年輕人還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已經成為了這場鬥爭的第一滴血。阿蘭·畢斯柏里在收不到回復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起兵，並向角陵發去了求援。
「那小崽子的游擊實在是太煩人了。」烏爾溫·培克狠狠把頭盔摔在地上，他的哨騎被阿蘭的游擊隊殺了個乾淨：「蒙德，他們現在就等著塔利家族和羅宛家族的大軍趕到呢。舊鎮的援兵什麼時候跟上？」
「我們最大的援兵已經來了。」蒙德伯爵自信地指了指天空。
一聲尖銳的龍吼穿透雲層而來，鈷藍色的巨龍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綠黨伯爵們身邊。
「大人，不辱使命。」戴倫王子摘下頭盔，跳下了龍背，藍女王特塞里恩慵懶地長嘶了一聲，海塔爾家族的士兵立刻牽來了綿羊以供巨龍享用。
「瞧，我們真正的主力來了。」蒙德伯爵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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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