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母親
「霍巴特大人，你覺得海塔爾家族還能存續嗎？」薩曼莎·塔利反問道，她是蒙德·海塔爾的續弦妻子，在她之前，蒙德·海塔爾留下了四個兒女，長子萊昂諾和次子馬丁已經戰死，三子蓋蒙德遠在高庭，估計此時要麼已經淪為俘虜，要麼已經被殺，要麼已經宣告反叛。奧托一系只剩下遠在君臨的阿莉森太后，老霍巴特伯爵的兒子們估計已經凋零殆盡，而他兄弟的孩子們也只剩下霍巴特一人。他們安排在教會和學城的海塔爾們，估計也已經凶多吉少了。
「我會接受雷妮拉女王的一切懲罰，無論是砍頭還是披上黑衣。」霍巴特知道按照維斯特洛的貴族規矩，蓋蒙德基本不會被殺，那海塔爾家族就還有希望。「只請求您照顧好蓓珊妮和女孩子們，您是龍澤爾親王的妻姐，他一定會尊重您的意願的。」
薩曼莎·塔利看著霍巴特·海塔爾毅然決然地走出了房間，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抱住了已經醒來的繼女蓓珊妮。「媽媽，發生了什麼？爸爸和哥哥們呢？」
「沒什麼，沒什麼。」薩曼莎·塔利輕輕拍著小女孩的後背，輕柔地說道。
舊鎮豎起了女王的四分紋章旗。
撒迪厄斯·羅宛伯爵示意一直在顫抖的蓋蒙德·海塔爾往前走，這個13歲的男孩面前被斬斷了雙腿，依舊拄著一柄步兵長戟的中年人也是一個海塔爾，他是老霍巴特伯爵的第五個兒子，也是負責守衛城門的城市衛隊隊長。
「孩子，殺了他，你就可以證明你的誠意。」長著一張尖下巴的長臉和一雙巨大的招風耳的亞塞爾·佛羅倫伯爵拍著手說道。他率領900名騎兵，1800名步兵在鮮花谷之戰後加入了討伐的大軍。
珍希婭·佛索威夫人和哈龍·提利爾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蓋蒙德·海塔爾是個憂鬱靦腆的男孩，他被蒙德伯爵安排擔任了已經去世的洛拉斯·提利爾公爵的侍酒與侍從，實際上也是蒙德伯爵的眼線。但這個男孩實際上從來沒有泄露過洛拉斯公爵的任何情報，在鮮花谷之戰後，提利爾家族正式舉起女王的四分紋章旗，決定為女王而戰。蓋蒙德嚇得差點自殺，多虧了哈龍爵士及時發現已經沉在噴泉里半天的小孩，他才僥倖逃得一命。在思考了一晚上之後，蓋蒙德決定加入提利爾的軍隊，與他們一起討伐自己的家族。
中年海塔爾看到蓋蒙德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殺了我，臭小子，蠢貨，婊子養的，你他媽的劍是鈍了嗎，給老子個痛快！」
蓋蒙德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才終於下定決心閉上眼睛，一矛扎向了中年海塔爾，長矛在海塔爾的胸甲上打了個滑，一下子扎進了一旁的鵝卵石地里，連帶著蓋蒙德·海塔爾都差點跌倒。
「你他媽眼睛瞎了嗎？婊子養的狗雜種！」中年海塔爾還在怒罵。「睜開眼睛，老子的脖子在這兒，衝著脖子捅！」他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脖子大喊道。蓋蒙德咬咬牙，閉上眼睛舉起長矛，再次捅向了中年海塔爾的脖子。
這次沒扎偏，中年海塔爾的脖子上鮮血就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弒親者」蓋蒙德，蓋蒙德在心裡給自己定了性。
「蓋蒙德，你證明了你對女王陛下的忠誠。」聲音來自上空低飛的傑卡里斯。因為擔心會有殘餘的海塔爾勢力伺機而動，所以傑卡里斯要麼高飛在天，要麼低飛時也在人群之中。躲避可能隨時飛來的弩箭。「要相信女王的仁慈。」
學城。
慕昆博士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他的面具很好地隱藏了他的表情，樞機會的博士們陸陸續續地乘坐小船來到了群鴉島上，沃米索爾趴在古老的塔樓要塞上，巨大的身軀幾乎讓人以為那座要塞隨時會被巨龍壓塌，即便如此，巨龍的尾巴依舊垂落在海水中。龍澤爾看著眼前這些帶著不同面具的博士。「渡鴉學，天文學和醫學的博士呢？」
「殿下，渡鴉學和天文學的博士正在測算冬天到來的時間。」帶著青銅面具，手持青銅權杖的占星術博士有些顫抖地說道：「他們需要詳細的，不可中斷的計算，所以，殿下，很抱歉。這兩位博士無法到場。不過我們可以代為傳達您的命令。醫學博士正在趕來的路上，他的學院出了些問題。」
「好，那你們通知剩下的所有博士，封存學城所有的藏書、收藏品和實驗器材，三天後，我的船會來接你們，你們沒有阻止海塔爾的叛國行徑，需要去君臨接受女王陛下的問詢。」
「親王殿下，這不合規矩，學城從不干涉政治，嚴守中立啊殿下。」歷史學博士和政治學博士同時喊道，但龍澤爾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只是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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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們呆呆地看著遠去的巨龍，忽然集體打了個寒磣。帶著瓦雷利亞鋼面具的神秘學博士彷佛被火燒了一樣一下子蹦了起來：「來幾個人，地窖里的巨龍資料不能被王室發現。」
「羅森博士，發現就發現了吧。」帶著鐵面具的軍事學博士拽住了神秘學博士：「只要我們咬死只是研究巨龍，王室也追究不了責任.科爾龍博士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過來。」
終於，一艘小船急匆匆地靠了岸，科爾龍博士甚至連他的白銀權杖都來不及帶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出大事了。」
「怎麼了？」幾位博士急忙圍了上去，慕昆博士先說明了剛剛的情況。話音未落科爾龍博士絕望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群鴉島。
「冰窖里顫抖症和龍瘡痘病人的標本不見了！」科爾龍博士驚恐地叫喊道：「按照冰窖的大門情況，那幾具標本至少已經失蹤三周了！」
「七層地獄啊。」
沃米索爾和沃馬克斯在空中匯合，銀翼繼續巡視城市，參天塔上已經掛起了白旗，薩曼莎·塔利帶著海塔爾家族僅剩的幾個女孩以及霍巴特·海塔爾赤著腳走出了高塔。
在決定海塔爾家族的未來之前，龍澤爾更重要的事情還是海倫娜和她的三個孩子。沃米索爾降落在夢火身旁，只是一個眼神就讓這頭藍色的巨龍有些驚恐地後撤了好幾步。
龍澤爾帶著傑卡里斯走進了巨大的繁星聖堂，沒有一個教士敢看向身穿瓦雷利亞鋼甲「龍騎士」，手裡提著瓦雷利亞鋼劍「銀血」的龍澤爾。他就這麼帶著傑卡里斯一路穿過長廊，走到了海倫娜王后和總主教面前。龍澤爾對著總主教在胸口畫了個七芒星，表示尊敬。
「親王殿下，教會從未支持篡奪者的篡位行為。」總主教見龍澤爾畫了七芒星而非直接拔劍，悄悄鬆了一口氣。「在君臨參加篡奪者加冕儀式的主教已經被開革出教門，叛徒海塔爾在教會裡的成員已經被忠誠於正統女王的教士代表戰士予以處決，他們的屍體就在後面，您可以」
「不用了，總主教冕下。」龍澤爾可以感應到後面密密麻麻十幾具屍體，他們確實是海塔爾的族裔。「我相信教會的誠意，但教會也得向君臨的女王陛下證明教會的誠意。」龍澤爾冷冷地看著總主教，他深紫色的眼眸看得總主教渾身發麻。
「您請說。親王殿下，王子殿下。」
「還請總主教和樞機主教團前往君臨。」傑卡里斯很客氣地親吻了一下總主教的手指，然後語音冰冷地說道：「我母親的加冕儀式還需要總主教的補充，她相信七神的祝福是真正的君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另外，君臨的百姓也渴望目睹總主教的英姿。」
總主教立刻意識到了傑卡里斯的意思，舊鎮的繁星聖堂，或許將成為歷史。
「我明白了，殿下，教會將全力協助女王陛下的統治。」
在傑卡里斯王子同總主教交涉的時候，龍澤爾走到了海倫娜身邊。
「龍澤爾表叔，我看到了伊耿在火焰中死去。」海倫娜睜開了已經失去任何神采的眼睛。「我看到了母親從高塔之上墜落。我看到了我的孩子們無神的雙眼，表叔，您會殺死我的孩子們嗎？」
「他們唯一的錯誤是出生在了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家庭。」龍澤爾嘆息著說道，他坐到了海倫娜身邊。「不過孩子們確實是無辜的，只要他們發出神聖的誓言，捨棄坦格利安的姓氏，由我或者王室看管一生，他們還是可以活下來的，梅拉爾和傑赫里斯或許會成為白騎士，或許會成為王室的近臣，或許會成為優秀的學士，傑赫妮拉會成為一名出色的修女，王國會容忍孩子們的存活的，我也會。」
「我明白了，謝謝您，表叔，那海塔爾家族呢？」海倫娜輕輕點了點頭，她並沒有詢問自己的未來。而是擔心她的母親的家族的未來。
「海塔爾家族的罪行是叛國，我的小侄女。」龍澤爾搖了搖頭：「只有蓋蒙德能因為他的義舉活下來，海塔爾家族的封地會被全部剝奪，包括參天塔和舊鎮，霍巴特爵士會經由審判決定是斬首還是披上黑衣，此外，海塔爾家族還要承擔罰款，用來償還他們偷竊的國庫和王冠的一切。女孩們會被送去靜默姐妹或者充當修女，至於蓋蒙德，我會將灰怖島上的一塊土地封給他，用來獎賞他的撥亂反正，不過他未來的妻子將由我來決定。希望海塔爾家族的財富足以支付罰款，不然可憐的蓋蒙德的餘生，還有他的子孫後代都要承擔這筆債務了。當然，這是我和小傑討論的結果，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雷妮拉女王身上。」
「我替我母親的家族感謝您的仁慈。」海倫娜明白，現在的龍澤爾擁有左右王國局勢的力量，也只有他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們。
「你不好奇你自己嗎？」龍澤爾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長嘆了一口氣，他能看出來，頻繁使用龍夢的海倫娜身上的魔法污染在加劇，森林之子的魔法和自己的反噬破壞了她的生命力。
「我活不久了，表叔，您跟我說過的。」海倫娜笑了笑，看向了什麼都不知道，還在一旁玩鬧的孩子們。「我會用我的死來換取他們的活。」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的。」
「這是一個母親最後能為孩子們做的了。」海倫娜依舊在笑，但龍澤爾能看到少女眼中的淚花。
「希望他們長大後能忘記他們的父母是誰。」
第二更，今天下午斷網加停電，九點才來電通網，人要無了，明天正常時間。後天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