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龍族之殤
「戰爭已經結束了，史塔克大人。」沙比瑟夫人掃視了一圈那些凶神惡煞的北方人，他們大多都是穿著破破爛爛的毛皮甲的青壯漢子，沙比瑟夫人知道北境聚集起這樣的一支大軍的目的，冬天要到了，就連孿河城也感受到了吧從北方吹來的寒風，今年的收成在戰爭和冬天將至的影響下已經大不如前了，而直面冬天的北境在知道北境大軍已經離開荒冢屯後，亞莉珊和班吉寇立刻和羅德利克一起北上，準備迎接史塔克公爵的到來。也是因為有他們的近七千大軍在，沙比瑟夫人才沒在這個殺氣騰騰的漢子面前露怯。
「叛徒的審判尚未完成，我沒有收到西境的叛徒打開城堡的信件，也沒有看到叛徒們的腦袋插在君臨的槍尖上」克雷根平靜地說道。班吉寇想說些什麼，卻被克雷根一個眼神嚇住了，他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個孩子。
「西境的諸侯已經降伏。」亞莉珊直視著克雷根·史塔克的眼睛。「龍澤爾親王即將率軍北上，他將和傑卡里斯王子在赫倫堡主持審判。您如果想要正義的審判，就去赫倫堡等待龍澤爾親王。」
克雷根·史塔克凝視了亞莉珊一會兒，依舊平靜地說道：「好，那我就去赫倫堡。希望大審判的結果能令世人滿意。」
看著臨冬城公爵從他們面前離開，幾位河間地領袖才鬆了一口氣。
「姐姐，他好可怕。」班吉寇忍不住低聲說道。亞莉珊看著克雷根·史塔克的背影，喃喃道：「他是一個領袖，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冬天的酷烈，班，你知道北境的三萬大軍意味著什麼嗎？」
班吉寇搖了搖頭，還是羅德利克·達斯丁解釋了一下：「這意味著三萬個不會再回到北方的男人，他們節省下來的糧食將會養活我們的下一代。」老人說道：「從跨越頸澤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死人了。」
舊鎮，學城，傑赫里斯雕像廣場。
神秘學的克拉蘇博士，歷史學的雷森博士，還有醫學的科爾龍博士，以及慕昆博士緊張地站在龍澤爾的書桌面前，等待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讀完那部令他們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的巨著。書桌上還擺著好幾本同樣厚實的大書。
終於，龍澤爾輕輕放下了那本書，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幾位博士。「來吧，各位，現在趁小傑不在，解釋一下吧。」龍澤爾拿起一部標題是《龍的生育與飼養：古瓦雷利亞馴龍技術的猜想》的煌煌巨著在幾位博士面前晃了一下，啪的一聲直接丟在了幾位博士腳下。「學城研究這玩意兒做什麼？」
克拉蘇博士顫抖著跪了下來，他清楚地看到沃米索爾就趴在龍澤爾身後，宛如山嶽一般的身軀幾乎占滿了整座廣場，光是那顆龍頭就好像一座小山一般，都不用噴火，噴口氣他們幾個老傢伙就得飛起來。
「還有這個。」龍澤爾順手抓起了另一部書，掃了一眼書名。「《龍蛋孵化規律的詳細記錄》。你們研究的挺全面啊。」啪的一聲又甩到了博士們面前。「還有這本，你們為什麼在整理王室的生育記錄？」
「殿下，我可以解釋，解釋生育記錄。」醫學的科爾龍博士忐忑地說道。「王室是學城服務的重點，每一任大學士的手稿和日記都會被樞機會收回，整理，以便下一任大學士了解情況，並撰寫史書。所以我們不僅保留了王室的醫療，生育記錄，還保留了御前會議等等記錄。」
龍澤爾靜靜地看著科爾龍博士，科爾龍博士有些瑟縮地不敢看龍澤爾的眼睛，當然，更多的是他不敢看頭頂的巨龍。「那來解釋一下為什麼學城前腳丟失了病人標本，後腳我的領地和君臨周邊就出現了顫抖症和龍瘡痘的疫情。」
龍澤爾勾勾手，沃米索爾慢慢低下頭，冷冷地看著差點嚇尿的幾位博士。「我的朋友死於龍瘡痘，你們泄露的疾病讓君臨變成了廢墟，來吧，先解釋解釋這個吧。」
沃米索爾慢慢地讓自己的龍吻掠過幾名博士的頭頂，神秘學的克拉蘇博士甚至可以看到巨龍泛紅的脖頸，這是巨龍醞釀火焰的標誌。
「這件事與我們無關啊殿下。」科爾龍博士刷地一下跪了下來，連滾帶爬地試圖靠近龍澤爾，卻被沃米索爾鼻子一噴氣跟噴地摔了一個跟頭，老博士顧不上整理衣服，努力趴在地上，顫抖地說道：「我們也是在巡查冰窖的時候發現的，正常的冰窖本來就是三個月一巡視啊，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殿下，龍的研究這件事情是維耿博士參與的。」歷史學的雷森博士強壓住恐懼，努力解釋道：「傑赫里斯一世陛下的首相巴斯修士的《龍、蜥龍和長翼龍：龍族的非自然演化史》一書傳回學城後，學城的學者自然就圍繞著這部著作進行了研究，而且維耿博士也參與了。」
龍澤爾聽到維耿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無龍者」維耿，論親緣關係這是自己的親舅舅，傑赫里斯一世的兒子，著名的「無龍者」，他自願成為了一名學士，並最終成為了學城樞機會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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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越解釋越顯得你們有問題。」龍澤爾終於不再廢話了，示意一旁的多斯拉克少年阿戈拿個裝滿酒的杯子來，伸手輕輕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到酒里。手指迅速癒合如初，龍澤爾將酒杯推到幾個博士面前。「來吧，一人喝一口，然後在沃米索爾面前發誓自己從來都沒有過對龍王家族不利的想法。來啊。」
博士們面面相覷。
最終歷史學的雷森博士長嘆了一聲，站了起來，「殿下，學城想要的是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他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學城渴求知識，傳播知識，幾千年來，學城始終堅守中立，服務每一位領主，我們對此問心無愧，我們確實研究過魔法，也確實擁有過為數不少的魔法師，但殿下您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實際上是不需要魔法的。」
他看向了神秘學的克拉蘇博士，克拉蘇知道學城裡一直有厭惡魔法，排斥魔法的一小撮人，他們甚至影響了數任大學士和總主教，也是在他們的影響下，原本帶著魔法痕跡的渡鴉學徹底脫離了魔法的範疇，在數千年前，森林之子和先民的法師都可以聽懂渡鴉的語言，但如今，馴養渡鴉的學士只懂得如何讓它們認識道路，如何讓它們精確地送信。神秘學的瓦雷利亞鋼頸鏈鏈環甚至只有少數幾個學生能夠通過，醫學裡的魔法元素也被完全剔除，但他沒想到這群人竟然真的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是你們的人偷走了我的標本。」科爾龍博士的老臉一下子鐵青了起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七層地獄啊，你害死了我們所有人。」
慕昆博士一臉絕望，他知道，歷史學出了問題，意味著學城這幾年的教育都出了問題，因為歷史學是學城最重要的三個學科之一，所有的學士都需要接受歷史學的課程。
「放心。」雷森博士看著龍澤爾。「我知道你的血魔法的厲害，我不會隱瞞的，只求您可以放過其他無辜的學士們，他們對我們的謀劃毫不知情。」
龍澤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雷森博士慢慢地說出了一個個名字，其實人數並不多，但其中有幾個已經去世的名字讓其他博士們倒吸一口涼氣，那是龍石島的幾位前學士，以及梅葛的大學士戴斯蒙，還有傑赫里斯的亞拉爾大學士。「埃利薩大學士不是我們的人，那個頑固的傢伙不懂我們的謀劃，差點讓我們的計劃落空。」雷森博士說道：「我們渴望的世界只有知識，沒有魔法，也沒有龍的位置，它們的存在讓軍事學毫無價值。魔法的存在也讓無數學科變得毫無價值。所以我們不需要魔法，沒有魔法的世界會發展得比現在更好。殿下。」
龍澤爾搖了搖頭，「你們啊。」他看向了幾位博士：「如果想要學城在未來繼續存在的話，剛才雷森說的那些人，我要在出發赫倫堡前看到他們的腦袋，至於這位博士」龍澤爾忽地握緊了手：「誰告訴你我在酒里用了血魔法的，現在這個才是血魔法。」
雷森博士臉色一變，忽然慘叫一聲，捂著心臟緩緩倒地。沃米索爾張開嘴，一小口龍焰吞沒了這位老博士，青銅面具眨眼間就融化了，融化的銅慢慢侵蝕了老人逐漸焦黑的臉，最終與他的臉融合在了一起。
「表叔，表叔！」就在龍澤爾準備讓人清理掉雷森博士的灰燼時，海倫娜忽然跑了過來，本就虛弱的她懷裡還抱著傑赫里斯，整個人的臉更加蒼白了。
「怎麼了？」龍澤爾站了起來，他不會允許海倫娜母子現在出事的。
「傑赫里斯昨晚突然喊頭疼。」海倫娜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今天凌晨突然開始發燒，學士們用了好幾種方法都不能退燒。」
「什麼？」科爾龍博士顧不上自己還跪著，膝行了幾步衝到海倫娜旁邊，摸了摸傑赫里斯的頭。「怎麼這麼燙？那幫小子怎麼學的退燒術？」
龍澤爾忽然皺起了眉頭。
就在傑赫里斯發起高燒的時候。
君臨。
戴蒙帶著喬佛里緊張地站在女王的寢室門外，貝妮拉攔在門前，不讓他們倆進去。少女戴好了面紗，大聲對著男人與男孩說道：「母親不讓你們進去，她說她怕是感染了，不希望傳染給我們。」
「這不可能，明明我們都在，怎麼就媽媽.」喬佛里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們明明都是從龍穴那裡回來，怎麼偏偏就雷妮拉睡了一覺起來就突然喊起冷來了。甚至病情發展得極其迅猛，只過了幾個小時，雷妮拉就從喊冷轉變到了渾身顫抖，不停地咳嗦。女王罕見地果決了起來，她將所有在返回紅堡後近距離接近過自己的人都叫到了自己的寢室，然後封死了大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包括她的孩子們。
只有格拉底斯學士因為在雷妮拉返回後為她準備了藥飲，算是接近過她，才被允許進入房間。
戴蒙抓緊了繼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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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