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無冕國王
舊鎮城外的營地，科爾龍博士用了冰敷和藥劑，用盡了可以想到的一切退燒的方法，都沒能給傑赫里斯退去高燒，孩子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小小的身體軟塌塌地躺在床上。海倫娜有些焦急地坐在帳篷外，時不時地往帳篷里看去。龍澤爾倒是眼含憐憫地看著帳篷內的孩子，他能看出來這個孩子的血液似乎在燃燒，這並不像一種疾病，而且沸血病並不是傑赫里斯的症狀。
「孩子是不是有一頭龍，我沒記錯的話。」龍澤爾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來海倫娜的雙胞胎子女似乎都有伴生龍孵化。海倫娜點了點頭：「傑赫里斯出生的時候身子很弱，尤其是還生了六根手指和腳趾。」說到這裡，海倫娜忍不住地擦了擦眼角。「他出生的時候幾乎夭折，要不是斯里科斯孵化成功，恐怕他活不到今天。」
龍澤爾疑惑地看著帳篷里的孩子，巨龍孵化給一個本應夭折的畸形兒帶來了健康？坦格利安家族孵化龍蛋的技藝退化成這樣了嗎？竟然要依靠龍蛋與家族成員血脈的共鳴融合來孵化龍蛋，這樣確實可以成功孵化，但也意味著巨龍如果死去，它的夥伴也會因為失去巨龍的庇佑，在原本因為巨龍的連結共鳴而獲得的健康上出現大問題。
正常的瓦雷利亞龍王很少用這種方式孵化龍蛋，因為這意味著消耗家族成員血脈里的魔法能量。他們更傾向於兩種方法，一種是藉助十四火峰海量的魔法元素輔助龍蛋的孵化，一種是藉助特殊的儀式，在孩子出生時激發孩子的血脈力量，產生共鳴，進而在魔法能量不是很充足的情況下孵化巨龍，這樣孵化的龍蛋與孩子之間的聯繫會更緊密，但不會存在巨龍與騎手之間出現過於緊密，一損俱損的關係，也是複雜版本的伴生龍孵化模式。
瓦雷澤斯家族現在應用的就是這種模式，通過龍巢城的特殊結構與赤紅山脈蘊藏的魔法能量構建起龍蛋孵化的儀式場所。既能控制巨龍孵化的數量，也可以檢測孩子血脈中蘊藏的魔法能量的多寡。一舉兩得。
可不能讓坦格利安家族知道了。
「這麼說，可能是斯里科斯出事了？」龍澤爾摩挲了一下下巴。
「恐怕是的，殿下。」慕昆博士陰沉著臉快步走到了龍澤爾身邊，從袖筒里取出了一份信件。「殿下，君臨的信。」
龍澤爾伸手接過信件，現在的學城博士們老實的不得了，凡森·卡翁和阿蘭·塔利親自率軍進入學城，將那些參與了陰謀的學士和博士一個個揪了出來當眾斬首，並且傑卡里斯以他母親的名義頒布了命令，取消了學城兩年內頒發頸鏈的資格，要求所有助理學士繼續學習兩年，以清理他們可能被叛徒毒害的大腦。
龍澤爾展開信件看了一眼。立馬合上：「小傑知道這件事了嗎？」慕昆博士點點頭：「王子殿下，啊，不對，應該稱呼為陛下了，他知道這件事了。」博士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在自己的帳篷里。」
「讓小傑哭一會兒吧。」龍澤爾說道：「他還是個孩子，雷妮拉女王畢竟是他的母親。母親去世了，任誰都會傷心好久。」
信件上介紹的正是君臨發生的事情，君臨瘟疫爆發，並已經向外擴散，民眾發生暴亂，阿莉森太后自殺身亡，暴民殺死了斯里科斯，但最終被巨龍鎮壓了下去。雷妮拉女王也因此感染了顫抖症，僅僅堅持了一天一夜就撒手人寰，在臨終前，雷妮拉女王再次確認了遺囑，委任龍澤爾為傑卡里斯的國王之手，並請求龍澤爾擔任伊耿和韋賽里斯的養父，為傑卡里斯加冕。
據信上說，女王駕崩時，敘拉克斯痛苦地在紅堡附近上下翻飛了七次，整座君臨城都可以聽到黃玉色的巨龍尖利的哀鳴聲，在火化了女王后，敘拉克斯依舊停留在紅堡，不肯離去。
海倫娜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看向了龍澤爾。「是君臨出事了嗎？」
龍澤爾點點頭：「很抱歉，你的母親去世了，還有小傑的母親，以及斯里科斯。」海倫娜似乎早有預料般低下了頭：「看來我終究是保護不了我的孩子。」
科爾龍博士搖著頭走了出來：「殿下，我用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法為王子退燒。」他說「王子」一詞的時候看了龍澤爾一眼，在沒有被否認的前提下才完整地說出了診斷：「王子已經堅持不住了，如果您還想看他最後一眼，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了。」老博士不無遺憾地跟海倫娜說道，海倫娜愣了一下，提著裙子跑進了兒子所在的帳篷。
很快，帳篷里就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哭聲。龍澤爾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傑卡里斯的帳篷，瓦拉爾正在那裡安慰著緊緊抱住自己，默默地流著眼淚的傑卡里斯。龍澤爾走到王子的身邊，盤膝坐了下來。
「大人，我沒有媽媽了」傑卡里斯王子有些哽咽地說道，龍澤爾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他也沒有母親了，也沒有父親了，在多年的治理中，他扮演的更像是瓦拉爾和雷伊的父親的角色，而自己的父母龍澤爾只能摸著傑卡里斯的頭，試圖用物理方式來安慰王子。
「大人，您說，我能不能成為一名好國王。」過了好久好久，傑卡里斯王子才擦了擦眼淚，小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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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忘。」傑卡里斯抬起頭：「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民眾，我的發色不是決定一個國王的關鍵，我可以承載王冠的重量，大人，您願意支持我嗎？」
「說說你的計劃吧，小傑。」龍澤爾知道傑卡里斯說出這種話一定有他的計劃。於是看著傑卡里斯有些通紅的眼睛。
「我的母親不允許我在疫情結束前返回君臨，那我就不返回君臨，大人，我想請您和我一起，在赫倫堡審判完叛徒們的罪行後一起在王國各地走一走，我想為民眾和貴族解決問題，我也想讓大家儘快走出戰爭和瘟疫的陰霾，迎戰冬天。」
「好孩子。」龍澤爾再次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只比傑卡里斯大了不到十歲，「去做吧，不過你要想好了，顫抖症的疫情已經蔓延到河間地和風暴地，你會處於危險之中。」龍澤爾指了指自己，他有血魔法的保護，不懼怕除了灰鱗病之外大部分的疾病，即便是可以殺死龍王的灰鱗病，對於他來說通過幾個複雜些的魔法儀式也可以預防與治療。
「我想好了。」傑卡里斯堅定地說道。
瓦拉爾見情緒不太對，沒敢笑出聲來，只是大力地拍了拍傑卡里斯的後背：「這才像我大哥教出來的孩子，我支持你。」
「赫倫堡審判完畢後，你趕緊給我回龍巢城。」龍澤爾給了瓦拉爾一個暴栗：「所有事情都堆給小弟，你好意思嗎？」，瓦拉爾摸了摸頭，微微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大哥。讓雷伊鍛鍊鍛鍊也不是壞事。」
傑卡里斯看著這兩兄弟熟悉的場景，心裡的悲傷也消散了些許。他要準備的事情更多了。
因為學城的罪行和君臨的瘟疫，原本計劃前往君臨的船被取消了，龍澤爾命令步兵留下，貴族們押送著學城的博士，以及「護送」主教們，帶著騎兵快速向赫倫堡挺進。他和瓦拉爾，傑卡里斯則騎龍飛向了赫倫堡。
那裡足夠大，足夠成為許多大事的發生地。
風暴地的博洛斯公爵也被迫帶著女兒們，以及風暴地的貴族北上受審，他們的罪行包括放任路斯里斯的戰死，以及支援叛徒的行徑。
傑赫里斯最終還是沒能挺過高燒，海倫娜哭著讓夢火火化了自己的長子，而傑赫妮拉也在目睹了哥哥被龍焰火化後逐漸沉默寡言了起來。
太陽升起、落下，瘟疫在慢慢蔓延，貴族們繞開可能被瘟疫吞噬的村莊，終於從四面八方趕到了赫倫堡。
百爐廳，沃米索爾盤繞在巨大的廳堂的穹頂之上，注視著廳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它巨大的身軀讓恢弘的高塔也為之顫抖，傑卡里斯王子的沃馬克斯趴伏在他的身後，注視著下方的人們。銀翼則高飛在天，在空中盤旋著，時而降落在某一座塔樓頂部休息一會兒，再起飛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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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及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坦格利安家族的傑卡里斯國王一世！」
人們紛紛拔出自己的長劍，放在自己的身前，表示臣服。
但這裡沒有鐵王座，也沒有國王繼位時的環城儀式。理論上，傑卡里斯並沒有完成所有的加冕步驟。
戴上了鋼環鐵劍王冠。傑卡里斯看著「黑心」赫倫的王座下的眾人，對著龍澤爾點了點頭，示意大審判可以開始了。
龍澤爾穿上了他的瓦雷利亞鋼甲「龍騎士」，披著一件華麗的紫色銀龍月桂葉紋披風，腰懸銀血劍，冷冷地注視著下面的貴族們。
「先來說懲罰吧，霍巴特·海塔爾，上前。」
穿著破爛衣服的霍巴特·海塔爾垂頭喪氣地被兩名騎士押送到了王座之下。
「海塔爾家族叛國罪證確鑿，剝奪其家族所有領地及頭銜，因其偷竊國庫之惡劣罪行，判處罰金足金金龍一百六十五萬，因首惡已然誅除，所以，霍巴特，你是想要用你的血來償還罪惡，還是想披上黑衣，為王國服務？」
霍巴特慘然一笑：「殿下，我雖然很想活著，但我更願意在溫暖的南方死去。」
龍澤爾點點頭，一旁的克雷根·史塔克嘆著氣舉起了寒冰，一劍斬首，乾脆利落。他身邊的幾十名穿著黑衣鎖甲的守夜人弟兄也嘆著氣。
「下一個，蘭尼斯特家族。」龍澤爾看著傑森·蘭尼斯特公爵帶著西境的貴族們走到了霍巴特的屍體旁。
「西境各家族叛國罪證確鑿，但感念其最終屈膝，所以。」龍澤爾看向傑卡里斯，示意這段可以由國王來說。
畢竟懲罰是國王的責任，而親手將屈膝的敵人扶起來，並讓他們成為朋友，也是國王的責任。
「所以西境各貴族的領地可以保留，但各家族族長必須退位，披上黑衣，前往長城服役，西境的金山與港口也將由王室代管一段時間，並處以罰金一百萬足金金龍。」
「感謝您的寬宏。」傑森公爵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塵埃落定了。
「然後是您，博洛斯公爵。」龍澤爾看著低頭不語的博洛斯。「別擔心，你的罪行不重，王室要求你放棄夜歌城的統治權，那裡現在劃歸我的領地，作為對你按兵不動，甚至出兵協助篡奪者的懲罰。」
博洛斯公爵看了看頭頂的巨龍，沒敢出聲，只能認罰，畢竟夜歌城現在已經在林恩·瓦爾塔肯的手裡，他想要也收不回來了。
「海倫娜·坦格利安公主，梅拉爾·坦格利安王子與傑赫妮拉·坦格利安公主，請你們上前，接受你們的懲罰。」龍澤爾說道。
第二更打卡，本更稍晚些，我儘量不在關鍵劇情處斷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