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道別（4k1，今日第四更）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應景啊，真是應景，葉老弟真是高才！」
原版望火亭中，蕭炎、蕭霖和葉空把酒言歡，喝醉了的蕭霖大著舌頭稱讚不已。
「夢中有人傳教，與我何干？蕭霖老哥你若不信可以問問蕭炎老哥嘛，他修為通天，說不定也曾做過這樣的夢呢。」
葉空當著兩人的面混淆了輩分，說得非常流暢。
蕭霖聽後真的轉頭看向蕭炎：「老爹，你做過這樣的夢不？」
蕭炎驕傲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不大聰明的兒子：
「做過啊，你老爹什麼沒做過，什麼不敢做？不就是個夢嘛。」
「也就是你，論天賦比不上小葉，論修為比不上你老爹我，先賢有好東西都不想託夢教你。」
蕭霖聞言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
「別人我是不知道，反正仙姨那裡你肯定是沒做過也不敢做的，做了以後我娘、彩鱗娘和仙姨估計都不會放過你。」
「嗨~你小子，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你不知道嗎？
我那叫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仙姨是我摯友，不要動不動就扯東扯西的。」
蕭炎想反駁，但理不直氣不壯，發動爸權主義轉移話題。
葉空心中笑得快要翻天，努力控制著表情不發生變化；嗯，如果蕭炎知道這些話有一些是他教蕭霖的，會不會把他抓起來痛扁一頓呢？
不是不相信老鄉坐懷不亂、只撩不娶的一貫作風，主要是想長長見識，看看炎帝是怎麼處理家庭糾紛問題的。
嘿嘿，現在看來樂子還是很大的；以後要是有機會見到那位毒仙，他要不要也隨手落下幾本前世版本top0的語錄呢？
這麼幹好像挺不道德的，要不換成林黛玉的？
眼角餘光瞟到葉空變化不定的臉色，對葉空已經頗有了解的蕭炎頓時覺得這小子肯定沒想什麼好事，背心莫名發涼的他趕忙將葉空的思路打斷：
「來來來，小葉，咱們倆不要理這個不識大局的傢伙了，咱們也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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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謀劃著名「壞事」的葉空面不改色地笑著與蕭炎對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葉空和兩位親愛的老哥一番慷慨道別，作勢就要離去。
「哎哎哎？老弟你怎麼這就要走了？咱們喝到晚上也不遲啊。」
見葉空要離開，蕭霖連忙起身將他按了下來，一身頂尖仙品天至尊的修為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誒~老哥，不是我要急著走，主要是還有一位要應付呢，你們不能讓我喝昏頭了啊。
既然今天要走，總得好好道別一番，是不是？」
對著蕭炎做出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眼神，後者會意，將蕭霖的手撥開，溫和道：
「的確如此，那便快些起行吧；小霖，你也別攔著他了，你姐姐可不好應付。」
「哦，那老弟你還是別喝了吧。」
想起老姐，蕭霖果斷地選擇了從心，把老爹拿出來的酒罈子收進自己的芥子鐲中，地面頓時為之一清。
一番很趕動的道別後，葉空帶著從蕭炎手上薅來的一個芥子鐲，依依不捨地走出瞭望火亭。
……
與陸聖鈞、孔萱等人會和後，一行人帶著早已收拾好的東西飛出萬火帝城，再次踏上傳送廣場。
此時的傳送廣場上人跡稀疏，許多超級勢力來人都已經離去，一眼便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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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虛空里等著你了，要自己去嗎？」
葉空點了點頭：「該來的總要來，我自己去就好。」
說完，葉空向幾人打了招呼，一腳踏入虛空中；孔萱雙眼眨動，注意著虛空的變化。
在葉空的印象中，以往的虛空是沒有光芒的，但今日卻有所不同，有天至尊級別的強者改造了這裡的環境，讓黑暗寂寥的空間有了光亮與溫度，幾乎與外界無異。
溪水潺潺、梵音裊裊，映入葉空眼帘的是一片青山綠水的畫面，仿佛是回到了靈山上。
一條彎彎繞繞的路徑在他的腳下出現，猶如七色的彩帶，似真似幻，路徑盡頭是一棵寶光瑩瑩的菩提樹，生機盎然。
「這位大小姐真是有品位，搞個告別還這麼有儀式感。」
望著那隱約在樹下立著的紅裙輕紗女子，葉空搖頭失笑，邁動步子向其走去。
隨著愈發靠近盡頭，葉空發現這菩提樹生機濃郁、隱隱散發著一種天至尊般玄之又玄的獨特氣機，暗暗為這位大小姐的手筆咂舌。
他倒是記得鬥氣大陸也有一棵菩提樹，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一棵了。
立在樹下的蕭瀟望著悠閒走來、東張西望的葉空，眉眼間泛起眼波，她在早已布好的小桌前盈盈落座，烹煮茶水；陶瓷模樣的茶具里「咕嚕嚕」的冒泡，不多時便升起輕煙。
葉空走到小桌前時，蕭瀟恰好倒完兩盞茶，葉空見狀也不客氣，就要伸手去碰，卻被蕭瀟「啪」的打了回來，白了他一眼：
「上來就要拿茶水，也不知道客氣一番？」
葉空哈哈一笑落座：「咱們都這麼熟了，講客氣不就生分了嘛，我和炎帝喝酒時也沒客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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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菩提樹下，菩提樹對你們佛修意義非凡，我若問你問題，你應該不能撒謊，對吧？」
葉空搖了搖頭，嘲諷似的笑道：
「菩提樹又如何呢？大靈山修煉《菩提無樹訣》的佛修也有一些，便是修煉出了菩提樹，卻也不妨礙他們違背佛門戒律，造成無邊殺孽。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或許會一心修佛，遵守戒律；但如今的我已經在佛門第一聖地之下見到了太多的腌臢景象，那是屍山血海，是人間煉獄；對於一個佛修來說，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嗎？」
看著對方譏諷的神色，蕭瀟認同地點了點頭：「的確非常恐怖，所以你會在這裡撒謊？」
葉空再次搖頭，認真道：「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我不會與你撒謊。」
蕭瀟面紗下的臉映出好看的酒窩，頗有興趣地笑道：「今天的情況很特殊嗎？能讓你不撒謊？」
「因為問我話的人是你啊。」
葉空淺笑一聲，兩隻明亮的眸子直視對方的詫異的目光，溫聲道：
「我曾當著你的面騙了你十一次，本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見到你變了個樣子後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大的錯誤，這幾日我一直良心難安，痛定思痛之下決定再不與你說謊了。」
見對方聽完自己加工後的真心話後沒反應過來，葉空開玩笑道：
「好好一個古靈精怪、意氣風發的大小姐卻因為我的謊言氣得變成了一個霸道偏執的女王，這可是我的大錯誤了。
我生平從未對另一個人打這麼多次誑語；若是再不醒悟彌補一番，怕是此生攢下的那些功德也禁不住消耗啊。」
蕭瀟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笑意和話語羞紅了耳朵，暗啐一句「花和尚」，強裝鎮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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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第三次搖頭，認真道：
「在我看來，佛修剃髮賜法號也好，每日做功課也罷，這些並不能決定佛修真正的內心如何。
我那師叔金剛王釋羅的佛經造詣是全靈山最差的一個天至尊，金剛院也因為弟子普遍不通佛經而地位落後於其他六院，但真到了關鍵之時，卻是他們這群金剛護法下山誅魔；
就在不久前，金剛院的戰僧都已經被強行帶回，我那文化低的師叔也被釋真老兒封印了。
所以我以為，佛不在佛殿中，而在人心中，心中如有佛意，人人皆可成佛；
心中若無佛意，便是剃了頭髮披上袈裟，每日青燈木魚相伴也是毫無意義。
我不信這世上真有悲憫世人的佛，若有，世間何來此等苦楚；但我信功德之說，好與壞總要有些分別的。
騙了你自然是錯，既然是錯，那便要彌補。」
蕭瀟聞言默然，回神時發現這人竟已經趁她不注意，將茶盞捻在手中，茶水也已喝了大半，還正面色溫和、目光脈脈地望著自己。
蕭瀟想氣，卻發現自己已經生不出氣來，偏過頭道：
「道理挺好聽，可惜你與我說這些卻是對牛彈琴啦；我一時興起請了菩提爺爺來，可不是真的懂佛法。」
「無妨，我難得見到可與之言說心中所想之人才說多了些，你不願聽便當我隨口胡說了些就是。」
葉空端起蕭瀟身前的茶盞，遞到她跟前：
「最重要的是，我說這些是為了向你道歉：我自見過了那屍山血海後便行事處處謹慎、喜好算計，尤其喜歡那種掌控全局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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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蕭瀟。」
聽罷，蕭瀟眼中流光一變再變，終於在葉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轉過雪白的玉頸，接過茶盞，掀起面紗飲下，抿著粉唇，小聲道：
「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五年後你若是擋不住我，那就別怪我把你鎮壓了再抓回來。」
聞言，葉空麵皮一抽，怎麼說了這麼多真心話和好話你還是不願意松鬆口風呢？
「我說蕭瀟啊……咱們談感情是不是也都放鬆一些，你這樣的狀態，大家都很累的。」
蕭瀟輕輕哼了一聲，嗔怪道：
「你當著我的面假髮誓十一次，口是心非到如此地步，你讓我怎麼在一日之內就放鬆下來？
何況你說完這些多半也就要走了，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怕我追殺你用的權宜之計。
就算我心裡很感動，也不代表我要原諒你。」
「那就請你說說要怎麼才能原諒吧？要不我再在你家待幾天？或者你之前要問什麼？我盡力回答。」
葉空伸了個懶腰，滿臉的笑意。
「本來是有些話想問的，但剛才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不問了；今天很感動，以後再說吧。」
說完，蕭瀟盈盈起身，轉向身後的菩提樹，雙手合十笑著道：
「菩提爺爺，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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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爺爺乃是天至尊修為的絕世奇珍，它的菩提子珍貴得很，可別弄丟了。」
蕭瀟將其中一顆遞給了葉空，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葉空接過菩提子，思忖一下後揮手截下自己的一縷長發，繞了菩提子幾圈，珍而貴之地收好。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用頭髮把它繞起來了？」蕭瀟不解地看著葉空。
葉空很神秘地笑了笑，開口道：
「我夢中曾聽過這樣的一個詞，叫作，結髮~夫妻；你要是不大理解的話，可以去問炎帝，我和他交流過這個，他說對我很滿意。」
「你臉皮可真厚。」
蕭瀟再次在葉空坦蕩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暗道自己之前玩大了，之前不該那麼輕易地就和他攤牌，搞得這傢伙現在直接變了一個人。
明明之前想好了今天要怎麼對付他的，結果自己反被他幾句話說得臉蛋兒發燙、小鹿亂跳。
葉空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很好，如今攻守之勢異也，我葉還空終於完成了從獵物到獵人的華麗轉變，不容易啊。
見蕭瀟心防大破，葉空充分踐行著「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的作戰方針，借著為蕭瀟取下一縷長發的理由趁機揭下了那隻面紗，在其瓊鼻上颳了刮，引得後者頓時如同炸了毛的小貓，揮舞著小拳頭對著葉空一陣追殺。
兩人這一次的戰鬥都沒有使用靈力，但戰況卻是相當激烈，葉空很配合地慘叫了一番。
良久後，菩提樹下響起蕭瀟夾雜著喘息的嬌柔聲音：
「你之前……給小溫配了什麼丹藥。」
「什麼什麼丹藥？我聽不明白。」葉空很疑惑。
「你自己幹了什麼壞事，你不知道嗎？」蕭瀟別過頭去，紅著臉羞於啟齒。
「哦~哦，那個美容丰姿丹藥組合啊。等著！我回頭去給你專門研究一些東西出來……」
葉空回答完便欺近眼前美人那張如雪妍麗、吹彈可破的臉蛋兒，噙住那兩瓣秋水瑩瑩的粉唇，繼續研究起如何傳遞暖水的問題。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古人誠不欺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