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徐昂悲慘的一天
很多人在最脆弱的時候，需要的不是無時無刻的安慰，而是關鍵時刻的支持與依靠。
陳澈雖然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宋雅卻莫名能夠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堅定與溫和。
雖然仍有惶恐，但先前的茫然無措總歸是消散了些。
宋雅偏過頭，直視著陳澈。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好像毫無防備的嬰兒，把自己最真實、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了可供自己信任的人面前。
「不用怕，相信我。」
「嗯。」宋雅輕輕點了下頭，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朝著家走去。
宋雅家裡的那些事情，陳澈雖然沒有主動去關注，但畢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
而溫凝這幾天也忙碌了不少，忙碌到根本無法像以前那樣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陳澈也是主動接過了做飯的任務。
值得一提的是，宋遠峰如今處於被拘留的狀態中，他們原先的家如今反倒是空了出來，只不過誰都沒提出要搬走。
宋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過。
至於溫凝，一開始是因為最近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忙得她腦子都沒轉過來；至於後來她發現要真帶著宋雅搬回去後，她反而不能照顧好宋雅，於是就這麼繼續住了下來。
至於有沒有其他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放慢流速，生活依舊在繼續。
陳澈接下來幾天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學校里傳出了流言，說是有幾個學生因為洗腳被拘留了。
陳澈一開始並沒怎麼去八卦這件事，只不過當他和電競社的幾個社員一起打遊戲時，才了解到徐昂也是被拘留的人之一……
陳澈感覺自己對他的看法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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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陸顏嘛，陳澈依舊貫徹著拉扯戰略，推了這麼多天後，也要稍稍往回拉一下。
雖然比不上以前的親密，但兩人也逐漸像以前那樣組隊打boss……
……
結束了十日拘留，終於呼吸到了自由空氣的徐昂，在離開公安局的那一天，沒有絲毫重獲自由的喜悅，而是耷拉著臉，只覺前路迷茫。
前幾天他還能刻意迴避一些事情，但如今出來了，很多事情他就不得不去面對了。
父母的失望與責備還是其次，徐昂最擔心的還是陸顏知道此事後會提出分手……
畢竟這件事著實有些惡劣了。
不過徐昂沒想到的是他最先要處理的不是上述兩件事，而是……
徐昂打開手機，隨後點開微信。
這麼多天下來，他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重要信息。
不出他預料，一點開微信，發現聊天欄里已經有不少紅點點了。
大多數都是他的朋友們在詢問他是否真的去洗腳了……
對於這些消息，徐昂直接選擇無視，他手指一點點向下滑，試圖找到最重要的那幾個人是否給他發了消息。
他還沒找到陸顏那一欄，先看到了輔導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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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條消息時，徐昂心裡咯噔了一下，驚恐、慌亂這些情緒忍不住浮上他的腦海。
為什麼洗腳這種事情，還要通知學校……
徐昂手指微微顫抖，他先是給導員發了條消息，然後忍不住在手機上搜索相關問題。
【大學生洗腳被抓後，學校會怎麼處理？】
按下搜索後，界面上的第一條消息是前幾年的一條新聞。
【復旦大學研究生因「洗腳」被開除……】
徐昂緊咬著嘴唇，將這個視頻看了三四遍，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導員的消息發了過來。
【導員：你下午六點有空嗎，來我辦公室一趟。】
徐昂深吸了口氣，看著馬路兩側來來往往的行人，感覺自己像是等待著法院判決的罪犯。
……
從導員辦公室走出來後，徐昂身上多出了一種「滄桑」氣質，步伐看上去也格外沉重。
在此之前，他多多少少還抱了些僥倖心理，然而這些僥倖心理，在和輔導員的溝通中一點點被抹除。
果然是最壞的結局……
因為違背了學校的校規，最後學校也是給出了「開除學籍」的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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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學校方面的決定，你跟我講也沒用……這次警方倒查時還抓到了兩個學生，也都是開除。」
導員的話在徐昂的腦中不斷盤旋。
劉辭正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他，見徐昂面色頹然地走出，下意識地問了句「校方怎麼說」。
徐昂沒有回答他，只是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下樓。
導員辦公室在4樓，哪怕走樓梯下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然而正是在這段短暫的時間裡，徐昂想到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開除學籍，等同於他前面所受的教育全部白費了，接下來他所能選擇的就只有兩條路了。
要麼打工，要麼就是復讀考試。
可問題是高中學歷又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呢，他目前的簡歷甚至達不到絕大多數公司的招聘要求。
復讀考試？
徐昂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回不去高中時那種緊繃著學習的狀態了。
他的大學生活雖然算不上擺爛，但跟那些真正努力的人比起來差距還是挺大的，一些高中知識更是已經忘得不剩多少了。
更何況江海省從今年開始已經改成了新高考，教材、試卷都有著不小的變動。
現在去重新準備高考，也就比從零開始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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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熟人。
從小到大，他的成績都是班級里拔尖的，父母也常常為他的成績感到自豪，並將其作為炫耀的資本。
可如今他卻成了一個笑話，事情一旦傳出去，那些老同學、鄰居、長輩，肯定有看他笑話的。
徐昂想要保密這件事，但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一件事情如果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它就算不上秘密了，就這麼幾天，學校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徐昂此刻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抵住誘惑，為什麼要懷僥倖心理……
同時，人在犯錯後，總是會下意識地為自己開脫，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無辜一些。
徐昂也不例外。
『是劉辭，是他拉著我過去的，他也有錯！』
這個念頭浮上他的腦海，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明明是劉辭拉著他過去的，結果劉辭一點事沒有，他卻要接受學校的處罰。
……
「學校那邊怎麼說，你說話啊，別嚇我。」
看著徐昂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劉辭有些心急，說話聲音也就重了些。
而這徹底激發了徐昂心中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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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辭向後滑退了幾步，也被激起了火氣，罵道：
「你沖我發什麼火，是我綁著你過去的嗎？你要自己意志堅定，你拒絕不就是了，碰上事了倒開始怪別人了，你可真有本事，活該你當一輩子舔狗，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也看不上你。」
痛痛快快地罵了一番後，劉辭「呸」了一聲，不再理會徐昂，大步離開。
徐昂怔怔地看著劉辭的背影后，片刻後心中滿是委屈，雙眼也有些發酸。
……
離青麟小區越近，徐昂的壓力就越大。
原本他是為了能夠離陸顏近一點，才選擇在這裡租房，可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陸顏。
雖然陸顏在這幾天沒有給他發任何消息，但她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徐昂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上樓道。
他儘可能的壓低聲音，然而就在鑰匙插進門鎖的那一刻，他身後的那扇門忽然被打開了。
徐昂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此刻的他甚至不敢回頭直視陸顏。
「徐昂。」陸顏率先開口說話。
徐昂深吸了口氣，隨後木然地轉過身，露出一個看上去無比勉強的笑容。
「顏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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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顏一直覺得在一起和分手都要當面說，但這不意味著她在已經做出決定後還會猶猶豫豫、瞻前顧後。
「顏顏，你聽我說……」徐昂極力想要解釋，然而陸顏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徐昂，不用解釋了。」陸顏搖搖頭，說道：「我覺得我們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喜歡彼此，我們也沒有必要一直內耗下去。」
「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喜歡你，我愛你，這一次真的是我錯了。」因為過於著急，徐昂語序都有些錯亂，他試圖從陸顏的表情上找到一絲挽回的可能，但……
陸顏的表情相當平和，沒有生氣，沒有憤怒，甚至沒有失望。
「但是我不愛你。」她語氣平靜，但卻一種難以言說的堅定，「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想過我們的感情。從一開始，我們的感情似乎就不對勁，它可以被看作親情，也可以被當作友情，但似乎不是愛情。」
「顏顏，你不要說這種話。」徐昂擺著手，似乎是以為這樣就能阻止陸顏，他一邊做著動作，一邊急切道：「我們之間怎麼會不是愛情呢，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一次我只是……」
「但是我不愛你了。」陸顏打斷了他，「因為從小就認識，所以我可以把你當作好朋友，把你當作哥哥，但是我做不到把你當作我人生的另一半，我也想像不出我們攜手走完人生後半段的畫面。」
徐昂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陸顏。
「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陸顏點點頭，補充道：「對了，你最好跟阿姨好好打一個電話，她最近很著急，跟我也打了好幾個電話。」
說完這句話後，陸顏似乎是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便要轉身回去。
但也就在這一刻，徐昂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你喜歡上別人了而已，對吧。」
陸顏轉過身，思索片刻，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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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就是看不上我了，想把我踢到一邊嗎，你這跟渣女有什麼區別。」徐昂聲嘶力竭地吼道。
陸顏並沒有急著說話，她靜靜地看了徐昂片刻，這一次她的眼中終於出現了失望之色。
「我承認我在這段感情中犯了錯，但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陸顏語氣變得凌厲了起來，「你說我是渣女，但我在確認自己不喜歡你後，就主動提出了分手，而且這些年我並沒有來吸你的血，你給我買的禮物，我也會買一個更貴的還禮。」
「如果你覺得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能讓你開心，那我無所謂，你把我當成渣女也可以。」
陸顏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徐昂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看著陸顏一點點關上門，心中忽然有種預感，這扇門一旦徹底關上，他和陸顏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可能。
他大步向前跑去，伸手死死拉住門，不讓陸顏把門關上。
「徐昂，你鬆手。」
「好，那我們進去說。」徐昂想要進入陸顏家，然而陸顏態度堅決，就是不讓他進去。
一番爭執後，徐昂變得急躁了起來，伸手把陸顏推後了幾步，給自己騰出了位置。
然而正當他一隻腳邁進去時，忽然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徐昂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徐昂穩住身子，目光看向剛剛阻攔他的那個人，最後眼中滿是怨恨之色。
「陳澈，又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