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逐漸，收服大姨子身心
「《藍色多瑙河》是一首很溫柔的舞曲。」
「你感覺它彌補了你的創傷，對吧？」
許躍新看著大姨子水汪汪的眸子，向她問道。
「嗯，我這幾天一直在彈這首曲子，每彈一次，感覺心裡都會舒服不少。」
「直到剛才跳舞時，我就像心裡什麼地方被打通一樣，沒有什麼能再煩到我了。」
大姨子逐漸收起淚水，眼神平靜得像湖水一樣。
「比如？」
「比如就像我以前老是覺得，自己那么小的時候就進文工團，養活我爸媽。」
「結果到頭來，我媽又不認我。」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前邊的人生都白費了？還是說我不配得到父母的愛？」
「現在我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明明很美好，沒必要為這個煩惱。」
大姨子娓娓道來，將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思緒呈現在許躍新面前。
許躍新靜靜聽著，最終點點頭。
「你的人生沒白費，你不是學會了唱歌，學會了怎樣去奮鬥嗎？」
「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哪怕你媽不愛你了，還有我在愛你。」
許躍新認認真真道。
他愛自己？
對於許躍新前邊的那些話，陳藝雪很贊同，唯獨對於最後的有所懷疑。
「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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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玩玩。」
「怎麼會。」
許躍新用手指在大姨子瓊鼻上輕刮一下道，「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
「我也不會和你分手。」
聽到許躍新的告白，大姨子原本平靜的眼神，立刻震了一下。
她被這句話打動了。
不過，在呼吸停滯片刻後，大姨子還是艱難地搖搖頭：「不行，真的不行。」
「你和我畢竟是……」
「唔……」
大姨子話還沒說話，就被許躍新親上紅唇。
這次，大姨子依舊沒有往外推，只是親完後嘆了一口氣：「唉，我不是故意拒絕。」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哪一天被人發現了，身敗名裂的一定是我。」
「你懂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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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很現實的理由，足以令任何女人戰戰兢兢。
特別是對大姨子這種道德感極強的女人而言。
「我會小心點。」
「努力保護好你，不讓你和我的事被外界發現。」
許躍新看著大姨子的眼睛，鄭重承諾道，「而且，你也確實離不開我了。」
聽到他的話，大姨子仔細想了想，目光一時有些失神。
從表面上來說，治癒她的是《藍色多瑙河》，可認真一想，真正治癒她的是許躍新。
給她買房，給她買施坦威鋼琴，還有首飾和日常不計其數的衣服……
如果沒有許躍新提供這麼好的環境，她恐怕只會陷入長久的憂鬱中，難以自拔。
遇上這樣一位妹夫，也不知道算是福，還是禍。
空氣安安靜靜的，大姨子想了很久，最終靠入了許躍新懷中。
「謝謝……你能對我好。」
大姨子臉上帶著無限糾結的神情道，「我一直都記在心上。」
說到這，她又從許躍新懷中脫離出來，脫離肢體接觸後用請求的眼神看向他：「不過，也希望你記得，你和巧巧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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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瞎想。」
許躍新把大姨子重新抱入懷中道，「我跟你也是一對。」
說完，他在大姨子臉上親了一口：「以後有什麼想買的大件，跟我說。」
「我這有渠道。」
「不用，買的夠多了。」
在大姨子不安的聲音中，許躍新轉身瀟灑離開，心情無比暢快。
今天，他在收服大姨子身心的路上，邁出了一大步。
離開大姨子家後，許躍新騎車去街上置辦年貨。
他這回要買的不只有自家年貨，還有爸媽那邊的，大姨子這邊的，還有沈清茹的。
前兩天沈清茹給他寫一封信，說打算回國過年。
按照沈清茹在信中所說的日程表，辦年貨肯定是來不及了。
因此，許躍新在回信時表示會幫她買年貨，她只要人回來就行，不用擔心別的。
帶魚、豬肉、牛羊肉、還有白菜土豆大蘿蔔、西紅柿、芹菜等反季節蔬菜……
許躍新先把過年時需要的菜全買了，分別送到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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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茹還沒回國，她那份被許躍新暫存在國公府。
等許躍新辦完全部年貨回到國公府時，外邊已經降下夜的帷幕。
陳巧巧在家裡整理好年貨，看著廚房內滿滿當當的菜發出感慨。
「真好，又過去了一年。」
「等到明年，我就該畢業了。」
「你在想畢業分配，是吧？」
「嗯……」
陳巧巧充滿希望地點點頭道。
剛恢復高考時，大家都在猜測這些天之驕子們究竟會分配得怎樣。
如今，關於77屆考生的將來去向已透露出一些風聲，逐步為大家揭曉了懸念。
嗯，不能說分配得好，只能說分配得很好。
這給了陳巧巧極大鼓舞，令她期待起自己的未來。
「我們這一批是明年分配，等到今年年底就可以開始計劃了。」
「我目前成績是全專業第三，分配時選擇應該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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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
許躍新點頭道。
和兩個人剛在一塊時相比，陳巧巧的氣質明顯變得更加幹練，也更加自信。
就在放寒假前，她還拿了個全專業唯一的校級優秀班干，頗受到同學們矚目。
這可是燕大78屆的校級優秀班干啊。
許躍新從媳婦身上，已若隱若現能看到未來女大佬的影子。
而她剛才的話，也引發了許躍新對於自己未來的思考。
許躍新今年春天開學是大二下學期，距離分配還早。
不過，任何事早點考慮都不為過。
就畢業後的前途而言，許躍新更傾向於從商，因為他覺得縱橫商海更加自由自在。
而且國家後邊對於經商的政策會一步步放開，許躍新發揮的空間越來越大。
……
一晃神功夫，新年到了。
許躍新將存在他手中的年貨送給沈清茹，還問了她還有沒有什麼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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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這個學期學業有沒有進步，期末考試成績怎樣？」
沈阿姨關心地問道。
「還行，不上不下就那樣。」
「要是能有沈姨你在身邊及時提點，成績肯定能提高些。」
「又亂說。」
沈清茹明白許躍新華麗的意思，微微一笑後嗔怪道，「我都在那邊讀博了，還怎麼回來。」
「恭喜，以後就是學者了。」
許躍新笑呵呵地說道，實際上在思考該怎樣把沈阿姨勸回來。
雖說按照美國目前的形勢，就算讀博出來也很難找到教職。
但要考慮到一點，沈阿姨在美國那邊投入的沉沒成本越高，以後回來的可能性就越小。
這是個值得仔細琢磨的問題。
「不敢當，得博士畢業才能算學者。」
「那邊博士想畢業很難的。」
沈清茹說道，「你呢，畢業後想不想進一步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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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躍新拉起沈清茹的手道，「對了，過兩天我會來看你，到時候你在家不？」
「嗯，在家。」
沈清茹迴避著目光道，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等許躍新走後，她呆在屋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人情薄如紙，沈清茹發現在自己賣掉國公府後，和國內那些親戚朋友的關係一下子就淡了。
以前時常小聚的親朋好友，紛紛開始託故不見，偶爾見一兩次態度也很冷淡。
沈清茹明白裡頭的緣由，只是她總不可能放著院子不賣，錢包空空地去美國。
事到如今，她身邊唯有許躍新一人。
小許啊小許……
一想到許躍新的陪伴，沈阿姨欣慰的同時，也感到心慌。
親密歸親密，兩人卻有著超過十年的年齡差，而且小許還是個有婦之夫。
本來，沈清茹在那天把自己交給許躍新時，打算的是今後永遠不回國，就當是一次性的交代。
誰知那天剛到機場，她面臨著分離立刻就改變了想法。
是故，就有了如今剪不斷，理還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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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茹惆悵地想道，起身走向陽台，想用遠方的遼闊景色來化解內心糾結。
偏偏這時，外面一陣冷風吹過，呼呼的風聲捲起幾片被雪水浸泡到發黑的殘葉，從她面前經過。
沈清茹看到落葉，感覺有點惆悵，於是將目光移向遠方的樹木。
遠處，一棵光杆樹正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風中，顯得形單影隻。
還不如不看……
沈清茹鬱悶地離開陽台，回到家撥開暖氣片。
這一刻，深深的孤獨感襲上沈清茹心頭。
要是小許還在……能陪自己就好了。
一個念頭浮現在她腦海中。
等等，自己怎麼能這樣想。
小許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對他有這樣過分的念頭。
沈清茹連忙打斷想法，在心裡警告自己道。
她明白，過分的眷戀，往往指向將來的失控……
此刻，科源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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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強今年回來得比去年早不少，因為他們已經將特殊時期的歷史遺留問題處理完畢，工作量少了一大截。
眼下全國範圍內正在展開大基建，又沒有私人企業的競爭，因此市焦化集團的生意非常好做，基本不用許強操太多心。
壓力驟減下，許強相比起去年胖了一些，談起工作也是樂呵呵的，不像過去那樣凝重。
「集團目前效益很好，給市里上繳的利稅比年初預計的數字多六成，市領導對我們的工作相當滿意。」
許強坐在沙發上，欣慰地比劃出數字道，「有厚實的資金底子在，集團明年就可以開展技術改造了。」
「改造歸改造，也得注意自個身體。」
吳燕在他身旁提醒道。
「沒錯。」
許躍新贊同道，「身體健康，才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上。」
「嗯，我明白。主要是這次技術改造相當重要。」
「只要能引進先進生產線，今後十年就能一勞永逸了。」
許強緩緩說道。
不過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兒子笑了笑沒有吭聲，像是有什麼想法。
「小新，有看法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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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說得很有道理，先進技術肯定能把你們集團的效益提升起來。」
「不過，我覺得相應的制度建設也得跟上。」
「否則光有技術，沒有制度，恐怕還是會出現一系列問題。」
許躍新認認真真地說道。
改革開放初期，很多國企都引進過先進技術和生產線，對自身的生產進行改造。
然而，並非所有進行技術提升的企業，最後都經受住了時間考驗。
原因很簡單，技術提上去了，管理制度仍原地踏步。
大鍋飯、相互推諉、權責不明……
很多曾經優秀的國企，最後因此走向了沒落。
只有那些管理制度相應跟上的，才能在今後的市場化大潮中經受住考驗。
「哦？你覺得應該進行怎樣的制度建設？」
許強同樣認真地追問道。
這一刻，許強沒有把許躍新當成小孩子，而是把他看作一個大人。
「就拿大鍋飯來說，目前很多企業存在待遇倒掛現象。機關幹部反而比一線生產技術人員拿得多。」
「這是件很傷害一線人員積極性的事。」
「目前大家收入都在提升，這一矛盾還不明顯，但隨著收入增速放緩，問題遲早會暴露出來。」
按照目前的工資體系，名義上是技術人員和工人吃香，工資比機關人員高。
可實際上，大家還是一股腦地想當機關幹部，坐辦公室，不想搞技術。
除了工作環境、以及機關幹部手中的權勢外，還有一點就是兩者的實際待遇問題。
機關幹部的級別多，爬得快，技術人員級別少，容易長時間得不到升遷。
同樣是中專生，如果走行政路線，剛開始時是七級辦事員，一個月37.5元，走技術路線則是15級技術員，一個月42.5元。
問題在於行政序列共有30級，中專生作為這個年代的高學歷人才，用五年時間做到副股長總歸不是問題，到那時他就能拿到七十多塊的工資。
相反，技術序列總共只有18級，走技術路線的能在五年內爬到12級，一個月拿60塊就不錯了。
再考慮到行政幹部手中的權勢，兩者間完全就不能比。
待遇倒掛，技術人員寒了心，於是在南方的私營企業崛起後紛紛跳槽，遠走他鄉，很多單位就是這麼一步步衰敗下來的。
許躍新今年向父親提出隱憂，就是希望他能在自己主政的單位解決這一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