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初遇天仙媽
後天晚上，許躍新提前前往東來順，點好鍋底和幾個比較有名的菜，接著等待王潮垠和工體的領導到來。
這年頭的很多國有單位，是不對個人營業的。
就拿工體來說，之前能在這裡舉辦演唱會的都是公家的文工團、藝術團。
1980年的那次明星工體演唱會，也是以一家公家單位的名義舉辦。
自己想以個人的名義把演唱會辦下來，還真就得努力一下。
「躍新，讓你久等了。」
沒多久，門口傳來王潮垠的聲音，將許躍新從沉思中喚醒。
許躍新抬起頭，只見王潮垠走進了東來順大門，身旁跟著一位樣子很是精明幹練的瘦削中年人。
「沒，我也剛到。」
許躍新起身客套道。
王潮垠開始為雙方介紹。
「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大作家許躍新同志，作品總共都賣出上千萬冊了。」
「這位是徐映徐館長，去年的市勞動模範。」
「徐館長你好。」
「你好你好，幸會了大作家同志。」
「哪裡，徐館長可真是客氣……」
……
熱情而友好的寒暄過後，三人各自坐下。
這時，服務員把手切羊肉、片烤鴨，還有下火鍋的肉、菜端了上來，三人於是邊聊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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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咱們不是在電話里溝通過嘛，這是個好事情。」
徐映禮貌地笑道，「當然，非要說有什麼障礙嘛，就是我們場館還沒有對個人承接過業務，以前都是對單位。」
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起來不太像拒絕？
許躍新簡要地思考了一下，覺得徐映應該還是對承辦演唱會一事呈開放態度。
至於後邊所說的困難也是事實，人家提出來應該是想得到他的一個合適回應。
「應該沒有哪一條規定限制個人承租場館吧？」
「那倒沒有，主要是沒有先例。」
「那就讓我來當這個先例吧，活動過程中出現什麼問題由我個人負責。」
「這條可以加在合同里。」
「至於承擔後果的能力，我也是不缺的。」
「說句不大謙虛的話，我從事寫作的這兩三年，多少還是攢了一些錢。」
「痛快，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許躍新短短兩三句話，就和徐映達成了一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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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讓徐映放下這顆心，問題就能解決了。
王潮垠見兩人達成一致，臉上露出笑容。
「來，別光顧著說話，吃菜啊。」
他舉起筷子，招呼許躍新和徐映道。
飯間，許躍新和徐映談妥了場館租賃事宜。
租用兩天兩夜，前一天用於布置演唱會現場，後一天下午開始演唱會，時間定在二十天後。
總租金3000元，工體方面負責除音響設備外所有設施的排布，許躍新先繳1000塊錢給他們，用於購買設施，多退少補。
哪怕按照購買力水平換算，工體目前的租金也要比後世低很多。
許躍新覺得這是因為眼下各類活動數量少，缺少競爭者，導致各類場館的租金上不去。
飯後，許躍新去櫃檯付錢，這時徐映堅持要把自己那一份出了。
許躍新拗不過徐映，只好由著他來。
「徐館長一直是公事公辦。」
回去的路上，王潮垠在只剩下他和許躍新兩個人時說道，「我們以前吃飯時，他也是這樣。」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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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喜歡和堅持原則的人打交道。
和工體這頭談妥後，許躍新第二天來到團結湖，將好消息告訴陳藝雪。
「這麼快？」
陳藝雪頗感意外道，她本來還以為得磨上很久。
「嗯，我和場館方面說過，出了任何問題我擔責。」
許躍新乾脆利落道，「後邊就是簽合同，準備演唱會。」
「你把對音響設備、各類器材的要求列個清單交給我，我過一陣去採購。」
如果不是那句有責任他擔，場地的事應該沒這麼快解決吧？
不愧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陳藝雪在許躍新身旁靜靜聽著，神情沉浸而佩服。
「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就算有意外，那也是我們兩個一起承擔責任。」
陳藝雪在他說完後表態道。
「嗨，只要把活動策劃做好，就不會有意外。」
許躍新輕鬆道，「你快列清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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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買的就這些，你看看吧。」
「括號裡邊的是替補型號，如果我想要的買不到，就買替補的。」
片刻後，陳藝雪將清單交給許躍新道。
許躍新接過清單看一眼，覺得大部分型號應該不難買。
就算部分緊俏的，應該也可以在友誼商店買到。
就在許躍新拿過清單時，陳藝雪從茶几上拿起一隻蘋果還有水果刀，給他削起蘋果皮。
許躍新看完清單時，陳藝雪仍然在專心致志地削皮。喲，啥時候有這待遇了。
許躍新見狀樂了。
大姨子本就是個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兒，專心干起事情時更是富有端莊寧靜之美。
就大姨子現在微微低頭削蘋果的樣子，許躍新看到後一下就陷了進去，根本捨不得移開視線。
「別再看了。」
削完皮，大姨子把蘋果遞給許躍新，目光溫柔道，「吃吧。」
「我一邊看一邊吃。」
許躍新笑著接過蘋果道，手隔著薄薄的絲質睡裙在大姨子充滿彈力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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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子一臉嫌棄道，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將身子挪開，「二十二歲的人了，穩重點唄。」
「發乎情，止乎禮。」
許躍新滿不當一回事道。
大姨子用深深懷疑的眼神看向他：他跟自己講過禮嗎？
啃完蘋果，許躍新和大姨子探討起後續演唱會的注意事項。
兩人一致認為，維持好現場人員秩序是最重要的。
而所有秩序中，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就是散場時秩序。
演唱會結束時肯定是深夜了，不好坐車，秋天的晚上還比較冷。
如何處理好這一問題，是整個演唱會活動策劃的重中之重。
「這個我有辦法。」
「我找市公交集團區，把他們的車租過來運人，不就行了。」
和大姨子商量了一會後，許躍新一拍大腿道。
當然這回他拍的是自己大腿。
「這個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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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我一個人去找他們就行。」
許躍新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許躍新全速忙碌了起來。
簽合同、買設備器材、向公安局報備活動、聯繫公交公司租車……
許躍新以最快速度辦完了這些事項，就這樣還用了十幾天功夫。
大姨子則在聯繫演唱會的伴舞，期間也取得了進展。
「武漢歌舞劇院的舞蹈隊伍不錯，我想請她們過來伴舞。」
大姨子在和許躍新碰頭時說道，「中間和她們電報聯繫過幾次，還沒定下來。」
「卡在哪一步了，費用，還是日程安排？」
「都不是。主要我們這是私人活動，開不出介紹信，導致她們在京城住不了旅館。」
「那好辦，住我家裡不就行了。」
許躍新不以為意道。
眼下是有不需要介紹信就能入住的旅館，但前提是人不能太多。
像這樣人員眾多團體性質的住宿，還是得需要介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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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進的院子，加一起幾十間房子，把整支舞蹈隊的大姑娘們塞進去都不成問題。
「也是，你家那麼大。」
大姨子贊同道，「那我就和她們說住宿問題解決了？」
「說吧。」
許躍新點頭道，「等她們快到時和我說一聲，去火車站接她們。」
「體現咱倆對她們的重視。」
「好的。」
大姨子說道。
……
數日後，許躍新收到來自大姨子的電話，她表示伴舞隊伍將在下午兩點抵達火車站。
由於大姨子正在進行登台前的最後練習，所以由他單獨前往迎接伴舞的姑娘們。
許躍新欣然接受任務。
結束和大姨子的通話後，許躍新換上一身新買的黑色大衣，將皮鞋擦得鋥亮，再戴上之前從香江帶回來的寶格麗墨鏡，預備前往火車站。
去見舞蹈隊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們，行頭必須鮮亮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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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在伴舞的名單中就好了。
許躍新暗戳戳想道。
主要是演唱會伴舞人員完全由大姨子敲定，他和武漢那邊又向來沒什麼交集，貿然推薦會顯得很突兀。
否則他說什麼也得點上天仙媽的名字。
臨出發前，許躍新用硬紙板做了個牌子，找出毛筆在上邊寫下迎接武漢歌舞劇院同志的字樣。
這年頭沒有手機，更不存在線上通訊，大家都是這麼接陌生人。
許躍新把牌子夾在胳肢窩下邊，抵達火車站後走到出站口，將牌子一舉。
雖說還沒到兩點，但這年頭火車時準時不準的，還是提前舉起來為好，免得跟姑娘們錯過。
火車站廣場上的大鐘一點一點往前走，很快兩點到了。
從出站口走出來的旅客慢慢多了起來，明顯是新一趟火車已經到站。
許躍新打起精神舉高牌子，這時他看到約莫七八位姑娘結著伴從車站內走出來，其中領頭的一位看起來還十分眼熟。
天仙媽劉曉麗。
她真的來了！
許躍新深吸一口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