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腦袋嗡嗡響的老朱
自己妻子的反應讓朱元璋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跟他自己的猜測完全是相反。
然而此時處境是騎虎難下，面對妻子的正面質問，朱元璋喉結滑動，吞咽一口唾沫之後，這才回答。
「妹子.咱這是咋了嘛？
咱沒幹啥呀，不過既然你想要知道，那咱說就是了。
標兒是咱的兒子，他是大明的太子。
妹子你是咱的結髮妻子，咱可是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了，咱對你如何，對標兒如何，難道妹子你還不清楚嗎？」
朱元璋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摸不清楚自己妹子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不過他能感覺到，現在的妹子很生氣。
要是他回答不正確，恐怕一定會讓妹子更加生氣，到時候他就真正遭殃了。
為了避免沒有必要的爭吵，朱元璋趕緊說出一個自己認為對方肯定會滿意的答案。
可惜幻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馬皇后不僅沒有露出他預料的冷靜表情，反而似乎是聽到什麼諷刺的答案，臉上的譏諷對戰他不屑一顧。
「呵呵！你還知道標兒是你的兒子，你還知道咱是你的結髮妻子。
好好好，今天我就以妻子的身份問你，你對標兒的教訓，到底是以父子的身份，還是以你朱元璋，大明洪武帝的身份！」
離開菜園子之後，馬皇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她可以接受自己兒子沒有能順利登基稱帝，也可以接受自己兒子因病離世。
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
人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他的命運將來會走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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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不信命，不相信自己丈夫會迫害到整個家庭，可當楊晨將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那一刻，馬皇后內心感到萬般悸痛。
父親害死了兒子，難道歷史上的洪流就這麼強大嗎。
本事強大的皇帝，難道就真的不能將皇位順利的傳承給自己兒子嗎！
馬皇后她認為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
在施行這些計劃之前，她要看看，自己丈夫最初的本心到底還在不在。
如果不在，那麼她就走，離開南京城。
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這令人悲傷的地方，遠離朱元璋所在的地方。
否則她不希望未來自己子孫的命運落下一個悲慘，令後人不止一次感慨的結局。
此事，朱元璋頭腦發昏，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妻子要這樣問。
「妹子，咱.咱是標兒的父親！咱是他親爹！咱教訓他，當然是以父的身份！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妹子你先冷靜，標兒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咱跟你說，今早這事情確實是咱做的不對付，可這問題不能完全怪咱啊你說是不是。
是標兒，標兒想要給那些貪官提升俸祿，咱不樂意，就訓斥了他兩句。
咱是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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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是母親護犢子，以往就有過不少類似的例子，朱元璋也早已習慣。
想著都已經這樣回答了，對方應該能不生氣了。
於是探出身子，想要伸手挽住對方。
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著馬皇后應該能冷靜下來，接受自己的好了吧。
可萬萬沒想到，馬皇后的譏諷越發濃郁，眼眸深處的悲傷頓時湧現出來。
多種複雜的情緒柔和在一起，最終變成了憤怒。
面對向自己伸出的手，馬皇后旋即揮手拍打開。
剎那間，朱元璋愣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這樣無緣無故向他撒脾氣。
正當他想要刨根問底事情的原由，馬皇后接下來說的內容讓他忍不住心驚起來。
「為了他好！真是好一個為了他好，難道在你眼裡，所謂的為了標兒好，就是在生氣的時候用凳子扔他！當著群臣的面提劍追著標兒砍嗎！」
「朱皇帝啊朱皇帝，你真是好大的龍威，當初你登基那一天，你是怎麼跟我說的？
說自己不會跟唐太宗那般用帝王心術在自己家人身上。
你信誓旦旦對我發誓，標兒將來會是歷朝歷代最好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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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呢！你做了什麼！你居然在群臣面前駁回他的意見，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多混蛋。
咱信任你，相信你不會欺負標兒，會實現自己的諾言，我穩定後宮少有干政。
但是今天！咱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標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特別是你！你可是他的父親呀！」
人的情緒是以波浪的形式開始推進。
一旦爆發，若是沒有能及時阻攔，情緒只會越堆越高。
馬皇后當前就是這樣的情況。
在菜園子，當時人多，馬皇后認為自己能控制好，於是就暫停當時的話題，往下追問。
得知朱雄英的事情，後邊又接著知道是天花造成。
當即讓她趕忙找尋治癒天花的方法。
等回過神來，跟朱元璋兩兩對峙，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半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朱標的死因過程有對方參與。
情緒即將到了閾值，馬皇后感到有些不適，伸手扶著椅子。
反觀朱元璋，整個人已經徹底懵逼，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腦海不停迴響對方剛才說的話。
「咱何時用凳子砸標兒？」
「咱何時提著劍去追標兒砍了？」
「咱害死標兒了？」
一頭霧水，感到自己很是委屈的朱元璋也坐不住了。
趕忙蹦起來，不停給自己辯解，臉上表情十分慌張。
「妹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啊！咱承認咱今天是對標兒說話大聲了一些。
可咱真沒做出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啊！
標兒是咱第一個兒子，咱為了保他的面子，還特意找他回到書房裡面細談。
可是妹子，咱真沒有用凳子砸標兒，更不要說提著劍追他砍了，你是不是做了噩夢，分不清夢跟現實呀？」
朱元璋儘可能用柔和的語氣講話，想著這樣應該沒事了。
然而馬皇后卻依舊不賣他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