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敢跟兒子頂嘴的老朱（求訂閱）
日落西山，京城上天空變成了一幅壯麗的畫卷，火燒雲以其獨特的魅力展現在百姓與諸多詩人眼前。
不少人開始與親人共同欣賞這絢爛的情景。
後宮坤寧宮後的花園。
馬皇后一家子在一片空地矗立起來的桌子圍面坐著。
身旁還有不少宮女正將餐桌上的食物拿走。
接著便是呈上來解膩的茶水還有糕點。
「來雄英，這是你最喜歡茯苓糕，剛才你吃了這麼多東西，吃這個肚子就不難受了。」
坐在朱元璋大腿上的朱雄英伸手拿過巴掌大小的茯苓糕放入嘴中咀嚼。
口感軟糯，甜而不膩，三兩小口就沒了。
「雄英不錯！有爺爺當年的風範，爺爺以前也能一下吃三碗飯，將來你一定會成為跟爺爺一樣的男人！」
瞧著孫子乖巧的模樣，朱元璋內心的滿足感頓時升騰。
「得了吧，你以前小時候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跟雄英這麼大的你，怕不是連飯都吃不飽。」
面對馬皇后的拆台，朱元璋訕訕發笑。
「哎呦妹子，你這孫兒還在呢。」
一家幾口人在這享受歡樂，過了片刻，今日太陽曬在地上的暑氣逐漸被晚風吹散。
周圍也逐漸清涼。
朱元璋回想剛才吃的東西，隨口提道。
「妹子？我怎麼發現這後宮裡面的東西如此好吃？
上一次我好像在標兒的東宮裡面也吃到過同樣的位置，唯獨我自己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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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皇后同朱標相互對視了一眼，旋即由朱標開口解釋說道：
「父皇，之所以如此，我想應該是跟楊晨有關係。」
時隔七天時間，再次聽到楊晨的消息，朱元璋緊鎖眉頭，小聲嘀咕。
「怎麼又跟這傢伙有關係？」
經過朱標的解釋，朱元璋這才知道細鹽的存在。
皇宮內，負責皇室食物的部門是尚食局。
但皇宮很大，因為除了坐鎮在中央的尚食局之外，東宮跟後宮都會各自安排尚食局準備飯菜的地方。
畢竟總不能只有一處位置，倘若東宮後宮亦或者別的地方需要吃食。
等到炒菜端上盤，再接著送到預先要求的位置，恐怕飯菜早就涼了。
故此朱元璋才會吃到不同的食物。
「這傢伙光靠一份草木灰水就能讓鹽變得如此美味？他有這麼神奇的手段？」
楊晨曾經跟朱標解釋過關於草木灰當中的成分是怎麼讓食鹽變得更為乾淨。
他明白了，朱元璋卻感到有些十分神奇。
「父皇，其實他說的那些什麼沉澱雜質，兒臣不知道，不過兒臣倒是知道，他的這個辦法能讓鹽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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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些或許沒事，可長期吞食，且身子骨不好的人，很容易生病。
為此在楊晨出宮之前，我拜託他做了兩大罐無毒的鹽備在母后的後宮。」
了解前因後果，朱元璋心情霎時從雲端墜落到地面。
臉色失望的說道：
「吃多了會對身子骨不好？那我吃了幾十年，豈不是.」
剛擔心沒多久，就被朱標消除這份憂慮。
「父皇切莫太過惶恐，楊晨說了，我們皇室吃的那些鹽都已經是篩選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味道苦澀一些之外，毒相比於民間販賣的那些鹽，已經是僅存三四成，不算多。」
聽到這話，朱元璋也算是放寬心了。
只是馬皇后了解後，卻憂慮的開口說道：
「如今大明的鹽基本都是來自長蘆、山東、兩淮、兩浙、福建、廣東等地區，深遠位置有陝西、寧夏等地。
至於其他偏遠地方，因為你父皇的開中法，使得那些商人為了鹽引而開始拼命的運輸。
讓百姓也吃得到鹽，可這些鹽一份十幾文，屬實不便宜。
收入本就微薄，還需要花費大價錢買這些有毒的鹽，實在是有違天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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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說的對，百姓都活在咱大明的統治下，卻不能過上好日子，這是咱這個皇帝的失責。
標兒，你覺得往後的鹽能不能跟咱們吃的這些一樣，不僅無毒，還沒味道，咱也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父皇，兒臣會想辦法，將來若是有法子了，會上奏給您。」
作為太子，朱標何嘗不知道這鹽的重要性。
吃不上鹽，人的身子就會十分難受。
要不是他父皇制定了開中法，讓商人有了獲得鹽引的辦法。
恐怕一些居住在偏遠地區的人，還是依靠煮石頭獲得鹽來吃。
「對了標兒，咱聽說你已經制定好了百官的俸祿待遇？
趁著你母后也在，不妨說說看，你母后心細，比咱能看得明白。」
聞言，朱標點頭後開始說出自己的看法。
「是這樣，兒臣根據每個官職月俸不同，制定了不同的全勤跟年終獎。
從九品官職，月俸五石，每個全勤能多出一石，除此之外，還會有糧食布匹增添其中。
至少能保證他在日常生活上不會有缺失
之後的官職，會按照每提升半個品級，就提升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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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品一年十二個月，一共是六十石俸祿，因此年終獎兒臣認為可以給予到二十石！
越基層的官職，他們能辦的事情就越多，做的越好，得到的年終獎甚至超過自己每個月的俸銀。
在利益的驅使下，會有不少本性純良的官員放棄貪污的道路。
這些官員是好官員，不應該直接被抹殺，而是拉攏到良官的陣營。」
朱標的計劃不說完美到無缺，至少也能照顧到那些本不應走向貪污道路上的官員。
他是親自派人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考察過。
根據東宮護衛的親眼目的跟記錄，那些從九品的官職在縣衙內的生活很苦。
才千里距離就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更遠的地方。
因此，朱標認為，職務越低的官職，就應該想盡辦法為對方考慮。
至於從二品以上的官職，福利就顯得少了許多。
那些正三品以下的，只要好好干，最努力的人也能獲得跟全年俸祿差不多的年終獎。
「不錯，不過咱覺得給的是不是太多了？沒個官員過過上好日子，那豈不是苦了百姓？苦了朝廷？
標兒，要我看，這些福利待遇應該減掉一半才合適。」
「一半？父皇你在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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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不容易為基層官員爭取的好事，居然在對方看來還是太多了。
一如既往霸道習慣的朱元璋並未感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父皇，兒臣認為這些福利待遇不應該減少，本來就是要求給那些真心實意為大明辦事的官員一個好處。
要是再縮減，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以往自己只要提出不同看法，兒子都會順從。
今天朱標卻不肯讓步半分，讓朱元璋感到有些不習慣。
回過神的他不僅沒有露出不愉快，反而看著這位兒子越發感到滿意。
反觀朱標，還在繼續為自己的決定找更加充足的理由。
「父皇，兒臣已經調查過了，基層官員過得疾苦，他們都是一些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讀書人。
考取功名好不容易光宗耀祖，卻連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辦法都沒有。
換位思考下，兒臣感同身受。
意志不堅定，一旦出現誘惑，必然會失去自己的信念。
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會好好辦事。
今天我們重新制定俸祿的原由就是看到百官俸祿低，要是再減少，那才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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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或許能達到讓百官相互競爭，廣傳清廉風氣的效果。」
朱標很清楚自己父親對待百官的態度。
哪怕他明白百官的生活不好，需要做出改變，他也不會真心改變。
就好比如現在，明明只是提升了一些，卻仍然認為太多了。
減少一兩成朱標或許會讓步，但朱元璋一下子就要削減一大半。
無論如何朱標都是不會接受。
為此他剛才說出那番話的過程，語氣很重。
甚至隱約有不允許反駁的味道。
「哎呀你這，標兒，咱就稍微提一提，你不至於用這樣的語氣跟咱說話吧？」
看著朱標那張認真的臉，朱元璋都感到有些渾身不自在。
心想到底誰是皇帝？怎麼感覺現在他是錯誤的一方？
「父皇！您是皇帝，兒臣自然是要敬重您，正因如此，兒臣才不會讓父皇你靠著喜好去判斷做事。
假設因為您不喜歡臣子，就要否定給臣子的好處。
那麼兒臣必須要站出來及時勸諫父皇不要一錯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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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露出內心真實的笑容，扭頭看向馬皇后，同時抬手指著朱標說道。
「妹子你瞧，這是咱的兒子嗎？怎麼感覺他才是皇帝，咱就是一個太上皇？」
「胡說八道！哪有你這樣還沒不能把持朝政就想要當太上皇的？」
聽到自己父親的玩笑話，朱標臉上感到一陣無語。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自己父皇說胡話了。
反正自從他敢於直面反抗之後，朱元璋就想辦法讓他頻繁出現這樣的狀態。
到底是老朱，倘若換做是其他皇帝，早就將他朱標這個台子的位置給廢掉了。
「妹子，其實咱就是故意的，咱就是想看看，標兒會不會跟咱低頭。
以前啊，咱不好，總是給標兒太大的壓力。
然後跟妹子爭吵，現在好了，咱從標兒身上看到帝王之相！
咱相信，將來他必然會是一個好皇帝。
標兒，將來過不久，這皇位就是你的了。
往後啊，雄英就能從皇太孫變成太子咯！」
說著，朱元璋又開始逗朱雄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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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周圍氣氛這不至於太過嚴肅。
看到朱雄英，朱元璋就想到牛痘的事情，這件事，他也交給朱標去辦。
至於進度，他還沒問，藉此機會，也提起。
「回父皇的話，牛痘的事情在楊晨當時跟我們提到後，過不久兒臣就已經安排手下人去辦。
由太醫院院使戴思恭親自前往南方尋找感染了天花的牛。
花費近乎十幾日的事件，終於找到了一頭感染天花的母牛。
於是乎戴思恭率領手下御醫跟徒子徒孫一同在南方進行了楊晨所說的牛痘實驗。
想要得知牛痘到底有沒有效，還需要一些時日。」
戴思恭，字原禮，號肅齋，浦江人，自幼聰穎好學，精通醫術，後成為朱丹溪的得意門生，得其醫學真傳。
他的醫術精湛，名聲遠播，洪武年間被征為御醫，深受朱元璋器重。
大明建立後，戴思恭就成為太醫院最高官職。
院使！
雖然品級不高，但畢竟是掌管了皇宮所有御醫的存在，許多貴族都對他以禮相待。
想要找尋對方探討延長壽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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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居然是在南方辦事，朱元璋下意識有些擔憂。
南方還有不少起義作亂，要是牛痘的事情傳播出去，他擔心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兒臣之所以讓戴思恭在南方辦事，是因為兒臣考慮到牛痘倘若貿然靠近京城。
會引起沒必要的騷動。
況且南方本就有小規模的天花傳播。
若是百姓知道牛痘能救命，避免天花禍害。
將來讓百姓接種牛痘也會方便許多。」
朱標將自己考慮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去，朱元璋後知後覺的頷首點頭。
「不錯，標兒你年輕，腦子比咱靈活，想的也更多。
既然如此，那咱就在京都等待好消息吧。」
「還有一件事，妹子，你覺得老四的事情應當如何？」
了解牛痘的事情把控在他們掌握的範圍當中，朱元璋就看向馬皇后詢問關於朱棣向外封王的事。
聞言，馬皇后面色也流露出思索之色。
前些日子朱元璋就有事沒事的提及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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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大明疆土，任由藩王率領衛兵向外征戰殺伐。
這樣的封王計劃，完全是開創先河。
要不是朱元璋提過，馬皇后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老四的本領，咱們都知道，不過老三也不差，要是老四能作為開頭，前往大明疆域之外進行征伐。
不僅能揚我國威，還能讓大明疆土多出一分。
只是到底前往何處，這是一個大問題。
北方不僅寒冷，還有北元舊部，他們的元廷依舊，相比於大明，哪些人的國土可不少。
並且馬匹高大，一旦發現打不過我們，他們就跑。
等到我們鬆懈了，他們又跑回來，實在是難以糾纏。
讓老四攻占下來一處好地方，建立城池，利用糧食以工代賑倒是一個不錯的計劃。
可現如今大明哪有這麼多的糧食，還是需要派遣船隻前往西方世界，找尋楊晨所說的那幾樣糧食才行啊。」
念此，朱元璋一邊點頭，一邊詢問朱標的意思。
「標兒，你瞧，你母后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永遠是真理，不過咱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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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等四種糧食，咱們必須獲得，前三樣能給予百姓，最後一樣楊晨說這玩意經過發酵烘烤之後。
可以變成一種名為巧克力的食物。
此等食物不需要加熱就能食用，且吃一點就不會沒有力氣。
最為適合在北方作戰過程，充當糧食，在寒冷沒有焰火的前提下，讓將士們不至於挨餓。
兒臣打算，派遣兩支船隊，從南洋開始出發，前往西方，通過歐羅巴等西方國家前往美洲。
相信以龍江提舉司的造船能力，半年就能製造出前往西洋的船隊。
不僅能傳播中原王朝已經被大明取代，還能找尋美洲，提前一步登島，插上大明旗幟。
此後哪怕再有人發現這些島嶼，他們想要據為己有，大明也能夠師出有名，將其國度消滅掉！」
美洲的事情，朱標已經考慮過許多次。
最終決定，一定要將這樣的風水寶地牢牢掌握在手上。
大明目前實力肯定不具備橫跨海洋的海上作戰能力。
但只要能將這些位置掌握在地圖上，擁有了糧食，日後無論何人，以怎樣的理由霸占島嶼。
大明也擁有足夠理由發起戰爭。
至於無緣無故讓將士們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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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若是放在以前，朱元璋一定不會允許，但現在！
作為朱標的父親，同時也西方朱標做出一番基業的他有資格讓朱標這麼幹！
「好！妹子你看看，咱就說標兒將來能做出大業。」
馬皇后就坐在那裡，只是臉上露出滿意微笑。
她很喜歡現在與家人相處的感受，比以前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標兒說的是長久計劃，在找尋到糧食之前，我們也可以讓藩王外出歷練一番。
好歹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否則整日在藩地內無所事事，不僅會廢掉他們的天賦。
還容易滋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就好像老二一樣，本來應該是一名優秀的王爺，可居然犯下這樣滔天罪過。
我很擔心將老三步入他哥哥的後塵。」
父子兩人聞言，皆是對這話表示肯定。
朱樉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惹怒了朱元璋跟馬皇后，沒想到寄以厚望的兒子居然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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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哥哥，朱標更是對這個弟弟感到深惡痛絕。
既然未來的自己已經做出了袒護對方的錯誤舉動。
那麼現在的他絕對不會知錯再犯。
必須嚴懲！否則不僅是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對方。
「母后說的對，弟弟們整日在大明境內，時間久了，利爪也會百年變成無用之物。
讓他們外出，不僅能震懾敵人，也讓大明邊境的百姓知道，大明沒有忘記他們。
就算生活在邊境，同樣有人守著他們，讓他們好好生活！」
兒子已經有了打算，朱元璋自然是舉雙手贊同。
「既然如此，那這些事情就由標兒你安排吧。
未來你的那些弟弟要前往何處征戰，你無需上報，兵力給予多少，由你自己說了算。」
此刻，朱標內心咯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父皇居然將兵權放任給他。
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自古以來，誰掌握了兵權，誰就有說話的權力。
先前他只有命令東宮三衛的權力，現在朱元璋卻給予他調動兵馬的權力，已經超出了一般太子管理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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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口氣，朱標重重的以表態度。
「好！」
慕然間，馬皇后很是開心的喊了一聲『好』。
同時還鼓掌，十分開心的欣賞眼前發生一切。
「妹子，你這是干甚？」
朱元璋滿眼不理解的望向自己妻子。
「你們父子二人能敞開心扉，有話直說，要是一直都以這樣的方式相處，我也就少了很多事。
以前我早就跟你說了多少遍，標兒的優秀遠遠勝過你我的估計。
也提醒過你很多次，跟標兒相處，千萬不要以君臣之道，他是你兒子。
有什麼事情是父親不能直接跟兒子說的？
你看看，標兒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想法雖然激進，但不可否認的是一旦目的達成，於大明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倘若將來楊晨能成為朝廷第一外臣，我相信標兒能做出一番遠遠超出你我想像的事業。
我也相信我馬秀英的兒子，一定會成為，超越過往千年的皇帝。
以後的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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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威武！」
朱雄英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也睜得老大，舞動雙手就是給自己父親加油。
已經二十多歲的朱標此刻也感到有些害羞。
他沒想到自己母后對他信心十足。
「母后.兒臣可不敢托大，將來如何，將來的事才能知道。」
「好好好，被誇贊了也沒有驕縱，不愧是我兒子！」
朱標的靦腆不僅沒有讓馬皇后失望，反而再次稱讚一番，接著轉頭對朱元璋就是一陣數落。
「你看看你！以前五大三粗的，剛誇你兩句就得意忘形，幸虧標兒懂事跟我學的好。
要不然跟著你一起學壞，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不是！妹子！哪有你這樣的呀，我好歹也是一個開國皇帝。
勵精圖治的洪武帝，在孫兒面前，你好歹給我一些面子嘛」
「面子是要自己掙的！」
朱元璋：「.」
一家人其樂融融，朱標看著自己母親跟父親一起打趣，他也是感到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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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從楊晨出現開始。
他承認，楊晨的那一張嘴確實夠狠，不能相處太久，否則對方一旦撒歡，什麼事都敢說出來。
不是誰死，就是現有的政策出了大問題。
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楊晨出現之後，他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又逐漸向著曾經歡樂的時光靠攏。
哪怕是被取笑，老朱的臉上也絲毫沒有任何怨言，反而笑得眯縫著眼，十分開心。
那是由內心散發出真誠幸福才會展現的笑容。
「對了父皇，兒臣差點忘了一件事，想要與您談一談。」
猛地想起楊晨，朱標便跟老朱說了對方想要調用詔獄裡面方士的事情。
聞聽所言，朱元璋面容頓時僵住，接著深沉思考。
「嗯？有這麼多人他不用，怎麼就專門用那些犯錯誤的方士？
他可有跟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他派人前往告知大哥，可先前我們准許他的是能調動一部分護衛，卻唯獨沒提到詔獄內的犯人。
因此大哥拿捏不准，派人過來告知於我。
詔獄內都是重刑犯，兒臣總不能不跟父皇提酒私自做決定，因此才想著跟父皇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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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看一看楊晨是不是撒謊。
為此對方離開時，他也允諾下去很多特殊的權力，基本上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還讓對方喬遷到較為偏遠的府邸。
那些地方基本沒有百官大臣住。
沒想到眼下楊晨需要詔獄內大量方士，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妹子，你怎麼看？這傢伙不會是想要煉製什麼長生不老丹吧？」
詔獄內，這些方士就是因為沉迷煉丹，禍害了不少百姓才被關押起來。
老朱有這個猜測，倒也正常。
只是馬皇后卻選擇相信楊晨。
「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至於長生不老丹，楊晨曾經說過，這東西就是騙人的。
我想應該跟你給他的要求有關。
既然如此，何不讓標兒前往一探究竟？」
馬皇后並非無緣無故就對楊晨秉持信任，而是對方從出現到現在的一言一行看來。
不能用常理判斷，否則一定會得到一個令人驚訝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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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思索片刻，朱元璋就允許了朱標這個要求。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標兒你親自走一趟。
記住了，一定要摸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他想要做一些胡亂來的事。
標兒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光憑語氣，朱標就斷定現在自己這位父皇恐怕是有些不樂意。
「兒臣知道。」
看到對方的保證，朱元璋也就沒有多加理會。
低頭繼續跟自己孫子玩鬧，過了一會又帶著朱雄英去看沉睡中的朱允熥。
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上。
太子頭戴烏紗折翼善冠，身著華貴的錦袍，腰環玉帶，吊佩香囊，腳踏皮靴。
徑直走向那輛由四匹駿馬牽引的車輦。
車輦上鑲嵌著寶石，簾幕輕垂，等他坐穩了，車輦緩緩駛出宮門。
向著南方開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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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能震懾一些認為太子只會坐在皇宮當中處理政事的人。
不過朱標認為不妥，一旦高調出行，會影響到百姓日常生活。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一次並不是因公出差，而算是私事。
因此朱標的隨行人員，除了駕馭馬車的車夫之外，就只有暗中保護他的護衛。
很快，車輦在車夫的駕馭下，來到距離楊晨府邸門外不遠處。
「原來楊兄就住在這地方。
沈萬三不愧是曾經坐擁一半江南財富的商賈，這府邸只是他的九牛一毛就如此奢侈。
實在不敢想其餘地方會有多令人瞠目結舌。」
踏著台階，朱標剛剛好不容易站穩。
卻聽到府邸方向傳來一陣巨大聲響。
轟隆隆！！！
猶如古獸從沉睡當中甦醒後的咆哮聲。
朱標差點沒扶穩被這動靜給驚得咂舌。
聲響傳到天邊，還在不停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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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楊東家到底是什麼來路？莫非是神仙不成，隔三差五就鬧出這動靜，整天如此，到底還讓不讓人生活了？」
「你可別在背後誆蛐人家了，這楊東家身份來歷十分神秘。
前幾日隔壁二狗親眼看到，有朝廷穿著甲冑的將軍站在他門前。
你一介平民就敢在背後討論他，要是被他聽到，小心割你舌頭！」
「真的假的！這地方以前不是一個富商的府邸嗎？怎麼突然就變成朝廷大人物住的地方了？」
「廢話！這富商得罪了皇帝老爺，手上這多錢，他不被抄家那才是奇了怪。」
眾人議論紛紛，引得朱標很是好奇。
於是便走上前，準備找一個人問一問。
卻沒想到人群看他衣著華麗，紛紛遠離，唯有一個落單的道士被他抓住。
「這位道長，不知道住在這裡面的人物從何時開始鬧出這動靜？」
一身拖地道袍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朱標，滿是市儈之氣的眼神當中很是警惕。
眼看對方似乎沒有馬上說的打算，朱標從衣兜拿出一錠銀子。
頃刻間，剛才後退的人看到這銀子，瞬間對自己剛才後撤的行為追悔莫及，恨不得拍打斷大腿。
「該死啊！早知道不走了，誰能想到居然能掙大錢！」
看到一錠銀子送到自己手上，道長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一道出。
「這位公子爺！您是不知道，這府邸的東家從七天之前就入住其中，前三天倒也還相安無事，可從第四天開始，就時不時鬧出這動靜。
一次比一次大，偏偏官府的人管不著他。」
「怎麼會？朝廷有規矩卯時之前，午時當中還有戊時之後不能干擾到其他人休息。
倘若違背，官府怎麼會拿他無奈？」
聞言，道士旋即更加苦澀。
「哎呦公子爺！您是不知道，這府邸的東家聰明著呢，根本不會在規定時辰內鬧出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