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犁庭掃穴的三步驟
「所以，陛下想要讓永樂去屠滅女真部落，就是擔心將來女真還會出現『努爾哈赤』梟雄對吧？」
楊晨摸摸下巴，算是說出老朱的心裡話，對方自然是點頭承認。
他想要消滅女真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提前把有可能危害到大明的敵人除掉，這樣自己後人就少了一些敵人危害。
「如果說陛下是為了斬草除根，其實也沒有必要將他們全部人都殺掉。」
「聽楊兄這般說，莫非你有更好的辦法不成？」
朱標一看對方這樣講話，就大概猜測到他肯定會說出點什麼。
「想要不讓女真出現屬於自己的領袖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先從各方面開始對他們進行消滅！
尋常來說，消滅一個族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分為三步走。
第一步，銷毀他們的歷史，女真部落十分崇尚薩滿文化，想要避免女真出現一支統領他們的梟雄隊伍，就必須要將薩滿文化全部銷毀，清除所有關於女真文化的歷史痕跡。
讓他們不再相信自己的文明，不再相信自己的文化。
第二步，根除他們的文字還有語言，一旦他們對自己民族沒有認同感，那么女真就不會相信自己是女真，反而會對漢人文化趨炎附勢，甚至比漢人還要瘋狂。
這就叫皈依者的狂熱，沒有了女真文明的支撐，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消失，從今往後，什么女真文化，什么女真族群都不會存在。
第三步，將所有能延續文明的血脈都屠戮掉，特別是那些壓迫底層女真的高種姓女真人，這些會是支持女真文明的堅定者。
如果不將他們全部殺死，女真遲早有一天會捲土重來，死灰復燃。
接著持續幾年的找尋女真文明的支持者，將其全部殺死，特別是男人。
剩下的人則採用分化的方式進行消除，如此一來，他們就算再怎麼強大，也會認為自己是漢人。
而不會認為自己是女真文明的後裔。
陛下，這天下除了中原文明之外，剩下的所有文明幾乎都可以進行摧毀，只要按著這個法子去做，將來整個天下都只會存於漢人的記載當中，其餘的文化只會隨著時間流逝最後消失在人世間。」
楊晨順著朱標的話給往下深入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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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這個傢伙，張口閉口就是消除，就是磨滅，咱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傢伙的心還挺狠的？」
老朱輕撫鬍鬚，眼睛一大一小，斜視看向他不停做出打量的動作。
「不過狠是狠，咱必須要說的是你剛才說的哪些法子不錯，能用，咱記下來了。」
楊晨神色依舊保持正常，並未對老朱剛才的評價有什麼內心波動。
「戰爭嘛，打的就是一個人力摧毀直接了當，省得日後還會鬧出什麼麻煩事。
我也是根據陛下你所說的要求才會提出這些辦法。
遠方蠻夷之民既然不願與接受教化，也不好直接全部都殺了，一旦動起手來，反而會適得其反遭受全族反撲。
到時候無論男女老幼一擁而上，哪怕是有一名將士犧牲在這樣的戰場對於大明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損失。
眼下可以融化他們到華夏民族一列當中，自然是選擇平和的方式，陛下認為我說的對吧？」
老朱摩挲桌子，眼眸精光緊盯楊晨，確定對方沒有別的心思後，這才微微點頭。
倒是朱標有些憂慮說道：
「楊兄，你這個法子好是好，不過我似乎發現了一個缺陷？」
「此話怎樣？」楊晨伸手示意對方直接往下明說。
「就算將女真分化到大明各處地界，我擔心他們仍然會以姓氏的傳統開始讓自身女真文化傳承下去，這一點我們控制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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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這一點考慮確實存在，楊晨仔細想了想，便直接說道：
「其實也很簡單，將這一批分化出去的女真人姓氏全部都進行更改。
前邊我已經說過了，永樂外出發動戰爭，殺的主要敵人就是女真部落的高層，這些高層跟底層的矛盾其實一直都存在。
就跟我跟雄英說過的階級問題一樣，只要有人的地方肯定會存在階級，有了階級的存在矛盾也會應運而生。
女真的上層對待下層人士可不會善良的對待，反而會是在薩滿需要舉行祭祀活動的時候，這些底層人將會作為貢品架在祭祀台上活生生的刮掉。
殘忍程度就跟中原數千年的奴隸制文明一樣。
底層人只要想離開女真文化，就肯定願意接受大明的改革。
只需要三代人，他們就會忘記自己曾經的女真姓氏，甚至不會記得曾經自己是女真族，後人皆是會為自己是華夏人而感到自豪。」
聞言，朱標也就沒有其餘疑問，大明越發強大是一件事實。
誰來了也改變不了。
「那個陛下，寧明縣的管轄權你一定要儘快交給我，很多事情我到了那裡才會開始一展拳腳，我在京城之間實在是太畏手畏腳。
隨著實驗進度開始精進，我想你也應該感覺到我府邸周圍的百姓對我早就忍耐到了極限。」
眼看眾人沒話說，楊晨又提及寧明縣的事情。
說到底，他實在是不希望因為自己導致周邊百姓開始對他眼神都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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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楊晨是真想離開皇城。
老朱微微嘆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隨意擺手說道：
「行了行了，聽得你提及這些事情耳朵都要起繭了，最遲三十日，我便會將你安排到寧明縣，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前往，這點你就放心吧。」
得到老朱肯首，楊晨也就心滿意足的起身準備告辭。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次嘮叨陛下了，明兒還要給雄英上課，我作為老師，自然是需要回去備課。
我先行走了啊。」
「阿標，你就不需要送了，明兒見。」
「楊兄一路好走。」
謝絕朱標親自送他之後，楊晨就輕車熟路的離開皇城。
書房當中，只剩下朱標跟老朱。
兩人面對面而坐，朱標親自給老朱倒上一杯茶。
「父皇，兒臣想知道你為何不馬上讓楊兄離開皇城，立馬前往寧明縣？」
這個問題縈繞朱標心頭許久。
要知道自己父皇已經決定讓楊晨出現在整個官場面前，那麼就沒有什麼理由畏手畏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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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居然要一個月之後才有結果。
朱標想不出自己父皇有什麼理由不讓楊晨離開，莫非是擔心楊晨心裡有二心/
類似想法只要冒出來就被朱標否決。
理由很簡單，楊晨在整個大明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他就算想要有二心也需要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而現在，兩人已經約好結盟，楊晨想要藉助他完成大同世界的理想，朱標也想要依靠楊晨腦海帶來的知識對大明進行一個改變。
他不希望大明境內還有百姓因為吃不上飯而到處流浪，他也不希望大明之後還有其餘文明。
在很多人看來，朱標只是一個想要穩住大明盛世的君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世界太大，他也很年輕，自己父皇也很強，如果將來他有征服世界的條件卻選擇了放棄。
恐怕老了之後，朱標都會痛罵自己沒有志向。
老朱抿了一口茶水，旋即說道：
「咱知道這傢伙想要離開皇城去做自己的事情，不過在他離開之前有些事還需要處理一二。」
「何事？」朱標不解。
「胡惟庸，他在大朝會上吃癟，肯定會去找李善長解惑，咱想要看一看李善長這老狐狸會給他出什麼招。
楊晨又會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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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的反問讓朱標有些觸不及防，不過仔細想了想，便將他內心想法道出。
「不，楊兄並非不是一點心眼子都沒有，他也並非看似表面這麼乖張。
從他突然出現在母后後宮開始，我就逐步觀察，最初一個月時間裡邊，楊兄幾乎可以說都是在為自己謀取出路而不停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跟父皇說祖訓內有迫害大明亡國的政策，跟我說將來雄英會離世，母后會離世，我也會離世。
在兒臣看來，都不過是為了謀取一條生路做出的掙扎罷了。
後世之人貿然出現在皇宮，如果是我意外出現在千年之前的大秦帝國。
那麼我一定也會使用同樣的辦法去跟秦始皇訴說來源。
這是唯一一條能在君王面前存活下去的方法。」
老朱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分析的很有道理，便示意他繼續說。
「因此，楊兄決計不會跟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而後來，父皇給予他的幾乎越多，我也隨之同他不同交流。
許多神奇的事情跟知識從他口中說出，我的眼界也逐漸擴大，不再局限於大明。
現在的楊兄，不僅僅是為了存活，而是為了實現夢想。」
「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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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眉宇舒展，面容輕鬆：
「實現天下由漢人做主的夢想！父皇，這天下太大了，大到我恐怕奮鬥到你這個年紀，都不一定能將其征服。
兒臣打算，在我有生之年，先從征服亞洲開始，無論是暹羅還是陳朝（洪武年越南末年王朝），乃至南洋各個小國，盡收入大明版圖。
將來大明遠征，這些地方都會成為大明的養分，糧食、武器、人力、物力、財力等等都從此處調遣。」
第一次聽到自己兒子能有這樣的志向，老朱內心感到一片慰藉。
「標兒你不會覺得這太過於殘忍了嗎？」
他試探性問。
朱標愣了愣，旋即坦然笑道：
「父皇，我們是掠奪者，掠奪者不需要有良心，他們是蠻夷，占據在窮苦地區卻不懂得挖掘資源，與其放任他們在此地浪費，還不如將其征服為我大明所用。」
「哈哈哈！標兒說的好，掠奪者不需要有良心！」
現在的朱標，讓朱元璋怎麼看都滿意。
他承認自己以前小看過自己兒子，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這位大兒子終究是繼承了他骨子裡的兇殘。
這種行為只有在面對外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大明的第二任皇帝由朱標擔任，老朱哪怕是現在死了也能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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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坐在自己書房內，聽著手底下的人匯報。
「胡相，客人都已經走了，六部侍郎，左右客卿皆全離開，不知胡相今晚是在府邸內吃食還是」
在桌子不遠處匯報的人是胡惟庸自家府邸的管家。
無論是在何處，胡惟庸都享受他人稱呼他為『胡相』。
這就是權力帶來的上癮性。
曾經的胡惟庸被楊憲等人代表的江浙一派的御史大夫利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做法給死死壓制住。
從哪之後，胡惟庸就發誓自己將來一定要成為大明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極臣！
經過各種苦心經營，他終於做到了，可現在，有一個年輕人異軍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陛下太子等人面前得到重用。
這讓胡惟庸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脅！
放下書，年邁四十的他如今依舊神采奕奕，嗓音吩咐道：
「在後門給我備車，前往我恩師的府邸。」
管家躬身行禮後便退去了。
很快，胡惟庸換了一身衣服，同時帶上不少禮物坐上馬車。
車駕行駛了差不多兩個一個時辰，此地距離皇城已經有了近乎三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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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駕停下來，胡惟庸踩著下人遞過來的梯子穩穩落地。
抬頭一看，府邸上方『韓公府』三個大字鐵畫銀鉤，盡顯磅礴大氣。
牌匾在夜色下時不時折射周圍火光流影，足以見得這木牌用料紮實，尋常人難以接觸。
這便是李善長的府邸。
他本想回故鄉養老，而老朱卻用盛情讓他留在京城附近。
特意選擇一塊『風水寶地』大興土木的建造了這一座韓公府讓李善長居住。
其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不放心李善長，擔心他成為下一個司馬懿。
胡惟庸還沒上前，牌匾下大門就被門童家丁推開。
「原來是胡相到來，家主已經提前說了，如果胡相前來，便讓我再此恭迎，還請胡相前往書房，家主有話要跟您說。」
等到大門完全敞開，胡惟庸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隨後輕車熟路的行走在這巨大府邸，很快就找到書房，他沒馬上進去。
而是在門外問候。
「恩師？」
「進來吧。」
一道滄暮聲傳來，胡惟庸這才放心推門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