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十八流形，萬法之宗
「楚牧，你感悟的咋樣啦？」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令楚牧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扭頭看向扛著棍子走來的宋岩，眨了眨眼，「我好像卡殼了，你領悟到了什麼嗎？」
「我？」宋岩撓了撓頭，「好像沒有。」
「那你怎麼過來了？」楚牧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看你悟到一半就離開了，想著也過來看看。」宋岩樂呵呵地開口，「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痕跡，加起來上千道，棍印加起來也就十八道，能悟到個啥？」
「跟著你，肯定比我自己悟要更容易。」
「反正規則沒有說不能交流，只要不打擾其他人就行了。」
「你真是…」楚牧啞然，不過緊接著神色微微一變，「等下，你剛才說石碑上有多少道棍印？」
「十八道啊。」宋岩撓了撓頭。
「你確定沒有數漏？」楚牧心神一震，忍不住追問道。
「這有啥數漏的，這石碑就那麼大，棍印和其他痕跡的區別也很明顯啊。」宋岩眨了眨眼，「楚牧，這數量有什麼問題麼？」
有什麼問題？
問題可大了！
要知道，楚牧可是在那石碑上，找到了足足三十六處刀痕。
現在宋岩卻告訴他，那上面棍印只有十八處？
「你等我一下。」楚牧神色嚴肅下來，快步走向石碑，回到原本盤膝感悟的位置。
「哦？終於發現問題了麼？」餘光關注著楚牧一舉一動的天璇猴目光微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喃喃，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在楚牧演練出四套截然不同的刀法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楚牧並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是真的從石碑上感悟到了些許皮毛。
但很不幸，楚牧擅長的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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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那麼幾種武器，因為種種特殊情況，導致與其他武器的痕跡有所不同，感悟起來也更困難。
刀，就是其中之一。
天璇猴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這塊石碑誕生時的畫面，留下痕跡的其中一人，就是他的老師。
正常來說，一種武器由一人留下秘法痕跡。
但刀，卻有兩個人同時留下了痕跡。
另一邊，盤膝坐在石碑前的楚牧眼底紅芒閃動，片刻後表情變得驚訝起來。
這一次他觀察的不再是刀痕，而是其他兵器留下的痕跡，經過他的觀察，這些痕跡之中絕大多數，在石碑上的數量都是18道。
相比之下，36道刀痕反而顯得有些突兀起來。
為什麼刀法的數量，會是其他兵器的兩倍？
難道，那位留下痕跡的強者和他一樣，用的是雙刀？
楚牧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36道刀痕對應的模糊身影在此刻兩兩重迭，最終只留下18道身影。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眼中精芒閃爍。
他好像，找到了真正的刀法。
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空地處，朝一旁的宋岩點了點頭，而後「鏘」地一聲，抽出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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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楚牧再一次起身開始，就緊緊盯著他的天璇猴，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微微搖頭。
對施展刀法的武道生而言，想要感悟這門秘法，需要將36道刀痕拆分成兩門刀法，順利施展其中一門，才有入門的可能性。
這小子應該已經發現了刀痕的數量是其他痕跡的兩倍，卻走入了新的誤區。
也對，他本就是使用雙刀的，發現數量不對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將其轉變為雙刀。
看了一眼時間，天璇猴雙手抱胸。
走了兩次彎路，這小子怕是沒戲咯。
也不知道當初那兩個用刀的前輩為什麼非要一起在石碑上留痕。
第1式…第2式…第3式…
每施展一式，楚牧腦海中的那些模糊身影便有一道迅速變得清晰起來。
與之前演練時的平滑不同，這一次施展，楚牧能夠清晰感覺到每一式之間那種圓融如一的奇妙感覺，雖然還未演練到最後一式，但他卻已經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一次，不會有問題！
第7式…第8式…第9式！
招式演練過半，楚牧周身陡然一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在他身上隱隱浮現。
那意蘊常人難以覺察，但遠處暗中觀察的天璇猴卻心神一震，面具下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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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用雙刀，竟然也能入門？！
——
「又一個《十八流形》入門的後輩。」
監控室內，一個光頭粗嗓門的大漢哈哈一笑，指著畫面中正在演練刀法的楚牧，「以刀入門，可是《十八流形》入門最難的幾種兵器之一。」
「雙刀居然也能入門？」大漢身旁，一位美婦露出怪異神色，「當初我們在石碑上留痕的時候，可根本沒有留下雙刀的痕跡啊？」
「真的沒有嗎？」光頭大漢若有深意地開口，「周白鶴與陳芸兩人當初非要在石碑上留下兩套刀法，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吧？」
「你是說…」坐在美婦不遠處的一位白髮中年男人微微凝眉，「他們留下的不是兩套刀法，而是一套雙刀的刀法？」
「不。」美婦露出恍然之色，眼中帶著幾分古怪，「他們留下的，是三套刀法。」
「周白鶴擅左手刀，陳芸擅右手刀。」
「他們留下的刀法合起來，是第三套刀法。」
「十八流形，萬法之宗。」美婦沉聲開口，「這門秘法達到最高境界，創造技法信手拈來。」
「當初師祖創造這門秘法，傳授給我們，只有周白鶴和陳芸走得最遠。」
「只可惜，他們倆不願留下任教。」白髮中年男人略有些遺憾，「不然我們天樞武大的底蘊，還能再深幾分。」
「他們倆閒散慣了，任教是不可能的。」光頭大漢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畫面，將話題轉回正題，「這個小子悟性很不錯，可以多觀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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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流形》可是我們天樞武大的三十六門天罡秘法之一。」美婦笑眯眯地開口，「能在兩小時內初窺門徑的武道生，都可以重點觀察。」
身旁數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
「剛才那種感覺…」
楚牧露出思索的神色。
在演練到第9式的時候，他就感覺自身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隨著刀法演練的繼續，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直覺告訴楚牧，此刻他所掌握的這門未知的雙刀刀法，只是石碑所記錄的秘法的表象。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才是秘法本身。
忽然，他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望來，回過神扭頭一看，他就對上了宋岩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楚牧啞然一笑，沒有藏私，「在腦海中模擬出留下18道棍印的身影分別是什麼樣，然後將它們銜接起來，摸索出對應的棍法。」
宋岩大喜，屁顛屁顛地跑回石碑前，緊盯著石碑上的一道道棍印。
有了楚牧的指點，他忽然間對感悟秘法信心大增。
目送宋岩離去，楚牧卻沒有回到石碑前。
他的腦海中，回閃過剛才演練的這一套雙刀刀法，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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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楚牧將赤鉤刀插在地上，右手握著朱虹刀，流暢地施展出一套18式的刀法。
那是一套大開大合，氣勢如虹的強橫刀法。
在演練結束的那一瞬，楚牧又感覺到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並且和方才施展雙刀時候的感覺有所不同，相互補充之下，他對秘法的感悟隱約提升了幾分。
感知到這一幕的天璇猴再度露出意外神色。
正常星武者感悟這門名為《十八流形》的秘法，第一步是感悟自身兵器對應的痕跡，摸索出其中隱藏的第一門技法，然後以這門技法為引，觸類旁通去感悟其他兵器對應的技法。
每多感悟一種兵器的技法，對《十八流形》的感悟就能多上一分。
感悟同源兵器技法十門為小成，百門為大成。
石碑上留下的刀痕，對應著兩門刀法，這意味著想要以刀入秘，難度比其他兵器要更高，但如果能夠掌握其中一門，那麼另一門自然也能掌握。
如此一來，相當於比旁人領先一步。
而現在，楚牧以雙刀刀法為引，天璇猴本以為兩門單刀的刀法不會再對其有所幫助。
沒想到，居然還能提升。
如此一來…
看著拿起赤鉤刀演練左手刀法，周身意蘊越來越強烈的楚牧，天璇猴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的KPI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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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疑似已經感悟成功的武道生，若不是礙於不能干擾感悟的規則，恐怕他們已經圍了上來。
兩個小時的感悟時間，很快過去。
在天璇猴的帶領下，楚牧和宋岩來到外面的七塊石碑面前。
「請。」天璇猴指了指石碑。
「我先來！」宋岩一臉興奮，大步上前。
棍印只有18式，感悟的難度比刀法更低，宋岩本就悟性不錯，在楚牧的指點下已經順利掌握了棍法，此刻在石碑前演練一遍，第一塊石碑仿佛感應到了某種氣機迅速亮起。
緊接著，第二枚石碑微微亮了一瞬，又重新黯淡了下來。
「第一塊石碑亮起，挑戰通過，獲得30枚信物和後續感悟的資格。」天璇猴平靜開口。
宋岩眨了眨眼，看向天璇猴，「第二塊算不算…」
「第二枚石碑未亮起。」天璇猴打破了他的最後一絲僥倖。
「好吧。」宋岩縮了縮腦袋，「能繼續感悟就好。」
他已經感覺到了這門隱藏在石碑中的秘法的不凡，此刻能不能賺信物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楚牧，加油！」朝楚牧比了個大拇指，宋岩笑呵呵地退後。
楚牧邁出一步，來到石碑前。
他選擇演練那門雙刀刀法。
隨著三門刀法的意蘊迭加，此刻楚牧施展刀法的意蘊越發強烈，就算沒有感悟《十八流形》的人，也能夠隱約察覺出一絲技法中的不凡。
第一塊石碑轉瞬亮起。
緊接著，是第二塊！
在眾人的注視下，第三塊煥發光芒，好似也要亮起一般。
楚牧收刀，緊張地盯著第三塊石碑。
很遺憾，第三塊石碑最終暗淡下來。
「兩塊石碑亮起，挑戰通過，獲得60枚信物和後續感悟的資格。」
——
今晚一更，明天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