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活捉阿魯台太師之子
就在朱高爔還在觀察土堡的結構時，在這些日子的磨鍊之下，陳根生已經成為了桃李莊的新莊頭。
他生性沉穩寡言，處理事物的時候，除卻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等到熟悉之後，就充分發揮他的天賦，將莊子內一切都規劃的井井有條。
只是今天，朱高爔還是頭一次，在陳根生的臉上，見到了堪稱凝重的神色。
他想起自己剛剛的感覺，心底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朱高爔也不再嬉皮笑臉了，「這是什麼情況？」
陳根生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從乾澀的嗓子中，擠出聲音來：
「殿下，外頭出去的勞工，傳來消息，說是看到了韃靼的痕跡。」
朱高爔攏在袖袍中的手，猛地攥緊，連帶著手心都出了一把的汗：
「勞工還好嗎？」
提到這個，陳根生的神色倒是放鬆了一點：
「勞工發現的快，再加上距離土堡的護衛隊近，借著衛隊的火繩槍，把韃靼嚇了一跳，這才回來了。」
朱高爔的雙手微微鬆開，只是心跳還是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響。
按照韃靼的速度，眼下只怕已經包圍了莊子。
而莊子在城外，想要讓城內的人發現並且趕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只要撐住這一段時間……
想到莊子內的火繩槍，朱高爔的心率勉強正常下來。
只是一想到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面對面和韃靼作戰，朱高爔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緊張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
……
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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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頭，看向先前提議來到莊子中劫掠的下屬，開口質問：
「這就是你說得莊子？！」
誰家的莊子，會修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土堡模樣？
這是錢多沒地方燒嗎？
最奇怪的是，這個土堡還不像是普通的黃泥表面一樣，而是呈現出灰撲撲的色調。
這土堡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沾滿了風沙塵霜，但是當阿卜只俺嘗試射出箭矢的時候，普通的箭矢，甚至無法插入土堡的表面。
只一瞬，阿卜只俺就意識到，或許眼前的這個東西，和傳言中的混凝土有著分割不開的關係。
眼見普通箭矢根本無法起作用，旁邊的部下有些心緒不寧：
「台吉，我們還要強攻這個莊子嗎？我怎麼總覺得……這個莊子有些邪乎？」
阿卜只俺看著混凝土，心有不甘。
作為韃靼太師的兒子，他也算是有見識的貴族了，但是對於這個混凝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可即便只是這麼短短見了一面，阿卜只俺就能夠感受到，這其中蘊藏的巨大利益。
而是眼前這個莊子，顯然就是撬動這個利益的……最近的槓桿。
他一咬牙，冷聲道，「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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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箭頭點燃，箭矢就恍若流火一般，齊刷刷地射入土堡內部。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旁邊的角樓上，也傳來箭矢的破空聲。
莊子裡的衛隊……出動了。
阿卜只俺等人先是有點慌張，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角樓上的弓箭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衛隊終究只是短期內填鴨式訓練而成，專精的也只是火器一方面。
比起阿卜只俺這樣的小批精銳，還是有些差距。
只見阿卜只俺騎著矯健的蒙古馬，遙遙退開一程距離，便大笑出聲：
「這就是大明的軍備？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啊！倘若大明的守備軍都像是你們一樣，無需多久，我大汗的鐵騎，就能再度南下。黃金家族的榮耀，必將再度照耀中原！」
朱高爔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他從土堡的一個窗口中，探出一個大喇叭：
「去你奶奶個腿兒的黃金家族！別欺負我不懂事！鬼赤力那一脈壓根就不是正室媳婦生的！阿魯台估計都不喜歡鬼赤力呢！」
「還有，誰告訴你這就是守備軍的實力了？南下？南下你爺爺個錘子！有本事再過幾年，不用我出手，我爹就能把你們打趴下！呸！孫賊！」
朱高爔那簡易的擴音喇叭，不得不說，還是挺有用的。
至少在比拼嗓門上，他居然能和阿卜只俺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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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話的究竟是誰？
為什麼對於韃靼內部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而且他口中的爹……又是誰？
阿卜只俺腦海中，似乎有靈光一閃而過，但是因為時機太過短暫，還是無法抓住。
但眼下有一點毫無疑問。
那就是土堡內喊話的小屁孩，一定是大明勛貴後代，甚至還有可能是皇親國戚。
被朱高爔這麼一頓嘴炮羞辱過後，阿卜只俺的臉色後知後覺的，變得難看起來。
他一揮手，流火般的箭矢再度落入土牆圍起的莊子中。
阿卜只俺甚至能夠通過土牆內的煙霧，想像到裡面兵荒馬亂，人仰馬翻的場景。
在他看來，朱高爔除了堅固的土堡，另外什麼也沒有。
若非身後就是大同城，阿卜只俺甚至有十足的把握，闖入土堡，生擒那個出言不遜的小子。
就在這空隙，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排黑點。
朱高爔站在城牆上，身後的小吉祥看著不遠處的韃靼，有點忍不住想要打擺子。
但是瞧見殿下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他愣是上前半步，顫顫巍巍地將朱高爔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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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爔看著身旁的蒯富，低聲道：
「這個距離，能打到？」
蒯富是匠人，眼睛就像是量尺，他用目力測算距離後，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火繩槍的距離，大概有三十尺左右，眼下的距離，剛好。」
朱高爔心頭一定，直接一聲令下，無數黑火藥爆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宛若地動山搖一般，直接在這一方小型戰場上響起。
即便阿卜只俺等人胯下的戰馬，經受過嚴格的訓練，但是在聽到這動靜下，還是有些微微騷亂。
更是有不少部下，在密集的流彈中，陰差陽錯地挨了一下，直接痛呼出聲，連帶著衣襟瞬間被汩汩的鮮血浸染。
阿卜只俺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看著剛才提議的部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叫作一個代王的莊子？誰家莊子修建成土堡的模樣？誰家莊子裡有那麼多的火銃？這他麼打個屁？」
話音落下，那部下就捂著臉：
「台吉，那咱們還打嗎？」
阿卜只俺眯了眯小眼睛，心中猶豫了一會，但最終還是一咬牙：
「走！他們的火銃不對勁，而且這裡那麼大的陣仗，只怕要不了多久，大同城裡的守備軍就會追出來。還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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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一陣悶響，一門底下墊著車輪，推動的青銅大炮，在眾多衛隊流民拉動下，緩緩推了出來。
阿卜只俺看到了這大炮的一瞬間，瞳孔猛然收縮，轉身就要往後逃去，連帶著都忘記提醒周圍的部下。
面對這麼一個大炮，眾人都有些發憷。
這玩意造出來以後，還真沒有用過呢。
但朱高爔看到阿卜只俺想要逃，他急眼了！
就見朱高爔邁步上前，學著前些日子從蘇丹那裡打聽來的方法，有些生疏地瞄準——點火！
「轟——」
土堡上的石塊都撲簌簌掉了幾塊下去。
這急匆匆的一發炮彈，毫無疑問地打歪了。
阿卜只俺看著身邊的坑洞，心臟都在噗通跳動。
就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
差點就真完了！
他手腳一陣發軟，回過頭，想要最後看一眼朱高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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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遭遇，他阿卜只俺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想到這裡，阿卜只俺定睛看去，卻見城牆上，一個小童拉開一把強弓，神色沉凝，目光竟然剛好和他對上。
一瞬間，阿卜只俺頭皮發麻。
但是這時，呼嘯的箭矢已然攜帶著破空聲，來到他的身側。
帶著炮彈的餘震中，阿卜只俺聽到了血肉崩裂的聲音。
刺痛襲來下，他原本緊握住韁繩的手臂上，赫然插入了一根箭矢，連帶著他的手都下意識一松。
阿卜只俺一時不察，滾落在地面。
然而這還沒完。
在朱高爔拉開強弓後，衛隊中的流民紛紛拿起火繩槍，也不管能不能射中，都一股腦地朝阿卜只俺射去。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群韃靼人裡面，阿卜只俺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阿卜只俺看著漫天的彈雨，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完了。
這下子是真完了。
接下來的場景，對於朱高爔來說，應該都打上馬賽克，以此來呵護小孩子健康成長的心理。
只可惜……他愣是看完了全程。
朱高爔一邊有點犯噁心，但是腦海中一邊跟精神分裂似的，在那美的冒泡。
抓了個大的。
他這下是真要發財了！
喂！那個韃靼，先別死啊！
活捉的價格更高！
第二更奉上，大家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