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朱有爋：這特麼就是個大坑！
殿內。
隨著周王、周王世子朱有燉，乃至燕王和朱高爔的到來，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尤其是當周王等人，看到朱有爋一早就到來，佇立在殿中的身影后，他們的面色都微微變幻。
朱高爔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但是看到這一幕後，心中頓時就樂了。
朱有爋這個二傻子，居然還真去搜集證據了。
只是看到朱有爋一副勝券在握，似乎已經預見他們悲慘的未來。
朱高爔見狀，縱然極力克制，面上有一瞬間，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神色。
他抬頭看向周王和老爹，這倆人不愧是親兄弟。
一招請君入甕，一個坑兒子，一個坑侄子。
眼看局勢盡在他們掌握之中，但是在朱允炆麵前，兩兄弟愣是裝的天衣無縫。
果不其然，當朱允炆拿出密信，想要興師問罪的時候，周王翻閱過密信，神色陡然一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什麼時候起，臣與兄弟見面，居然都能成為了謀逆的罪證？」
說著，周王露出了憤慨的神色：
「倘若如此，兄弟之間的親親之情何在？又該如何對得起先帝的諄諄教誨？」
朱有爋聽到周王的聲音，只覺得腿肚子有些發顫。
他用餘光看到大哥投來不敢置信的目光，以及父親、燕王深沉的目光，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懸崖邊緣。
眼下已經是退無可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徹底把燕王和周王踩死，進而抱上朱允炆的大腿。
是故在周王反駁完的剎那，朱有爋就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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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封密信，你又怎麼解釋？」
周王聽到來自朱有爋的追問，徹底心寒了，對於這個兒子，心中也已經有了決斷。
朱高爔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朱棣手中接過密信。
他翻來覆去找了一下，就忍不住皺眉：
「堂哥，你這偽造的也太假了。連周王印章都沒有，算什麼密信？要真是如此，人人模仿一下周王字跡，都能夠說自己手上的是密信了。」
朱有爋聽到這話，眼神躲閃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密信要有周王印章。
但是他這不是拿不到嘛！
朱允炆心中也是一咯噔。
朱有爋這個坑貨，是什麼情況？
剛剛他們都被這個「餡餅」沖暈的腦袋，一時半會都沒有想到印章這件事情。
當然，也不外乎有一種可能……
朱允炆是真沒想到，但旁邊的近臣卻不是。
比如齊泰之流，是堅定的先剷除燕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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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朱有爋手中的證據，不止是一件。
他眼眸微微眯起：
「那您與燕王見面，在書房密談呢？什麼事情要談論這麼久？而且出來後面色又如此凝重？」
這個時候，一直以來都是坐上觀的朱棣，終於有了反應。
他和周王對視一眼，皆是長長嘆了口氣。
就見朱棣神色有些惆悵：
「臣朱棣一生行事，問心無愧，光明磊落。只是沒有想到，卻因為這件事情，遭到猜疑。本來臣是想要把這事兒帶到棺材裡去的。但是眼下……似乎不得不說出來了……」
朱有爋心中有了些許不妙感。
朱允炆的眉頭也微微蹙起，不知道朱棣究竟能夠怎麼圓回來。
只見朱棣面色平靜，平靜地敘述著：
「我患了癥瘕之症。」
癥瘕？
那是什麼玩意？
在場中人，大多數都露出了些許茫然的神色，不知道朱棣突然提起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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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癥瘕之症，有礙子嗣。當時周王來府中密談久留，正是因為這件事情。」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朱允炆：
「臣不會拿子嗣開玩笑的。」
這一點，朱允炆是信的。
子嗣之事，事關重大。
朱棣不會輕易拿這個開口，更何況……宮中有太醫在，是否有癥瘕之症，輕易就能看出來。
而且……朱棣自從有了朱高爔以後，確實一直都沒有新的兒女。
現場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甚至還隱約帶了幾分尷尬。
朱允炆年紀不大，談及叔叔們子嗣生育能力的時候，也難免覺得臉上臊得慌。
只覺得今天算是鬧了一個大烏龍。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朱有爋這個坑貨！
拿密信，結果密信沒有親王印章。
這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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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潑髒水的智商，朱允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簡直就是豬隊友！
朱有爋聽到這裡的時候，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倏地，他感受到一道目光。
順著感覺望去，他正好看到了目露憐憫的朱高爔。
這下子，朱有爋炸了。
「我不信！燕王說有癥瘕之症，難道就一定有嗎？他就是打定了殿下不會請太醫的念頭，故意搪塞過去！」
朱高爔心底樂呵的不行。
說起來，朱有爋能夠被坑成這樣。
其實最大的禍頭子，還是朱高爔自己。
從一開始在宮中打聽到要對周王動手，到後來燕王府飯桌上談及這件事情，再到後來，燕王與周王密談朱有爋有逆心，以及兄弟幾個在朱有爋那邊拱火，一步一步，將事情推到眼前這個局面。
朱高爔就不相信了，有了眼下這一遭，周王還會犯傻，被自己的嫡次子坑到幽禁。
連帶著周王世子朱有燉也沒有好下場。
聽到朱有爋還是不相信，想要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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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與假，叫太醫一把脈，就可以知道。太醫呢？讓他們走一趟唄。」
朱允炆君臣等對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叫來了太醫。
當然，結果也不出所料。
看著太醫呈上來的脈案，朱允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內心的心情是怎樣的。
而朱有爋的一顆心，也徹底涼了下來。
完了。
徹底完了。
他看到周王和大哥的眼神，下意識地低下腦袋。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朱高爔的聲音：
「爹啊，你也別傷心了。雖然這病症說出來不光彩，但是誰叫咱們倒霉呢？不過好在咱們做人，行得正，坐得穩。也不怕被一些小人陷害。否則……就算長了十張嘴，今日恐怕也得被硬生生安上罪名了。」
朱棣聽到這話，佯裝不滿，輕輕拍了一下朱高爔的腦袋：
「殿前說話，還需謹慎。事關江山社稷，太孫殿下小心行事也是應該的。殿下以文治天下，最是重感情。想來不會平白讓我們被人誣陷的。」
朱高爔見狀，似乎很是失落：
「我只是沒有想到，我把堂哥當親哥，堂哥卻想在我們身上潑髒水。最可怕的是，他陷害我們也就算了，居然還陷害自己的父親和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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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論語中都說過，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朱。」
「有爋堂哥，非但沒有贍養父母，甚至絲毫都不尊敬，反而倒打一耙。」
「同時，所謂的兄友弟恭，他也因為嫉妒之心，沒有做到。」
說著，朱高爔眨著大眼睛，看向朱允炆，神情似乎極其迷茫：
「這樣一位，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兄弟，都無法尊敬對待，乃至於倒打一耙的存在，真的能夠值得人相信嗎？」
這一句話，成功讓朱有爋臉色大變。
朱允炆表面上，神色不顯，實則也是對朱有爋升起了警惕之心。
不管朱高爔是出於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說出的話，聽起來有道理。
當方孝孺聽到了朱高爔所謂的論語之說後，眉頭微動，竟主動上前一步，走了出來：
「殿下，以子諫父，本就是悖逆之事。更何況此事乃是子虛烏有，其罪更是再加一等。倘若父不父，子不子。又何來的君君臣臣？」
說著，方孝孺再次施禮，湛然的目光，落在了朱有爋的身上，神情間，那股子厭惡之意，明眼人都能輕易發覺。
只聽得方孝孺擲地有聲：
「微臣以為，朱有爋孝道有違，乃是諸王之子中，為惡首者。如此之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堪稱兇狠暴戾！微臣以為，當將朱有爋貶為庶人，流放瓊州。也好讓天下人知道，殿下文治的決心。」
眾人甚少見到方孝孺急言令色至此，可見作為深諳儒學的他，對於朱有爋這種行徑的不齒。
若是周王和燕王真的謀逆，朱有爋做這事，或許還可以說是忠君。
但若是為了一己私慾就如此……
方孝孺看向朱有爋的目光，愈發厭惡，就好像是看一條蟲豸似的。
朱有爋聽到這一批語後，頂著眾人的目光，竟然雙腿一軟，直直跪倒在地。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是一片淒風苦雨，拔涼拔涼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周王收回了視線，面色波瀾不驚，心中有怒，有恨，更多的……卻是怒其不爭。
路，都是這樣自己走出來的！
昨天看到評論了，這個劇情不是打補丁，是本來就準備好的，今天寫出來。不過我看了那個寶的留言，昨天思考到凌晨三點，覺得有道理，後續會繼續改正的。第一次寫歷史，還有很多不足，謝謝大家的指正和批評！具體如何，請看我後續改進！^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