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李景隆巡邊大同
洪武二十九年末，先帝駕崩。
時隔一月，擇定吉時，太孫朱允炆登基。
同日，定年號為建文，自先帝駕崩次月，剛好為——「建文元年」。
自此，建文帝將黃子澄擢升為翰林學士，參與國事。
齊泰升兵部尚書，方孝孺任翰林院侍講，負責改制。
近段時間來，應天府因為改制一事，風起雲湧。
朱高爔似乎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正托著腮幫子，看著屋子裡，懸掛在牆壁上的《大明混一圖》，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按照蘇丹讓人代筆的信件中來看，此時他已經到達了大同，就是不知道，經過一路快馬加鞭，當信件到達他手上的時候，蘇丹那邊又安排的怎麼樣了。
正想著，院子裡的喧譁聲逐漸響起。
伴隨著腳步聲自遠而近，朱高爔衝著窗牖那邊看了眼，發覺來者正是朱高熾幾個。
朱高爔這段時日，除了去國子監溜達一下，就是和徐欽作為哼哈二將，縱橫應天府。
要麼就是和李佑出去吃喝一下，只是就算朱高爔心智再怎麼成熟，他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想要和李佑侃侃而談，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但是同齡的魏國公之子徐欽吧，又被養的跟小霸王似的，朱高爔跟他就是一會兒好的同穿一條褲子，恨不得拜把子，變成結拜兄弟。
但是等到倆小孩兒看不順眼的時候，那是連看一眼都覺得嫌棄。
神奇的是就這麼打打鬧鬧的，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倒是越來越好了。
但是…這也不妨礙朱高爔單方面嫌棄徐欽，以及…朱盤烒。
朱高熾走進屋裡，第一件事就是抖落大氅上的雪片子。
雪片子經過屋裡的炭爐燻烤，瞬間就化為雪水，順著朱高熾的動作，滑落在炭盆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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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看到朱高爔，還吃了一驚：「小四，你不去找徐欽和李景隆廝混了？還有朱盤烒……聽說他天天念叨著你呢！」
朱高爔聽著這話，怎麼就這麼不中聽呢。
「大哥，什麼叫做廝混！我做的一切，那都是有深意的！而且朱盤烒就一個小孩，我跟他能玩到一起去嗎？」
對於朱高爔的前半句話，朱高熾幾個當哥哥的不置可否。
但最後那話…
就連朱高燧都忍不住說了：「其實你和朱盤烒也沒什麼區別，不都是小孩嗎？」
「小孩也分天才和蠢材！」
「那你算什麼？！」
朱高燧也較真了。
朱高爔頓時就想也不想地開口：「我嘛，那當然是天才啦。」
三個哥哥：「……」
就沒見過有所謂的天才，大喇喇地在人前說自己是天才的。
扯了幾句皮，朱高熾哥幾個坐下來，熱熱地喝了幾杯茶水後，才算是把體內的寒意徹底驅散。
朱高熾的大胖臉上，露出幾分深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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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朱高爔反駁些什麼，朱高熾的大胖臉上，眼眸微微眯起：
「如今群臣上奏，紛紛彈劾代王，說咱們的這位十三叔叔，橫徵暴斂，大興土木，乃是藩王中的為惡之首。」
朱高爔心中默默為代王默哀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其實除去建文帝想要削藩這事之外，單說群臣加諸在代王身上的罪名……似乎也沒錯啊……
他就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情：
「那後來呢？」
「後來？」
朱高燧撇了撇嘴：「言官的嘴巴，有的時候，那就跟牆頭草似的，聞風而動。一見都去踩代王，於是就紛紛落井下石。」
「倒是有一個湖北布政司的楊砥，上書奏鳴，勸諫聖上應該敦睦諸多藩王，不要自己剪去枝葉。」
這個朱高爔是真不知道。
他聽得津津有味。
「然後呢？」
「被駁回了。還罵了一頓。」
朱高爔聽完，樂了。
這三兄弟本來就挺愁的，眼下看到朱高爔的這模樣，又是忍不住想要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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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居然還能樂得出來！
眼下是要對代王動手了，那麼將來呢？
這把懸在諸王脖子上的刀子，會不會也落在燕王朱棣的頭上？
哥幾個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朱高爔的臉色卻看不出陰霾來。
特別是門口李佑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朱高爔更是樂滋滋的。
「李佑，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我家沒做你那份菜啊！」
李佑的笑容一滯。
朱高爔要是不長這張嘴，其實還是有幾分小孩子的憨態可掬。
只可惜，好好的一個小孩，怎麼就長了嘴呢？
這些日子來，李佑自認已經和朱高爔混熟了，連帶著平日裡不怎麼來往的朱高熾幾個兄弟，也算是有了幾分面子情在。
他進門就是倒了一大杯熱茶，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後就開口了：
「我爹明天要出巡，沒意思，來你們這兒逛逛。今天好不容易要等到我爹不在家了，但我娘還在，她一向以來囉囉嗦嗦的，淨講些我不愛聽的話。」
「還是你們運氣好，爹娘都不在身邊。自在。」
此話一出，朱高熾等哥仨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這李佑剛認識的時候，還人模狗樣，看起來頗有想法的一個，但是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麼一個混蛋模樣了、
朱高煦似乎想到了什麼，趁著李佑在和朱高爔講話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說……李佑之所以變成這個模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話一出，旁邊朱高熾和朱高燧齊齊後退一步，將朱高爔和朱高煦劃分成同一個陣營。
朱高爔還沒發現他們這裡的小動靜，倒是朱高煦的臉，成功綠了。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失望！
「老大、老三，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朱高燧本來是不想說得罪人的話，奈何老大在一旁眼神示意，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了：
「二哥，我是說，有沒有可能，你和老四，才是『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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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