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堪一用的烏合之眾
時值夏末，黃昏時分。
儘管太陽剛剛落山，炙熱的氣息，依舊未曾散去，反而讓人的心情更加的煩悶幾分。
定邊城衙門，大堂中，燈火大亮，搖曳不定。
張獻忠坐在曾經縣太爺端坐的大木椅子上，地上一隻寫著「明鏡高懸」的牌匾，被他用一隻腳踩住。
他敞開著胸衣，露出結實的肌肉，蠟黃的國字臉上，滿是陰沉。
他抬眼看向前方左右，悶聲喝道，「各位，都來說說，下一步，我們將何去何從？」
「這定邊城，肯定是占不住的。」
「大家不要忘了，距離我們最近的就是延綏軍鎮，那可是九邊重地，有著一鎮兵馬鎮守！」
「儘管他們對經常入關打草谷的韃子，連戰連敗，但是對付我們，卻不是問題。」
「尤其是，延綏鎮還有一支精銳騎軍，全部裝配了靈獸蛟鱗馬，一日奔襲千里，根本不是問題！」
「看看現在的你們！」
他怒而起身，語音轉為高亢，罵道，「一個個的就知道爭搶財寶物資，早已經把老子起事時候的警告，完全拋之腦後！」
「讓你們招人，練兵，全力打造兵甲！」
「現在呢？一個個一天到晚就知道搶女人，搶財貨，吩咐你們要去完成的任務，直到現在占據縣城半月了，還沒有蹤影！」
「這樣下去，你們能夠再享受多久？」
「半年？一年？」
「我敢打賭，即使是官府的反應再拖沓，最多三個月後，延綏鎮的精兵就會抵達我們定邊城！」
說到這裡，張獻忠越想越氣。
如果不是現在缺人，尤其是缺少得力幹將，他恨不得將這些得意忘形的傢伙，一刀一個的給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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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自己現在的手下，幾無可用之人，他似乎見到了自己步入李自成的後塵那天。
這就是義軍倉促起事的通病，也是他們這些底層民眾，一旦得到了潑天財富，馬上就會得意忘形的通病。
他張獻忠現在再強，還能夠比起那些朝廷有著赫赫威名的戰將更強不成？
他雖然奇遇非凡，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成長。
張獻忠別看面相顯老，更是刻意蓄了一把近尺許的長須，但實際上的年齡，今年虛歲不過是二十五罷了。
這個世界上，武道有九境，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大境界。
其中，下三境煉體，中三境練氣，上三境煉神。
多年前，意外得到了超凡奇遇後的張獻忠，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加上奇遇得到的諸多珍稀資源的幫助，也不過是才剛剛突破下三境，達到了第四境初期。
不知道為何，這數百年來，這個神奇的大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煉神境高手的消息，像是集體的消失了一般。
傳聞中，名聲最甚的延綏東路副總兵曹文詔、游擊將軍曹變蛟叔侄，也只是武道第五境。
不過，聽說那曹變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估計要不了幾年時間，就能夠突破到武道第六境，成為百年一遇的大高手。
當然，這個世界上，有著高絕武力的人，之所以無法橫行無忌，不但有軍陣可以圍殺武者，文官也有制約武將的方法。
憑藉的就是官位加持的皇朝氣運。
而在皇朝鼎盛時期，皇帝也可以通過皇朝氣運，制衡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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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深山老林、荒野大澤、江河湖海之中，盤踞著無數的妖魔鬼怪。
它們的綜合實力，還要在人類之上。
地域龐大之極的大明皇朝內，超過八成的地域，都不在人類的掌控之中。
好在人類有著以官位高低、掌控各個州府城鎮氣運為中樞的護城大陣，也有各種軍陣克制妖魔鬼怪，才能夠勉強守護住現有的疆域。
反攻無力，自保有餘，這就是大明皇朝的現狀。
但這要取決於皇朝內部不出大亂子才行。
而如今的天災人禍愈演愈烈，被妖魔鬼怪屠村滅寨的消息，不斷的發生，加上連年大旱，更有瘟疫肆虐，已然呈現一副末世景象。
這也是張獻忠敢於起事興師的原因。
他現在最苦惱的不是別的，就是手下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還有就是，他現在的手下，並沒有能夠組成軍陣與官府精兵相抗衡的精銳。
他現在可以單人擋住百人精兵，卻根本敵不過由千名精兵結成的軍陣。
一旦遇上，他現在只有落荒而逃、跑路的份！
這還是在官軍沒有強將來襲的情況下。
問題是，持續了這麼悠久歲月的大明皇朝，會沒有強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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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今的朝廷亂象紛呈，但爛船還有三斤釘呢！
這麼一想，張獻忠愈發堅定了要選拔出一些可堪造就的孤兒乞丐，為己所用的決心！
像是現在這樣亂得一塌糊塗的義軍，他是真的受夠了！
「大王！」
受命去收集全城孤兒乞丐、及時回來復命的馬元利，起身上前一步，躬身抱拳一禮，稟報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全城的孤兒乞丐少年，除了那些手足殘缺、疾病在身之人，全部收攏到了王家大院之中。」
「共計五百九十六人，我留下了剛剛組建完畢的老營三名伍長，帶領各自的手下在看護。」
張獻忠剛剛下令組建完畢的三百老營將士，基本上是由定邊城周邊十八寨的獵人組成。
他們別的可能不太行，但箭術還是不錯的。
加上張獻忠得到的逆天奇遇之中，不缺少一些普通功法，將之傳授給這些老營將士後，他們都突破到了武者第一境。
其中以馬元利為首的幾名心腹，因為早就跟隨著張獻忠，得到了更高一級的功法傳授，現在分別突破到了武者第二境到第三境不等。
現在的義軍初建，超過九成的戰鬥力，都要落在那些被精挑細選而來、剛剛組建出的老營將士身上。
與李定國先前猜測的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烏合之眾再多，也沒有什麼戰鬥力。
普通人與武者之間的戰鬥力差距太大，如果經過篩選培養，無法突破成為武者戰兵，連上戰場去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那些雖然加入了義軍，卻因為自身的資質天賦受限，無法激發氣血之力，成不了武者戰兵的普通青壯，只能成為輔兵，用來組建後勤營，負責後勤工作。
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修煉者世界，想要成為武者，首先你要具備能夠修煉入門的資質天賦。
如果達不到修煉入門的要求，你怎麼苦練都沒有用，無法形成氣血之力，就不能突破成為武者。
只有由武者組成的軍隊，才能夠通過訓練後，結成各種軍陣在戰場上殺敵，與敵人的精銳大軍抗衡。
武者戰兵結成的各種軍陣，激發並且利用血煞之氣殺敵，甚至可以輕鬆克制同級的妖魔鬼怪。
張獻忠現在收攏這麼多烏合之眾，也不是為了要將他們當做炮灰，而是想要通過大片撒網、廣撈魚的方法，從其中選拔出能夠激發自身氣血之力，成為武者的戰兵營將士。
當然，那些被武者選拔淘汰的普通青壯，用來組建一支合格的後勤營，負責後勤工作，以便讓戰兵營將士從繁雜的後勤工作中解放出來，專門負責作戰，也是必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