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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馬邑之圍

2024-11-05 03:18:27
  所謂素服出行,又稱白龍魚服,和微服私訪的感覺相差不多。

  曹睿此番出宮,雖未淨街封路,但還是有許多虎賁護衛著的。

  大司農官署內。

  有著辛毗在一旁手持天子符節,無論進門還是入內參觀,身著素服的曹睿全都沒遇到任何阻礙。

  片刻後,曹睿來到徐庶正在接見各地屯田官的正堂中。

  此時的曹睿一身月白長袍,配上金冠玉簪,在辛毗的陪同下,從門外向內走去。

  正在低頭記錄些什麼的徐庶,聽見堂外傳來腳步聲,皺眉抬頭,卻發現皇帝和辛毗竟然過來了。

  見徐庶需要起身行禮,曹睿微笑著伸出右手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右手又向下虛按了幾下,示意徐庶坐好。

  徐庶也注意到皇帝今日的妝束與平日不同。既然皇帝不願表露身份,那就隨他去吧。

  大司農,是負責屯田之事的最高官員。

  在大魏,屯田不僅是種糧、產糧這麼簡單,還涉及屯田民的管理徵調。

  被朝廷聚在各地屯田的民眾,由各地的刺史和屯田都尉、典農都尉進行管理,也算是一種準軍事組織。

  因此在大魏的九卿之中,除了太常、廷尉之外,大司農的實權可以排在第三。

  方才,兗州的屯田官已經匯報過了。

  徐庶照著名冊念道:「涼州屯田從事尹迪何在?」

  曹睿與辛毗這時已經坐在了堂內側面的暗處,靜靜的看著堂中。

  一名面色黝黑的中年文士進來,拱手行禮道:「參見大司農,下官涼州屯田從事尹迪。」

  徐庶嗯了一聲:「你州中送來的文書,本官都已經看過了。不過尚且有幾個疑問之事,還需你給本官解答一下。」

  尹迪應道:「大司農但問無妨。」

  徐庶問道:「你州中文書中提到,在武威郡的姑臧縣和西都縣,今年共計擴充了兩千頃屯田,而且大半都是分給了羌人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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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平郡位於河湟谷地,周圍羌人眾多。護羌校尉陸公上報州中,稱位於臨羌、西都兩縣的燒當羌乞求內附。」

  「州中議定,接納了燒當羌所部近五千人依附,並依民屯之法將其安置在臨羌、西都兩縣附近,今年命其耕種一千頃田地。」

  「而同時在武威郡中,姑臧城附近的唐兀羌因部落乏糧,乞求州中相助。夏侯刺史與司馬校尉一併決定,將郡中荒廢多年的土地交予其耕種,而且資助唐兀羌一部分口糧。」

  「以三年為期。三年中口糧由州中供給,產量都歸州中。三年之後所產糧食,也一併按民屯的五五分成上繳。」

  徐庶點頭說道:「涼州地多人少,你州中如此安置也是將羌人歸於王化、積蓄糧食的做法。」

  一旁坐著的曹睿小聲和辛毗說道:「辛卿,陸遜大約和朕說過此事了,卻和這個尹迪所說有些差異。」

  辛毗好奇問道:「差在何處?」

  曹睿說道:「並非燒當羌主動要求歸附,而是臨羌、西都漢人紛紛內遷,若不找羌人耕作,恐怕這兩縣之地就再無資財供應軍需了。」

  「與其棄地荒廢,還不如招募羌人耕種。如此羌人得活,州郡中也得了糧食,還得到了周邊羌人效忠。」

  辛毗輕嘆一口氣:「羌人時叛時定,還需謹慎啊。」


  曹睿笑著說道:「這方面,朕倒是相信陸伯言的經驗。」

  「據他自己說,當初他在揚州東吳任官的時候,討伐山越之人,將其從山中遷出、分割而治,頗有一套心得。」

  「陛下,何以見得?」辛毗問道。

  曹睿輕笑道:「山越是不願納糧繳稅,因而在山中聚眾。涼州羌人其實大都了解朝廷天威、平等對待的話也願意交糧。只不過前漢的朝廷、官員等等,從來不拿羌人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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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歧視的又豈止是羌人呢?涼州漢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片刻後,辛毗說道:「為了避免日後禍事發生,還需早做些準備預防才是。」

  曹睿回應道:「確實如此。待屯墾一兩年、羌人們見到存糧之後,再由州中出面,給這些羌人賜些漢姓,再分而治之。」

  「打幾場仗、出幾次兵、得了些許封賞、再出幾個官員之後,總會慢慢歸心的。」

  辛毗說道:「陛下聖明。涼州當下首要問題就是人丁稀少。」

  「人少則乏糧、乏糧則軍少、軍少則難以防守。」

  「啟用羌人屯田,的確是個救時的法子。」

  而此時的堂中,尹迪與徐庶匯報完了涼州的屯田事項後,徐庶又低頭念起了下一個名字。

  「豫州屯田從事鄧艾何在?」

  一名中等身材、其貌不揚的青年官員走了進來,拱手應道:「稟、稟大司農,下官就是豫州屯田從事鄧艾。」


  鄧艾?

  雖說鄧艾此人從外表看來並無多少奇特之處,但憑他鄧艾這個名字,就足以吸引曹睿的興趣了。

  曹睿饒有興致的聽著鄧艾給徐庶的匯報,這其中的大部分內容,豫州刺史黃權給自己上表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就在鄧艾剛剛答完徐庶之問時,曹睿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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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艾聞聲,轉身過來拱手一禮:「請問尊駕是?」

  徐庶連忙說道:「就當是本官問你,知道什麼就答些什麼。」

  鄧艾隨即答道:「若、若從豫州調糧,當將糧食從汝水、潁水、浪蕩渠、渦水轉運,匯、匯集至淮水後,再順流而下運至壽春處。」

  曹睿輕笑一聲:「這就是豫州調糧入揚州的途徑嗎?若是從豫州調糧入長安呢?」

  鄧艾一愣,隨即說道:「若長安需糧,為何不從河東與平、平陽兩郡轉運?」

  辛毗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這時湊在曹睿耳邊補充了一句:「陛下,武帝攻略關中之時,的確都是從河東供應糧食。」

  「當年杜畿在天下各郡太守中功勞第一,一半都是供應軍糧的功勞。」

  曹睿沒有理會辛毗,而是接著向鄧艾問道:「若是河東、平陽的糧草不夠呢?又當如何?」

  鄧艾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沉默幾瞬理清思路之後,這才出口問道:「一定要從豫州運糧嗎?難、難道尊駕不知道弘農郡陝縣的河中砥柱嗎?」

  曹睿淡然一笑:「知道,就當是長安有戰事,不得不運。」


  鄧艾不解道:「先漢定都長安,從關東漕運糧草至長安城,每歲凡有百餘萬石,而在經過陝州砥柱時損、損耗甚多。而漢光武定都洛陽後,卻百餘年間再無漕運之事。」

  「若要從關東運糧入長安,那就必然要經過陝州的砥柱天險不可!」

  徐庶此時也有些困惑了。

  陛下問鄧艾如何轉運豫州糧草至長安?這件事已經百餘年沒人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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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陝縣砥柱,實際上是黃河中天然阻礙航道的巨石。所謂『中流砥柱』一詞,說的就是這裡,也就是後世的三門峽。

  也就過了幾瞬,鄧艾便出口言道:「若是從豫州運糧入、入長安,當匯集各郡糧食從浪蕩渠入河,逆流而上至、至陝縣砥柱以東。」

  「從此處下船轉陸運,再從陝縣砥柱以西重新上船,經渭水和漕渠可至長安。」

  「稟尊駕,這就是在下以為、從豫州運糧到長安損耗最小之法了。」

  曹睿起身伸了伸懶腰,笑著對徐庶說道:「大司農!此人不錯,告訴黃權,朕要了。」

  徐庶連忙起身拱手行禮:「不知陛下要鄧艾去何處任職?」

  曹睿笑道:「讓他去督關中各軍的糧草!」

  「遵旨。」徐庶笑著回應後,走上前去拍了拍鄧艾的後背:「你傻了嗎?陛下給你賜官,如何不拜?」

  鄧艾連忙跪拜。

  曹睿笑著看了鄧艾一眼,便轉身出門離去了。辛毗見狀,也隨意的向徐庶拱了拱手,隨即跟上。


  ……

  田豫在汪陶城外,派曹爽去廣武求援之時,是在六月二十五日的上午。

  二十六日下午,曹爽幾經周折尋得劉曄等人。

  二十七日夜間,經過一日急行軍,曹爽與劉曄、毌丘儉等人領雁門郡兵,剛剛到達樓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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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軻比能其人,確實當得上此時草原上實力最為雄厚之人。

  軻比能所率領的鮮卑騎兵,一直綴在田豫所部九千人的後面。

  但在這兩日間,軻比能從不派人攻擊田豫直領的部隊,而是日夜不斷的對素利部的鮮卑輕騎、以及來自幽州的烏桓輕騎進行襲擾。

  兩日下來,共計三千的烏桓義從,已經損傷了一百多騎。素利部的四千雜兵更是損失了將近三百人。

  時間已至傍晚,田豫率領著八千多兵,在陰館西北、靠近桑乾水的地方靠河紮營。

  田豫正在營中巡視,檢查著這兩日軍中受了刀傷和箭傷的傷員。

  在安撫了一群年齡不大的幽州軍士後,田豫走到了自己的司馬何信的面前。

  「你的箭傷如何了?」田豫面帶憂色,看著何信綁著麻布、但仍在滲血的肩膀。

  何信面色有些發白,卻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將軍勿憂,些許皮肉傷罷了,算不得什麼!鮮卑人的箭頭粗劣,射到屬下肩膀上的、不過是個骨頭做的箭頭罷了。」「將傷處附近的皮肉剜出一層,用不了多久就又會長回來!」

  田豫輕嘆一聲:「已經兩日了。軻比能咬在我們身後,總是撕扯素利的鮮卑輕騎和烏桓義從,這反倒更令我發愁了。」


  何信問道:「將軍是說,軻比能是想讓素利部和烏桓人受損,從而降服或者逃離?」

  「若到那時,我們本部的兩千士卒可就陷入重圍了!」

  「說的沒錯!」田豫點頭道:「當下之務,是明日速速渡河前往對面的馬邑城!」

  「方才我已經遣人看了,河水淺處剛剛到人胸腹處。明天天色一亮,就要立即過河、前往馬邑城。有了城池遮蔽,烏桓人和鮮卑人才不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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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信神色黯然的坐在一旁。

  田豫說得沒錯,對於素利的鮮卑部、以及代郡的烏桓人來說,腿長在自己身上、該逃命的時候就要逃。

  若是部眾死傷多了,那就真成了部中的罪人了。若是能全須全尾的逃回去,恐怕朝廷還要不計前嫌、再度拉攏呢!

  烏桓義從與素利的鮮卑輕騎,打順風仗或者兩軍相持還行,萬萬不會死戰的。

  何信欲要掙扎著起身,卻被田豫按住了。

  「田公,」何信說道:「眼下最要緊之事,就是定下明日過河次序。」

  田豫緩緩說道:「烏桓義從是客軍,先穩住烏桓人為要。」

  「我軍分為兩部,我領一千人、你領一千人。」

  「明日烏桓人先渡、你率一千士卒再渡、然後是鮮卑人,本將在後面斷後!」

  何信神情急切的說道:「田公,萬萬不可!國家大事、北疆安危,可以沒有我何信,又豈能沒有田公呢?」


  「還請明日田公先渡,並與烏桓輕騎先入馬邑。由我在後面斷後,待鮮卑人過河後,最後過河!」

  「帶烏桓人入馬邑,確實也離不開老夫。」田豫嘆氣:「伯誠,你的肩膀還能支撐嗎?不如讓從事劉棄斷後為好。」

  「劉棄?」何信咧嘴笑道:「他就是個書呆子,整日子曰、子曰的,如何能斷的了後?」

  「田公勿要多說了!不是水到胸腹嗎,我定然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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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日凌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三千烏桓輕騎紛紛浮馬過河。

  而後是田豫本人領著的一千士卒。

  田豫所部剛開始渡河的時候,素利領著十餘個精壯的衛士過來找何信問話。

  「何長史,」素利拱手問道:「昨晚田公與我說,我們是要過河前往馬邑?」

  何信傷的是左肩,此時右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不錯,正是馬邑。」何信盯著素利的雙眼說道。

  「何長史,我們部中昨夜又想了一下。」素利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部就不去馬邑了行不行?」

  「雖說馬邑城修的高大,但若是被軻比能圍住,那早晚還不是個死?能不能過河後南下去樓煩呢?」

  「過了長城,軻比能也就不敢過來了,這樣不就都保全了嗎?」


  何信雙目中顯出一些異色,側臉朝身側的武士遞了個眼神,不過幾瞬之間,近五十名甲士就將素利等人團團圍住。

  素利大驚,連忙解釋道:「何長史,我真不是要逃!田公在旁,我要是逃了,以後還如何做人啊!」

  「何長史也想想我說的話,我是真覺得去樓煩更好!」

  何信從腰間抽出劍來,沒有指向素利,而是劍尖朝地:「田公軍令,豈是你我所能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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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不想做這頭領了,依本官來看,你弟弟素提的面相、倒是個可以做大官的!」

  素提跟在素利身後,本就是來湊熱鬧、撐場面的,誰知竟又被何信安了這麼個罪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竟又抱著自己兄長的雙腿,原地跪下了。

  「兄長,我冤枉啊,真沒有二心啊……」

  素利看著自己腳前這個丟人的弟弟,氣不打一處來:「滾到後面去!何長史在與我說話,和你有什麼干係!」

  素提喏喏的起身退後。

  何信開口道:「素利,本官與你明說了吧。」

  「到了汪陶之後,田公就即刻派人去了廣武找雁門太守牽公求援,估計今日,牽公所部就會到馬邑附近了。」

  「牽公的大名,你不會不知道吧?」

  素利的表情終於好看了些,甚至還笑了起來:「何長史早說嘛!有牽公到了,我還怕什麼軻比能呢!」

  「那就有勞何長史斷後了,我先回去準備渡河之事去了。」


  「嗯,速去。」何信看著素利轉身回去的身影,眉眼間卻全是擔憂。

  剛才他說牽招援軍將至,其實心中並沒有底。

  就算牽招援軍能以最快速度到來,那也是明天、後天的事情了。

  且先過河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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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都伯問了過來:「長史,我們現在渡河吧!」

  何信搖了搖頭:「先將營中可燃之物點燃些許,讓軻比能部以為我們正在造飯。點了火、再滅了火後,我們再渡河。」

  「遵令。」都伯答道。

  何信渡河後一個多時辰,軻比能的斥候才發現田豫所部都已過河,眼看著是朝向馬邑的方向去了。

  氣急的軻比能,令仍在桑乾水北岸的郁築鞬所部急速向西、奔向馬邑的方向,欲先搶占城池。

  下午時分,軻比能的女婿剛剛到達馬邑城下時,卻發現城上已經掛著田豫的旗幟了,只得回返去尋軻比能。

  「大王,田公的軍隊都已經進了馬邑城。我雖然在城外看到有一支千人左右的軍隊、正在朝馬邑走。」

  「但沒得大王之令,並沒有上前突襲。」

  軻比能確實也算個『王』了。

  在曹丕剛剛繼位魏王,還未稱帝之時,軻比能便遣使向朝廷獻馬,軻比能也因此得了個『附義王』的稱號。


  軻比能嘆氣:「前幾天讓你殺夏舍,是為了激田公出戰,才有機會殺掉素利和代郡的這些烏桓狗,從而一統草原。我又豈是真想掛上一個造反的名頭呢?」

  「既然他們都進了城,那就將馬邑城圍住吧!」

  「派人給田公喊話,說這是我們鮮卑內部之事,把素利交出來、許諾我們在桑乾水以北放牧,我們就撤兵!」

  「遵命!」郁築鞬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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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邊的漢人,為何總是有這麼多人傑呢?走了閻柔、還有牽招。牽招走了、還有田豫。

  到底何時才能如檀石槐大汗那般拓地萬里呢?

  ……

  此時的劉曄、毌丘儉等人,領著雁門郡的三千士卒,已經到了距離馬邑城十五里的地方。

  天色逐漸變暗,劉曄下令就地紮營。馮頗領命後,也是飛快的將任務分派了下去。

  曹爽面帶憂色:「劉公,此地離馬邑城只有十五里,為何不多行一、兩個時辰,到馬邑城再歇息呢?」

  劉曄看了曹爽一眼,說道:「昭伯,我知道你救援心切,但眼下天色漸晚,實在不應該貿然前進。」

  「你能肯定田豫到馬邑城了嗎?」

  曹爽搖了搖頭,但隨即又點頭:「田公與我說過,定是向馬邑這裡來了。」

  劉曄解釋道:「他說歸他說,你貴為大將軍之子、我是持節的使者、光祿大夫,這裡還有個二十六歲的兩千石。」

  「田豫遇險,難道我們這群人也要跟著他一起遇險嗎?」

  「那劉公是何意?」曹爽不解問道。

  畢竟是曹真的兒子,劉曄也是十分耐心的講解起來:「昭伯,馬邑城四處都是平地。若軻比能來,也只是能將馬邑城團團圍起,等待田豫突圍罷了。」

  「難道軻比能還會攻城了嗎?」

  曹爽想了片刻說道:「這倒是不會。」

  劉曄點頭:「田豫若能進城,那他至少數日之內無憂。就算被圍,我們與他內外相助,也沒有什麼大礙。」

  「若田豫還沒進城,我們現在進了馬邑城也無用啊!」

  見曹爽陷入了思索中,劉曄說道:「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前去尋找到田豫所部,告知他我們有三千軍在外。」

  「昭伯,你是田豫派過來的,可敢現在出發去尋他?」

  曹爽抱拳行禮:「劉公說的對,我這就去!」

  劉曄點了點頭:「你帶來的那九名騎士,我看不堪大用。去找仲恭,從我們洛陽出發、隨行護衛的騎士中找二十騎,隨你一併去!」

  「遵令!」曹爽答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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