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后與假天子醉酒,荒唐
2024-10-22 00:16:46
第117章 太后與假天子醉酒,荒唐
朱祁鎮清洗一番,神清氣爽的來到坤寧宮。
太后像是剛起來,沒有梳妝的烏黑長髮直達腰際,腰肢纖細,一襲白色長裙委地,整個人慵懶中帶著一種仙子般的脫俗氣質。
「給母后請安,給你拜年了,紅包拿來。」朱祁鎮拜完伸手。
太后撇了他一眼:「什麼紅包?」
朱祁鎮很驚訝的樣子,語氣中帶著怨氣:「壓歲錢啊?你昨晚大年夜不給,今天正月初一,朕一早來拜年,你也不給?」
「不給!」太后果斷的搖頭。
「你是堂堂太后啊,能別這麼摳嗎?」朱祁鎮瞪眼,「普通百姓家,都會給個一串銅錢當壓歲錢。」
太后不搭理他,在椅子上坐下,雙喜給她端上來一碗粥。她小口喝粥,動作十分優雅,每次她低頭的時候,柔順的秀髮垂落,擋住了她絕美的臉。
「雙喜,給朕來一碗。」朱祁鎮揮手。
「陛……陛下,今天沒有你的。」雙喜小聲道,「太后說你應該起不來。」
朱祁鎮怒了,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剎那間,腰間傳來陣陣酸痛,他連忙捂著腰。太后又撇了他一眼,輕笑:「你還年輕,要知道節制。」
「我……」朱祁鎮坐下,「朕好的很!」
太后給雙喜使個眼色,沒一會兒,雙喜就端上來一碗粥。朱祁鎮也慢悠悠的吃著,道:「母后,接下來是休沐,我們出去玩幾天吧。整天待在這深宮,你不膩的嗎?」
「本宮都待了二十多年了,習慣了。」太后哼一聲。
朱祁鎮見她不答應,抬頭看了眼窗外,心想這皇宮啊,就是個巨大的牢籠。
太后看著他的眼神,又開口問:「你想去哪裡玩?這大冬天的。」
朱祁鎮來了興致,攤手:「香山靜宜園啊,那裡不是有行宮麼?我們去那住幾天?呼吸下山野的空氣。」
香山靜宜園,其實是皇家園林。太后那美麗的眸子微微眨動,最後點了點頭:「好吧,你安排,帶著嬪妃們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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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便到了。
冬日的香山,被皚皚白雪覆蓋。主峰香爐峰,俗稱「鬼見愁」,海拔高聳,雪後更顯巍峨壯觀。山巒起伏間,白雪與青松交錯,枝頭掛滿霜雪,美不勝收。
靜宜園內,古建築群在雪的映襯下更顯古樸典雅。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漫步,腳下是軟綿綿的白雪,耳邊是偶爾傳來的松濤聲,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和諧。小徑兩旁,古木參天,雖已落葉,但在雪的覆蓋下仍不失其蒼勁之美。
朱祁鎮與太后都沒坐轎子,並肩走著。太后看著眼前的美景,心情似乎明朗了不少,道:「是得出來多走動走動。」
正說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朱祁鎮眼疾手快,一把攔腰抱住了她,一笑:「母后,你悠著點,這要是摔下去,可就直達山腳了。」
太后眼中閃過一陣慌亂,迅速站穩了,成熟嫵媚的臉閃過一抹紅。
朱祁鎮摟著她的腰肢道:「走吧,朕扶著你。」
太后本想拒絕,可看著眼前的山道,也任由他了。她邊走邊道:「待會,你隨我一起去永安禪寺祈福。」
「好嘞。」朱祁鎮點頭。
永安禪寺就是後世的香山寺,沒多久,到了永安禪寺,平時不怎麼運動的太后微微喘息,胸前起起伏伏,白皙的臉上有一層細細汗珠。
朱祁鎮看著她,有片刻的失神,柔聲道:「母后,拜完你還是先去沐浴更衣吧。這冬天,內衣濕了,容易感風寒。」
什麼內衣?這都是什麼詞?
太后秀美的臉瞬間紅了,眼神有些慌亂。幸好,這時寺里主持領著一群僧人走了過來,向著兩人躬身拜:「拜見太后,陛下。」
「都準備好了嗎?」太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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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了眼朱祁鎮道:「跟本宮一起,為大明祈福。」
……
香山的夜晚,比宮裡還要安靜。
朱祁鎮坐在爐火邊上,看著手中的諜報。這是錦衣衛指揮使石彪剛剛送來的,他看完後,無語道:「瓦剌使者?給朕拜年?特麼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一旁站著的石彪面色古怪:「陛下,你怎麼能說自己是雞呢?」
「別在朕面前抖機靈。」朱祁鎮揮手,「去傳旨,叫那幾個軍機大臣明日來香山行宮,跟朕一起見瓦剌使者。」
「是。」石彪領命,急急連夜下山去了。
朱祁鎮打了個哈欠,把手伸向火爐上。這山里,什麼都好,就是比宮裡冷多了。
「陛下,夜深了,該就寢了。」皇后的聲音傳來。
她身披雪白狐裘走了過來,直接坐在朱祁鎮的腿上,狐裘微動,露出一片雪膩。原來,她剛剛沐浴完,只是套了一件狐裘,裡面什麼都沒有。
朱祁鎮堂堂熱血男兒,哪招架的住?
一番風雨後。
朱祁鎮擁著皇后,腦海里思考著明日召見瓦剌使者的事。那幫草原蠻子,不會一上來就說朕是假的吧?
「別動,漏風,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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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知道瓦剌使者進京嗎?」朱祁鎮問。
「沒聽她提過啊,也沒做什麼準備。」皇后蹙眉,「這次瓦剌使者來,估計跟太后沒關係。」
朱祁鎮擰了擰眉。
這回來的瓦剌使者有些奇怪,都特麼到京了,才上報?他們是怎麼來的?
「你明日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提一下,說朕要召見瓦剌使者。」朱祁鎮道。
「嗯。」皇后白皙的皓腕緊緊的抱著他,靠在他的懷中,很快就沉沉睡去。
……
翌日,中午。
于謙,石亨,徐有貞還有楊貴芳抵達行宮。朱祁鎮熱情的招呼了他們,疑惑的問:「涇國公呢?他怎麼沒一起來?」
「國公病倒了。」于謙一臉無語,「他大年夜跟人拼酒,倒在雪地里,幸好被人發現。否則,我們今天就去吃席了。」
朱祁鎮扶額。
不過,涇國公陳懋沒來,倒是不影響事。他招呼大家入座,道:「召大家來呢,一是讓你們來香山輕鬆輕鬆,二是商議下明年的重要事項,三是和朕一起見瓦剌使者。」
「陛下,那我們就抓緊吧。」于謙攤手,「臣還想在家陪孩子呢,大過年的,誰願意來陪你呀。」
朱祁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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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少保說的,就是臣想說的。」徐有貞一笑。
他心中羨慕于謙,跟陛下像是朋友一般。可他自己不行,這裡的軍機大臣,唯有于謙可以這麼說。楊貴芳雖然總是跟在陛下左右,也不敢這麼說。
朱祁鎮絲毫不在意于謙的話,而是看向石亨問:「這次瓦剌來的使者,什麼情況,你那邊應該知道些吧?大同和宣府的守將,多是你的屬下。使者們來,肯定經過這兩個關口。」
石亨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一拜道:
「陛下,按說我們會提前收到消息的,但是因為前段時間大雪,我們的信使也就比瓦剌使者早幾個時辰進京。」
「這次來使者,之所以悄悄的,是因為他們不是也先派來的。是瓦剌阿剌知院派來的,阿剌,就是也先的丞相。臣估計,阿剌與也先,應該是有矛盾,他們是來求助的。」
原來如此!
朱祁鎮眼中精芒閃過,那就有可操作空間了。
……
半個時辰後,瓦剌使者到了,共四個人。
為首的一個雄壯漢子叫孛來,是他們的首領。他們進到大殿後,面色倨傲,根本不拜大明的皇帝。
石亨那小暴脾氣蹭的就上來了,正要喝斥。這時,外面傳來聲音:「太后駕到!」
太后大步而入,後面跟著一群太監和宮女。朱祁鎮看到太后來了,起身相迎:「母后,你怎麼來了?這天寒地凍的,別感了風寒。」
「本宮沒那麼弱。」太后目光掃過,「聽說瓦剌來了使者?本宮也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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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給于謙他們四人使個眼色,讓他們站在兩側去。他自己則是在太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瓦剌人,來我大明何事?」太后冷冷問。
那個孛來目光來回在太后和皇帝身上掃過,而後嗤笑一聲:「我奉也先大汗之命,勸你們上貢。否則,大雪融化後,漠北的五十萬鐵騎就會南下。」
「你們漠北的使者,都這麼橫嗎?」朱祁鎮抬眼問。
孛來猛地拔出彎刀,咆哮著一指:「中原人,就是綿羊,漠北鐵蹄,無人能擋。」
朱祁鎮心中疑惑,怎麼瓦剌派出這麼一個莽夫為使者?
「綿羊?」朱祁鎮站了起來,「你們成功激怒了朕。」
他上前一步,拔出了手中的長刀。太后見他要親自出手,冷喝:「陛下,你無須……」
朱祁鎮轉頭朝著太后挑了挑眉:「母后,看好了,這一刀,會很帥!」
唰!
只見一陣寒芒閃過,他單足一點,彈身而起,一刀劈下。那孛來大驚失色,他身後的三個人反應迅速,連忙擋在他的前面。
鐺!
叱!
一蓬鮮血噴灑而出,伴隨著一聲慘叫,那瓦剌四人被直接震飛了出去。倒地後,其中一人的左臂被硬生生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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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甩了甩刀尖的血,冷道:「新年不宜殺生,朕就饒你們一命。來人,把他們帶下去,包紮一下。」
曹吉祥領著幾個太監上來,把瓦剌四人領了下去。
……
朱祁鎮來到太后身前,一拜:「母后,這什麼勞什子瓦剌使者,都是粗鄙武夫。朕把他們逐出去,免得影響我們賞雪的興致。」
太后腦海里還閃現著剛剛他那驚艷的一刀,愣了下,而後收起神色道:「也先要我們大明上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要談,就派個正常使團來談。」
「是。」朱祁鎮點頭,「母后,你去休息吧。」
太后起身,目光掃了一眼于謙他們四個,大步而去。朱祁鎮在椅子上坐下,招呼于謙他們四個重新坐下。
「不是說是阿剌派來的嗎?怎麼成了也先?還特麼這麼橫?」徐有貞氣道。
朱祁鎮若有所思,轉頭對石亨道:「你去外面盯一下,交代禁軍兄弟,不准任何人靠近這大殿。」
石亨沒有多問,領命而去。
朱祁鎮招呼于謙,徐有貞和楊貴芳繼續喝茶,商議政務。
這時,太監曹吉祥領著孛來進來了。孛來朝著朱祁鎮直接跪下,拜道:「大明皇帝陛下,外臣有事跟你單獨談。」
朱祁鎮嘴角勾起一抹笑,對于謙,徐有貞和楊貴芳他們仨道:「你們先回去,朕再召你們。」
三人心中雖然無比疑惑,但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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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命人把瓦剌四人直接送下了山,他們沒有在京停留,當天就北上了。
站在行宮前的朱祁鎮,望著北方,低聲自言自語:「那個孛來看上去是個莽夫,實則極為聰明,還能配合朕在太后面前演戲,朕看好他。」
他再次把于謙,石亨,徐有貞和楊貴芳四人召來。
「孛來的確是阿剌派來的,簡單的說就是阿剌想奪權,想得到我們大明的支持。」朱祁鎮攤手,「朕答應了。」
石亨驚詫:「這就答應了?」
一旁的于謙大笑:「口頭答應,又不損失什麼。看來,漠北的內亂,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如此,我們就可以好好謀劃一番。」
「挑撥離間什麼的,都用上。」朱祁鎮道,「我們今天就好好議議。」
……
暮色四合。
朱祁鎮才從行宮出來,吩咐曹吉祥安頓于謙,石亨,徐有貞和楊貴芳他們四個。他自己則是來到了太后的行宮。
到了大門前,看到太監和宮女都站在外面,他驚了:「什麼情況?」
雙喜急急上前:「陛下,太后把我們趕了出來,一個人在裡面。」
朱祁鎮扶額:「又犯病了?每個月都有莫名不高興的時候?」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大殿上燃燒著幾個炭火爐子,十分暖和。他一進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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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看著她,突然笑了:「得,改走文藝女青年的頹廢路線了。」
太后沒聽清他的話,抬眼看來:「不是你說不能一直端著,要做自己麼?怎麼?看不慣了?」
朱祁鎮一頭黑線。
他也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走到她身旁,一屁股坐下:「來,朕陪你一起喝。」
也是許久沒有喝酒的他,幾杯酒下肚後,臉也紅了。太后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站在窗戶前,仰著頭,靜靜的看著天空的彎月,眉眼冷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月色之下,一張絕美的瓜子臉更顯清冷絕艷,雙眸宛如深邃的泉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一抹紅潤,猶如初晨露珠,嬌嫩欲滴。
一雙小巧的朱唇,在月光的映照下盈盈泛光,引得朱祁鎮心頭一動,竟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輕咬一口。
太后突然轉頭看來:「我們做個約定吧!」
朱祁鎮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笑眯眯點頭:「好啊。」
「我沒說是什麼,你就說好?」太后薄唇微動,聲音輕柔了些。
因為我隨口答應啊。
反正酒後說的話,我是不認的。不,不是酒後的話,朕也隨時不認。
他微微含笑,攤了攤手:「你我也算共同經歷了生死,總不能害對方吧?」
今夜,他沒有稱呼過一句母后。
太后望著他,身後的月光灑下,像是月宮仙子,她只是輕笑了一聲:「待本宮想想,來,把酒喝了。」
朱祁鎮扶額,太后不會是多重人格吧?這會兒又跟俠女似的。平日裡在深宮,壓抑太久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窗戶里吹來一陣冷風。已經昏睡過去的朱祁鎮猛地驚醒,他低頭看到了懷中的太后。她發出了一聲呢喃的聲音,然後調整了一下睡姿,似乎感到冷,往他懷裡鑽。
朱祁鎮拍了拍腦袋。
臥槽,假天子和太后醉酒,這尼瑪酒荒唐了。
懷中的太后也醒了,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太后立馬往後一彈,站了起來,明顯慌亂:「喝……喝多了。」
「呃,朕先告退了。」朱祁鎮也站了起來。
他躬身一拜,大步走了出去。殿外的宮女和太監,都在打瞌睡,朱祁鎮伸手捏著雙喜的臉頰,把她捏醒,道:「太后喝多了,你進去看著。」
雙喜臉一紅,連忙拜:「是,陛下。」
朱祁鎮走在夜色中,頭腦清醒了不少,心中暗道,能在荒唐一點麼?不過,這樣的日子不多了,將來,總會是要撕破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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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