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偽帝:迎真天子?朕斬了他!朕就是真的了
2024-10-22 00:19:36
第168章 偽帝:迎真天子?朕斬了他!朕就是真的了
國子監。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起初的國子監有著濃厚的「祭祀」特性,所以國子監雖然是個學院,但是院長被稱為祭酒。
朱祁鎮今日駕臨國子監,禮部尚書楊善隨行。之所以來,是因為之前他跟楊善說過的他的設想,楊善雖然不全部贊同,但還是根據皇帝的意思,在國子監設立了數科,農科,醫科,工科這四個新科目。以後的科舉,也會增加這四個分類的考試,中了的學子,照樣可入朝為官。
自宋開始,不通過科舉,想走入仕途,是極難的,除非有軍功。可大明卻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大明建國的那群人,都是出身底層。
洪武二十五年,置營繕所。改將作司為營繕所,秩正七品,設所正、所副、所丞各兩人,以諸匠之精藝者為之。
也就是說從洪武時期開始,匠人入仕被朝廷典章制度確定下來的一種選官制度。雖然都是些小官,但這個門打開了。
這也是為什麼朱祁鎮提出那些設想,內閣和禮部都沒怎麼反對的原因。除了讀聖賢書,還有其他入仕的途徑,只是不是大流。
「這些生源從哪裡來?」朱祁鎮朝楊善問。
楊善一邊跟在他後面走,一邊回答:
「陛下,國子監的監生,大致分為六類;舉監,貢監,蔭監,例監,夷生與俊秀生。其中貢監是最多的,多數是各地推薦上來的。以後地方可以推薦數科,農科,醫科,工科方面的學子入國子監。」
「還有就是例監,納貢就可以。」
朱祁鎮聽明白了,就是花錢也能進唄。他心中也設想著在這大明,在各地都推行基礎學科的學習,但這條路太長了,就先從國子監開始吧,以後有這四個科的人當官了,地方上學的人也就多了,自上而下開始推行。
「教材都有哪些?」朱祁鎮問。
楊善工作還是很紮實的,開始講解。比如數科,肯定有《九章算術》,農科和醫科方面的教材就多了,工科方面最少。
朱祁鎮琢磨著,得把西方,比如希臘那些其他學科的教材搞過來,歐幾里得的《幾何原本》,畢達哥拉斯,阿基米德等人的學說。
下回西洋商人來買絲綢,就向他們懸賞這些東西。還可以從他們那邊找這些學科的老師來國子監任教。
……
從國子監出來,朱祁鎮讓石彪帶著錦衣衛先回去,他要切朱無視的小號去泡妞了。換上一身白袍,氣度瀟灑,來到了寧榮榮的會館。
今日的會館,非常熱鬧,他打聽了下,才知道今日有徽商、晉商、閩商、蘇商的代表都在,商議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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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朱祁鎮跟上她。
小彩把他帶進了上次的那個雅間,窗外就是美麗的高粱河。小彩正要走,被朱祁鎮拉住了,挑眉:「小彩姑娘,陪陪我唄。」
「嗯。」小彩含羞低頭,雙頰泛紅。
少女思春啊。
朱祁鎮心中暗笑,正好,向她套下寧榮榮的信息。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小彩,張口就來:「姑娘,你好美,小家碧玉的氣質,公子我最喜歡了。」
小彩哪聽過這麼大膽的誇讚,臉頰紅到發熱,不敢看朱祁鎮的眼睛。朱祁鎮輕拉了下她,兩人站在窗前,迎著風。
「聽說今天有四大商會的人?你家小姐真厲害,一個姑娘家,能主持這麼大會館。」朱祁鎮贊道。
「那當然!」小彩眼中滿是自豪,「我家小姐本事大著呢,四大商會之所以服氣,是因為要靠著我家小姐出貨海外。」
出貨海外?
朱祁鎮暗暗心驚,這特麼不是走私嗎?大明禁海的呀。只有官方才能與海外商人做些生意。
「海外?她一個姑娘咋有這麼大本事。」他假裝驚訝。
「小姐也來自海外。」小彩道。
說完,她連忙捂嘴,像是說錯了話。朱祁鎮還要繼續問,門被推開,寧榮榮走了進來,她看到小彩和朱祁鎮並肩立在窗前,舉止親昵,她冷眸殺機閃過。
「小姐。」小彩看到寧榮榮,眼中閃過害怕,連忙上前欠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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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忙你的,小彩跟我聊聊也行。」
小彩已經站到了寧榮榮的身後,身體還微微發抖,朱祁鎮暗驚,沒想到這個侍女如此害怕寧榮榮。可這寧榮榮看上去,只是高冷了點啊。
他又想起石彪說的,這寧榮榮的會長之路,充滿血腥。看來,這女人有著狠厲的一面啊。
她還來自海外,掌握著走私路線。那四大商會的人,都需要靠她走貨海外。
「都結束了。」寧榮榮上前,嘴角含笑,「公子是會館的貴客,我當然得親自招待。」
朱祁鎮攤手:「我就是個混吃的,怎麼還成貴客了?」
寧榮榮聲音清脆悅耳,透著一抹冷傲冷靜:「公子你給我的紡紗機圖,已經有初步雛形了,工匠師傅說,這或許會改變整個紡織業。那公子就是我們整個紡織業的恩人了,豈不是貴客?」
「好,那還不把美酒佳肴端上來?」朱祁鎮朗聲一笑。
寧榮榮吩咐小彩去準備酒菜,她與朱祁鎮對坐,開始嫻熟的煮茶。她用的是點茶法,一雙玉手靈動自如,頗為賞心悅目。
「姑娘可去過海外?」朱祁鎮突然問。
「不曾去過。」寧榮榮十分鎮定,抬起美麗的雙眸,「公子為何有此問?」
朱祁鎮笑著聳聳肩:「還以為你們商會這麼大,應該有去海外。我呀,打小就嚮往海外,聽說與我大明完全不一樣呢。」
寧榮榮微微含笑:「商會中倒是有人去過,但現在朝廷禁海,去不了咯。」
朱祁鎮心中冒出個想法,或許能讓商會的人去購買國子監需要的那些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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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朱祁鎮從會館出來,沒走幾步,穿著便服的石彪跟了上來。朱祁鎮一愣:「你跟蹤朕?」
石彪連忙搖頭:「陛下,臣是擔心你啊。知道你來了會館,臣就派錦衣衛暗衛盯著。陛下,那寧榮榮不簡單,他們再走私。」
「走的是什麼貨?」朱祁鎮並不驚訝。
「當然是絲綢和瓷器。」石彪面色疑惑,「臣已經發函問過泉州、寧波和廣州的市舶司,他們回函沒有任何發現,奇怪了,現在海上倭寇橫行,他們是從哪出貨的?不怕被劫了?」
朱祁鎮擰了擰眉。
現在的市舶司形同虛設,完全不能跟元代相比。
「番貨遠物,異寶珍玩之所淵藪,殊方別域,富商巨賈之所窟宅,號為天下最。」
「是邦控島夷,走集聚商舶,珠香雜犀象,稅入何其多。」
元代有了全球貿易的雛形,那是因為他們夠猛,從東到西,都是他們的地盤。
「收拾完倭寇,我們也得開海。」朱祁鎮揮手道,「海外貿易,那是一項大收入啊。怎麼就給了這些商人走私呢?還特麼不交稅,虧大了。」
石彪一拜,眼中滿是殺氣:「陛下,臣去把他們抓了!」
朱祁鎮一頭黑線:「抓什麼抓?先別打草驚蛇,朕留著他們還有用。反正他們掙的錢,終究都是朕的錢,以後再抓也不遲,養肥了再宰嘛。」
「陛下深謀遠慮,臣佩服之至。」石彪道。
「你特麼不會拍馬屁,就別亂拍,多學學徐有貞。」朱祁鎮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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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乾清宮,見徐有貞已經在等著了。
石彪面色變得嚴肅,一拜:「老徐也在,陛下,有件事臣正好匯報。上次陛下你說的君山會,臣查到一些線索了。」
朱祁鎮差點都忘記這茬了,徐有貞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石彪臉色變得凝重:「君山會,是一個組織,他們的目的是迎回……真……哦不,迎那個假天子回京。」
「什麼?」徐有貞大驚,追問,「君山會都有哪些人?」
石彪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還是從老閣老王直老頭那得到的消息,能入君山會的,都是類似他這樣的有影響力的大佬。據說君山會每次密會,大家都是帶著面具,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那這個組織者就厲害了。」朱祁鎮冷問,「君山會的老大,也不知道是誰咯?」
石彪點頭:「查不到,現在君山會有多少人,也查不到。哎,早知道讓王直和胡濙假裝入會了。這兩老頭果斷拒絕了,也不替陛下你想想。」
「你以為他們想不到?他們是不想惹麻煩。」朱祁鎮瞪眼,「兩老頭都是人精!」
徐有貞沉思了一會兒,道:「臣感覺不能小看了這個君山會,現在一切未知,不知道有誰,不知道是誰發起的。石彪啊,你的抓緊查,查出來,一網打盡!」
「是!」石彪頷首,「我會從一些大佬入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朱祁鎮不考慮這些具體問題,揮了揮手,石彪退了下去。徐有貞還沒有走,他一拜道:「陛下,臣查到,一些士紳對陛下新政意見還是很大。加上……偽天子的傳言,有些人暗中各種編排,這有損陛下聖名。」
「你想怎麼辦?」朱祁鎮直接問。
徐有貞眼中寒芒閃過,道:「陛下,需要掀起一個大案,就像太祖時期的胡惟庸案一樣,把這些人都卷進去,殺他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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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沉默片刻,道:「你好好謀劃下,痕跡不要那麼重,不要搞得像朕公報私仇似的。」
徐有貞躬身一拜:「陛下放心,臣都明白。」
朱祁鎮緩緩點頭,就是喜歡這樣的聰明人,身邊這樣的聰明人都了,辦事效率都高。
……
黃昏,天邊漸漸染上了一抹溫柔的橘紅。初夏的微風拂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穿梭於皇宮高聳的琉璃瓦間,發出細碎而悠長的迴響。
朱祁鎮緩緩行走在御道上,腳下的石板路因歲月的洗禮而顯得斑駁,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歷史的脈絡上。他的身影被拉長,與身後那一串串寂寥的足印相伴,顯得格外孤獨。
「君山會?迎回真天子?哼,看來朝野上下看上去一片祥和,實際上暗流涌動啊。到底有多少人還向著朱家?」
「也是,這些讀聖賢書的人,腦子裡都是忠君愛國,豈是那麼容易就會尊我這個偽帝的呢?面服,心也不會服啊。」
「唯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正統皇帝!那我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石彪那廝,錦衣衛都是吃乾飯的?至今還刺殺不了正統皇帝。」
他一邊走,腦海里一邊想著怎麼徹底解決正統皇帝。
黃昏落日下,花兒雖艷,卻因無人共賞而顯得落寞;樹影婆娑,卻在微風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朱祁鎮的目光掠過這一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感。身為九五之尊,坐擁天下,卻在這無邊的黃昏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家寡人」之味。
遠處的鐘聲緩緩響起,沉悶而悠長,像是在訴說著千年來爭皇位那點事。朱祁鎮停下腳步,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從這初夏黃昏的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絲慰藉。可是,四周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唯有那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仿佛在默默陪伴著這位帝王,共同承受著那份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朝野上下,朕到底有多少可信之人?」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坤寧宮,
妖后正站在廊下,一襲紫色長裙,優雅且華貴,似高高再上的神女,美目淡漠的看著天邊的夕陽。
「喲,欣賞夕陽呢?很有閒情逸緻嘛。」朱祁鎮開口。
「一起?」妖后抬眼看來,「不要辜負了這世間美景,人間煙火。」
夕陽下,炊煙裊裊。
兩人並肩而立,默默看著,朱祁鎮開口緩緩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