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就是亂世
邱途搖頭，他伸手拍了拍秦舒曼沉甸甸的左胸，說道，
「如果發現事情敗露，就掏出來對著自己這裡捅下去，攪一下，只要兩秒，你就會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相信我，死了總比生不如死好。」
秦舒曼：....
她臉色變幻了幾下，然後眼眶泛紅的用手狠狠的捶打了邱途幾下，「你就是個混蛋！」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把我騙上床，現在還要讓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我今天就不該出來，就不該出來。」
邱途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見她像是真的在害怕、後悔，所以也適當的表現了自己的溫柔，他輕輕的抱住眼前的姑娘，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但在眼前姑娘看不到的背後，他的目光卻變得格外深沉，裡面有著濃到散不去的黑暗....
.......
女人確實是水做的。
秦舒曼下面的水多，上面的水也特別多。
邱途這一哄就哄了十幾分鐘，秦舒曼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哄好秦舒曼以後，邱途拉著她坐到破舊的沙發上，串了一下口供，又簡單說了一下接下來需要她配合的事情，讓她記清楚，然後這才拉著她離開了自己家。
此時，距離晚上的那場生死大考還有4小時10分鐘....
......
出了家門，邱途聞著樓道里腐朽的味道，抬頭望了望天空。
這個世界的天空是灰濛濛的，好像始終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霧霾，沉重而陰暗。
按照前身的記憶，大災變後，天空一直如此，陽光已經變得稀有而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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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呢？」見到邱途愣神，站在邱途旁邊的秦舒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
可能因為剛剛被槍指過，秦舒曼表現的對邱途有點害怕。
邱途回過神，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沒什麼。」
說完，邱途又淡淡的提醒道，「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你這樣只會害死咱們倆。」
聽到邱途的話，秦舒曼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深呼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
然後她拍了拍自己臉，朝著邱途點了點頭，扶著那鏽跡斑斑的樓梯扶手，小心翼翼的率先往下走。
邱途不動聲色的跟上去，距離秦舒曼不遠不近，既能及時護衛她的安全，又不至於顯得親昵。
邱途的家位於舊巷街的一處筒子樓，雖然這已經是新界市不錯的地段，但卻依然破破爛爛：
台階布滿裂縫和缺口，樓道里散落著廢棄的書籍，破碎的玻璃，髒兮兮的塑膠袋，活像個貧民窟。
——待規劃區本就是建立在城市廢墟之上。
兩人順著破舊的樓梯下了樓，邱途敏銳的覺察到周圍有幾道目光隱蔽的掃了過來。
『應該是閻嗔的人。』
早在和閻嗔匯報了這件事以後，邱途就猜到以閻嗔的性格肯定會派人過來監視和觀察。
甚至，他還猜到，以這件事的敏感程度，閻嗔肯定要從直屬部門調信得過的親信過來——所以他才敢忙中偷閒，操弄了一下秦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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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看起來有點不好相處。
大步走到邱途面前以後，他先是深深的看了邱途一眼，緊接著拿出個黑色的證件亮了一下，說道，「邱探員，我是特勤部一級探員方明。」
「奉署長命令前來護送你和舒曼小姐前往城中別墅暫時休息，署長今晚將和你們談話。」
『特勤部？』深深看了眼前的探員一眼，邱途有點感慨：閻嗔還真看得起自己。
作為新界市三大權力機構之一，探查署的結構複雜且嚴格。除了直屬的11大部門之外，還下轄7個分署和79個治安所。
而在這幾十個部門當中，權力最小的是基層治安所，權力最大的則是11大直屬部門中的【政治部】和【特勤部】。
作為探查署最強力的兩大部門：
【政治部】負責情報、間諜、反間諜、內部監察等各項事務，位高權重。
【特勤部】則是負責打擊反政府武裝，阻止暴亂，重點區域、特殊時期的武裝巡邏等工作，是探查署最強大的暴力部門。
這樣的分工不僅讓【特勤部】擁有著獨立於探查署的建制，還有著媲美軍部的豪華武裝，實力雄厚。
這是只屬於閻嗔的嫡系武裝力量，也是他能坐穩新界市三巨頭最關鍵的底牌。
所以，即使同為閻嗔的「狗腿子」，邱途面對特勤部也只能乖乖聽令。
『看來...閻嗔這是準備鎖死我和秦舒曼的行動，然後直接提審啊。』
『幸好我安排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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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邱途的話，秦舒曼眨了眨眼。
她配合的露出個失望的表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了方明一眼，然後又看向邱途，委屈的說道，「可是...我原本還想你陪著我去十字街逛逛。」
說完，她又楚楚可憐的看向方明，「方探員...」
作為閻嗔的親信，方明當然認識秦舒曼，也知道秦舒曼和閻嗔的關係。
此時邱途和秦舒曼的私情沒暴露，閻嗔也不可能把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告訴一個下屬，所以這頓時讓方明產生了誤判。
他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略一沉思，這才對秦舒曼說道，「舒曼小姐，署長會在18點前回到城中別墅，我只能為你爭取1個半小時的時間。」
秦舒曼乖巧的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邱途全程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像個局外人。
三人達成了共識以後，秦舒曼的護衛工作很快就得到了交接。
特勤部的探員取代了邱途的位置，開始護衛在秦舒曼左右，而邱途則是和方明一起在外圍警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街口走去。
可能因為這樣一群衣著光鮮的人在街上實在太過顯眼，那些藏身於破舊樓房裡的底層百姓一動不敢動，眼神或畏懼，或麻木，或呆滯的看著他們從淌著污水的道路上踱步而過，生怕惹到這群一看身份就不一般的人。
對於這座城市的大部分普通人來說，不管是邱途還是方明，都是可以隨意決定他們生死的大人物。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邱途和方明也一樣宛如螻蟻....
這就是殘酷的，人吃人的災變亂世....
在場的探員對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早已免疫，所以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安靜的護送著秦舒曼穿過一排排低矮、破舊的樓房，到了一輛老式轎車面前。
這是閻嗔專門為秦舒曼準備的座駕。
看到那輛老式轎車，方明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伸手打開後排車門，朝著秦舒曼標準的伸手一禮，「舒曼小姐，請。」
秦舒曼回頭望了身後的邱途一眼，沒有得到邱途的任何回應，她幽怨的咬了咬嘴唇，提著裙子邁步走過去。
結果就在她剛到車門旁，低頭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她的頭頂傳來一個男人語氣輕佻的聲音，「呵呵，丟死人了~」
聽到那聲音，眾人茫然的看過去！結果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
一具屍體就那麼重重的砸在了老式轎車頂部！
那一瞬間，老式轎車的車頂被砸出了個深凹，車頂殘破的屍體鮮血飛濺、肢體亂飛！
刺耳的尖叫，張狂的笑聲，響徹整個舊巷街口....
突然發生這麼大的事，眾人全都腦袋嗡嗡的。
也只有邱途在這個時候還保持了冷靜，他機警的往前一步，護住尖叫的秦舒曼就往旁邊跑。
而此時，特勤部的探員們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如箭一般衝出來，護住兩人，舉著槍毫不猶豫的朝著樓頂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