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公開處刑
2024-11-11 15:50:39
第161章 公開處刑
隨著南城門被完全突破,頑抗的大燕步軍被踏碎潰散,城外的大楚騎軍、步軍源源不斷湧進城來。
項昌傳令進城的諸將兵分三路,步、騎相互配合,奔襲搶奪其餘三座城門:「務必將之第一時間拿下,形成關門打狗態勢,將城內大燕軍給包圓。記住,半途遇到大燕軍不得戀戰,只要堵住出口,肉都爛在鍋里!」
燕國位於酷寒之地,軍士極耐苦戰,特別這一戰,讓項昌見識到了他們的強悍。被王國上層貴族將領逃竄出去,後面必然招募軍隊,反抗不斷。到時一個不慎,大楚軍就要被牽制此地,脫身不得。而當前的大楚緊缺時間,可不能被他們得逞。
諸將接令,兵貴神速,意氣昂揚向著其餘三座城門飛快撲去。
城門防禦都是對外不對內,要是自外攻打,沒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及超強的軍隊、完善的攻城器械,極難做到短時間內攻打下來。
然而自內攻打,卻就一通百通,輕鬆的多,功勞簡單的像是撿取一樣,不過費一下彎腰的氣力。
隨著三路大楚軍直撲其餘三座城門,剩餘的大楚軍揮舞大矛、大刀,水銀泄地般進入大街小巷,清除絞殺城內的大燕守軍。
對於在街巷內負隅頑抗不投降的大燕軍,大楚軍毫不客氣,直接上弩箭暴擊,射殺了個七七八八,然後又派長矛兵捅殺。
到了此時,那怕投降也是不留活口了。
項昌在一乾親衛騎軍的護衛下,上了南城牆,俯瞰著此時已然處處冒煙遍地激戰喊殺聲充斥的薊縣城。
薊縣作為大燕國都城,除了城牆更高更厚,城池更大,與其餘城池並沒有什麼兩樣,與項昌腦海中那座輝煌巨大的國際化大都市,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相似之處。
項昌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將腦海中泛起的如夢似幻的念想徹底摒棄掉。
來到這個世間如此之久,隨著他越來越深度融入,慢慢如魚得水,反而日漸覺得上一世才更像一場夢幻,眼前這個世間才是真實的。
他抬頭遙望著西方殘陽如血,枯黃荒涼的無垠荒原,凜冽北風鬼哭狼嚎卷過城頭,陰暗天穹重雲涌聚,身旁旗幟呼啦啦招展,護衛兵士軍容雄壯,加上城內不時傳來的殺伐聲,一時間壯懷激烈,負手踱步城頭,曼聲吟誦道:
「燕台一望王心驚,笳鼓喧喧楚將營。
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
沙場烽火侵胡月,海畔雲山擁薊城。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
就在大楚長公子大生浪漫主義情懷,昂立燕國城頭吟詩裝逼之時,滿身血跡的屈復急匆匆奔上城頭,前來向他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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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大燕長公子臧衍與大將軍高茂,帶著一萬騎軍,搶先一步從北門給逃了,算是讓項昌瓮中捉鱉的策略功虧一簣。
至於燕王臧荼的府庫私藏,王國的國庫,以及燕軍的軍庫,全都落入了大楚軍之手。
屈復此來,是請項昌前去查看斬獲。
項昌一聽也來了興致,跟隨屈復下了城頭,驅馬前去。
抵達燕國王宮之外,見王宮修建的頗為宏偉奢華,巍峨高聳,項昌搖了搖頭,連連冷笑。
大楚軍士在各自將領指揮下,兀自在源源不斷向著王宮深處攻去,見到項昌一行,齊齊神色亢奮,舉兵器歡呼敬禮。
項昌點頭招手,含笑示意,在屈復帶領下來到位於王宮一旁的燕王臧荼的私藏府庫。
屈復指揮軍士推開庫房沉重的石頭大門,語氣興奮的道:「燕國糧食庫、軍械庫,也就那樣,沒有什麼亮眼能看之處。臧荼的這座私庫,甚至王國的庫房,都極為可觀。」
項昌走了進去,見裡面堆積滿了金銀珠寶犀貝綢綾,不可勝數,處處充斥珠光寶氣,搖了搖頭,明顯有些興致缺缺,略作瀏覽,隨口吩咐一句「將士的獎賞自此取用」,就負手走了出去。
王國的府庫距離不遠,裡面同樣極為充盈,累纍堆放滿了金銀錢幣布帛地契。
項昌還是不咸不淡點了點頭,嘲弄道:「燕國身處酷寒之地,財富居然較之臨江、衡山等王國還要充足,臧荼這位燕王斂財有術,還真是從小窮怕了啊。哼,這麼多財貨徒勞堆積庫房吃塵,沒有充分運用起來,真是蠢不可及。」
見項昌對這些金銀之物不太感興趣,屈復窺覷著他的臉色,又想了想,引他出了王宮,來到旁邊不遠的另外兩座庫房。
項昌跟隨屈復進入其中一座明顯有些髒兮兮的庫房,還沒有走進裡面,一股濃烈的膻味兒已經沖鼻而來。
項昌不以為意,反而雙眼放光,步伐陡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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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旁邊另外那座小一些的庫房,則陳設壘放著鹿、虎、豹、狐等等高等皮毛。
項昌一見,雙手一拍,連聲叫「好」,末了疑惑道:「燕國也不產出牛羊,何來這麼多皮毛?」
當前沒有棉花,在舊楚之地倒也罷了,冬日還不至於太過寒冷。像燕、韓、趙、齊之地,冷寒難耐,大楚軍士僅僅依靠袍服禦寒大為不足,特別晚上,被凍得瑟瑟發抖。攻來燕地的大楚將士,有不少被凍傷。而今有了這麼一大批皮貨,可算是大大緩解了燃眉之急。
屈復不屑撇嘴道:「我詢問擒獲的大燕臣僚,臧荼這廝治國有限,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大燕之地與匈奴交界,他從中原之地倒騰糧食、布綢、陶器、軍器等,然後與匈奴進行貿易。」項昌恍然,臉色一沉:「這麼說,這廝也拿中原的矛、戈、矢、刀等等軍械鐵器與匈奴交易?」
屈復點了點頭。
項昌長吸口氣,雙眼寒光射出,緩緩道:「這廝,罪該萬死!」
屈復一陣猶豫,開口道:「臧荼也不算一無是處,除了這些皮毛,在城東北、西北有幾座大牧場,共養有二萬五千餘匹一等一的上好戰馬。這些戰馬也全是他從匈奴交易來的。」
項昌一聽,吸了一口涼氣,懷著幾分迫不及待的道:「臧衍逃走不是帶走了一萬騎軍,剩餘的,還有二萬五千匹?」
屈復重重點頭。
項昌驚喜莫名。
這二萬五千匹戰馬,對大楚軍來說可是太寶貴了,足可讓大楚軍再組建起一支強大騎軍。
他暗暗有所感悟:匈奴又不是傻子,要是臧荼不拿出戈、矛、刀、矢等等匈奴垂涎欲滴的硬通貨,人家也根本不可能捨得交易給他這麼多戰馬!
前番薊縣城下大楚軍乾脆利落大破韓王信,算是將大燕軍給嚇破了膽,空有大量馬匹,也不敢出城野戰,不約而同選擇依靠城牆堅守,從而讓項昌鬧出「大燕沒有多少騎軍」的誤會。
這時主持進攻燕王宮的李毅將軍引著一隊大楚將士,粗暴押解著一群袍飾華貴,卻神色驚惶蓬頭垢面的大燕將領臣僚,前來向項昌獻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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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大燕王宮被強行攻破,包括臧荼在內的所有大燕殘存的高層權貴全部被俘。
——如此代表著整個薊縣,乃至於整個大燕王國,全落入了大楚之手。
項昌對李毅含笑點頭示意,然後上前勉勵了押解的將士們一番,對臧荼等大燕王室及權貴則看都懶得看,彈蒼蠅般揮了揮手,示意拖下去全部斬殺。
面對這等結局,大燕王國這些高層權貴的反應大大出乎大楚一干將領意料,他們沒有對項昌破口大罵,而是轉頭對他們的王臧荼又跳又叫,罵不絕口:「老賊,我們早就想要投降,卻被你脅迫著抵抗至今,而今全完了。你這頭殺千刀的肥豬,怎麼不早去死!」
這些權貴心下清楚,隨著自己被斬殺,身後的家族也將被毀於一旦,家族多少代積累的財富更就此蕩然無存,故而對始作俑者臧荼是恨之入骨。
項昌在攻下涿縣後,沒有像他殘暴的父親那樣進行屠城,而是用鐵血手段將城內的貴族世家給深犁了一遍,凡是直系親屬全部斬殺,旁支末節全部貶去楚地為奴,至於財貨及土地更擄奪一空。
霸王以往屠城,城內貴族世家提前跑了個七七八八,被屠戮的絕大多數是普通百姓,因而在大楚退軍後,城內權貴重新返回,振臂一呼,四下躲藏僥倖殘存的百姓,懷著對大楚的刻骨仇恨,立時紛紛響應,導致剛剛降伏的城池立時叛亂再起。
故而可以說霸王的屠城,人殺了不老少,除了將自己名頭搞臭,並沒有嚇唬住多少人,反而搞得敵人越來越多,抵抗的態度越來越堅決。
眼下項昌這一鬧,可以說結結實實打在了貴族世家的七寸要害上。
僥倖逃生的權貴世家,事後返回一看,家族被毀也就罷了,命根子土地也全被分給了那些賤民,如此不僅號召賤民重新反叛根本得不到響應跟隨,甚至為了奪取回土地,反而自己與賤民要打的頭破血流,腦漿子都淌出來。
大燕王國的高層權貴可都是聰明人,故而被涿縣發生的前車之鑑給完全嚇破了膽,在聞聽項昌大軍即將抵達城下,為保各自家族長久榮華富貴,就拼命遊說王上臧荼,希冀他能夠舉國投降。
那知道臧荼將他們又罵又斥,還斬殺了兩名態度最堅決的臣僚,並且對他們信誓旦旦說趙、韓都會派大軍來援救,形勢大好,薊縣絕對不可能被攻破,才算勉強將他們的蠢蠢欲動給壓了下去。
而今,一切都晚了,也由不得這些權貴對之心懷怨恨。
對於權貴們的辱罵,臧荼置若罔聞,神色自若。
笑話,要是連這點臉皮厚度都沒有,連這點小場面都經受不住,他也不能從一介賤民最終建立起這片偌大基業。
「長公子,我活著,對你大楚更為有用。」臧荼用力抻著粗短肥胖的脖頸,掙扎著對項昌神色熾熱的喊,宛如見到多年未見的至愛親朋,「只要伱放過我,我可以將逃走的兒子臧衍給召回來,讓他不再與大楚為敵不說,你還能憑白得到一支強大騎軍。此外我還可以出使匈奴,繼續與他們的勾當,讓你大楚不僅能最短時間富裕起來,更此後再無戰馬匱乏之虞。」
旁邊的李毅一聽,心頭大愕:這廝感情放自己兒子逃竄,也不是安得好心,而是早就將兒子、將他帶走的一萬騎,預先給當作了與大楚談判的籌碼。
「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有這樣的老子,真不如早早一刀子霍霍了他!」侍立項昌身後的屈復也聽呆了,連連搖頭,一臉不屑。
「臧荼,你還真是老樣子不改!前番為了成為一地之王,對於舊主說叛就叛;而今為了活命,變本加厲,連兒子都說賣就賣!嘖嘖,你這等毫無底線毫無廉恥之徒,真放過了你,就怕我以後連一個安穩覺也休想得睡了。」項昌鄙夷道。
臧荼一聽,自信滿滿的肥臉一驚,想不到他這麼有價值居然還打動不了項昌。
「你的兒子,我自會發出追殺令。你最好盼望他足夠聰明,能夠逃得遠遠的,隱名埋姓,否則遲早是我戟下之鬼。至於你說的與匈奴的生意勾搭,交易戰馬,呵呵,這也不勞你操心。以後,匈奴就將成為我大楚一部分,專職為我百姓養馬!」項昌冷冷道。
臧荼知今日是死期已定,面色湧上一片灰喪。聽項昌說到最後,癲狂大笑起來:你要像對付我大燕一樣去對付匈奴,將之變成王國的養馬倌,呵呵呵,不得不說,你還真敢想!你是不知道匈奴的厲害!冒頓單于會讓你小兒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的。」
項昌聽了眉頭大皺,屈復瞪了旁邊的孟夏一眼。
孟夏立時指揮軍士將臧荼,連同所有大燕高層權貴,給拖到王宮前的廣場上,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公開處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