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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若為帝,殺子立侄!

2024-10-21 21:56:43
  第93章 我若為帝,殺子立侄!

  王府之西南三門,亦如宮門,中門常年閉著,兩旁的側門白日必須洞開,納東南紫氣。

  但裕王的中門、側門,卻都閉了多日了,東南紫氣的事,也就無從提起。

  日夜八名禁兵把守,肅皇室之威儀,倒是更威嚴了,禁兵在,東廠番子也在。

  玉熙宮、紫禁城外,無有威儀能出其右者。

  景王的王駕來到這裡也才申時初,卻發現,今天兩旁的側門還都關著。

  景王下車,登上廊檐,「為什麼門還都關著?」

  裕王府的人自然都禮敬他,禁兵也是如此,東廠大檔頭答道:「回景王爺的話,裕王爺有諭,從今日起,養病期間一律不見人。」

  聖意在。

  不讓外官到裕王府見裕王,卻沒有不准裕王不能出去見人,更沒有不准裕王不能見皇弟。

  但裕王下了諭,這就等於把自己圈禁在高牆之內。

  而且時間正是景王他入京的日子。

  景王既意外又有些生氣,「煩請代我通稟皇兄幾句話。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吟誦聲在王府門前響起,說不上是感慨還是諷刺。

  「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嘆。」

  王府遠處的幾顆大槐樹上,不知何時落滿了烏鴉,呀呀地叫著。

  這是《詩經》中的一首詩,《小雅·常棣》,也是朱姓皇族必學,必會背誦的《棠棣》全篇。

  景王這時背出來,吟給誰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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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鬩於牆……兄弟鬩於牆……」

  景王的吟誦聲,透過那青森高墩,迴蕩在裕王府內外。

  沒等禁兵前去通稟,就看見左側的門開了一縫,接著是裕王從裡面走了出來。

  景王連忙向他走去,二人相視了稍頃,景王問道:「皇兄安否?世侄兒安否?」

  「安!世子也安!」裕王面色蒼白答道。

  看著連站立都有些不穩的三皇兄,景王沒有揭穿他的勉強,上前攙扶著他的胳膊,低聲地說道:「國病難醫,務必請皇兄養好身病,您還是我大明朝的青山。」

  發自真心也好,出自虛假也罷,裕王在這並不熟悉的親兄弟面前,竟不再維持堅強,把身體全部的重量托給了景王,「和我進去吧。」

  裕王體重,哪怕遭了幾場病,王體輕了許多,但也不是輕快的。

  唱過戲,或者真生過大病的人知道,完全提不起氣的人,是很重的。

  攙,是攙不住的,強行攙著,只會變成拖。


  景王將裕王放到了背上,背著,背進去王府里。

  寢宮門前。

  李王妃憂心地等待在那裡,見到這幕兄弟情深的景象,憂心不僅沒有少,反而又加重了。

  背負著一條「龍」,景王沒有空間再行禮,唯有將裕王放回龍榻後,才向李王妃行禮道:「見過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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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王妃素手虛扶,待景王起身後,就道:「李御醫為王爺開的藥,這會兒熬好送來了,王爺已經幾日沒有吃下湯藥了,不能再耽擱了,怠慢了皇弟,請勿見怪。」

  「一家之人,不妨事。」景王讓開了身。

  李王妃忙端起案几上的藥碗,玉勺舀著給裕王爺餵藥,但餵了幾次,裕王爺都沒有喝下去。

  「皇嫂,讓我來試試。」景王見狀,開口道。

  李王妃猶豫了下,將藥碗交給了景王,景王半跪在王榻前,一勺勺餵給裕王湯藥。

  不知怎的,裕王爺真喝了下去,吃了藥,裕王爺精神恢復了些,「多謝皇弟!」

  「一家之人,何言謝字?」景王爺重複了之前的話,將空了的藥碗交給了李王妃。

  裕王點了點頭,望向李王妃道:「皇弟是來看世子的,快去把翊鈞抱來。」

  「二龍不得相見」不能破。

  景王以此為由拜謁裕王府,就當把孩子抱過來。


  李王妃明白,這也是王爺故意支開自己,想跟景王說說話,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

  再是共枕眠的人,有時也抵不過親兄弟啊。

  「是。」李王妃行完禮,端著藥碗離開了,留下兄弟二人。

  景王去金盆里絞了一塊雪白的面巾,雙手遞給了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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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孩提之時,兩人生活在紫禁城中,偶爾還會見面,等到封王開府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想來竟有二十年了。

  景王知道裕王,裕王也知道景王,論及心機、殺氣,景王甚至不輸於父皇,自然遠勝於他。

  唯一所欠缺的,就是一點運氣。

  裕王、景王是同年同月所生。

  裕王生在了四日為長,景王生在了二十九日為幼。

  要是景王早生些時日,成了長,或許父皇在莊敬太子死後,就立景王為太子儲君了。

  景王默然。

  皇兄當真不通世事,那對生在帝王之家的無奈,是大明朝多少臣民夢寐以求的事。

  這是此世的福分!

  「我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這大明朝的江山,我怕是擔不起來了,皇弟,你呢?擔得起這天下嗎?」裕王表露地情深意切。

  景王。

  諸事皆好,卻殘忍。

  為了找出想殺自己的人,不惜罔顧貼身伺奉自己二十多年的大伴,一寶船,一津沽衛官吏的生死。

  津沽衛知府崔銑,津沽衛守備衙門總管太監張德,可是朝廷穩定津沽衛的兩尊山嶽,是國之柱石一般的存在,就那樣死了!

  想到這,裕王就不禁劇烈咳嗽起來。

  景王忙上前為裕王拍拍背,漠然道:「皇兄,這大明朝,除了我朱姓皇室,一切都可以推倒重來。」

  裕王睜大了眼睛,望著景王的眼睛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疑問,嘴裡念念有詞道:「怎麼能?怎麼能啊?」

  人心之狠辣,怎麼能到這種程度?

  「咳,如果我死了,你坐上了皇位,又誕下了自己的子嗣,你又該怎麼對付翊鈞?」

  裕王無法想像的事,乾脆就問了出來,景王想了想,道:「若皇兄助我登基為帝,我無嗣而終,帝位當傳給翊鈞,我若有子,等我駕崩以後,我就殺了我的兒子,傳位給翊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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