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6章 邪惡的陳子川
相比於皇甫嵩整個人都麻了的情況，江廣等人遇到一起之後確實挺開心的，畢竟江廣野是野了點，但江廣真要說確實是混過三河五校，而且還混出頭的那種，故而面對巴修、侯靜等人確實能掰扯幾句。
「合著以前真的有意志超越啊，我之前一直以為是皇甫將軍糊弄我們玩的。」江廣看著脫體之後就沒回去的張篁嘖嘖稱奇，「這樣的話，你應該就是將軍以前給我們舉的那個例子了，看起來確實厲害。」
江廣圍著張篁轉了好幾圈，越看越覺得意志超越離譜，作為身經百戰的頂級骨幹，江廣僅僅是看到抱劍而出的張篁意志體，就有一種感覺，玩命的話，自己應該是打不過張篁。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見過另一個意志超越？」張篁一挑眉，也沒在乎江廣上下打量，尋思著從什麼位置下手的眼光，不是他吹，切磋的話，江廣一拳下去，他就得被抬走，但玩命的話，就江廣這個水平最多也就是三劍就帶走了，就這還是看在江廣是意志破限。
「是啊，齊岫，就是越騎轉屯騎的那個老哥。」江廣比劃了兩下。
「老哥？齊岫？」巴修在腦子裡面比對了一下，「小齊是吧，我記得他好像也就五十歲吧，你叫他哥是什麼毛病？」
江廣沉默了一會兒，跟這些老東西吹牛逼，吹習慣了，總覺得自己也是經歷了大量樂子的七十歲老漢，但想想自己為了娶老婆已經翻船了，廣叔的人設已經被打爆了，現在見齊岫，都是叫哥。
不過巴修也沒動腦子，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江廣那是和他一起參加了黃巾之戰的老兄弟，七十歲的老弟！
「不過感覺你這意志體比老齊的亮一些。」江廣岔開了話題，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他現在的情況，只有三條路可以走，要麼是繼續堆自適應，將安息那個生命刻印也給融進去，形成生命力場，給自適應堆出來超速再生和青春常駐，要麼就是天魔解體穩住三段，要麼就是意志超越。
至於其他的玩意兒，對於江廣而言，學了也沒用，原本打不過的，還是打不過，原本能打過的，還是能打過。
「這就超過我的知識範圍了。」張篁也不清楚為啥自己亮一些，他這輩子也就見過一個意志超越。
「啊，回頭我帶你去找找他，你們交流一下，我在旁邊聽一聽，我尋思著我的天魔解體想要繼續深入，還得靠意志束縛這毀滅性的力量。」江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篁，「說起來，你也去參加大演武吧，篁哥。」
「是的，去混一混，就當騙吃騙喝了。」張篁點了點頭，也沒覺得江廣叫他哥有啥問題，畢竟江廣比巴修小，都是老弟。
「你這比我二段天魔還糟糕啊。」江廣很快就意識到張篁一個銳士出身有意志超越是什麼神經病，怪不得他往過靠，多少都有些炸毛的感覺。
「開一下給我看看。」張篁有些好奇的說道，他還沒見過有開天魔沒死的，而且他也好奇二段天魔啥情況。
「我怕一拳將你打死。」江廣老實的說道，二段天魔就不是切磋用的，目前能扛住全力全開的二段天魔，也就姜虨了，其他的不閃不避，最多三拳就得趴在地上了，就這已經屬於狠人了，大多數都是一拳帶走。
「我讓你打我意志體。」張篁黑著臉說道，我特麼的有毛病才拿本體挨你的鐵拳，就我這銳士出身的小脆皮，就算是一段天魔都頂不住，二段一拳打中，我得在後面均勻的呈現出一個扇形吧。
「那行，反正意志超越被打爆之後，本體最多阿巴阿巴幾天就好了，我上次就想打老齊，他不讓我打。」江廣有些可惜的說道，他也好奇自己到底能不能徒手毆打意志體，雖說憑經驗來講應該是能的，但江廣沒試過，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張篁操控著本體遠離，留了一個意志體在江廣旁邊，然後就看著江廣瞬間解開了天魔解體，這一刻以意志超越的視覺，清楚的看到了江廣那完全不遜色意志破限的意志穿入了身體各處，隨後在張篁的視覺之中，江廣的意志猛地爆發，然後他整個意志體就像是被戰車創了的肉體一樣，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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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跟國家級短跑運動員，拼盡全力跑了百米一樣，調整到和正常人一樣的狀態，也就幾個呼吸就可以了。
「不行，雖說確實是打中了，也有實感，但十分力只有一分效果，這要是真正的戰場，遇到篁哥，估計只能拖時間，沒什麼好辦法。」江廣很是認真的說道，干不掉意志超越的意志體，那輸的肯定是他，好的一點在於，張篁的意志體也沒辦法秒掉他。
不過反過來講，張篁不顧生死的話，江廣肯定挨不過，只有死路一條，噶了江廣的張篁，起碼還有機會過個頭七。
「當然是長水的地圖炮直接將對方本體打掉，然後三五個在戰鬥中爆發到意志破限的老兵圍住他的意志體，然後等神破給一刀。」侯靜笑著說道，意志超越咋了，戰爭又不是單挑。
真要說戰場生存力，在大家都露底的情況下，全甲江廣是最高的，因為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噶掉，意志攻擊，滲透打擊，穿刺，重武器等等，對江廣而言都屬於有效，但不致命的玩意兒。
大成自適應形成在自體形成的抗性，對於頂級老兵而言非常有用，有時候拼的就是那麼一點生存力。
反倒是廣沅和張篁這種，好吧，以前的廣沅都不配進這個環節，一波弓箭手攢射，就直接帶走的傢伙，根本不需要考慮。
「意志超越沒辦法秒殺意志在戰鬥之中爆發到破限的士卒嗎？」江廣有些奇怪的詢問道，秒不了常態意志破限江廣能理解，但秒不了戰場上依靠爆發臨時達到意志破限的士卒，那就過分了吧。
「一對一當然是能了，但戰場上誰和你一對一。」張篁無奈的說道。
一發力大飛磚的劍音彈指，能將普通的奇蹟士卒打懵，然後抬手斬神就秒了，問題是對面來三五個這種，張篁就沒辦法了，一方面是友軍的抵達會進一步穩定自身的意志，另一方面則在於，這種秒殺其實是分兩段的，先用劍音彈指將對方打懵，然後再斬神。
當然也可以融合起來一起使用，但被圍攻的話，很難有機會將兩段攻擊完美的融合起來。
「完全不在乎生死的話，反倒也就無所謂被圍攻了。」廣沅從旁開口解釋道，「只是完全不在乎生死的話，意志超越脫體後，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其實也殺不了多少意志破限，估計也就最多能殺十幾個，還不能是你我這種常態意志破限的水平。」
「沒有了身體之後，估計最多殺三個常態意志破限。」張篁想了想說道，「畢竟能達到這個水平的都是狠人，真玩命也不會猶豫，掙扎的厲害，對於殘留的意志體損耗也會很大。」
「那也挺厲害的。」江廣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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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短板太明顯了，而且也不想改了。」張篁帶著幾分心累開口說道，「你這條路就目前看來反倒是我們這群老東西裡面最好的，最起碼不會出現被一群組合好的弱雞直接堆死的情況。」
江廣點了點頭，確實，恆河那次實打實的證明了自己的路是正確的，他打完基本沒受傷，孫二和張勇其實都受了點傷，換句話說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精英骨幹帶手下堆死孫二和張勇的難度比堆死全甲江廣低。
「呦呵，皇甫將軍這是想靜靜結束了。」巴修帶著幾分調侃說道，作為比江廣更早的親衛，巴修很清楚皇甫嵩的性格，對方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調侃幾句而記上一筆，當然也不會因為你是跟隨了他很多年的親衛，在需要你執行必死任務的時候將你換下。
「給。」皇甫嵩走過來將自己的佩劍丟給張篁，「你感受一下。」
張篁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皇甫嵩的意思釋放自己的意志，花費了些許的時間就從皇甫嵩的配劍之中，感受到了那微弱的和自己武器之中的劍念分身近似的玩意兒。
「這是劍靈？」張篁也有些懵懵的看著皇甫嵩。
「你感受一下廣沅的武器。」皇甫嵩面無表情的對著張篁說道。
張篁搖了搖頭，他早就感受過了，「很久以前我就感受過了，裡面有一個比較羸弱，但是和廣沅老哥非常接近，但略有不同的意識。」
「這是銳士的意志延伸。」皇甫嵩沒有提魔神，而是用另一種方式進行解釋，畢竟賓屍饗禮這玩意兒皇甫嵩一個字都不想提了，而且現在他也陷入其中了，雖說多少捋順了段熲的思路，但皇甫嵩還是有些火冒三丈。
「哦哦哦，這和我的估計一樣，我的篁神劍意識就無比親近於我，而且意識波動近乎完全復刻了我的波動。」張篁神色認真的解釋道，「所以我將之稱之為劍念分身。」
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氣，媽的，這和什麼都知道了有什麼區別，還劍念分身，那就是賓屍魔神好吧！
「你的劍念分身能做到什麼程度？」皇甫嵩壓著暴躁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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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意志超越的驅動下，可以做到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張篁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就沒有魔神這個認知，而且魔神已經徹底被PUA成張篁的分身了，沒辦法，意志超越就是這麼的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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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篁和廣沅一副不解的神情看著皇甫嵩。
這一刻皇甫嵩才徹底明白了段熲的底色，這個傢伙還真就是純粹的堵路好手，十八斬銳士只要有時間鐵出魔神，那就送十八斬銳士去死，而沒達到十八斬的銳士，只要時間拉長到二十多年，大概率也會出魔神，沒關係，大環境不大可能出現能活二十幾年的高斬數銳士。
假設有十五斬以上的銳士真的活了二十五年以上，在神意餵養魔神的過程之中，最後一代活下來的魔神也必然是那種特化後的發育不良的魔神，並且因為斷斷續續的餵養，縱然是誕生了，也很難突破誓約的限制。
畢竟和原版的賓屍饗禮不同，那是超級速成，普通人一年左右的時間主動將自我意志全部餵給了自己供養出來的魔神，等魔神大成的時候，自身的意志已經接近磨滅，所以才會被魔神取而代之。
順帶這也是普通人只能堅持一年的原因，因為普通的意志只有這個水平，而意志越強的神佬，堅持的時間會越長，反過來餵養的時間越長，最後誕生的魔神也就會越強。
總之不管是神佬，還是普通人，只要走賓屍饗禮這條路，到最後時刻都鐵定是魔神的意志遠強於自身，畢竟這是此消彼長的路數。
可段熲這個玩法是不一樣的，這個傢伙靠著大量的底層誓約束縛，從一開始就進行了限定，必須要神意爆發超過自身意志基礎的數倍才會開始供養，當神意回落，就會終止餵養。
當然你要是意志破限，也就不需要遵守這條底層誓約了。
這也是銳士在慘烈的戰場成長速度極其逆天的根本原因，因為過於殘酷的戰爭會激發銳士的意志，使得魔神供養的效率巨幅提升，進而連帶著提升銳士的基礎戰鬥力和斬殺能力。
這樣也就能解釋所謂的磨劍見月影為什麼會讓銳士戰鬥暴漲，因為本質上這就是徹底激發自我和魔神的手段，與其說是磨劍，不如說是魔劍！
可不管是慘烈戰場的銳士，還是平和環境下的銳士，只要當斬數達到十五斬，或者直接點，當意志達到某個水平之後，就能持續性的餵養魔神，雖說這種餵養不同於賓屍饗禮的那種頓頓飽，但起碼時斷時續的有。
就跟黃巾老兵人均營養吸收能力極佳，一枚饅頭能輕易撐三天，故而才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發育起來。
銳士的魔神也是這種邏輯，斷斷續續的餵養，死的多了，自然會誕生能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魔神，也就是所謂的銳士的魔神吃的少，靠著誓約能和銳士本身共存。
只是由於吃的少，銳士的魔神就算是誕生了，也基本在冬眠之中，等哪一天持有魔神的銳士死了，魔神也就跟著死了，在睡夢之中死去的魔神，怎麼說呢，也算是段熲的良心了。
可這是段熲時代的局面，不是陳曦時代的局面，陳曦的時代出現了將營養不良的魔神養了二十多年的情況。
就跟古代人吃不飽飯，但也會湊合著長個，然後發育到成年，各方面基本成熟一樣，銳士的魔神也符合這一邏輯。
本應該在十五年前就差不多死絕的銳士們，在陳曦的老兵安置條例下有很多都活到了現在，比方說張篁，比方說廣沅，比方說王茂。
在段熲的時代，他們活不到魔神甦醒的時候，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壽命，同理，段熲看皇甫嵩走銳士路線也沒阻止，估摸著也是覺得皇甫嵩上不了十二斬，外加壽命有限。
可誰能想到皇甫嵩確實沒上十二斬，但皇甫嵩活的長啊！
就跟獻血一樣，一次性抽乾一個人，也就只能抽出來四五升的血，但是時間拉長的話，半年獻一次血，幾十年下來，只會比竭澤而漁更多。
魔神也符合這個邏輯，雖說這樣整，早期的魔神鐵定養死了，但後期活下來的魔神，在時間夠長的情況下，其實也逐漸發育到了大成，雖說這種大成極為丟人，但好歹也大成了。
甚至更直接點講，只要魔神在銳士的劍中誕生了，後續只要活得夠久，魔神就肯定會大成，但和賓屍不同的地方在於，銳士誕生的魔神基本都在擺爛冬眠，外加，能誕生魔神的銳士，一個個意志屬性也不會弱於自身供養出來的魔神。
「貌似情況很糟糕，但沒糟糕到讓人徹底絕望的程度。」皇甫嵩神色複雜的看著張篁廣沅，果然最邪惡的是陳曦吧，沒他沒這麼多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