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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趙祈安不願提及的過往

2024-10-21 23:29:11
  第144章 趙祈安不願提及的過往

  安守道提到國師之後,看向趙祈安,笑問道:「趙東家知曉該怎麼做了?」

  趙祈安微微一笑,說道:「早知如此,昨日就先不替觀象醫治外傷,原原本本的叫人抬去巡天監里就是了。」

  「哈哈。」

  安守道撫著須,哈哈大笑:「是極,是極,該是如此。」

  說笑過後,氣氛輕鬆了不少。

  安守道這才問道:「說來,老朽剛剛為你那四子探查傷勢時,在其泥丸之內,發現了一道心相烙印,這是怎麼回事?他此番突破,想來與此有關,這是趙東家為他安排的機緣?」

  提到此事,趙祈安有些無奈道:「算是吧,只是弄巧成拙。」

  他側過身,將放在蒲團旁的一柄古樸長刀拿出,遞給安守道。

  安守道沒有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頓時明悟:「誅邪?此刀竟是落在了東家手中?」

  趙祈安說道:「此神兵之中,留有原主的一道『心相』,與觀象極為契合。我賜他此刀,本是想他能有朝一日領悟刀中『心相』,只是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讓他在如此不恰當的時機突破,落得元胎受損。」

  安守道搖頭道:「世事難料,哪能怪趙東家。」

  「不過……」他停頓了片刻,望向趙祈安,疑惑道,「趙東家不怕觀象那孩子誤入『歧途』,他人之道,再是強大,也終究是別人的東西。」

  趙祈安卻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擔心,自若道:「大道萬千,觸類旁通,總歸是有收穫。」

  「只怕深受其影響,終其一生受其所困,無法走出自己的道。」

  「其他人會,但觀象不會。」

  安守道抬眼看了一眼趙祈安,卻見趙祈安面色平靜,似是有十足把握,並非誇誇其談。

  他不理解,為何趙祈安會對趙觀象有這番信心。

  所謂「心相」,乃武者心境之具化,也是踏入二品「造化」境界的關鍵。

  這誅邪刀的原主,便是一位二品造化境的武者,此刀常年被其溫養,承載了其原主的「心相」烙印,也因此有了靈性,踏入神兵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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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趙祈安放心大膽地讓趙觀象去感悟他人「心相」,卻不擔心他被困在他人「心相」之中,是有原因的。

  究其原因,是因為趙觀象那條名為「大道為公」的金色命格。

  這條命格,對前期武道修行幾乎毫無幫助。

  可一旦到了三品神通突破二品造化的時候,卻是它真正大放異彩的時候!

  在其他神通武者還在苦苦追求凝聚自身的「意」,希冀「心相」自成的那一天……

  趙觀象卻只要達到神通境巔峰,就能夠水到渠成凝聚出自身「心相」,且是世間最強大的幾種「心相」之一。

  只是「大道為公」,不僅僅是金色命格。

  它還是一條帶有副作用的灰色命格……

  「過剛者,易折啊……」

  再艷麗的花,若是在盛開之前夭折,那一切都是徒勞。


  趙祈安這一聲輕嘆自語,被安院長聽到,望向趙祈安,笑問道:「趙東家是在擔心觀象那孩子?既然如此,為何不將他強行召回?你若有命,他怎敢不從?」

  趙祈安沉默了片刻,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曾經,我也這般想過。」

  他停頓片刻,這才說道:「入京之前,我曾收養過兩個孩子,其中二女趙紅袖比之觀象還叫人不省心。」

  安守道倒是詫異得看了趙祈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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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地下,舉世無雙。」

  這是趙祈安對自己大義子的評價,安守道光是聽了些隻言片語,都知曉那是比趙祈安本人還要妖孽的天驕。

  但唯獨二女,他從未聽趙祈安提起過。

  今日,是趙祈安第一次主動提及。

  安守道默默聽著,而趙祈安繼續說道:「我這二女,一面佛心、一面魔相,比之觀象更是極端,我便對她嚴加管教,將她強留在自己身邊,做什麼事、見什麼人、去什麼地方……皆是我一手安排。」

  「我教她仁善,教她禮、教她義,教她這世間之事皆有兩面,並不是非黑即白。」

  「我本以為只要好好教導,嚴加約束,總能為她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可最終……」

  見趙祈安沒有往下說,安守道忍不住問道:「最終怎麼樣了?」

  趙祈安苦笑道:「跟人跑了。」


  安守道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

  趙祈安說道:「天性如此,終究是約束不住。所以對於觀象,與其一味打壓,不如疏通引導,至少……他尚在我羽翼之下,不至於輕易夭折。」

  安守道問道:「若是有一天,他惹出趙東家都收拾不了的爛攤子呢?」

  趙祈安端起桌上茶盞,呷過一口茶後,神情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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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守道微微一笑,不再問了。

  趙東家……終究是個護犢的人呀。

  ……

  巡天監總司衙門。

  祁連支坐在自己的值房內。

  值房內,擺著三張案牘,不過其他兩張案牘桌面乾淨,唯獨祁連支的案牘上擺滿了公文,堆積如山。

  這值房本是三位巡天少將軍共用,但如今另外兩位都隨上將軍凌放去了荊州,整個巡天監除了不管事的國師之外,也就是祁連支最大了。

  也正因此,這些日子監里大大小小的公文都被送到了祁連支面前。

  這般大權在握,對於祁連支來說,是從未有過的。

  可他並不覺得欣喜,反倒是對著這堆積如山的公文頭疼不已。


  監里人都覺得巡天監三位少將軍,唯獨祁連支不爭權。有人覺得他是生性淡薄不慕名利,也有人覺得他不善官場經營之事,被另二位同僚給架空了權力。

  但實際上,巡天監里只有高層才知曉一件隱秘——祁連支不大識字。

  這事兒,還得從他的出身說起。

  祁連支乃是軍妓所生,自呱呱墜地便在軍營,五歲便隨軍打戰,七歲便親手宰了一個奴隸,被當時西南軍節度使——「佛屠」林虎所看中,收為親隨,而後一路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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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因為幼年經歷,祁連支殺起人來那是得心應手,但是讓他習文讀書無疑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好在是林虎硬壓著他,讓他學了幾年字,可祁連支大字還沒認全,就又被調動到京都城中。

  這一待,這麼多年過去了。

  到了如今,祁連支大多數字也算是都認得了,但坊間的白話話本讀起來還是磕磕絆絆,更別說那些咬文嚼字的公文了。

  那些繁文縟節的公文,有些字拆開明明都認識,連在一塊就不解其意了。

  而有些字,更是他覺得認識,但對方表示不熟。

  也正因此,別人眼中的「權」,在祁連支眼中那都是麻煩事,誰要爭去做誰就爭去做好了。

  就姓白的那小子,他最是喜歡把這些事包攬過去,祁連支索性就一股腦拋給他。

  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開心麼?

  也或許正是因為祁連支這態度,這一次凌放索性就不帶他去荊州,讓他留在監中主持事務。


  這一下,就讓祁連支頭疼了。

  雖然大多數事務,都有監中的「錄事參軍」協助處理,有些瑣事都送不到他案前。

  但是有些事,卻是唯有他才能夠定奪。

  例如近來朝中左相又鬥倒了一位政敵,揚州士族出身的一位吏部侍郎,聽說是收受賄賂,證據確鑿,請巡天監去派人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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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連支是不太願意摻和朝政,但他又不是傻X,這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嗎?

  「唉,總覺得自己在給人當槍使喚。」

  祁連支不懼怕左相,也不怕得罪秦天官,左相拿得出證據,那巡天監就奉旨拿人然後抄家就完事了。

  但他很是不爽左相趁著上將軍不在,拿巡天監當槍使喚,捲入這政治鬥爭的事情。

  可偏偏,他拿左相吳庸沒什麼辦法。

  也就在這個時候,祁連支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小老弟了。

  「這些事,還是雛虎那小子擅長。」

  他覺得自己做得最對的,就是把趙觀象這巡天雛虎搶到了自己麾下。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任用這小老虎做事的時候,得時刻緊盯著些,不能讓他做得太過了。

  否則到最後,還得給趙觀象收拾爛攤子。


  「說來,雛虎這小子這幾天跑哪去了?我怎麼好像沒看他來監里?」

  祁連支想到趙觀象,這才想起已經好幾日沒有看到趙觀象來監里了。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前些日子趙觀象在京郊查皇田案的時候,吃了個大癟。

  估計這小子這會正心情鬱郁,躲在家裡喝悶酒呢。

  一想到趙觀象吃癟的模樣,祁連支就忍不住想笑。

  「這潑皮校尉,終也是有他吃癟的時候……」

  正當他想著派人去把趙觀象叫來的時候,卻見吏員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

  「少、少將軍……快去衙門口看看吧,出大事了!」

  祁連支面色一沉,起身道:「何事慌慌張張?」

  「是、是趙校尉……」

  一聽到這事兒和趙觀象有關,祁連支當即勃然大怒:「他又惹了什麼禍?」

  卻不曾想,那報信的吏員卻是連連搖頭,面露焦急道:「不,不是趙校尉惹禍,是、是……是趙校尉身負重傷,命懸一線!」

  祁連支表情驚愕呆滯片刻。

  但下一刻,他的怒火卻遠超之前:

  「特娘的,誰敢動老子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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