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德底線，有待降低
這說出去，誰信吶。
就算是現在，他還是有些懵。
直到姜明的聲音再度響起。
「有刀嗎？」
聞言。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下意識打開副駕駛的蓋子，從中掏出了一把家用的小短刀，遞了過去。
還順便問道：「客人，你要刀幹什麼？」
姜明奇怪的看了鬼司機一眼：「要刀當然是要刀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說罷。
姜明沒有絲毫猶豫。
抓起老乞丐，一刀抹脖。
直到老乞丐身上的陰力波動消失，姜明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他拿起怨偶小鼓。
對著屍體上所散發的怨氣就吸收起來。
沒錯。
姜明正在實驗怨偶小鼓這件稀有道具的能力。
老乞丐不湊巧，主動撞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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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的紫色小皮上，有一個模糊的鬼臉正在顯化出來，正是老乞丐的樣子。
他臨死前因為姜明猝不及防的背刺行為，怨氣爆表，直接形成了完整的倀鬼形體，得以在怨偶小鼓上顯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樣。
「還不夠，倀鬼應該是可以主動現身的。」
姜明喃喃一聲。
陰力灌入。
紫皮小鼓表面的怨氣越發凝實。
下一秒。
老乞丐的鬼臉脫離了束縛，掛在了小鼓上方，將整個上半身凝聚了出來，兩眼沒有一絲神采，死寂幽然。
唯有一對鬼爪，寒光逼人。
顯然。
這是老乞丐的主要攻擊方式。
如今。
則是成為了怨偶小鼓中的一種攻擊模式。
姜明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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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怨偶小鼓，有點東西啊。
竟然可以將鬼物生前的攻擊方式也完美復刻出來，這樣一來，只要他殺的鬼物夠多，豈不是就擁有了一大批擁有特殊能力的倀鬼？
別人出場，光芒萬丈。
他出場，身上掛著一鼓子的鬼。
那畫面……
不是一般的滲人。
也確實不好解釋。
要是被玩家或者鬼物看到，搞不好就被認定是邪道了。
就比如他面前的鬼司機，臉都嚇白了。
面龐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悚。
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你TM比我這個鬼更像鬼，這鬼要不你來當好了。
姜明收回怨偶小鼓，安慰道：「別怕，我只是在拿他在做實驗而已，怨鬼級的鬼物，我還瞧不上眼，不會讓你祭鼓的。」
鬼司機：……
他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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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看不上我？
我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不對。
我特麼被帶偏了。
現在不是安不安慰的事，現在更重要的，是姜明殺人……哦不，殺鬼了。
還是在他的車上。
他相當於親眼目睹了一次兇殺現場。
作案工具是他的，作案地點是他提供的，他還見死不救，淪為了幫凶。
淦！
這要報案嗎？
為了500冥幣，任由人類殺死自己的同類，這是不是太窩囊了些？
怎麼辦？
一連串的困惑浮現在鬼司機心頭。
他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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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又掏出了20張百元冥幣。
隨手甩在駕駛位上。
老神道：「這兩千冥幣就當是我的補償，你拿去洗洗車，清理一下屍體，哦對了，你這把白板小刀我用的挺順手的，也一併買了。」
鬼司機：……
看著駕駛位上的兩千冥幣，他的良心動搖了。
在遲疑了十分之一秒後，他困惑頓消。
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客人，你真是太大氣了，別說幫你處理屍體，你就是站在我頭上拉粑粑，我也沒有意見。」
他臉色漲紅。
那是一種抽中大獎，不勞而獲的喜悅。
砸我吧。
狠狠的用錢砸我，踐踏我的的尊嚴吧。
什麼？鬼物的良心？拜託，他的道德底線在錢面前，可以適當下調，客人的感受是最重要。
總不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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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點點頭。
冥幣在淨土世界的購買力，可不是人類世界的紙錢可以比擬的。
兩千冥幣砸出去，已經足夠讓社會最底層的鬼司機見錢眼開。
「走吧。」
「好嘞爺。」
鬼司機沒有遲疑。
當即開著出租，朝浮生酒店疾馳而過。
……
二十分鐘後。
姜明下車。
映入眼帘的是一處圓弧形的大型建築。
風格頗具現代化氣息。
從規模上來看，不輸五星級酒店。
大門奢華，裡邊更是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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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有客人進入，迎賓保安就會堆起笑容，彎腰行禮。
將服務二字展示的淋漓盡致。
恍惚間。
姜明真有種回到現代社會的錯亂感。
「爺，我走了？」
鬼司機試探性問道。
姜明擺擺手。
於是。
鬼司機車速拉滿，只留給姜明一個瀟灑的車尾燈。
他對姜明的印象，也一變再變。
人類-聖母-悍匪-魔鬼-金主爸爸。
……
同一時間。
姜明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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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一直等著。
想了想。
姜明走向酒店大門。
迎賓的兩名保安見了，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不見，皺著一對眼眶空洞的眉眼，不客氣道：「人類，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消費不起，你要是來應聘，就在這裡等著。」
姜明差點沒壓制住歪嘴的衝動。
這浮生酒店還真是將歧視發揮到了極點。
當然。
更多的，是人類在淨土的地位就這麼低。
哪怕換個地方，該被歧視的還是得被歧視。
姜明面無表情。
踏步走了進去。
兩隻迎賓保安瞪著空洞的眼睛，伸手想攔，但礙於姜明沒表露出任何應聘的意思，他們也摸不清這個人類究竟是來應聘的，還是來吃飯的。
只能任由姜明走進去。
不過他們的目光，死死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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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他們失望了。
因為姜明真的坐了下來。
翻開了桌上的菜單。
一副要點菜的架勢。
「切，裝什麼，一個人類敢來這種地方消費，也不怕破產。」
「說不定他就點一盤花生干吃呢，你也知道，那群人類看到食物就像餓狼一樣去哄搶，也不知道是不是幾輩子沒吃過飯，跟這樣的人共處一個地方，都拉低了我們的身份。」
兩名迎賓保安不屑的說著。
對於姜明的行為，他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打腫臉裝胖子。
在他們看來，姜明只會點一盤最便宜的菜，體驗體驗在浮生酒店吃飯的感覺。
事實上。
這種情況時常有之
除了人類，一部分怨鬼也會這樣做。
仿佛只要這樣做了，他們就是可以享受得起高檔酒店的高端人物。
帶著這樣的想法。
兩名迎賓保安靜靜看著姜明所在的方向。
不多時。
當一名名服務人員端著精美的餐盤，將手中的菜餚放置在姜明桌前時，並整整放了一桌的時候，他們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笑容，變得僵硬，再到不可置信。
這一桌子菜餚，哪怕是按照最便宜的點，少說也需要上千冥幣。
這不可能。
一個人類，憑什麼可以消費得起這些？
這可是連他們都消費不起的。
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