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真龍唯一】
乾侖大聖眼瞳一縮，心中有了幾分揣測，這莫非也是一位龍皇親子？
只有皇子這一級別的存在，見慣了准帝，常年陪伴成道者，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呵斥一位大聖。
「血脈並非一切。」乾侖大聖深吸一口氣，反駁道：「人世間不乏有天才。」
「那是血脈不夠強，你們古族的最強者，被奉為至高神明不死天皇，不就是鳳凰一族的後裔嘛。」
林仙淡然一語，負手而立，悠悠道：「五色神凰，太古十凶，仙王后裔，這才是真正的仙靈，不屬於人世間，是仙界的血脈。」
「你……你究竟是誰？」乾侖大聖眼眸無比凝重，看了看黑皇，又望了望蓋九幽，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死天皇是仙界的血脈，這種大秘，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們為何知曉？
難不成這一條狗真是天皇子？可五色神凰怎麼能生出一條狗來？！
一時間乾侖大聖情緒複雜，有無盡的疑問，若是旁人，他早就是擒下來逼問了，可一位蓋九幽的存在，讓他無比忌憚。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就算手持極道皇兵，也未必打得過這位準帝。
「我都說了，你不夠資格，一尊大聖也想聆聽仙秘？」
林仙負手而立，淡然道：「讓古皇女來，我要見萬龍皇。」
「古皇早就坐化太古……」乾侖大聖沉聲一語，將手中的萬龍鈴捏得無比緊，有絲絲縷縷紫氣在騰升。
「所以說，你沒有資格。」
林仙嗤笑一聲，轉身眺望太初古礦方向，平靜說道：「你覺得自己比萬龍女，更了解她的父親嘛？」
乾侖大聖一時語塞，總不能說，他比古皇子更了解古皇吧。
他們這一脈，源自萬龍皇的長子，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代人，古皇都不認識這個子孫，如何比得上龍皇親女。
「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資格見龍女？」
林仙猛然回首，呼嘯一聲，有龍吟道喝之聲響起，綿延起伏，仿佛貫徹了萬古時空，十凶寶術在這一刻彰顯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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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追溯源頭，十凶並非原始古界的土著生靈，在仙域都有他們的身影，疑似來自更古老的大界，同原始真解有莫大的淵源。
就連真龍寶術，也不是九天十地的真龍仙王開創，而是一種古老傳承，能讓准仙王境界的真龍力戰仙王，成為十凶。
並且十凶九幽獓，有一位準仙帝的始祖，連開創原始真解的屍骸仙帝，都掌握十凶寶術，來頭極大。
誰也不知道，在更古老的歲月，在那上蒼之上，在那界海盡頭，是否有道祖級別的真龍。
龍吟清澈，伴隨著絲絲縷縷仙氣騰空，真龍不死藥發出親密的聲音，主動纏繞著林仙轉動，竟然也發出了一道道龍吟。
「真龍藥，怎麼會在這裡？」
乾侖大聖神色震驚，突然想起了一則傳說，古來皇者都有不死藥追隨，有的人是成道後找到不死藥，有的人是未成道時候，不死藥自動跟隨。
林仙龍氣纏繞，縹緲若仙，又有吞天魔功的出塵氣質襯托，這一刻真的如同一個真正的仙靈。
不止是他，聖皇子也上前一步，散發出了自己的種族氣息，仿佛之間那位不怕天不怕地的鬥戰聖皇又回來了，傲視古今未來，不懼怕一切。
葉凡有樣學樣，黃金血氣滔天，猶如丈六金身的佛陀，又似君臨九天的神祇。
「又一個帝子級別的人物，這是傳說中的不滅金身。」
乾侖大聖看得心驚膽戰，頭皮發麻，這群年輕帝子現在境界不高，可若是給他們幾百年的功夫，只怕日後宇宙一萬年，都是屬於他們的時代。
大黑狗也鼻子插大蔥裝象，放出了無始大帝的氣息，負手而立，頗為裝逼道：「天道無始亦無終，覲見吧。」
乾侖大聖嘴角一抽，不禁沉默了，什麼世道啊，連一條狗的氣象都如此非凡，儼然有帝子的氣概，比他年輕的時候還要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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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始大帝的氣息令人震驚，但與太古至高神明又有幾分不同，令乾侖大聖將信將疑，再加上一位蓋九幽在旁邊虎視眈眈，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萬龍鈴，帶給他極大的壓力。
「來者是客，諸位皇子請入龍巢，我去請小祖出世。」
乾侖大聖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兩手準備，一方面讓人安排待客，另外一方面讓幾位龍聖帶上族中天驕，隨時準備跑路。
林仙淡然嗯了一聲，有種說不出的淡離感，仿佛是真的仙域天龍。
看得乾侖大聖青筋一跳，這種姿態，他曾經有過，是面對下位種族蛟龍，魚龍朝拜的時候，充滿了高高在上。
「走吧。」蓋九幽輕輕拍了拍乾侖大聖的肩膀，只是淡然一語，卻嚇得這位古族大聖額頭冒出冷汗。
因為他絲毫沒有察覺蓋九幽靠近，這麼近的距離，這位準帝要是有殺心，他連戒備，催動萬龍鈴都做不到。
萬龍巢深處，一間有一角古皇陣法守護的殿宇中，一塊巨大的神源沉淪，封印著一位絕代風華的龍女，紫霧飄動，身材婀娜，肌膚雪白。
她緩緩睜開了眼眸，那是如同紫鑽的色彩，縹緲通神，頭上的小角如同紫玉般玲瓏，閃爍異樣的仙光，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
這是一條紫龍，亦或是說萬龍巢全都是紫色龍種，源自始祖萬龍皇。
「小祖。」
乾侖大聖無比恭敬行禮，這位太古皇的親生幼女，雖然如今不是族長，地位卻無比崇高。
「何事將我喚醒，成仙路要開啟了嗎？」龍女玲瓏婉轉的聲音響起
乾侖大聖苦笑一聲，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萬龍女，讓這位古皇親女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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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女喃喃一語，不解道：「可太古只有我父一位龍皇，不曾聽見其他龍種得道，難道是神話時代天尊的子嗣？」
「或許來自更加古老的時代。」乾侖大聖幽幽說道，忽然想起了林仙的真龍氣質，以及不死藥的親近，心中誕生了一絲不可思議的念頭。
「更加古老的時代！」
龍女眼眸中浮現一絲神光，她不同於聖皇子這位失學兒童，是一個文盲，實打實跟過萬龍皇許多年，陪伴在那位古皇身側，知曉許多大秘。
荒古之前，是太古時代，再往前是神話時代，神話第一尊是渡劫天尊，是他整理了五大秘境，完善了如今的修行法，稱得上一位道祖。
可在神話之前，似乎有不同的體系，傳說中的亂古紀元有一位天帝，更有一個仙朝。
「傳說中，在最古老的時代，是有仙的。」龍女輕聲一語，神源發出咔嚓之聲，她破封而出，降臨了人世間。
這句話引得乾侖大聖大驚，連忙追問道：「仙，不是都在仙域嘛？」
「並非如此。」龍女搖了搖頭，眼眸浮現不解之色，喃喃道：「這句話是我父皇說的，他說成不了仙，並不是他境界不夠，而是如今這片世界出了問題。」
「所以，他要前往仙域成仙。」
走到了成道者這個領域，大宇宙對古皇而言，基本上沒有什麼秘密，只要耐心追溯，終究會有發現一些仙道痕跡，最終得出結論。
這片大宇宙有缺，所以不能成仙，這是古往今來所有至尊的共識。
所以他們才自封禁區，才等待萬古，欲要闖成仙路，打入另外一個世界。
只有少數一部分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誤打誤撞走上紅塵仙路，活出了一世又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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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困擾了遮天大宇宙，萬古眾生的難題。
不單單是一個人成仙的問題，而是仙路斷絕的困境，究竟誰才是正確的。
圍繞這個問題，時代更迭，紀元變遷，皇者無所不用其極，釀造了一場場長生禍。
只為追求那一個答案！
「敢問蒼天，是否有仙？」龍女悠悠一語
在她對面的林仙負手而立，微微一笑道：「仙，自然是有的，不止有仙，與仙同級別的真龍，一樣存在。」
「你是在說自己嗎？」龍女輕聲一笑，眸光卻落下林仙肩膀上的真龍藥，有幾分惆悵道：「它曾經跟隨過我父親，如今又看上伱。」
「不，我是說他。」林仙指了指自娛自樂的真龍不死藥，淡然道：「他曾經是仙，也是真龍。」
「曾經？」
萬龍女疑惑，不死藥長生，古往今來有關於仙藥的揣測不斷，不乏有人推測，這是仙域的仙靈下凡。
所以林仙說真龍藥是仙，是真龍，她並不意外。
只是曾經二字，讓龍女不解，不禁問道：「現在他不是嘛？
「自然不是，如今他不是仙，也不是真龍，只是一株不死藥。」
「宇宙有缺，真仙不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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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古時代，逝我林仙吃下一枚蟠桃果，就可以證道人仙，長生不老。
在末法時代，他空有一株無缺不死藥，最多只能續一世命。
「真仙不存世，那真龍呢？」
萬龍女敏銳捕捉到林仙言語的漏洞，紫色的眼眸中浮現一絲探究與好奇之色。
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萬龍皇，問他是不是傳說中的真龍，結果父親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並未給出回答。
「仙能長生，至於真龍是一個稱號。」
林仙微微一笑道：「天下所有的龍種競爭，只有一個龍能勝出，獲得真龍之名，它屬於龍族最強者，並非一個境界。」
「只有一條真龍。」萬龍女吃驚道：「那我父親也是真龍？」
「一個時代，只有一條真龍，這無關境界，而是戰力。」
林仙淡然道：「在太古時代，萬龍皇自然是真龍，在荒古時代，有一隻雪兔蛻凡化龍，號稱妖皇，他同樣是真龍，因為他們錯開了時代，真龍唯一！」
「若是同處一個時代，若不能至強，便是仙王也不能稱真龍。」
「龍不僅是一種生物，還是一種極致高層次的生命形態，許多生物都可以選擇朝它進化。」
「在仙古時代有一位龍族仙王與另外一位龍族仙王，對進化路線產生了爭議，由此展開大戰。」
「最終勝者成為了真龍仙王，敗者即便貴為仙王，也只能號稱天下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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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龍女沉寂了許多，消化著龐大信息量，望向林仙的眼眸複雜，試探問道：「你是真龍的後裔，還是仙靈？」
林仙笑而不語，充當謎語人，並不回答，抱著真龍藥施施然離去。
留在萬龍女立在原地出神許久，知道乾侖大聖到來，方才回神。
「小祖，您覺得他是？」乾侖大聖斟酌語句，試探性問道
「不似凡間生靈。」
萬龍女眼眸古怪，搖了搖頭道：「再看一看，等我父親醒來再說。」
「父……祖皇！」
乾侖大聖無比激動，望著太初古礦方向，興奮道：「陛下還活著？」
太古時代，各族至尊遁入古礦，主宰太古秩序，這是一個慣例。
手持皇令者，可以進入古礦議事，不會被禁區所殺，因為其中人，乃是他們的先祖。
只是萬龍皇為了成仙路，選擇蟄伏睡眠，對外界的事情置之不理，萬龍巢數次呼喚未果，不禁有些懷疑，古皇是不是隕落在了歲月中。
「過一些時日，我會去太初古礦拜見。」
萬龍女有些失神，輕聲一嘆：「父親，你若活著，為何不來見我。」
「小祖，若古皇……」乾侖大聖神色凝重，有些緊張道：「太初古礦不是什麼善地。」
「那個龍裔也會與我一起去。」萬龍女神色平靜，說出了林仙的一些條件。
例如萬龍巢要將人魔交出來，這位太古人族強者，會太陰仙經與太陽仙經，這是人族兩大母經，意義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