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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武松當官

2024-11-03 14:11:40
  第225章 武松當官

  這銀子果然是治病良方,馬六的眼睛頓時便直勾勾地盯死在那白花花的銀子上面了。

  雖然展老爺對下人向來很好,但馬六這些人也不是那跟著展老爺一併飛升的,不可能實現金銀自由,也就月錢比普通下人高上一些罷了。

  這一下子銀錠,加起來怎麼也得幾十上百兩,就算他馬六辛苦十年,只怕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也難怪他眼熱。

  看到馬六這般表情,西門慶便得意地笑了笑,輕輕敲了敲桌面,將馬六的注意力拉回來,才笑著問道:

  「我也不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展大官人這次來陽穀縣,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要你如實把這個告訴我,我再給你一匣銀子!」

  馬六聽了,頓時便心動起來,只是他目光在那銀子上面游移不定,卻始終沒有開口。

  西門慶便又勸說道:

  「我知道你如今跟著展大官人,出賣主人會遭人唾棄,只怕連差事都保不住。」

  「只是你也須得清楚,展大官人早晚是要回京的,你覺得他還會帶著你們一併走嗎?」

  「或者說,就算他帶你們一併回京,你還能繼續做管家嗎?」

  「你自己想必也明白,到時候展大官人多半便是會把你們的契約轉賣掉,自行回京,最多再給你們一筆遣散費。」

  「所以你根本便不必為他保密!」

  「他那個主人不過是臨時的,掌控不了你的生死。」

  「我可以在這裡給你個保證,只要你實話實說,日後我便把你的契約給買回來,保你在我家做個管事。」

  可馬六聽了,卻苦起臉來,吃吃地道:

  「大官人,不是小人不想說,而是小人也不知道我家老爺究竟為何來此啊!」

  「我在府中不過便是辦些雜事,管管日常吃穿用度什麼的,不曾知道這等機密啊!」

  西門慶聽了,臉色便陰沉了下來,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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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馬六連連搖頭,「大官人自從來了陽穀縣後,大多時候都是和一眾娘子們在府中廝混,要麼便是……嗯,便是去花大官人家中耍樂,好像不曾有做過什么正事。」

  「花子虛嘛……」聽到這個名字,西門慶便心中不喜,隨口問道:「那你可知,那展大官人可曾派花子虛去做些什麼嗎?」

  馬六還是不住搖頭,「小人不知。」

  耳聽著這馬六一問三不知,西門慶便惱怒起來,目中凶光連閃,馬六心中一突,急忙話語不停,也不管有用沒用,只把知道的東西都往外吐。

  「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把那武大的娘子給霸占了,還給了武大一千兩銀子……」

  「還有,那花大官人的娘子,和我家老爺多半也是有一腿的,我曾見到我家老爺對她動手動腳……」

  「還有、還有……我家老爺帶來的那對姐妹娘子,其實應該是母女,我聽見小的那個管大的那個叫娘……」

  「還有、還有……」

  眼見這些消息都沒什麼用,西門慶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馬六心臟「咚咚」直跳,也顧不得消息真假了,把一些自己胡亂猜的東西也都往外說。

  「還有那花大官人,只怕是快要做官了……還有……」


  「等等!」西門慶猛一抬掌,打斷了馬六的話,凝神問道:「你說花子虛要做官了,是從何處聽來的?」

  馬六急忙解釋道:

  「那日我家老爺回來,我過去伺候,聽他和閻家娘子說笑,提到過,說什麼『桌上那紙是花子虛寫的履歷,想讓我給他弄個武官做』,閻家娘子就問,『老爺要應承他麼?』,我家老爺便道:『反正這官兒誰當不是當呢!』」

  「是以小人覺得,多半這花大官人很快就要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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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是笨蛋,之前不過是被花子虛的謊言給蒙蔽住了,如今從馬六這裡得知了結果,只要往回倒推一下,便知道了真相。

  這可把他給氣壞了!

  他好心帶挈著眾兄弟去見那展大官人,想要一起升官發財,結果卻被花子虛給背刺了。

  更可惡的是,這花子虛居然還背刺成功了!

  他這邊事情還沒頭緒呢,花子虛那邊居然好處都快要落袋了,這如何讓他能忍!

  「日恁娘!」

  西門慶不由得便怒從心中起,大罵一聲,一巴掌便把桌子給拍碎了,起身在房中快步走來走去。

  門外的兩個大漢聽到屋中動靜,急忙推門來看,見到無事發生,便立即又縮了回去。

  馬六也被西門慶的樣子給嚇到了,哪裡敢在原位坐著,趕緊起身跪倒在一旁,哆里哆嗦地道:

  「小人覺得,雖然我家老爺已經有了這個心思,但多半還不曾開始運作。」


  西門慶猛然停步,霍然回首,狼顧鷹視,喝問道:

  「此話怎講?」

  馬六咽了口口水,顫聲回道:

  「因為、因為這展府內的事務小人都清楚,我家老爺不曾派人去州府或京都送信,想來、想來應該還不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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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都有讓人關注展家的動靜,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如今想來,多半是花子虛還沒有把展大官人餵飽,所以還被展大官人吊著,但這麼多天過去了,花子虛在展大官人那邊的分量肯定已經超過了他,他現在再想奮起直追,只怕也不容易。

  大家彼此互相競爭下去,多半最後,這官身還是會落到那花子虛的頭上。

  這可不行!

  西門慶臉上顏色瞬息數變,便拿定了主意,絕對不能平白便宜了這花子虛。

  可該怎麼做呢?

  最終的決定權是在展大官人那裡,他可沒有辦法去改變展大官人的意志。

  西門慶原地又兜了幾圈,凝眉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蘇東坡的字畫之外,那展大官人有何喜好?」

  馬六察言觀色,覺得這應該是自家能夠活命的關鍵,不敢怠慢,仔細想了一番之後,搖頭道:


  「小人不知道什麼蘇東坡的字,也不曾見我家老爺賞玩什麼字畫。」

  「在小人看來,我家老爺最喜歡的,便是美色了,帶著母女花過來的且不必說,剛來就把那武大的娘子給強買了過來,定然是個好色的主兒。」

  「那花大官人能夠討了我家老爺歡心,多半也是因為花家娘子的事情。」

  「我家老爺和那花家娘子關係親密,定然是有一腿的,而且、而且那花大官人多半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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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傻了,居然相信他的鬼話,真以為展大官人喜歡什麼古董字畫,還費那麼大功夫去掏弄寶貝,結果、結果……狗賊,我絕不會放過你!」

  西門慶摔打發作了一番之後,強自把怒氣按捺下來,伸手將馬六從地上扶起來,將那一匣銀子交到他的手上,安撫道:

  「今日之事,你莫要讓他人知道,回頭我定然還有謝意給你。」

  馬六心中大石這才算落了地,知道性命終於保住了,連忙賭咒發誓表忠心。

  「大官人儘管放心,小人對天發誓,絕對不敢在外胡言亂語的。」

  西門慶安撫了馬六幾句,便讓人將他送走,自家坐在房內,目光閃爍,愣愣出神。

  半晌之後,他才喃喃自語道:

  「展大官人那句話說得好,這官兒誰當不是當呢!」

  「沒了你花子虛,自然就輪到了我西門慶!」

  話語之中殺機陡生。


  他能夠成為陽穀縣一霸,除了財雄勢大、黑白通吃之外,手底下養了一群亡命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過去他能夠包攬訴訟,手段不外乎就那幾樣,先買通官員顛倒黑白,若苦主不肯認命還想上告,那這周邊山高林密的,埋幾個人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這花子虛不是普通黔首,要想弄死他,還得多費些心思才行。

  好在花家如今也早就落魄了,人脈稀疏,只要收買衙門裡面的胥吏仵作,上下好生打點一番,只對外說是意外,不愁不能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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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衙門裡面的人物都是人精,對這些規矩都門清,也不需要多說廢話,只要提前送些禮品,真到事情出現的時候,自然他們就知道該睜隻眼閉隻眼。

  果然,西門慶在衙門走了一圈,各處打點了一番,人人都是喜笑顏開,除了知縣李達天問了他幾句關於展大官人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曾多口。

  西門慶當然不會把花子虛的事情說出去,只胡亂搪塞道:

  「縣尊勿需擔心,展叔父來此並無惡意,只是展叔父口風甚嚴,尚未探聽到他的來意。」

  對於西門慶和展大官人順利搭上關係,還認了叔父,李達天表示非常滿意,只笑著道:

  「汝既然有幸做了展大官人的子侄,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要好生用心孝順長輩,千萬莫要懈怠了。」

  西門慶當然笑著答應,拍著胸脯保證,必然會將展大官人伺候好,也敲釘轉角,想要探聽一些消息,看看展大官人是何來頭,讓這些大頭巾這般巴結。

  可李達天也只是從林沖那邊間接認識的展大官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當然也沒法告訴西門慶,只好含含糊糊,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讓西門慶心中愈發熱切。

  兩人正打著機鋒,互相試探來去,忽然外面一人快步進來,興沖沖地稟報導:

  「縣尊,那景陽岡的大蟲被人給打死啦!」


  「那打虎英雄的名字,叫做武松!」「哦!」李達天驚呼一聲,「噌」的一下便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自從那日在酒席間聽聞了「武松」的大名,他便日也盼夜也盼,只等武松過來打虎,好讓他有一個表現的機會,如今聽聞武松來了,他哪裡還坐得住!

  他一把抓住過來報信的縣丞樂和安,顫聲問道:

  「那打虎英雄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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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也是聽了衙役的報喜,才過來稟明縣尊,如今那打虎英雄應該正在來縣衙的路上。」

  李達天當即便撩起衣服,邁步往外走,口中說道:

  「此等英雄,本縣倒是要好好看看。」

  走了兩步之後,他才想起西門慶還在,急忙回頭笑著道:

  「這景陽岡大蟲害命不少,本縣心憂它許久了,如今可喜被人給除了,本縣得去堂前看看。」

  「西門大官人且請自便,回頭本縣再請大官人吃酒。」

  他們雖然用西門慶去探聽展老爺的情報,但卻根本不曾把西門慶真當自己人,很多事情都不曾和他提過。

  西門慶對他的急迫也有些好奇,但卻不曾表現出來,只笑著拱手道:

  「縣尊愛民如子,當得此時,合該出面安民。我便不耽誤縣尊正事了,且先告退。」

  兩人就此分開,西門慶出了門,卻不走遠,在衙門旁邊一家酒樓上找了個雅間坐下,只等看這打虎英雄是何人。


  不多時,只見街上一群人涌了過來,他只當是打虎的到了,伸頭去看時,卻見他的那幫結義兄弟,正簇擁著展老爺和花子虛兩個在中間,正往這邊走。

  西門慶臉色一沉,大不痛快,但旋即堆起笑容來,伸手呼喚道:

  「展叔父,小侄在此已經占了位置,叔父快來就座。」

  展老爺幾人抬頭看見了他,便也笑著擺手應和,上了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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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聽聞那大蟲被人除了,想著叔父定然會來看熱鬧,便先行一步,來此占位,果然叔父和諸位兄弟都過來了。」

  展老爺也不跟他客氣,便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從窗口往外看。

  西門慶和花子虛兩個彼此說笑了幾句,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全然看不出來半點隔閡。

  酒家把酒拿上來,剛給眾人斟滿,便聽到鑼鼓聲音響起,街道盡頭一群人隱隱約約現出了形跡。

  眾人急忙探頭去看,只見一排排的獵戶扛著紅纓槍先行,成對擺將過來,便如同儀駕仿佛。

  後面四個大漢扛著一個門板,上面放著一條猛虎的屍體,五彩斑斕,從頭到尾身長過丈,兩頭垂將下來,鮮血淋漓,看著便嚇人,只是如今上面卻掛著花紅緞匹,顯然已是死了。

  末後一挺涼轎,四個人抬著,裡面坐著一個壯士,身高七尺,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穿了一領新納紅綢襖,戴著個白范陽氈笠兒,二十四五年紀,想來就是那打虎之人。

  展老爺搭眼一瞄,就看到了武松身上那縈繞著的彩光,心中暗喜,知道這又是一個完成了命定事件的。

  只可惜如今只是分身在此,洞天福地不曾跟來,沒法殺人奪星,只能暫時先放放。

  西門慶見展老爺看著武松,臉上露出笑容,便湊趣道:


  「這條漢子看著便不是凡俗之輩,叔父可是想要招攬他麼?」

  「若是叔父有意,小侄回頭便請了他來家中飲酒。」

  展老爺急忙搖頭,這要是有了交情,日後怎麼好意思下刀子呢!

  就是陌生人,殺了才不會在意,就像當日在京城裡面,那魯智深也是條好漢,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展老爺給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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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的老婆都搶了,還要殺人奪星,就顯得有些沒品了。

  展老爺當初想得倒是簡單,直接把一百零七個人殺了,把魔星奪過來,可如今在天下行走了這麼一遭,發現沒有手下真是不行,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老爺我自己動手吧?

  只靠薛蟠賈蓉那幾塊料,就算日後給了他們魔星,多半也是廢物點心一個。

  楊有恭等人倒挺得力,但人手太少了,不敷使用啊!

  所以多半日後展老爺還會另外招攬一些人手,願意投靠的,就納入仙宮,不願意的,再殺了奪星不遲。

  當然,招攬的也未必便是梁山好漢,反正有了魔星在手,用誰不是用呢!

  以後梁山有哪些好漢展老爺說的算,不合心意的就換一個!

  你可以來上山結拜,但完成「上梁山」步驟之後,還下不下得去,那就不好說了!

  當然,那是後話,現在展老爺自己都沒坐到梁山大頭領的位置上呢,說這些都有點早。

  他只是擺了擺手,婉拒道:


  「這漢子不過也就會些打打殺殺的本事,可做官之道,靠的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啊!」

  「在這點上,他肯定遠不如你們,招攬過來作甚!」

  眾人頓時面露歡喜之色,紛紛舉杯向展老爺敬酒,各種馬屁輪番拍上。

  「大官人所言甚是,這漢子不過便有幾分武力,如何及得上大官人於廟堂之上談笑間便讓敵人灰飛煙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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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慶也附和了幾句,但心中卻不由暗自冷笑起來。

  若不是他如今已經知道花子虛得到了舉薦的機會,現在聽到展老爺這暗示意味明顯的話語,只怕也會跟其他兄弟一樣,在那裡自鳴得意呢!

  看著花子虛那眉飛色舞的表情,西門慶心中越發惱火起來,打定主意要加快弄死他的步伐。

  花子虛猶自不知西門慶在那裡暗中發狠,只一個勁地巴結著展老爺。

  展老爺說笑幾句之後,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眾人也便急忙閉口,防止擾了展叔父看熱鬧的興致。

  此時的武松已經到了衙門之前,從涼轎上面下來,單手拎起那大蟲,便大踏步地進了衙門。

  衙門之內,知縣李達天早就帶著縣丞等人久候多時了。

  若不是顧慮到展大官人想要低調,他們只怕便出迎十里去接武鬆了。

  如今見到武松進來,下跪行禮,李達天不敢托大,急忙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過來將他扶起。

  他也不知道武松和展大官人有何關係,但想來展大官人是有意為武松揚名,便故意問道:


  「壯士是如何打了這大蟲,還請細細講來。」

  武松根本不知道這後面一系列複雜的事情,只當這位知縣相公是個心善的,便一五一十把這過程詳細講了一遍,衙前眾人聽了之後,無不驚呼讚嘆。

  李達天聽了,方知打虎的過程沒人看見,等獵戶發現的時候,那虎便已經死了,心中便愈發篤定此事背後定有貓膩。

  不過有貓膩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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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他立功的大好機會,豈能錯過!

  當即李達天便振奮精神,拉起武松的手,讚嘆道:

  「這條猛虎,害了我縣不知多少客商行人,今壯士為我陽穀縣滅了此害,功德無量啊!」

  說著,他便讓人取了酒水,當堂向武松敬酒致謝,又讓人取了千貫賞錢,賜予武松。

  武松便躬身稟道:

  「小人托賴相公的福蔭,偶然僥倖打死了這個大蟲,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賞賜!」

  「小人聞知這眾獵戶,因這個大蟲受了相公責罰,何不就把這一千貫給散與眾人去用!」

  李達天聽了,心中大為暢快。

  看見沒,這才是做官的料子,知道把功勞給分潤出來,讓本縣也撈一個領導有方之功。

  至於那把賞錢分給眾多獵戶,分明便是在邀買人心,這要不是官家子弟出身,誰能這般捨得!


  李達天當即便笑著撫須點頭,「既是如此,任從壯士。」

  武松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當然人人歡喜。

  李達天和身後眾人彼此眼神一對,便笑著對武松道:

  「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與我這陽穀縣卻只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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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書中,這知縣是留武松做了個都頭,但如今因為展老爺的緣故,李知縣當然要高看武松一眼,所以把這官職拔高到了縣尉。

  這縣尉和都頭可是質的差別。

  都頭不過是個小吏,算不得武官,無品無級。

  而縣尉則是負責地方的治安和軍事事務的正規武官,是正兒八經的正九品官員。

  這還是因為李知縣沒有更高的權限,否則正八品他都敢給。

  當然,他也只有向上舉薦的權利,最終還得上面點頭才行。

  不過大宋武官不怎麼值錢,值錢的是文官舉薦。

  這等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上面多半是會給地方主管官員的面子的。

  那些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寨主們,在招安之後,大多也就是這個級別。

  李知縣根本就不擔心這事情報上去之後被駁回來,人家展大官人都已經安排的這麼到位了,還差這一點手尾麼!

  他這是攬事麼?

  不,他分明是在送人情搶功啊!

  聽到李知縣這般抬舉,武松頓時歡喜壞了,以為自己終於遇到恩主了,當即便拜倒在地,跪謝道:

  「若蒙恩相抬舉,小人終身受賜。」

  這句「恩相」把李達天也給樂壞了,當即伸手將他扶起,隨即喚押司當場立了文案,現場便參武松做了縣尉,讓人把文書送上州城用印。

  外面看熱鬧的眾人,也都各自為武松歡喜,紛紛都來與武松作賀,對這等原地拔升並不曾有疑,反倒誇讚李知縣知人善用,不拘一格,心中艷羨不已。

  擾攘了半晌之後,李知縣才讓眾人散去,攜著武松的手臂,入內擺宴為他接風洗塵,縣丞、主簿、典史等官也都一併陪同在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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