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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寶釵想要被展老爺使用

2024-10-22 01:38:19
  第58章 寶釵想要被展老爺使用

  尤老娘本來就是為了自家女婿在留客,眼見展老爺已經回來了,鳳姐兒又急著去那邊「私會情郎」,便也不再留客,直接便宣布吃飽了,放鳳姐兒自行去了隔壁。

  鳳姐兒微帶了幾分酒意,快步出了尤府,又進了隔壁,見到展廿四後,立即便嗔怪地叫道:

  「展老爺可真是個大忙人,想見你一面,還得提前預約排隊,否則可就有的等了!」

  尤二姐出府之後,就已經讓人給展廿四送了消息,所以展廿四很清楚鳳姐兒是為什麼而來的,但他對這人脈網絡另有安排,卻不能平白簡單的讓給了鳳姐兒。

  如今兩人毫無曖昧,也無機會,展廿四便也不調戲她,只請她坐下,直接開門見山道:

  「二姐兒已經讓人給我送過消息了,我知道弟妹此來的目的,不過遺憾的是,我已經答應了珍大哥,這門生意和寧國府合作。」

  「弟妹以後若是想要借用這人脈網絡行事,可以和珍大嫂聯繫,讓她來從中牽線。」

  鳳姐兒聽完之後,眉頭便挑了起來,不悅道:

  「不是我這個人貪心,但這種事情,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玩的轉的。」

  「不是我瞧不起珍大嫂,但珍大嫂的性格和手腕,根本就撐不起來這種事情。」

  「我不妨自吹一句,若是我去說服那些官員家眷,必然十之八九能成,但若讓珍大嫂去幹這種事情,十之一二能成那都得謝天謝地了。」

  「再者說了,這種事情,經手的人越少自然就越安全,也越讓那具體辦事的官員放心,沒的又加了珍大嫂進來,不太合適吧!」

  「若不是這衣服的樣式都是你這邊提供,外人搞不出這許多花樣來,我早就繞過你們,自家搞起來了,哪有你們從中拿喬的機會?」

  展廿四默默點了點頭,也承認鳳姐兒這話是有道理的,但這世間如果一切都按照道理來,那就沒有那麼多利益衝突了。

  「弟妹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我展某答應過的事情,卻不可輕易改動。」

  「既然弟妹擔心珍大嫂做不來這些事情,那便以後跟在她身邊,幫她查缺補漏不就是了。」

  鳳姐兒聽了,頓時眉頭豎起,冷笑道:

  「好個不可輕易改動,那我家的酒水生意,怎地變成了榮國府里的?」

  「呵呵……展老爺莫非還在記恨我不曾把平兒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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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瞄了她一眼,只看她此刻的表情便知道,她分明便是在拿話哄人,若展廿四真箇答應了,只怕她會繼續用平兒當餌吊著他,於是,便實話實說道:

  「不夠。」

  「什麼?」鳳姐兒沒聽明白。

  展廿四便嘆息道:

  「弟妹有所不知,寧國府為了獲得這服裝生意,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的,弟妹只想用一個平兒姑娘便把這生意奪過去,那是痴心妄想了。」

  「極大代價?」

  鳳姐兒疑惑地看著展老爺,覺得他一副在商言商的樣子,好像沒有說謊。

  「卻不知是何等代價?」

  「莫非是指佩鳳等幾位姨娘麼?」

  「還是錢財分成方面的讓步?」


  展廿四便賊兮兮地笑道:

  「這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弟妹若想知道,不妨親自去問珍大哥,看他是否願意告訴你。」

  鳳姐兒聽了,心頭疑惑更重,但也知道這展老爺應該是沒有撒謊,便起身告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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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展老爺需得答應我,在我來找你之前,莫要把這生意許給他人。」

  展廿四便笑著應承道:

  「這門生意註定便是寧國府的,外人是奪不走的,弟妹儘管放心。」

  「不過,若我是你,此時該惦記的,卻不是什麼生意,而是你家的未來。」

  鳳姐兒聽了,便撇撇嘴,不屑地道:

  「展老爺這話好生讓人難懂,我家未來前途光明,有何可擔心的?」

  展老爺便意味深長地道:

  「我與人合夥做生意,當然選擇最有勢力的那家。」

  「原本我還以為璉二兄弟是榮國府的嫡子嫡孫,未來的爵位繼承人,所以才選中他合作。」

  「那你猜猜,我為啥為了兩個小丫鬟,便把這生意換了人?」


  鳳姐兒白了他一眼,冷笑道: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惦記著我家平兒?」

  「嘖!」展老爺作色道:「難不成我在弟妹眼中,就是這般好色無度之輩?」

  「主要的原因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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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告訴我,這榮國府內對於爵位傳承早有安排,卻和璉二兄弟無甚關係,那我自然要選擇那將來的榮國公繼承人來合作。」

  鳳姐兒聽完頓時面上變色,尖叫道:

  「胡說八道!」

  「這爵位傳承有序,歷來都是嫡子嫡孫繼承,乃是朝廷定好的規矩,豈能隨意更改?」

  眼見鳳姐兒急了,展廿四就不急了,他慢條斯理地啜著茶,眉毛都不挑一下,似乎漫不經心地道:

  「那可不好說,若是嫡子嫡孫確實不成器,再鬧出點不孝啊之類的傳聞,那經朝廷恩准,把爵位在同系子孫裡面擇優繼承,也很正常啊。」

  「我聽聞那政老爺一脈,便有一個銜玉而生的,為人聰穎,又極孝順,最得家中的寶愛,從上到下人人喜歡,乃是命中注定的未來爵位繼承者。」

  鳳姐兒聽了,便把臉陰下來,反問道:

  「寶玉便是再成器,榮國府的爵位也輪不到他來繼承!」

  「我倒奇怪了,展老爺這般挑撥我家中關係,是何用意?」


  「你看,忠言逆耳了不是?」展老爺嘆息道:「也罷,是我交淺言深了,是我的錯!」

  「弟妹便只當我失言好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你若不努力向上,便早晚被人拉下馬去。」

  「以後我也不再提這事,我還有事,弟妹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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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展老爺話已說完,不再留客,當即讓人把鳳姐兒給送了出去。

  且不說鳳姐兒離開展府之後,究竟心中對這事兒有幾分上心,單說展老爺,鳳姐兒前腳剛走,後腳他就去寧國府了,也不顧此時已經是夜晚,直接要見賈珍。

  如今寧國府眾人都已被他用銀子砸出來了,來這裡簡直便如同回自己家一樣。

  那賴二見到展老爺再來,笑得比見到親爹還親,根本不需要向內通稟,便直接把他往內引,更有那腿快的小廝迅速往裡去報信。

  賈珍得了消息,便也快步出來相迎。

  「哈哈……這大晚上的,展兄弟怎地忽然來訪,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麼?」

  展廿四便笑著道:

  「確實有些重要事情,要提前和珍大哥打個招呼,免得明日你給說漏了。」

  賈珍聽完後,便急忙將展廿四迎入客廳,讓人上了茶來,方開口問道:

  「不知是何事,讓展老弟這般夤夜趕來?」


  展廿四便賣好道:

  「今日那璉二媳婦過來找我,想要把這內宅服裝的買賣搶過去,還說這次願意真的把平兒送我……」

  賈珍聽完,心頭便是一跳,有些著急了起來,但隨即便聽到展廿四繼續說道:

  「……但被小弟給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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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璉二媳婦百般利誘,小弟無奈,只好詐言說寧國府給了我她難以提供的條件,才不肯轉讓給她。」

  「小弟這次過來,就是跟珍大哥透個氣,免得她日後過來詢問,珍大哥給說漏了,反讓小弟為難。」

  賈珍聽了,心中頓時非常感激起來。

  剛才他還真以為展廿四會為了平兒把生意又轉給別人,現在才知道,這展兄弟夠義氣啊!

  既然展老弟都這般講義氣了,他這邊當然也不能拉胯不是?

  賈珍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弟你放心,日後大妹妹若是問起,我也只說付出了巨大代價,具體內容卻不提便是,絕對不讓老弟為難。」

  展廿四眼見目的已達,便起身拱手要告辭。

  賈珍如何會讓他這般便走,當即就拉住他,吩咐讓人擺酒,又讓人去把夫人和兒子媳婦一併請來,再來家宴。

  展廿四耐不住他熱情,便只好留了下來。


  在酒桌之上,賈珍便把展老爺的義氣行為這麼一說,也讓大家統一口徑。

  眾人聽完之後,心中都明白這所謂的「巨大代價」是什麼,但誰也不提,只瞞著賈珍一人。

  便是可卿,也只以為這事兒自家公公其實也是清楚的,只是在那裡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一番酒宴,賓主盡歡,賈珍見夜色已濃,便又拉住展廿四讓他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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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月上中天之時,可卿又身著大紅晚禮服,踩著高跟鞋翩翩而來,鑽入了展老爺的被窩之中。

  展老爺一邊摟著可卿,在她那光滑的皮膚上揉搓著,一邊將身貼緊了附耳問道:

  「上次可卿勾引於我,還可說是為了那服裝生意,但現如今,這生意已經確定歸你和嫂夫人了,可卿怎地今晚又來?」

  可卿滿面紅暈,一邊用手反摸報復回來,一邊低吟道:

  「原本妾身也只想勾引叔叔一次便罷了的,但被叔叔恩寵過後,妾身才知,之前的幾年,妾身都白活了。」

  「自那夜以後,妾身每每午夜夢回,見到的都是叔叔的身影,再也難以從心間去除了。」

  「若不是妾身已然是有夫之婦,還有老父幼弟在側,便想著乾脆跟著叔叔一併走了,便是藏在那後宅小院裡一輩子無名無分,也是不枉了的。」

  這世上大多男人,向來都喜歡拉良家下水,勸妓女從良。

  但展老爺向來乃是良善君子,從來只喜歡導人向善,於是便急忙勸說道:

  「可卿此言差矣,你夫妻二人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端的是一對好神仙眷侶。」


  「蓉賢侄對你情深義重,你如今背著他在外偷情,已是不該,以後應當好生照料夫君,侍候公婆才對,怎能產生這等妄念?」

  可卿聞言,便翻了個風流的白眼,翻身跪倒,把那圓潤的臀兒高高翹起,扭頭嬌滴滴地叫道:

  「可卿背夫偷情,罪大惡極,合該被重重懲罰,還請叔叔不必留情。」

  展老爺見她冥頑不靈,當即勃然大怒,上前揮掌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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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老爺素來眼裡不揉沙子,嫉惡如仇,對於有傷風化行為更是勢不兩立。

  在當了一夜公正嚴明的判官之後,直到天明他才將那罪婦釋放,讓可卿在寶珠瑞珠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到了上午,鳳姐兒果然便來尋賈珍,想要問清楚情況。

  但無論是賈珍,還是賈蓉,甚或尤氏和可卿,所有人都眾口一詞,說府內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誰也都不肯說這個代價是什麼。

  鳳姐兒在沮喪之餘,心中也非常好奇。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若是她能夠發掘出這個秘密,說不定可以吃一輩子!

  不說鳳姐兒如何想方設法去打探寧國府的秘密,單說王夫人這邊。

  二姐兒給她量完尺寸之後,立即讓府里專門請來的針線師父加班加點的趕工,很快便把她定製的旗袍給做好了。

  王夫人拿到旗袍之後,迫不及待地在當晚便穿給政老爺看了看,然後……效果極佳!

  次日,王夫人容光煥發地從院裡走出來,讓人給尤二姐送消息,一股腦把四件現有的款式都訂做了一份,並且願意做尤氏的下線,去其他的四王八公權貴家的後院走上一遭,為這生意開拓人脈關係網。


  榮國府內沒有秘密,何況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保密的必要,於是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展家的薛姨娘、尤姨娘與寧國府的尤大奶奶、蓉大奶奶合夥兒,一塊在做生意。

  這生意據說做的很大,便連二太太和璉二奶奶都參了一份。

  具體生意只知道是女人裡面穿的衣服,一件便要三十兩銀子。

  但奇怪的是,這衣服究竟長什麼樣,根本就沒人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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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更加勾起人們的好奇心了。

  便連賈母都讓鴛鴦過來問,還是二太太跑過去專門解釋了一遍,才消停了。

  但這衣服到底什麼樣,依舊還是沒人知道。

  但眾人明顯卻注意到了,這寧榮二府的訪客又漸漸多了起來,而且都是京內各家官員權貴家的女眷,都是來買這衣服的。

  這下子眾人可就驚到了,這究竟是什麼衣服啊,怎麼會吸引來這許多貴人?

  自從老國公去了之後,寧榮二府可是許多年都不曾見過這般熱鬧了。

  而造成了這種熱潮的始作俑者,則愈發的風光無限,每日裡接來送往,忙個不停。

  展廿四有意要讓香菱和二姐兒在這些人前露臉,所以量體裁衣這一環節基本都是她們帶著人來做。

  香菱常駐榮國府,二姐兒更是在寧國府扎了根。

  她們兩個也不去搶尤氏婆媳、王夫人姑侄的風頭,只是踏踏實實做事,在眾位貴人家眷眼前刷個臉熟就夠了。


  這種淡然如菊的態度,愈發讓眾人滿意,提起她們來,那都是交口稱讚,便沒有說她們壞話的。

  尤其是展廿四通過香菱的口提出,府內的裁縫人手不夠了,打算在寧榮兩府的族人里挑一些針線好的,過來幫忙,這讚美之聲那就更是直接漲到天上去了。

  而與香菱如今眾星捧月般受人追捧不同,展廿四的正室夫人薛寶釵,便有些尷尬了。

  原本她剛來的時候,還挺受歡迎的,畢竟一眾丫鬟大撒錢也是用她薛家母女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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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榮國府的下人,向來是會跟紅頂白的,既然發現了王夫人不喜歡薛寶釵,那自然就對這位薛家大小姐敬而遠之了。

  尤其後來又出現了薛家被騙,家境險些敗落,以及展老爺納妾的一應事情,讓人們察覺到,似乎這個薛家比起展家來好像要差點意思啊,總感覺這位薛大小姐似乎沒有那麼受到展老爺的重視。

  意識到這點之後,巴結薛寶釵的人自然也就越發的少了。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薛寶釵也並不在乎。

  她本來性子就比較清冷,不在乎這些下人的看法,如果能就此繼續下去,每日裡和一眾姐妹們玩笑取樂,或看書下棋,或作針黹,倒也十分樂業,日子過得也蠻不錯的。

  但問題在於,隨著展老爺計劃的一步步展開,她赫然發現,薛家其實在這個過程之中並沒有立下什麼太大的功勞,甚至重要性還在一步步的降低。

  尤其是現在展家搞的這個服裝生意,更是翻雲覆雨一般,硬生生打造了一個京中貴人後院關係網出來。

  王熙鳳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她如今也能看出來,甚至隨著大量女眷來到寧榮兩府,便是很多外人都看出來了。

  寶釵不知道這個過程之中,朝廷那邊是否提供了助力,但她很確定,薛家在其中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甚至若真算起來,她們薛家的貢獻,還不如薛香菱一個人呢!

  這就很糟糕了!


  她無法忘記,其實薛家如今還是戴罪之身,得靠著立功才能在未來保住性命。

  而且她又不甘心以後去下地種田,那就還得想辦法保住財富才行。

  但這些都不是憑空掉下來的,得有功勞才行。

  她思前想後,覺得展老爺可能是看到了自家哥哥的表現,覺得薛家人的能力有些偏低,不敢託付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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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那薛香菱能做的事情,她薛寶釵肯定也可以做,而且還可以做的更好!

  而且薛家也不能繼續這麼空等著展老爺來分派任務,得主動一點,去創造立功的機會。

  想明白這點之後,她決定找展老爺好好深談一次,展現自家的價值,以便展老爺能夠更好的使用她。

  當然,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借著現在他們二人有婚約的機會,直接嫁過去做這展老爺的正妻。

  無論將來薛家如何,這位展老爺只要不倒台,她的富貴日子就沒不了。

  她也很自信,憑藉自家的手腕智慧,絕對能夠做一個合格的大家族主母。

  而有著她照應,自家母親和哥哥,也肯定受不了窮。

  但問題在於,她不覺得這展老爺對她有情,願不願意娶她為妻還不好說呢!

  她現在能夠依仗的,不過便是這展老爺自己編造出來的身份,與她有婚約在身,不得不娶她。

  只是這種逼婚的方式,必定會讓展老爺心中存有芥蒂,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儘量還是不要使用的好。


  而且也不能由她們母女逼婚,說不得還得借用王夫人的口來說才好。

  寶釵本來便是個胸有錦繡的,她也知道自家娘親和哥哥都是沒主意的,與他們商量也毫無作用,還平白讓他們擔心,索性便不與二人商量,只自己拿好主意,然後讓二人配合便是了。

  以前在家中她還要顧忌許多,但現今危難當頭,可不能再藏拙了。

  反正都是一家人,娘親和哥哥怎麼都會包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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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媽雖然有些捨不得,但她也知道自己頭髮長見識短,對自家女兒是非常信服的,所以便嘆息道:

  「那還是先和展老爺聊聊吧,如果展老爺分配任務給咱們,讓咱們能夠做事立功,那就最好不過。」

  「如果實在不行,你二姨那邊我去說,只說展家越發興旺,怕這婚事日久生變,讓你二姨夫去出面催婚,想必他是拒絕不了的。」

  商量完畢之後,寶釵便通過紅葉,把自己的想法如實一說,請她將消息送了過去。

  展廿四接到消息之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安排她和薛姨媽做些什麼事情。

  原本他入京的時候,是打算夜宿榮國府,然後一步步挖榮國府的牆角的,但這計劃沒有變化快,因為某些原因,他沒能住進去。

  而住在榮國府外面,展廿四對於榮國府的攻略就沒法展開。

  有道是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這年頭的女眷都身居後宅,平素里極少外出,便是出來了,也都是藏在車駕之內,簾幕之中,要麼便是身邊丫鬟僕人一堆,根本就沒有單獨相見的機會。

  連那榮國府的女眷都見不著,那他還怎麼勾引人家的女兒?


  他不過是薛家的女婿,和賈家的姻親關係尚且隔著一層,便是沒事兒總往榮國府跑,也不可能見到那些女眷,更不用說單獨親密接觸。

  他又不是鳳凰蛋寶二爺,可以在脂粉群裡面打滾,想吃誰嘴上的胭脂,就可以上去抱著啃。

  之所以能夠通過寧國府切入,那還純粹是珍大哥這個好心人主動送上門來,讓他有機可乘,否則他想要展開攻略,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沒辦法,展廿四隻好讓寶釵和薛姨媽做點收集情報、散播消息、吹風助陣……之類的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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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主攻寧國府,對榮國府不熟悉,不方便上門相會,讓她找機會到寧國府一趟,然後再給他送消息,他自然會來「私會情人」。

  他們是未婚夫妻,聚在一起卿卿我我一會兒,沒有人會懷疑,也不會有人不開眼上來打擾。

  給寶釵那邊傳完消息之後,展廿四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他又來交稅了!

  上次因為賣紅薯、烤爐等生意,他已經主動到宣課司交過一回稅了,後來宣課司也都每月按時過來收取。

  但因為本來這些生意稅率就比較低,而且營業額也不高,所以其實交的錢也沒多少,基本就是形式大於實際,重點在於表態,也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但這次他來交的是酒稅,而酒稅歷來都是按照奢侈品標準來徵稅的,稅率是最高的那檔。

  當然,大多數敢做酒水生意的,基本都是權貴,他們往往從來不交稅或少交稅,也沒人敢去細查。

  如展廿四這般,不但不少交稅,反而還主動把帳目弄的非常清楚明白,讓人想少收稅都不行的,那是絕無僅有啊!

  那宣課司的宋大使,上次還可以一切如常,畢竟當時錢少嘛,形式大於實際,看起來更像是薛家和展家在做一些表態之類的動作,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這一次,看著那抬上來的一箱子銀子,以及上面清晰明確的帳目,宋大使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伸手示意,將展老爺請到了一邊無人之處,拱手作揖請求道:

  「展老爺,您能給個明白話兒嗎?」

  「這稅銀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您這次這個稅銀太多了,下官也不敢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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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上次一樣啊,你該怎麼收就怎麼收。」

  「這兩個月,那紅薯、烤爐的稅金,你不都照常收了麼,也沒出什麼問題不是?」

  「你儘管放心收!」

  展老爺說的輕描淡寫,但這宋大使可不敢真信。

  他都快哭出來了,在那裡苦苦哀求道:

  「展老爺誒!」

  「咱們現在周邊沒人,下官就把實話跟您說了吧!」

  「之前那紅薯什麼的,是您的獨家買賣,您想交稅,也不影響別人。」

  「可如今這京城裡面,賣酒的貴人,可不止您一家!」

  「若是我這裡把您的酒稅給收了,回頭朝堂上有那膽大的御史參上一本,責問為什麼只收您家的酒稅,別家的為何不收,到時候你讓下官該怎麼辦?」


  「不收,朝廷肯定會追究下來,到時候下官頭上的這小帽兒就沒了。」

  「去收,先不說收不收的上來,但不管收沒收上來,下官這官兒也都沒了!」

  「您這麼搞事兒究竟是針對誰,給下官講個明白,下官才好做決定啊!」

  「您要是覺得下官官職低微,不配知道這些,那您乾脆便跟下官後面的貴人打個招呼,或者帶來二指寬的一張條子,下官絕對遵照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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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自己把這事兒給想簡單了,以為自己過來交稅,然後順理成章進入朝廷有心人的眼裡,再一步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順利跳船到今上的陣營裡面,把薛家幾人給保下來。

  但實際上,這第一關,就卡在了宋大使這裡。

  這稅銀,他壓根就不肯收啊!

  展廿四看著宋大使那堅定的眼神,低聲問道:

  「你真箇不收這稅銀?」

  「不收!」

  「你那什麼御史上本都是亂猜的,也未必便就真的會有御史多嘴多舌。」

  「那也不收!」

  展廿四砸吧砸吧嘴,又湊過去低聲道:

  「那宋大使想過沒有,若我這般大張旗鼓的過來交稅,結果你卻拒收,那御史上本會說些什麼?」


  宋大使那堅毅的表情頓時便崩了,張著口指著展廿四,口中「嗬嗬」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展廿四陰下臉來,威脅道:

  「你怕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御史,難不成便不怕我麼?」

  宋大使聽了,頓時便慌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之後,忽然大叫一聲,「我舊疾復發了」,三兩步跑到樓梯旁,合身往下一滾,「咕嚕嚕」便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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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展廿四探頭往下看的時候,便見到一群稅丁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將這宋大使給抬走送醫去了。

  而沒了主事官員在,這稅銀自然也就交不出去了。

  展廿四還想著先找個算帳的,把這稅銀數量算出來,然後把銀子丟在這裡算逑,但這宣課司裡面做事的人,都是些醒目的,眼見自家大使都「舊疾復發」了,哪裡敢亂伸手。

  沒辦法,展廿四隻好又把這帳目和銀子重新抬了回來。

  回到府中之後,展廿四仔細想了一下,雖然這稅銀交不上去,但這態度得讓人知道。

  於是展廿四便把楊有恭叫來,吩咐他去外面散播消息。

  之前做烤紅薯生意的時候,展廿四便有意弄一個情報網出來,於是把山上一些閒散人員調入了京中,給他們出銀子去買自家的烤爐和紅薯、玉米,然後分派他們去京中不同的位置擺流動攤。

  這樣一方面能夠建立起簡單的情報網絡,另一方面還順利把之前從薛家弄來的銀子過了一遍水,成為乾淨錢。

  不過這些人平素里都不聯繫,只安心做自家的小本生意,有情報需要傳遞的時候,直接去展家的糧店買紅薯、玉米就行了。

  後來展廿四搞出了地瓜燒和二鍋頭,這二鍋頭便走各大酒樓、青樓,專賣給有錢人喝,而次一點的地瓜燒則賣給這些攤子,由他們負責出貨,同時也豐富一下攤子上的菜品,增加些水煮毛豆、鹽水花生之類的東西。


  實際上就是變相給這些人福利,以及繼續給銀子過水。

  當初弄了十幾萬兩銀子,想要都弄乾淨,真不是一年半載能搞得定的。

  如今展廿四需要他們散布消息,便讓人分頭跑一趟,把各個點的人都通知一遍就可以了。

  很快,這些攤子上的那些酒客就都聽說了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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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收銀子,那宋大使居然還一個跟頭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把自己摔了個頭破血流,如今已經告病在家,不敢去宣課司了。

  這等荒謬的話語,誰會相信?

  那官老爺不上門去刮你的銀子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人看到銀子還不要的?

  跟銀子有仇咋滴?

  但等他們聽的次數多了,那就不得不信了。

  尤其是有人好信兒,就跑到宣課司附近打探了一番,結果居然這事情是真的。

  於是這趣事兒就越傳越廣,漸至眾人皆知。

  人人紛紛議論,那展老爺那麼蠢,也不知道怎麼做下這般大的家業的!

  想來想去,眾人一致認為,他肯定就是有個好爹,否則一定比不過自己。

  若是讓自家成了那展家老爺,肯定能讓展家的家業更翻上十倍不止。

  只可惜,投胎不行啊!

  在陣陣惋惜聲之中,這個消息便傳入了京中各家官員的府邸之中。

  與外面的愚民把這事兒拿來當做笑談不同,這些人的敏感性是極高的。

  事有反常必為妖,他們開始思考,這事情背後所隱含著的意義。

  這世界上的許多事情,是經不起查的,只要有心,再有一定的人脈,只要彼此相互一打聽,很多事情基本就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

  然後那有心人便要根據自身立場,開始琢磨著,自家該作何反應了。

  這一來二去的,便連政事堂和宮內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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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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