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陷害
2024-10-22 01:39:08
第81章 陷害
自從惜春身邊自幼陪伴著的奶媽子都被趕走了之後,惜春身邊就沒有任何自己人了,所有的丫鬟婆子下人都被她自己親手給趕到了對立面。
開始她還不甚在意,只求明哲保身,後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變相軟禁了起來。
以前外間有什麼事情,她身邊的丫鬟自然會過來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個一頓,無論她想不想聽,都會灌一耳朵。
當時她還覺得煩,但現如今,那多嘴的丫鬟都被嫂子尤氏給打發掉了,剩下的丫鬟在她身邊都成了鋸嘴葫蘆,不問不說話,問了也白搭,誰都不跟她說實話。
也就只有襲人,還敢跟她說上幾句,但被警告過幾次之後,也不敢再多嘴了。
不說便不說唄!
她本來就是那種涼薄的性子,也不在乎這些外間的紛紛擾擾,沒人跟她說話,她還樂得清靜呢!
但隨即她便發現,她在府中的行動受到了限制。
甚至於就連以前不斷的被要求去展大哥身邊套近乎的事情,現在都沒有了。
她原本以為這次回寧國府後,蓉哥兒會更加變本加厲催促她呢!
誰知現在不但不催了,甚至府中好似便淡忘了這事一樣,整天便把她關在自家居所的那個小院內,不讓外出一步。
以前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但是現在則不行了。
她想出門,得先讓人通稟嫂子尤氏,然後尤氏批准之後,她才可以出門。
但事實上,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得到批准的,哪怕是她想去西府都不行。
現在她甚至都搞不清楚,這真是尤氏不批准她出門,還是她身邊的那些下人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要求上報過去。
身邊沒有自己人,她就算是想通傳個消息,都沒可能。
這些下人聯起手來,想怎麼騙她,就怎麼騙她。
這才讓她感覺有些焦躁了起來。
可過了幾天之後,她發現雖然她人被軟禁了,內外消息被隔絕了,但衣食住行卻半點沒有影響,於是那焦躁的心思就又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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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家能好好活著,管那外界他人的事情做什麼?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她便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一直到尤氏找上門來。
尤氏進來後,先揮揮手,把左右的丫鬟僕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才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架了個二郎腿,把豐潤修長的美腿翹了起來,晃動著腳尖,笑著問道:
「妹妹近來過的如何?」
惜春冷著臉,不咸不淡地道:
「有勞嫂子費心,小妹近日裡每天在房中看看佛經,沒人在耳邊聒噪,吃的好,睡的好,再清靜不過了。」
「是嘛,那就好!」尤氏笑呵呵地道。
「嫂子此次過來,是有事情要跟妹妹商量。」
惜春眉毛都不挑一下,只淡淡地道:
「嫂子說笑了,有什麼事情,嫂子該去找蓉哥兒商量,他才是一家之主,再不濟也是和蓉大奶奶商量,小妹可沒什麼能力幫到嫂子。」
尤氏聽了,便「咯咯」的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妹妹這話可說錯了,這事兒他們兩個才是真幫不上忙,只有妹妹你才行。」
不等惜春再次拒絕,尤氏便自顧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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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生前大手大腳,不知道在外面借了多少外債。」
「如今他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苦了我們這些還活著的,得想辦法把他的外債給還了。」
「否則的話,咱們府里怕是得去街上要飯了。」
惜春聽了,眉頭便緊緊皺起,冷笑道:
「錢又不是我借的,也不曾花在我身上,這等事情卻與我有何相干?」
「就算是要飯,我也可以去西府要,老祖宗總會賞我一口飯吃的。」
尤氏眉頭一挑,也冷笑道:
「既然妹妹這般無情,那就也怪不得嫂子我了!」
「我便與你直說了吧!」
「如今府里最大的債主便是你展大哥,所以之前你哥哥才千方百計想著讓你和展家聯姻,不過便是想著,一旦你們成親,這債便可以免了。」
「但現在你哥哥走了,蓉哥兒和展老爺交情沒多深,再看你這德行,也不像是個適合做正妻的,府里也就不奢望能讓你成功聯姻了。」
「既然如此,那府里就得想點其他的法子,來把這債務給免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既然你不適合做正妻嫡夫人,那便算了,不如便乾脆給展老爺做個小妾好了。」
「無論是妻還是妾,不都是聯姻嘛,這帳目定然是可以一筆勾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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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聽了,便氣得臉色都變了,霍然起身,戟指著尤氏,破口大罵道:
「你們那些黑了心的蛆蟲!」
「只當我不曉得你們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麼?」
「我之所以不說,不過是不想髒了我的口!」
「這寧國府里哪裡有半分乾淨的人兒,乾淨的地兒,我這便回榮國府去住,再也不來這污穢之地了!」
惜春怒氣沖沖地便開門要往外走,卻被那門口的下人們死死攔住,不肯放人,硬是給推搡著又弄了回來。
尤氏依舊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見惜春被推回來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伸出那青蔥般的玉指,對著凳子上點了點,那些下人們便把惜春又按回了座位上。
「好妹妹,說什麼蠢話呢?」
「這寧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
「從今以後,你便只能在這小院裡面活動,一步都不許離開。」
「榮國府那邊,你就更加不要想了。」
「你放心,你雖然出不了門,但你身邊的丫鬟婆子們會不斷的把你的『瑣事』都散播出去,讓兩府內人人知道,你的生活有多麼滋潤,多麼舒服。」
「反正你也沒什麼朋友,不會有什麼訪客過來,你身邊的人說什麼,別人自然就都會信。」
「至於關起門來,你究竟是發瘋也好,還是尋死也罷,也都隨著你了,外人是決計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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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試著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你能夠在嫂子我的怒火之下護得住他們。」
看著惜春鐵青的臉,尤氏笑得愈發得意。
「妹妹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們這群不知廉恥之輩麼,不是不想跟我們這群骯髒之人同流合污,想要獨善其身嗎?」
「如今嫂子便給你這個機會。」
「以後只要你聽話,嫂子絕對不會讓人來打擾你。」
「你想要吃的便有吃的,想要喝的便有喝的,一定能夠倖幸福福的過完一輩子。」
「只要你聽話!」
「你你你……」惜春指著尤氏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著實是有些心慌了。
尤氏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家前任老爺的這個清高的親妹妹,用手握住惜春的手腕,輕輕向下一壓,冷聲道:
「那展老爺是個憐香惜玉的良善君子,不喜動強,否則嫂子便把你洗剝乾淨了,直接塞到展老爺床上去。」
「反正在這小院裡面,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還能逃出嫂子我的手掌心不成?」
「你也別怪嫂子,這都是你哥造的孽,你是他妹妹,得還。」
最後,尤氏把頭低下,口唇湊到惜春的耳畔,一字一頓地說道:
「明晚我便請展老爺過來做客,你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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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狠話之後,尤氏便不再停留,直接推門揚長而去。
見尤氏走了,那些剛才如狼似虎的丫鬟婆子,也悄然退去,只把惜春一個人丟在這僻靜的屋子裡面,無人理會。
惜春呆坐在那裡,只感覺這平日裡覺得清幽素淨的屋子,如今卻空曠的嚇人,感覺冷冰冰的,半點兒人氣沒有,直讓她不住的打哆嗦,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感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聲一響,襲人推門進來了。
「小姐,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惜春慢慢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襲人,突然問道:
「襲人,你真不回寶二哥那邊去了?」
襲人便堅決地搖了搖頭,「小姐,我是府里的丫鬟,主子怎麼安排,我便怎麼做,可不敢逾越本分。」
惜春眼中便泛起一絲光彩,又問道:
「那你既然是我的丫鬟,我吩咐你做事,你總該從命吧?」
襲人略一猶豫,便點頭道:
「小姐有事吩咐,我當然會照辦,絕不敢陽奉陰違。」
惜春頓時便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襲人道:
「那好,你便去寶二哥那邊幫我傳個消息,請他到我這裡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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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所不知,府內的規矩比西府大的多,我只負責貼身照顧小姐,不可以隨便向外面傳遞消息的。」
「若是小姐有消息向外通傳,只能吩咐咱們這院子的外院管事來做,否則便是奴婢越權,會被太太趕出府去的。」
「之前小姐的奶媽媽便是不守規矩,抱怨了幾句,便被趕走了。」
惜春臉色一黯,愈發的後悔了。
襲人便問道:
「小姐可需要我把外院管事叫來?」
惜春便泄氣地搖了搖頭,「沒有用的,那外院管事定然是不聽我的,讓他傳信,都不知道傳給誰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努力勸道:
「如今這府里要把我圈起來,當那表子來養,我是寧死都不肯這樣做的,你若敢冒險救我一救,等我得救了,定然不會忘記你的恩情,也不會讓府里把你給趕出去的。」
襲人聽了,便猶豫起來。
一方面,她本心是想做一個好丫鬟的,自家小姐開口了,她當然心中傾向於為小姐做事。
但另一方面,自家這個小姐著實是個無情無義的貨色,那自小養大的奶媽媽,說趕走就趕走了,臉色都沒變一下,給她做事,真心是禍福難料。
眼見襲人猶豫不決,惜春便咬牙道:
「你若不肯做這些,那定然也便不算有恩於我了,我還顧念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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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聽了,頓時便被嚇了一跳,心中對於這位小姐的冷血愈發有了明確認識。
她衡量再三之後,終於長嘆一聲,答應了下來。
「罷了,我便跑上這一遭吧!」
「只請小姐記住你今日的承諾,若是日後得救,千萬要拉我一把,可別讓我被府里給趕出去。」
惜春喜出望外,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經此一事,我哪裡再敢繼續獨善其身,肯定要收攏些親信在身邊的,定然不會負你便是。」
襲人這才放心下來,和惜春告辭,出了房間,找了個空檔,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小院,奔著西府方向去了。
她行事謹慎,這一路小心翼翼,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展老爺早就讓專人把守著各處大小門禁,便是防止有人偷偷亂跑。
而這連接著寧榮兩府的小角門,更是重中之重。
襲人剛走到這裡,還不等走到門口,便聽一聲喝問,一群人圍了上來,將她攔住。
她剛要分辨幾句,便被這些人一擁而上,綁了起來,送到了尤氏面前。
如今展老爺霸占了寧國府,也把自家的一些人手往這邊滲透。
這些人都是他從山上帶下來的,只認展老爺一人,別人說什麼都不理會,入了寧國府後既不爭權,也不貪錢,只在府中負責一些關鍵要害防衛事務。
襲人便是撞到了他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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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晚上的,襲人你不在院裡好好休息,卻往西府那邊跑什麼呀?」
襲人強笑道:
「二爺白日裡給我暗中傳了消息,讓我晚上過去找他,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讓人去找二爺問一下。」
她心中清楚寶玉的性格,一旦尤氏去問,寶玉那邊肯定會應。
誰知道尤氏偏偏不按套路出牌,聽她這麼一說,便笑嘻嘻地點頭道:
「信!」
「我當然信!」
「既然是二爺要與你私會,那我可便不好攔著了,走走,我這便送你去見見二太太,讓她來發落你好了。」
看見尤氏那滿臉的看熱鬧錶情,襲人頓時便慌了。
她是想借用寶玉的名頭,讓尤氏放她脫身,但卻不想因此牽連到寶玉身上。
如果讓她在惜春和寶玉之間選一個,毫無疑問,她心中還是更在乎寶玉的。
若是讓王夫人知道自家寶貝兒子約了襲人半夜私會,那非炸了不可,先不說會否責罵寶玉,單是她這個勾引寶玉的狐媚子,那是定然沒人能夠保得住的,惜春也不行。
「別,太太手下留情,其實……其實是我想念寶玉了,所以想回去看看。」襲人急忙改口道。
尤氏聽了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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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妹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冒險幫她?」
襲人見瞞不過,便索性閉口不言,一句話都不說。
「呵呵,你既然這般忠心,那便忠心到底吧!」
尤氏眼見她一副心中抵抗的樣子,便不再囉嗦,直接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尤氏又帶著一群人回來,將一堆東西往她懷裡一塞,拿抹布把她的口一堵,然後架起來便往榮國府方向去了。
一行人高舉著火把,前呼後擁的,聲勢非小,很快便驚動了榮國府的人,引得人人側目,互相打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尤氏徑直到了賈母這裡求見,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鴛鴦出來,嗔怪地問道:
「珍大嫂子這又是在做些什麼,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把老太太給折騰起來?」
尤氏便先讓其他人都退開,然後上前低聲耳語道:
「不是我非要麻煩老太太,實在是遇到了些事情,我自家不方便主事,便請老太太給拿個主意。」
鴛鴦先是仔細看了一眼被綁的人,認出是襲人,便低聲道:
「無論襲人犯了何事,你自家處理了不就完了,何必這般大張旗鼓?」
尤氏便苦笑搖頭道:
「若只是襲人的事,我又哪裡敢來麻煩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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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涉及到兩府人物,我家老爺如今沒了,我一個女流之輩,很多事情不方便做,只好借用老太太的虎皮。」
鴛鴦聽了,頓時悚然一驚,急忙先引了她進去,其他人及襲人都被丟在外面。
尤氏進來見了賈母之後,恭恭敬敬見了禮,請罪道:
「大晚上的把老祖宗吵醒,都是我的不是,老太太若是怪罪,回頭便重重的罰我便是。」
賈母側坐在炕上,讓鴛鴦拿了被褥靠在身後,一邊按揉著額角,一邊嘆息道:
「這些話就莫要說了,直接說說,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尤氏便嘆了口氣,開始給賈母講故事。
「今晚府內巡邏的抓到了個亂走的丫鬟,是原本寶玉身邊的,後來轉給惜春妹妹的丫鬟,叫做襲人的。」
「本來妾身也沒當回事兒,想著教訓一番便是了。」
「可誰想,妾身卻在那襲人身上搜出來了一些東西,有女子繡給情郎的荷包,裡面還有一束頭髮,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分明便是男女私情的一些玩意兒。」
「開始妾身還以為是襲人和寶玉兩個……」
一聽說寶玉,賈母頓時眼珠子就瞪圓了,身體也坐直了,緊接著,又聽尤氏繼續說道:
「但我看那荷包的材質和針腳,以及那頭髮的樣子,不像是襲人的,反而感覺……感覺……像是惜春妹妹的。」
「惜春和……和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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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也不敢再大喘氣賣關子,趕緊快進道:
「應當不是寶玉,但定然是榮國府內的某個男子,只是不曾知道是誰。」
聽到不是寶玉,賈母才算是順過口氣來,但一想到惜春居然疑似和府內的男子有染,頓時心火又冒了出來。
「你可能確認此事?」
尤氏便苦笑道:
「有道是抓姦拿雙,捉賊拿贓,目前只抓到了襲人一個,她又是個忠心的,不肯承認為自家小姐做紅娘牽紅線,只一問三不知。」
「如今妾身也只是懷疑,畢竟能夠指使襲人做事情的,現在應該便只有惜春妹妹了。」
「而且……而且妾身在來之前,專門把惜春妹妹身邊的人都問了一遍,確實有人見到惜春妹妹曾經繡過那荷包。」
「還有那束頭髮,妾身問了惜春妹妹身邊的梳頭丫鬟,她說惜春妹妹確實曾經剪了一縷頭髮下來,但不知後來那束頭髮哪裡去了。」
「雖然那男人究竟是誰,暫時沒有頭緒,但惜春妹妹身邊確實有不少人證的,老祖宗若怕我忙中出錯,誤會了惜春妹妹,大可以派人過去查驗。」
賈母此時其實心中已經信了的,但依舊抱著僥倖的心理,對著鴛鴦揮了揮手,吩咐道:
「你親自過去問問、看看,莫要有什麼誤會在其中。」
鴛鴦便應聲起身,尤氏急忙提醒道:
「那些下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都是側面問的,不曾驚動惜春妹妹,便是防止引發姑嫂不合,鴛鴦妹妹也請注意些許,莫要讓這消息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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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鴛鴦走了,尤氏便嘆息道:
「妾身本有意好生管教一番惜春妹妹,但如今我家老爺已經不在了,我若貿然處置了惜春妹妹,恐怕會被人說閒話。」
「而且因為這事兒男方牽涉到西府這邊,還不知是誰,若是我貿然便斷了惜春妹妹和西府的交往,又恐這邊會有什麼想法。」
「因這兩個緣故,所以我才貿然深夜打擾老太太,請老太太給拿個主意。」
賈母臉色陰沉,在心中把府中的那些好色無度的子孫都挨個過了一遍,總覺得看誰都像,尤其是她那心肝寶鳳凰蛋,更是尤其的像。
尤氏在旁邊看著賈母的臉色變幻不定,心中卻半點都不著急,小作文這種東西,誰先發誰贏。
她只要把這盆污水先潑出去,哪怕以後惜春和襲人再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了,只會以為她們在為了自保而胡亂攀咬。
再者說了,這本來就是連環計,一環扣一環。
先潑污水,讓眾人先入為主,然後再用隱私為名,限制信息的傳播範圍,防止牽涉過廣而出現太多漏洞,再利用惜春身邊的那些人證來證明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
就惜春身邊那一堆反骨仔,尤氏來之前便和他們都串好口供了,無論誰去驗證,都肯定只能得到同樣一個結果。
至於惜春會不會趁機跟鴛鴦告狀,呵呵,鴛鴦根本便不會去問她,因為要照顧尤氏擔憂的「姑嫂不合」。
若賈母依舊不信,薛家那邊便會動用「鈔能力」,丟出一個寶玉房中的小廝來,到賈母這裡自首,自認和惜春小姐兩情相悅,由襲人在中間牽線,求老祖宗成全他們這對有情愛侶。
到時候賈母要能坐得住,便算她定力超群!
好在一切順遂,根本便不需要用到後面的那幾個環節,到了驗證這裡,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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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如此結果,鴛鴦便只好嘆息一聲,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惜春的小院,回來向賈母復命。
聽完鴛鴦的回報之後,賈母也不由得長吁短嘆起來,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都是我這個老太太沒能照顧好惜春啊,讓這孩子誤入了歧途!」
「尤氏啊,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有人若是胡亂說嘴,自有老太太為你做主。」
尤氏聽完之後,便強自抑制唇邊的笑容,也陪著嘆息道:
「既然老太太如此說,那我回去便好好的調教一下惜春妹妹。」
「惜春妹妹如今年紀還小,不懂事,等她年紀大些了,日後嫁人成家了,自然會記得咱們的好。」
這話說的合心意,眾人便一致點頭認可。
尤氏便起身告辭,出門帶著眾人又返回了東府。
由始至終,在場眾人誰也沒說把門外綁著的襲人叫進來問問究竟。
一方面是尤氏已經說了,這襲人就是個牽線的紅娘,而且還是個忠心的,什麼都不肯說。
另一方面,她們心中並不覺得襲人的證詞比尤氏的證詞更有信譽度和說服力,根本就不想聽。
可憐襲人被綁在外面的時候,還仔細琢磨著,一會兒見到老太太后,該怎麼為自家小姐叫屈,結果白等了一個多時辰,卻連老太太的面都沒見到,便又被架了回來,丟進了房裡。
尤氏讓人把她的繩索解了,又讓人把惜春從床上拎起來,對她二人笑著把之前的事情詳詳細細一說,然後冷笑道:
「現在老太太為了防止你們再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已經禁止你們再去西府了。」
「從今天開始,惜春妹妹只許在這小院內活動,不得我的允許,半步都不許離開。」
「襲人倒是不用這麼嚴格,你這麼漂亮,不給展老爺享用實在太過可惜了。」
「我在這裡應承你,你若伺候的展老爺舒服了,我便讓蓉哥兒納你為妾,許一個姨娘給你。」
這話說的,讓襲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她之前盡心盡責地伺候寶玉,為的還不是能夠脫離丫鬟的深淵,改變自身的命運,成為寶玉的姨娘麼?
可誰知,用盡心思之後,也未能如願。
原本以為被從寶玉身邊踢走之後,這輩子她便沒有成為姨娘的希望了,可哪裡想到,如今卻在命運走到低谷的時候,偏偏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是問題在於……
明明是做蓉少爺的姨娘,為何是伺候好展老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