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戰而勝
2024-10-22 01:39:11
第83章 不戰而勝
京中的消息向來傳的快,忠順親王牽頭要建立什麼馬會的事情,很快便在京里傳的沸沸揚揚。
更有一些暗地裡流傳的說法,說這馬會背後其實是內宮的買賣,賺的錢直接入內庫的。
這就愈發惹人關注,不知道多少官員、新貴,甚至是內宮的大璫都想法子要在裡面摻上一筆。
就算賺不到錢,甚至虧了,也要表明一下自身的態度不是?
而在那京郊外的工地上,展家的人赫然也在其中忙忙碌碌,而且似乎權力還不小。
這就愈發的讓寧榮兩府的人關注起來,想要從中撈上點好處。
展廿四這日剛一出門,遠遠的,便見到一個年輕後生,斯文清秀,衣著樸素,站在路邊,見他過來,便跪倒磕頭行禮,口中稱道:
「小侄賈芸,給叔叔見禮了。」
展廿四便在他對面站定了,伸手將他扶起,笑著問道:
「我知道你,是榮國府外後廊上住的五嫂子的兒子,沒認錯吧?」
賈芸便躬身站在一旁,陪笑道:
「不想叔叔居然識得小侄,早知如此,小侄便該早些厚顏上府上拜望的。」
「都在這寧榮街上住,又是親戚,以後時常來往便是。」
展廿四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口答了一句,便要起身離開,賈芸不敢再囉嗦,急忙小碎步跟在展老爺身後,笑著求懇道:
「小侄聽聞叔叔家中最近要招人做事,若叔叔不嫌棄侄兒蠢笨,便分配些活計給小侄如何?」
展廿四側頭看了他兩眼,回想起他在書中的表現,覺得這人其實還不錯,而且他如今也打算再擴大一些對寧榮兩府族人的拉攏範圍,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便先做著試試,若是做的好了,便讓你管事,若是不成,那便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說完他便揮手叫來個人,指著賈芸道:
「你先帶賈芸去城外的工地上,讓薛蟠給他分配點事情做,若表現好,便安排些人給他帶,若不行便打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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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芸千恩萬謝的跟著那人走了,展廿四也沒把這點小事兒放在心上,自顧上車走了。
一切果如他所料,這事兒在寧榮兩府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之前展廿四擴大酒水生意的時候,曾經擴招過一些人,但是寧榮兩府的族人其實沒在這其中占到太大的便宜,最後得到好處的,不過便是邢忠夫婦、金釧兒姐妹家人、林紅玉家人等少數不多的人。
其他人眼熱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家中都沒有漂亮女兒送給展老爺享用呢!
展老爺家的待遇確實是好,但是門檻也高,多少人想送女兒,都找不到門路,能入展府做繡娘的,那都得是運氣加實力半點都不差才行。
但這次不同了。
那賈芸也不曾有妹妹獻給展老爺,卻也得了個好差事。
這就讓很多人都心熱了起來,各種前來拜見,想要套關係、認乾親。
如今展老爺已經事實上霸占了寧國府,便也不再限制他們,於是便把什麼賈薔、賴二、烏進孝、余祿等人都塞進了工地裡面做事,各自都分管了一攤事,然後把自家的人都弄進了寧國府,一點點地鳩占鵲巢。
除了賈薔之外,賴二等人貪歸貪,但做事情也是一把好手,總有辦法在圓滿完成工作之餘,和上面王府管錢的打好關係,撈上一筆。
反正這次的工程都是忠順親王牽頭募資,不是展家的錢,便任由他們去撈,只派專人盯死了工程質量,其他的一概不管。
有道是金橋銀路草建築,這些建築工程只要十年內不出問題,誰管十年後怎麼樣啊!
眼見得這次展老爺這般好說話,每日裡上門送禮走關係的,就越來越多了。
展老爺如今即將攻略榮國府,所以對於榮國府的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也比較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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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的銀子早晚要姓展的,現在給他們創造機會,就是為自己將來割韭菜進行施肥。
除了賴家的之外,那什麼周瑞、王善保、吳新登等人的家人也都有所安排,務求個雨露均沾。
他的善意很快就起到了作用。
這天,賈政派人過來下帖子,請他過府相聚。
這政老爺是個自命清高的主兒,雖然跟他有一定的姻親關係,但從來少有來往,更是不曾登門拜訪過。
之前因為探春的事情,他們兩個才有所交集,但從整個交流過程來說,這位政老爺一直是繃著一股酸臭文人的勁兒,拿著架子,擺明了是脫不下身上的長衫。
所以自從那以後,兩人便不曾再有什麼深入的交往。
現如今他又下帖子,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展老爺一聽便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之前在跳船到忠順親王那邊之前,他就知道,若是他背棄了四王八公這邊,定然會引起這些老牌權貴家族的不滿的,所以才各種慷慨大方,力求和各家族都有更多的利益交集,免得跳船後受到他們的打壓。
現如今寧國府已經改姓展了,四王八公家族聯盟已經垮塌了一角,便是他們想讓賈蓉跟他們立場一致,賈蓉也不會答應。
如今榮國府裡面四家管事都被展老爺給收買拉攏了,他賈政便是想要和各家統一陣線,也很難壓服府中眾人。
展老爺當即便答應了下來,約定好時間,正式登門拜訪。
在上門之前,他還特地約了探春,到了別院那邊,讓侍書和翠墨給加了個鐘,好好消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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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還沒被政老爺掃黃,抓緊享受才是。
享受完畢之後,展老爺神清氣爽,騎馬來到榮國府,登門拜見,被迎入了府中,見到了賈政。
「哈哈……賢侄來的好,我這裡剛得了一壇陳釀,正好與賢侄共飲。」
這次的賈政比上次熱情多了,熱情的都有些反常。
「伯父客氣了,小侄便卻之不恭了。」
兩人客套了幾句,入了席,有兩個清客在旁陪著,聽賈政一介紹,知道是詹光和單聘人兩個。
一見這兩個清客,展廿四心頭便自不喜,覺得政老爺遠不如珍大哥更有誠意。
想當年珍大哥請他入寧國府赴宴的時候,那陪客的便是尤氏和蓉哥兒夫妻,妥妥的家宴無疑。
你政老爺請客,不說把李紈、探春請來,也弄兩個漂亮可人的小丫鬟在這裡伺候才對嘛,弄這兩個清客在此,又有什麼意思?
展廿四心頭不悅,卻不說出來,只和那詹光兩人說笑起來。
不多時,酒菜上來,四人便吃吃喝喝,閒談些京中趣事、官場八卦什麼的。
很快展廿四便發現,這政老爺真不是個練達之人,完全不懂得見人下菜碟。
誰人不知展老爺性好漁色,便是聊天也應該低俗點嘛!
可這政老爺居然還拿出那些文人應酬的手段,淨搞些什麼詩詞歌賦、酒令之類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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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幾輪之後,眼見玩不下去了,賈政只好放下酒杯,半是認真半是抱怨地道:
「聽聞念嗣最近和那忠順親王攪合在一起了?」
「這你可得小心一些了。」
「那忠順親王素來是個蠻橫的,在京中橫行霸道,誰人不知?」
「你與他合夥兒做生意,將來當心真賺到錢時,他一口把你給吞了。」
展廿四聽了,便冷笑一聲道:
「我也不想和他合作啊,但沒辦法,之前我拿著這圖紙和各家都詢問過了,沒有任何一家願意往裡投錢,如之奈何?」
「聽伯父這意思,現在各家是改主意了?」
「若是現在四王八公各家改了主意,願意建這馬場,那我當然願意和各家一起合作。」
聽他這麼一說,賈政的臉頓時便僵了一下,雖然北靜王找他談過,但他也知道,過去四王八公不曾達成一致的東西,現在依舊也不可能。
那馬場畢竟是個新鮮東西,究竟是賺是虧,前景不明,四王八公跟忠順親王不同,那家中錢財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哪裡能隨隨便便就往裡砸,萬一打了水漂該怎麼辦?
賈政便把話題跳過,繼續遊說道:
「這做生意需得小心謹慎,否則很可能一著不慎便滿盤皆輸,有多少豪商巨賈因為胡亂投錢,結果一夕之間便淪為乞丐?」
「賢侄聽伯父一句話,你家這偌大產業得來不易,這等風險沒必要冒,還是穩紮穩打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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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廿四聽完之後,心中便冷笑連連。
在這個年月,豪商巨賈破家的唯一風險,便是政策性風險,跟投資什麼項目沒有任何關係。
四王八公家族如今自保尚且困難,還說什麼照應別人,拖人下水還差不多!
「伯父此言差矣。」
「這錢若不投出去,放在手中,只會朽爛貶值,每日裡人吃馬嚼的,更是難以計數,早晚會坐吃山空。」
「伯父只看到我投錢進了馬場,卻不知我又通過承接馬場的建築工程,又賺了小半回來。」
「而且這期間的各項人工食宿,都不用我自家來出,又相當於省了一小半。」
「這裡外里一算,其實並沒有投入多少錢,就算是全虧了,也不值得什麼。」
眼見展廿四鐵了心要在馬場上面用心,賈政便陰下臉來,語帶警告道:
「賢侄年紀尚輕,不曉得這京中的行事規矩。」
「那忠順親王和我四王八公家族關係不睦,你若和他親近了,只恐各家不滿,於你生意大有妨礙。」
眼見他已經把一切說破,展廿四也便不再遮掩,直接冷笑道:
「如今展家最賺錢的生意便是酒水一項,怎地,各家打算禁了我家的酒水生意?」
「莫非伯父忘記了,我家在京城以外的酒水生意,都已經分給了各家,他們捨得不賺這筆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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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伯父的意思,北靜王爺是不打算讓我掛靠了?」
「那也好,明日我便帶著帳本去宣課司,把這幾個月的稅金給補交了。」
聽了這話,賈政頓時便怒了,當即一拍桌子,瞪著眼叫道:
「糊塗!」
「你這後生,怎不聽人言!」
「我好心好意教你,免得你得罪了各家,將來寸步難行,你怎不知好歹?」
「現在那忠順親王還用得到你,或許會護著你,但等這馬會建成了,你便沒了用處,你以為那忠順親王還會護著你麼?」
呵呵……
展廿四聽了心中更是鄙視四王八公這群目光短淺的傢伙,活該他們走向末路。
那馬會的好處,忠順親王那種莽夫聽了之後,都有膽魄去入宮請皇帝找人驗證,可四王八公家族居然便沒人願意用心聽他把項目講完。
或者說,那各家的主事人或許不是看不出其中的好處,但卻擺不平家中的反對者。
等馬會建成了,他讓出去的那龐大的利益便是他的護身符,忠順親王不但會護著他,還會更加重用他,想讓他多搞出一些類似的產業出來。
不過這種事情跟賈政這種貨色說不著,他只冷笑道:
「若小侄所知不錯的話,這榮國府的主事之人應該是赦大老爺吧,何時輪到政大老爺你來發表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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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政大老爺難道就沒想過,那北靜王為何找你來和我談,而不是去找赦大老爺?」
「你……」賈政暴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張了幾次口,最終卻沒能說出話來。
其實他自己知道,北靜王水溶之前是先找過賈赦的。
但是賈赦非常看重那份酒水生意的收入,而且如今他還惦記著讓展念嗣成為自家的女婿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和展念嗣發生衝突,便把水溶給回絕了。
賈赦是個渾人,為了錢敢不給北靜王面子,但賈政卻不敢。
所以北靜王找了賈政,讓他來給展念嗣施壓。
賈政本來也覺得,他這是為了展念嗣好,展念嗣應該感激涕零地答應下來,然後對他感恩戴德,誰知道展念嗣居然膽敢不給面子,還敢當面跟他嗆聲。
「政大老爺或許不知,如今因為酒水生意之故,這四王八公家族裡面本身意見便不統一,又有忠順親王在側,不可能全心全意來對付我的!」
「別的且不說,這寧榮兩府,便都是支持我的。」
「政大老爺若想代表榮國府發言,那也得先拿到那爵位才行。」
「我也在此好心勸政大老爺一句話,今上權位漸固,可容不得四王八公總是在旁掣肘,政大老爺還是早做打算,棄暗投明為好。」
說完之後,展廿四起身拂袖而去,直把賈政給氣的,渾身直哆嗦,指著展廿四離去的背影,一個勁地罵道:
「豎子!」
「不識好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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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氣哼哼地坐在席前,猛灌了幾杯酒下肚,心中卻對那爵位愈發心動了起來。
這爵位承襲,自有朝廷規矩,但並不是不能例外。
想來那北靜王應該也樂得看到,和其他各家態度一致的人來繼承這個爵位吧!
至於怎麼解決老太太那邊的看法,他倒不覺得有多麼為難。
都是賈家的子孫,誰承襲這個爵位不行呢!
想必老太太也不介意,讓自家的寶貝孫子將來承襲這個爵位吧!
家中老太太說了算,朝中北靜王等人可以幫忙說話,只要能得到這兩方的認可,這爵位多半便可以轉移到他的身上來。
但這種事情只能做,卻不能說,賈政心中暗自琢磨了一番之後,決定要向其他四王八公家族表明自家的態度,讓大家知道他和哥哥賈赦是完全不同的。
拿定主意之後,他放下酒杯,冷聲道:
「我聽聞府內很多人都去那展府討差事?」
「他們是我賈府的奴才,卻跑去別人家裡阿諛奉承,這成何體統?」
「回頭我便跟老太太說一聲,禁了這等歪風邪氣!」
「在府中沒有差事的,也便罷了,但若是本來在府中便有差事的,敢這般做的,那便一律開革了出去,永不錄用!」
詹光兩人聽了,心中暗自咋舌,不知道這條命令會斷了多少人的財路,得罪多少人,但這與他們無關,便不多嘴,只順著賈政的話茬一味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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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回了自家院中,兜了幾圈之後,忽然又叫道:
「這個女婿不能要!」
「這姓展的居然膽敢跟老爺我甩臉子,明顯是個不孝的,斷然不能讓他做我女婿!」
說完他便把王夫人叫過來,吩咐道:
「你回頭便另外再給三丫頭另外再尋覓青年才俊,不要讓他再和那姓展的交往了!」
「哼,他唱和作答一竅不通,果然是個沒讀過書的,不過有幾個臭錢,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後定然要吃大虧,若是與他結親,定然會牽連我家。」
王夫人大驚,急忙詢問究竟,賈政便把北靜王的請託等事說了出來,然後說了自家的判斷。
本來王夫人見到展廿四關照了賈環,心頭便有些後悔,如今聽了自家老爺吩咐,頓時喜出望外,當即便要拆了這樁婚事。
賈政見四周無人,便又暗暗將自家對於爵位的想法說與了王夫人聽,低聲吩咐道:
「你這些日子若是有空,便去老太太那邊轉轉,給老太太吹吹風。」
「哪怕是北靜王這邊說通了,也需要老太太主動上摺子請求移封才好,否則朝廷卻不便下旨干涉。」
王夫人一聽,登時歡喜的什麼似的,把從展府那裡買來的禮服又穿了出來,給賈政好一頓壓榨。
到了次日,王夫人便把探春叫了過來,將賈政的話交代了,讓她不許再私下和展廿四來往。
探春聽完之後,頓時恍如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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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的眼圈頓時便紅了,哽咽道:
「當初探春也不曾有過這般奢望,全是老爺太太開恩,探春才敢大起膽子,和展大哥見面交往。」
「現如今好容易獲得了展大哥的好感,老爺太太卻又一句話,讓我們就此斷掉……」
王夫人也覺得這事情做得有點不合適,但如今獲得北靜王等人的好感,為奪爵做準備才是家中大事,其他事情都得靠邊站,當下便硬起心腸來喝道:
「這婚姻大事向來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私相授受?」
「如今那展念嗣和各家權貴已然鬧僵,將來定然沒個好下場,老爺這般行事也是為了你好。」
「你且放心,日後我定然給你找個更好的年輕才俊,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探春無法,只好掩面哭著飛奔回了自家院子。
很快,這個消息便在榮國府內傳開了,人人都知道,探春這個最大的熱門人選被迫退出了展府夫人爭奪戰。
而當初惜春的事情雖然不曾傳播開來,但是人們卻知道,惜春不知為何惹怒了尤大奶奶,也已經失去了成為展府夫人的機會。
那麼這結果就很明顯了!
向來毫無存在感,恍如一個小透明一樣的二木頭迎春姑娘,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哈哈……」
得到消息的賈赦在自家院子裡面放聲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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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就該拒絕那北靜王!」
「你看看,這樁親事不是自動便掉到咱們家頭上了麼!」
邢夫人也樂得眉開眼笑,一個勁地拍自家老爺的馬屁。
「都是老爺運籌帷幄,早就算定了那展賢侄該是咱們家女婿,才一個勁的幫他。」
「若不是老爺拒絕了那北靜王,他也不會去找二老爺,二老爺也不會因為顧慮他的態度,讓探春主動退出。」
「說來說去,還是老爺你英明啊!」
賈赦樂呵了半天,忽然吩咐道:
「做了好事得讓人知道,你叫人去給賢婿送消息,就說老爺我請他喝酒,唔……就說是家宴,順便讓迎春也過來作陪。」
邢夫人聽了,便笑著出去讓人送消息,然後趕緊通知迎春梳洗打扮,準備接客,啊不對,是迎接客人。
展廿四那邊很快也得到消息了,一聽探春退出,便急忙給寶釵那邊送消息,讓她抓緊給探春灌雞湯,可別讓她輕易退卻。
賈赦這邊給他傳消息,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家宴好啊,他展老爺最喜歡家宴了。
於是展廿四便專門備了一份厚禮,帶著趕往了榮國府,去拜訪賈赦。
雙方一見面,展廿四便先把禮物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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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盒珍珠乃是送給伯母的,研磨了用來敷臉,專能美容養顏,最是合用不過了。」
「這玉佛吊墜乃是我在廟裡求來的,經大師誦經祈福過的,用來送給迎春妹妹,保佑迎春妹妹無病無災,諸事順遂。」
賈赦接過字畫仔細瞅了幾眼,只看那雄勁的筆力,便知道乃是名家手筆,心中頓時非常高興,再看這其他禮物,加起來總要個五七百兩,便更加覺得自己眼光獨到,慧眼識人,沒看錯展念嗣這個好女婿。
「哈哈……念嗣太過客氣了,你說你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啊!」
若不是你眼冒金光,我差點就信了。
展廿四隨意笑笑,也客套了幾句,然後把玉佛吊墜親手給迎春戴在脖子上。
迎春也已知道外界的傳言了,心中羞喜萬分,但依舊不敢主動。
如今展廿四在賈赦面前主動示好,展現親密態度,頓時讓她一顆心都歡喜的「砰砰」亂跳,直想投入自家老爺的懷抱之中,任由他輕憐密愛。
但這種事情她也只能想想,根本是做不出來的。
賈赦和邢夫人在旁邊樂呵呵地看著,一點都不在意展廿四的做法是否有些過於親密。
以賈赦的行事作風,便是展廿四今晚便想把迎春吃了,他也只會樂見其成,然後明天便去催婚,而絕對不會拒絕的。
眾人說笑幾句之後,便入廳坐下。
賈赦坐在主位上,展廿四和邢夫人分別坐在賈赦兩邊。
正常來說,迎春應該坐在邢夫人那邊,但如今她卻低著頭含羞坐在展廿四身側,明顯她這個座位是賈赦專門指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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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賈赦夫婦如此熱情,展老爺當然也不會客氣,一邊在桌上和賈赦杯來換盞,一邊又在桌下摸著迎春的小手和大腿。
咦,為什麼要說又?
所以說展老爺就是喜歡家宴啊!
人少,挨得近,不怕別人看見。
上次這般吃飯,還是尤氏作陪,不過那時她推三阻四的,讓展老爺摸的一點也不爽利。
如今迎春便不同了,不但不拒絕,反而還把身體往這邊靠了靠,生怕他摸的不舒服。
對面的賈赦夫婦只看到迎春小臉通紅,非常害羞,也不以為然,只當她上不了台面,哪裡知道這桌子下面卻另有妙趣,還一個勁地鼓動迎春,向展廿四敬酒。
展廿四便借著與迎春飲酒的機會,與她上面眉目傳情,下面手動示愛。
這酒宴吃了小半個時辰,等結束的時候,迎春都有些站不起來了。
賈赦笑著道:
「天色不早了,賢侄便在此住下吧!」
展廿四便笑著謝道: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邢夫人便急忙安排住宿,展廿四則悄悄在迎春耳邊說了句話,然後跟著丫鬟去廂房洗漱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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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怎地還不回去休息,可有什麼事嗎?」
只見迎春緊咬著嘴唇,用力撕扯著衣襟,原地運了半天氣,終於鼓足勇氣,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
「晚上讓秋紋去伺候展大哥吧!」
邢夫人一愣,但隨即便恍然,用意外的眼神看了迎春一眼,心道,果然人是會變的,連二木頭都會提要求了。
這是拉攏展廿四的好手段,又不需要邢夫人付出什麼,當然不會介意,便當即答應了下來。
「你放心,我一會兒便去找秋紋,安排她去伺候,定然讓你展大哥今天晚上舒舒服服的。」
迎春聽完之後,見展大哥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點點頭,紅著臉快步走了。
邢夫人轉頭就去找了秋紋,把命令一說,秋紋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本來她被分配到迎春這邊,心中是很不願意的。
迎春這邊本來就有了司棋,而且這司棋還是王善保的外孫女,跟腳很硬,她這個外來戶根本就比不過,甚至還因此受了排擠。
二姑娘人也木木的,就算她再把二姑娘哄的開心,也不可能為她說話。
何況,這赦大老爺可是有前科的,晴雯的前車之鑑便在那裡,她整日裡更擔心被赦大老爺給摸上床來。
如今邢夫人找她,讓她去伺候展老爺,若是早些時日,她還未必情願,但如今另外兩個競爭對手已經自動退出了,二姑娘不戰而勝了,那情況就不同了。
這時候一步先,那就步步先。
現在她確實是受司棋等人的氣,但日後二姑娘過了門,究竟誰更得老爺寵愛,那就不好說了。
想明白這點之後,秋紋便毅然答應了下來。
她抓緊時間,把自己洗剝乾淨了,薄施粉黛,然後便來到了展老爺的門前,敲門進入。
此處再次省略一萬字。
至此,寶玉的四大丫鬟圖鑑,又加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