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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妖怪的報恩

2024-10-22 01:39:30
  第93章 妖怪的報恩

  皇宮,御書房中。

  今上端坐在御案之後,緊皺著眉,一封一封奏摺地看著,時不時硃筆御批一番。

  驀地,他將手中的奏章往桌上一摔,身體後仰,靠在座椅之上,閉目養神,顯然那奏摺之中的內容讓他非常不滿。

  夏守忠急忙湊過去,伸手在今上額頭兩側太陽穴上輕輕按捏著,低聲問道:

  「可要奴才叫人來給陛下鬆快鬆快?」

  今上閉著眼睛,微微擺擺手,拒絕了他的討好,夏守忠便靜靜的繼續手上的動作,一句話都不敢亂講。

  片刻之後,今上方才嘆息道:

  「守忠啊,你說這文臣學的都是聖人之道,怎麼辦起事情來,個個都這麼……這麼廢呢?」

  「這個要我給災區免稅,那個要我撥款賑災,就沒一個能自行解決了這些問題的!」

  「甚至還有個居然要朕自省,是不是獲罪於天,導致天災降臨!」

  「哼,明明各地都有常平倉,結果平日裡倒還好,一到鬧災了,這長平倉裡面的糧食便沒了!」

  「說什麼火龍燒倉,當朕是傻子麼!」

  皇帝恨恨地一把將那許多奏摺都掀翻在地,怒氣不休,在御書房裡面走來走去。

  「國庫里若是銀兩糧食充足,朕倒是也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那百萬生民計,便再撥一批糧食給他們也便了。」

  「可這國庫里每年的稅收是越來越少,一年比一年低,用銀子的地方又多,現在都是在寅吃卯糧。」

  「如今還沒到年底呢,國庫就已經空了!」

  「哪裡還有糧食給他們?」

  「若真是百業凋敝,收不上稅來,那朕只能說是自家昏庸無道,沒治理好這天下。」

  「可你看那展念嗣,不過弄了個馬場出來,便把這京畿附近的流民吸納了上萬,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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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做不到,還是不肯做?」

  「以工代賑自古就有,這一個個的都在那裡圖省事,拿了糧發些稀粥就完了,生怕做砸了,惹出事情來牽連到他們,影響他們的仕途!」

  夏守忠的頭越來越低,身體儘量往回縮,半句話都不敢插口。

  雖然往日裡他沒少找機會給那些朝臣們使絆子,但此時卻不敢多嘴,生怕惹火上身。

  遇事躲三分的,可不僅僅是朝中官員,他們這些宮中大璫也半點不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的多便錯的多,乃是官場至理,能流傳後世千載不是沒有道理的。

  別看今上在那裡怒氣衝天,希望讓朝臣去以工代賑,但若真有朝臣把差事搞砸了,內閣追究起來,今上也是保不住那人的。

  今上轉了幾圈之後,又坐回龍椅上,從旁邊抽出一個摺子來,往桌子上一摔,指著道:

  「那馬場的帳目我看過了,每日收入過萬兩,一年淨利預計能有百萬兩,其他的店鋪收益肯定數倍於此。」

  「可除了馬場的稅足額繳納了,其他的店鋪,都各種偷奸耍滑,在帳目上做手腳,如今收上來的稅十不足一。」


  「錦衣緹騎都把這些東西查清楚了,一筆一筆的都記錄在案,偏偏朕還拿他們都沒辦法,因為他們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今上一說起這個,便痛心疾首,拍著桌子嘆息道:

  「法不責眾啊!」

  「這許多重臣權貴,論起忠心來,居然還不如一介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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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此言,夏守忠目光一閃,忽然進言道:

  「陛下,既然這展念嗣如此擅長經商,那便不如把那皇商的差事給了他吧!」

  「說不定,他真就能把那窟窿給填上呢!」

  那薛家的人上躥下跳,和文臣相互勾結,想要把皇商的差事從薛蟠這一支給移過去,這已經嚴重影響了宮中大璫們的收益。

  不過文臣勢力太大,宮中大璫們除了進讒言之外,也沒有其他法子來應對此事。

  如今發現今上對展念嗣頗為看重,夏守忠便想著順手推上一把,把薛家的事情給攪合了,讓展念嗣上台,以薛蟠和展念嗣的姻親關係,多半還是可以保住宮中大璫們的好處的。

  可今上猶豫了一下之後,卻搖頭道:

  「不妥。」

  「接了皇商的差事,賺到的錢便要去填窟窿。」

  「他如今雖然不是皇商,但卻是在為朕賺錢,怎能浪費在那不知所謂的地方。」


  這窟窿涉及到太上,夏守忠聽了,便不敢再多嘴,只又把頭埋的深深的,卻聽見今上冷哼道:

  「那些文臣不是想要皇商的位置嗎?」

  「那便給他們,到時候一併全抄了,還能多彌補一點虧空。」

  夏守忠聽了心頭先是一寒,繼而大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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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上便道:

  「忠順親王上奏的請功摺子上,是有薛蟠的名字的。」

  「朕向來有功必賞,不會虧待功臣,無論是展念嗣,還是薛蟠諸人,都要賞的。」

  「薛蟠倒是簡單,賞他個錦衣百戶就是。這不需要經過戶部任命,你回頭去傳旨便是,理由便說是……多年皇商有功好了。」

  「只是展念嗣該怎麼賞就讓朕頗為為難了,馬會和納稅這種事情,無法拿到檯面上說,這功賞該如何定奪,朕還需好生思量一番再定。」

  夏守忠得了旨意之後,便出了宮,先讓人給宮中其他大璫送了消息,讓他們儘快和皇商之事脫鉤,免得將來被今上清算,然後便擬了中旨,經司禮監蓋印之後,出門奔著榮國府來了。

  賈家如今正鬧騰呢!

  王夫人之前在府內搞了那情趣服裝生意,和展家那邊相互競爭。

  原本想法是很好,但展老爺拿出新服裝樣式來進行翻新,這邊的生意就大受影響了。

  這情趣衣服,都是穿給自家老爺看的,要的就是新奇誘人,老款式早都看習慣了,誘惑力大減吶!


  如果僅此而已的話,問題也不大,畢竟過去能夠抄襲你的舊款式,現在也就能夠抄襲你的新款式。

  不過晚上幾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誰知展老爺也是個壞種,見有不少婦人拋棄了展家的生意,轉而擁抱賈家,便轉頭把這衣服賣給她們府上的小妾,還是加價轉賣的。

  過去這情趣衣服為了逼格和人脈,專門只賣給正室夫人,小妾出多少錢都是不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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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內宅的婦人很快就發現,她們還沒有拿到新款衣服呢,後院的那些狐媚子倒是個個花枝招展起來了,把自家老爺的心都給勾走了。

  本來那些狐媚子便長的更年輕漂亮,如今有了這些新款情趣服裝,那更是如虎添翼,搞的自家老爺每晚都留宿在她們那裡,根本都忘記了自家的黃臉婆還在獨守空房。

  氣怒之下,這些婦人便催促王夫人這邊趕緊交貨。

  賈府這邊幾乎是完全照搬的展家那邊的做法,也搞分工合作,流水線加工,但這效率著實不行,怎麼都提不上去。

  倒不是那些繡娘的技術水平不行,賈府還是有不少家生子的針線活很好的。

  關鍵是賈府奴大欺主,根本就不服管。

  王熙鳳其實是有辦法管住她們的,但王熙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服裝上面。

  這些日子,她借著這新開闢的人脈網絡,在各家後院裡穿梭,包攬訴訟,對半分帳,各賺了幾千兩銀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哪裡在乎什麼服裝不服裝的。

  平兒告過一回狀,沒得到正面反饋之後,便也開始放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免得招人恨。

  在這種情況下,這生意還有個做嗎?


  最重要的是,展府一個繡娘管吃管住,每月五兩銀子,發薪的時候有專人盯著,誰也不敢剋扣,可賈府哪裡捨得給這麼多錢?

  給的錢少,發薪的時候過手的人都要抽點油水,那誰還用心做事?

  隨便糊弄一下就完事了!

  質檢的人也都很會做人,差不多就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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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情趣服裝都是緊身的,要非常貼合身材,裁剪的時候稍微差那麼一點,誘惑力便會減半。

  人家展府做出來的衣服緊身合體,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但賈府搞出來的衣服要麼松松垮垮,跟過去的肚兜小衣一樣,沒有本質區別,要麼便非常緊繃,勒的人身上贅肉都凸出來了,看著就沒有性致。

  拿到衣服之後,王夫人看著都不滿。

  別人家來真金白銀支持你,結果你就給人家提供這種衣服?

  這多丟人吶!

  王夫人當然不想把這種貨色拿出去得罪人,便勒令返工,然後就是新一輪的磨洋工。

  這些貴婦人這才悔之不迭,紛紛撤了訂單,轉頭又跑去展家那邊下單。

  沒了訂單,這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了。

  沒辦法,王夫人只好自家認賠,把這生意給終止了。


  這生意自開業到關門,沒半年,便黃攤子了。

  賈政白花了不少銀子,朋友還都給得罪了,但一點好處沒撈著,只有那些辦事的奴才賺了不少。

  為了這個,王夫人被賈政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有那金剛鑽,便不要攬瓷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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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願意支持咱們,給咱們家下訂單的,都是關係最近的那批人,現在好了,都被你給得罪光了!」

  「以後老爺我不知道得花多久的心思去挽回,才能把這些嫌隙給彌補回來!」

  這般結果王夫人當然也不樂意啊,她思來想去,這都是王熙鳳的鍋!

  「老爺,都是那鳳辣子,她說要摻和進來,還主動擔起了重任,誰知道她竟然這般不中用!」

  賈政聽完之後,更怒了,指著她罵道:

  「蠢貨!」

  「我們如今正在謀劃什麼事情,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在這種關頭,居然還敢信任她,把這般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來負責?」

  王夫人聽完之後,便悚然一驚,叫道:

  「老爺的意思是,她已經察覺到了咱們的行動?」


  賈政拈著鬍鬚沉吟半晌後,方道:

  「也未必便是察覺了,或許不過是本能作祟罷了。」

  「我們最近在府中不斷散播大房那邊不孝的消息,或許她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但肯定也沒想到是我們散播的,更不會想到我們的目的是移封。」

  王夫人聽完便皺眉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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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只針對赦大老爺不就好了,幹嘛還把璉二爺也牽連進去?」

  「璉二爺看見他老子便如同耗子見貓一樣,哪裡敢不孝?」

  賈政聽了,便冷哼一聲道:

  「真是無知婦人之見!」

  「要想移封是多麼困難的事情,這爵位豈能是想給誰就給誰的?」

  「王爺那邊的意思很明確,必須讓我們府內先自行解決,搞出大房不孝之類品行不端的事情,然後王爺會安排御史進行風聞彈劾。」

  「到時候朝廷那邊會依律先行奪爵,把爵位從大房那邊剝離。然後王爺等人才好開口,請皇上開恩,念在祖上功勳,免去剝奪爵位的懲罰。」

  「不孝之人不能承爵,這爵位才有可能落到我的頭上。」

  「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爵位直接跳過大老爺,落到璉二侄子頭上。」

  「所以大房品行不端,不能是大老爺一人,必須是一房都有問題才更穩妥。」


  王夫人這才明白,她眼珠一轉,低聲問道:

  「老爺,不孝這名頭多半是栽不到璉二爺頭上了,要不便說他和大太太有染,如何?」

  「之前不是有風聲說他老子扒灰嘛,正好爺倆個換換,老子扒灰,兒子盜母,這種人一定不能承爵。」

  賈政聽完了,白了她一眼,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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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一甩袖子,賈政便轉身離開了。

  王夫人與他夫妻多年,一見他這拿喬做派,頓時便心中有數了,當即撇了撇嘴,出門把周瑞找過來,仔細吩咐他往外放風。

  放風歸放風,但是服裝生意失敗這事兒也不能不清算。

  她怒氣沖沖地來到王熙鳳的院子裡,結果又見到王熙鳳不在,頓時心頭更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王熙鳳回府,便上去喝罵道:

  「這府內裝不下你了是吧?」

  「整日裡淨往那別人家府上去跑,也不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把這好端端的生意硬是給做砸了!」

  王熙鳳也不是好惹的,哪裡會把這鍋背在自家身上,也便冷笑道:

  「太太這話是怎麼說的?」

  「我若不去那各家跑跑,人家哪裡會上趕著把服裝生意交給咱們家做?」

  「本來這就是府里的生意,我好心幫忙從中勾兌,又是調派繡娘,又是安排生產,便是那貢緞都是我去求了小姑姑才弄來的。」


  「怎麼好像現在生意賠了,反倒全是我的不是了?」

  夏守忠到賈府的時候,姑侄兩人正在那裡彼此破口大罵,互相指責,忽然聽聞有聖旨到,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暫時休戰,排擺香案,大開正門迎接。

  結果聽夏守忠一說,才知道旨意是給薛蟠的,急忙又去請了薛家幾人過來。

  等人到齊了之後,夏守忠展開聖旨,把封賞說了,頓時人人稱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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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守忠見薛蟠這麼大方,頓時也眉開眼笑起來,提點道:

  「雖然旨意中說的是因為你皇商辦差有功,但實際上是因為最近這馬會的事情。」

  「這錦衣百戶可不是個虛銜,你回頭便去北門百戶所任職,一應人手都會給你配齊,以後你便專司馬會那邊的相關情報收集,若再有功績,自有封賞。」

  「既然你如今做了官,那你這皇商的差事便不能兼著了,最好在你家族裡面尋一分支,將差事移交出去。」

  「這公產和私產務必要區分開來,該給出去的,可半點不能私藏。」

  「你也莫要捨不得這些產業,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便莫要貪婪,懂麼?」

  薛蟠一聽這聖旨賞賜的是錦衣百戶,又得夏守忠指點,是馬會的事情才得到這百戶官職位,頓時便認定了是展老爺給打點得來的恩惠。

  這幾年間,他們全家這般努力為展老爺辦事,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要脫離替罪羊的命運?

  如今不但能夠從皇商之中脫身,還得了個實職的百戶官身,哪裡會不捨得?

  當即薛蟠便湊過去低聲道:


  「請公公放心,我家定然把一切都切割的乾乾淨淨的,除了入京後跟展家一起搞的酒水等生意外,絕對一點兒產業都不留。」

  「展老爺之前便都跟我家說清楚了,若是不能從皇商差事上面脫身,只怕日後定然滿門盡滅,如今得陛下恩典,我們感激涕零,哪裡敢再有半點貪婪?」

  夏守忠聽了,眉頭便不由得一挑,誇讚道:

  「你倒是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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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便又千恩萬謝一番後,才恭恭敬敬地送夏守忠離開了。

  等宮中太監們都走了之後,賈府裡面便熱鬧開來了,紛紛過來向著薛蟠道喜。

  薛蟠也大方的很,大手一揮,賞!

  凡是現場的人,見者有份,人人有銀子拿,然後又借了榮國府的廚子,在府內大排宴宴,請兩府內各家有頭有臉的人過來吃酒慶賀。

  這其中最大的功勞便是展老爺,當然少不了他,薛蟠便親自去請了。

  到了酒宴之上,薛蟠先遙敬了今上,感恩陛下賜福,其後便是感謝展老爺,親自捧著酒杯奉上,感嘆道:

  「小弟幾年前尚在金陵城內走馬章台,整日裡胡混日子,若不是遇到妹夫,只怕觸犯國法死到臨頭尚且不知,更不要說還有今日成績。」

  展廿四便笑著接過酒喝了,當著眾人面道:

  「如今那馬會生意日益興隆,堪稱日進斗金,每年能為國庫提供至少二三十萬兩稅銀,這還不算內庫的收益,區區百戶官,不過是開始罷了,日後便是千戶、鎮撫使也都做得!」

  眾人聽了更是眼紅,尤其是賈政,仗著家族庇蔭,如今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罷了。


  如今賈家人脈依舊還有不少,但想運作官職,還得看被運作的人本身有沒有那個能力,強推肯定是不行的。

  賈雨村上得,以後賴慶榮中舉後也上得,偏偏就他賈政上不得!

  他本就以文臣自詡,若是賈雨村那種進士出身的,哪怕是三品四品,他都覺得理所當然,但展念嗣、薛蟠這種不學無術的東西得官,便讓他分外不爽。

  那薛蟠不過便跟著展念嗣混了幾月,便成了正六品的百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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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現今文貴武賤,但若說他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兩家交惡的現在,他心中就更是不滿,連帶著喝酒都沒什麼滋味了。

  他那點城府早就瞞不過人,但在場的人也沒幾個在乎他的,赦大老爺更是樂呵呵地一個勁向著自家准女婿勸酒,想讓他下次有這種好事的時候帶挈璉二一把。

  便是王夫人,都有些眼熱,想要讓寶玉也跟著沾沾光,可寶玉最不耐這種庸俗之事,吃了幾杯酒之後,看到旁邊的寶姐姐,突然想起她即將香消玉殞,便不由得落下淚來。

  賈政見了,頓時便將肚子裡的邪火發作了出來,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喝罵道:

  「孽畜!這等大好日子,你在那裡敗興作甚!」

  寶玉便痛哭道:

  「如今你們人人只記得薛大哥做了官,卻早就忘記了寶姐姐性命不久……」

  席上眾人頓時便語塞了下來,寶釵急忙便起身告退,在薛姨媽的陪同下先行離席走了。

  寶玉也便要跟著寶姐姐一起走,想著安慰寶姐姐一番,卻被王夫人死死拉住,生怕他又做出什麼不體面的事情來。


  賈政心頭暗爽,面上卻做出一副沉痛之色,說道:

  「這小畜生被我慣壞了,不懂半點人情世故,居然當面說出此等言語,我這便帶他回去責罰。」

  「告辭。」賈政拱了拱手,拎著寶玉的耳朵,拽著他也離席了。

  賈赦倒是不在乎寶釵死不死的,或者說巴不得寶釵早死他早嫁女過去,但這種事情只能想想,不能說出口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關心寶釵的身體健康,於是也便說了幾句關心寶釵的場面話,帶著邢夫人一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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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廿四先讓賈蓉夫妻自行回府,他和薛蟠有事商量。

  等人都走光了,兩人才出了門,逕自去了梨香院說話。

  薛姨媽和寶釵也早就在這裡等著了,見到展廿四進來,便過來拜倒相謝。

  「多謝展老爺大恩,救得我家脫離苦海,免了日後牽連。」

  展廿四大喇喇地受了她們的禮,自找位置坐了,也擺手讓他們坐下,然後說道:

  「之前聽文龍轉述了夏守忠公公的話,既然夏公公都明確指點了,那就抓緊時間把產業都切割掉吧!」

  「除了馬會之外,我手頭也有其他生意在籌備,日後少不了你的錢財和功績,那些後患無窮的產業便都拋了吧!」

  「回頭文龍便寫信給金陵薛家各族,就說你如今做官了,不能繼續做皇商,讓他們派人過來接手。」

  「目前太上還在,你家的族親還能風光幾年,但等到太上不在了,進行清算的時候,只怕你家那些族親就都要被抄家滅族了,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心疼後悔。」

  薛姨媽便恨恨地道:


  「當日他們為了這皇商的位置,算計了我兒,好險讓文龍變成了個活死人,那時他們都不講情面,如何便想著我們還認他們這些親族?」

  「從那之後,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大家不是一家,也不必互相攀附。」

  薛蟠和寶釵也都紛紛點頭稱是,力求和薛家人劃清界限,就差說要改姓展了。

  展老爺知道他們這是在變相效忠,便坦然受了他們的話語,又叮囑了一番薛蟠未來去北門百戶所後該注意的事項,才起身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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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媽到了屋中後,便揚聲叫來了紅葉,吩咐道:

  「汝速去追上老爺,便說……便說此地有妖孽作祟,讓老爺速來降妖!」

  紅葉聽了,知道自家夫人這是心中感動,想要報恩,便笑著快步出門,終於在展老爺快穿越兩府間小門的時候趕上,高呼一聲「道友請留步!」

  展老爺聞言一驚,急忙回頭觀瞧,只見紅葉快步而來,近前低聲叫道:

  「好叫老爺得知,我家夫人院中最近鬧了妖精,每夜裡便來騷擾,更經常附身夫人,做出種種怪異舉動,駭人之極。」

  「近日聽聞老爺法力高深,有降妖伏魔之能,故此遣我前來,請老爺今夜前往降妖。」

  展老爺聞言大怒,低聲叫道:

  「好妖怪,居然膽敢如此公然害人,須饒她不得!」

  「你且回報你家夫人,今夜老爺我必然前往,將那妖魔降服。」

  紅葉達成使命,便笑著迴轉了去,將原話回報給了薛姨媽。


  展老爺果是信人,當晚夜深人靜之時便翩然而至,直入廂房之中。

  薛姨媽見了,急忙起身見禮,口中惶急道:

  「那妖怪每夜必來,每來必然附身妾身之上,每次附身必然做出種種怪異舉動,其行為舉止羞恥難言,還請老爺救命則個!」

  展老爺便一臉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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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媽便放心下來,安心坐好。

  不過片刻之後,那妖怪果然又來,只見月光之下一道誰都看不見的虛影往薛姨媽身上一撲,便附體其上。

  展老爺只安心坐著,看這妖怪想要做甚。

  只見這妖怪附體成功之後,先把那蒙面流蘇法寶從懷裡掏出戴上,讓任何人都認不出來她,然後便站起身來,走到房間正中,面對著展老爺,輕輕扯開了外袍的絲絛。

  沒了腰帶束縛,那絲綢睡衣便脫離了妖怪的身體,墜落到了她的腳邊,露出了許多不能寫的內容。

  「嘶……」

  展老爺一見這蒙面法寶,頓時霍然想起,之前曾經被他降服的貓妖和狐狸精,也都戴著同款法寶面紗。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暗驚。

  莫非這些妖怪還都是來自同一個組織的嗎?

  其後台究竟是何等樣人物,為何會養了如許多漂亮的女妖精?


  展老爺思緒如飛,陷入了沉思當中,幾乎忘記了對面妖怪的動作。

  那妖怪動作不停,便如同拆解封印一般,將那人類身上的累贅物盡數解開,一件一件慢慢從她身上掉落。

  這妖怪的動作輕柔緩慢優雅,仿佛自帶韻律一般,看著便賞心悅目。

  展老爺卻心中清楚,知道這定然是那妖怪使用的媚術,分明是在對他進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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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這妖怪解開封印之後,冷笑一聲,「哼,被你擊敗兩次,難道我們女妖精便不會長教訓嗎?」

  話音未落,那妖怪反手在床下便拉出了一個箱子來,單手一提,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了床上,只見內有大量法寶,什麼妖精的尾巴、紫金鈴鐺、金剛圈、寶蓮燈、打神鞭……應有盡有。

  「呵呵,今夜便讓你知道知道妖精的厲害。」

  展老爺見狀,卻不慌不忙,一抖手,便祭出了捆仙繩,將這妖怪綁了個結實。

  「好妖孽!」

  「你當老爺來此,不曾有所準備麼?」

  「你法寶便是再多,也得用得出來才行,否則便只是送寶童子罷了!」

  「今日老爺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展老爺拎著被捆的跟個龜甲一樣的妖怪,按倒在床上,便開始了嚴刑拷問。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背後主事者何人,還不老實交代?」


  這妖怪卻是個嘴嚴的,雖然屢遭棒打,卻依舊咬死了不肯招供,只在那裡哼哼唧唧,呻吟個不休。

  「好妖怪!」

  「居然還是個硬氣的,我看你又能硬氣幾時?」

  展老爺頓時便勃然大怒,回身把那些箱子中的法寶都拿了過來,挨個用在這妖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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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老爺一看,這哪行?

  情報還沒拷問清楚,豈能讓這妖怪掛掉!

  無可奈何之下,展老爺只好舍了自家,將她的性命救了回來。

  那妖怪也是個貪吃的。

  展老爺一看,便心頭一動,心想,既然這妖怪硬氣,不怕鞭撻,又偏偏貪吃,那便不妨誘之以利,套取她的口供。

  「兀那女妖精,你只需老實交代問題,老爺便讓你吃個爽快,你意下如何?」

  那妖精果然上鉤,為了那口中美食,也顧不得許多,便一五一十把口供給招了。

  原來這些妖怪都是屬於一個叫做「面紗會」的組織,人人戴著面紗,不許外人看見相貌,因被薛姨媽無意中撞見,便來糾纏。

  展老爺也是個講信用的,得了她的口供之後,便果然放開了限制。

  等她吃飽之後,展老爺便將捆仙繩解開,勸說道: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老爺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次便放你一馬,你日後不可再來糾纏,可好?」

  那妖怪便感恩拜伏在地,道:

  「若是想要化解這段恩怨,那也簡單,日後你這美食,需得向我等姐妹時常供奉。」

  「我等姐妹也不白吃了你的,自有秘法相送,可供你固本培元,產出更多優質美食。」

  「你若不信,我現在便展示與你一觀。」

  那女妖精合身撲上,將展老爺按倒,把這妖族秘法使將出來,不過呼吸間便見了效果,讓展老爺渾身氣血沸騰,功行加速數倍。

  「果然是好妖法!」

  展老爺贊了一聲,遂與這「面紗會」的女妖精達成了合作協議。

  這女妖精便道:

  「如今天色還早,吾不急著回巢,且便與你歡聚一場再說。」

  展老爺自然無有不可,當即一人一妖便翻翻滾滾,又來了一場萬更劇情,具體內容便就此略過不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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