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璉二爺想復婚
2024-10-22 01:42:18
第179章 璉二爺想復婚
卻說展老爺,回到府中之後,便開始準備三春的納妾禮。
本來惜春早就已經辦過了,但當時賈母仍在,不曾光明正大把惜春變成展家的人,只私下裡搞了個儀式。
如今既然迎春和探春都要給展老爺做妾了,那當然也不能跑了惜春啊!
乾脆就此給惜春過個明路,三姐妹一併嫁過來,共效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話啊!
誰知還不等他這邊操辦起來,聖旨就到了。
之前他獻上去的蒸汽機以及相應的一系列產品,在經過了工部衙門在不同行業裡面一段時間的試用之後,都得到了今上和朝廷重臣們的重視。
尤其是利用蒸汽機和上次的高爐煉鐵結合起來,讓冶煉技術又更進一步的跨越性發展。
如今在朝廷名下的工坊裡面,已經初步展現出了工業化生產的雛形,每日產出的鐵甲、刀劍等武器都已經堆積成山,足夠把所有大慶朝軍隊都換一個遍。
由於武器太多用不掉,那些工坊現在都已經改行做農具了,什麼鍋碗瓢盆、鐵鍬鐵叉鐵犁鏵,一切都開始向著鐵器過渡。
與冶煉相對應的一些行業,也都將這蒸汽機迅速推廣了下去,諸如煤礦、鐵礦等礦山裡面,都非常歡迎這新機器的投入使用。
反而是鐵路的建設卻並不被朝廷看重,只是批准了京津兩地試建一段鐵路先看看效果,然後再說。
但就算不考慮鐵路,只看其他行業裡面蒸汽機的廣泛應用前景,就已經足以讓今上龍顏大悅,大賞群臣了。
而作為其中功勞最顯著的主要功臣,忠良子展爵爺自然也是缺不了封賞的。
對這一天展老爺早就有心理準備,於是便吩咐排擺香案,大開正門,將宣旨太監夏守忠等人迎接進來。
夏守忠入了院中,當堂站好,將聖旨拿出來高聲宣讀。
「……茲封賞忠良子爵展念嗣爵升一級,為忠良伯,賜金百兩,錦緞千匹……」
聖旨宣讀完畢之後,夏守忠將聖旨交出,便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對著展老爺拱手恭喜道:
「恭喜爵爺,賀喜爵爺,如今正當壯年,便已經貴為伯爵,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展老爺便笑著拉過他的手,順手塞了一迭銀票過去,將他往院內請,口中客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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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守忠一捏那銀票的厚度,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誠了幾分。
他就喜歡展老爺這樣的,為人慷慨大方,最愛撒錢,每次來這裡一趟,都比去其他地方好幾趟賺得更多。
兩人說說笑笑,入了客廳,推杯換盞應酬了一番之後,展老爺才將這老太監送走。
展老爺素來是說到做到的,對自己的幾個便宜兒子也是非常照顧,在給朝廷請功的奏摺之上,該列上去的人,一個都沒漏,賈蓉、寶玉、賈環、秦鍾,甚至於之前得官的趙國基、邢忠兩個,也都算進去了。
不該列上去的人,也一個都沒寫,比如說,賈璉啊,賈璉啊,賈璉啊什麼的。
雖然賈璉送了展老爺一個平兒,可這功勞是他媳婦王熙鳳的。迎春雖然是他胞妹,但卻是已死的赦大老爺送的,功勞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展老爺明察秋毫,絕對不會讓這功勞落到虛處,冒領功勞可是不行的。
尤其是璉二居然把鳳辣子給休了,這讓展老爺非常不滿,所以可憐的璉二爺就被這麼給丟下了。
在聖旨當中,趙國基和邢忠兩個沒跟腳的,在工部撈了個小官兒,在工部新成立的蒸汽所裡面,一個做了個正八品的所副,一個做了正九品的所丞。
雖然品級沒有提升,但這次的卻是實職,這可是質的變化。
雖然可能二人這個官職這輩子就到頂了,但趙邢兩人本來就不是什麼野心勃勃之輩,能撈到個實權官職,就已經是祖宗墳上冒青煙了,也不敢奢求更多,所感覺到的,唯有狂喜罷了。
正常來說,不是科舉出身的人,這輩子最大成就極可能就是一個吏員,想得到官身非常不容易。
就算是工部這種所副、所丞之類的小官,那怎麼也得是個舉人身份才有機會,還得關係夠硬,上下打點充分才行。
所以兩府之人,對這趙邢兩人羨慕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紅透了,深恨自家為何沒生出個美貌的女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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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趙邢兩人之外,寶玉三人也都各有封賞。
由於知道寶玉不喜做官,但又耐不過王夫人各種花式求情,所以展老爺便從中折中了一下,給寶玉討了一個國子監讀書的賞賜。
王夫人畢竟還是想讓自家兒子走科舉正途的,也總覺得自家兒子才華橫溢,將來一定能中狀元,所以這個賞賜她肯定喜歡。
而寶玉雖然討厭那些腐儒,但這國子監可以逃課呀!
有展老爺幫忙,寶玉完全可以一節課都不去上,但這樣會不會被政老爺拿棒子打,那展老爺就不管了。
哦,對了,政老爺如今癱瘓在床,那寶玉就完全不用擔心了呀!
賈環、賈蓉和秦鐘的封賞都一樣,是個從六品的忠顯校尉。
這是個虛銜,除了能夠按時領餉,有個官身之外,沒有其他價值。
在原著裡面,秦可卿身死之後,賈珍掏一千二百兩銀子給賈蓉捐了個五品龍禁尉,就是類似的東西。
不過他那個是捐的,這個是立功封的,性質不同,還是有些差別。
這虛銜也有虛銜的好處。
賈環、秦鍾如今是秀才,若是做了實職官員,日後就沒法再繼續走科舉之路了,而虛銜就不會影響日後他們考舉。
可賈蓉早就開始擺爛模式了,反倒更想撈個實職,然後方便他上下其手撈錢。
按理說他是賈府的人,在朝中是有門路的,以前沒有功勞,沒法操作,可現在身上有了功勞,就完全可以打點一下轉實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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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倒不清楚這些暗中的算計,只是沒有拿到實職,心中有些怏怏不樂,念叨了幾句,見府里也沒人搭理他,便悻悻然又支取了銀子,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快活了。
雖然他在府中沒什麼地位,但在他那個小圈子裡,卻是風頭無兩,先是得了爵位,如今又立功受賞,不知道有多受捧。
不過他自家心中清楚,這一切都來源於所抱的大粗腿展老爺,在得意之餘,也很慶幸當初自家的選擇,同時也開始琢磨,要不要再納個妾送給展老爺表示一下感謝。
寶玉那邊早就有展老爺私下裡通過氣,知道日後可以逃課,便對這國子監讀書之事也並不在意。
賈環這邊也同樣心中有底氣,那舅舅趙國忠憑什麼能得個工部官職,還不是看在自家姐姐的面子上?
將來有姐姐在展老爺耳邊吹枕頭風,就算將來他中不了舉,到時候再轉武官的路子也不遲。
秦鍾早就知道了自家姐姐和展老爺之間的那點事情,同樣也是信心百倍,只是瞞著他爹秦業。
那老秦業如今七十多歲了,辛苦經營了一輩子,好容易才做到工部營繕郎,五品官,接到封賞旨意之後,知道兒子出息了,當庭哈哈大笑,結果樂極生悲,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向後便倒。
眾人著急忙慌上前營救,但等太醫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老秦業就這麼掛掉了。
秦鍾只好把原定的喜事改成了喪事,歡慶酒宴和白事酒席一併擺了。
他沒做過這些事情,最後還是找了姐姐可卿,又由展老爺派管家楊有恭過去幫忙,才算無波無折,順利完事。
此事過後,秦鍾索性也便不住在自家宅中,乾脆便搬到了寧國府那邊,和姐姐「姐夫」同住,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有什麼好處能先行分潤。
這些聖旨上有名的,各人有各人的快活,只有璉二爺最為苦逼。
他這些天來苦練不輟,想著某日能夠突然開竅,明悟武道奧義,實力突飛猛進,不說像惜春那般登峰造極,哪怕有一半也足夠沙場建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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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完全沒有也不準確,至少如今他身上也有了許多肌肉,力量也大了些許,感覺精神頭也好了不少,但這得分跟誰比,別說跟惜春比,就連府內教他拳腳弓馬之術的師傅,他都比不過。
他苦練了這麼久,但別說跟那些武將比了,只怕街頭上的混混,他都打不過。
度過了新手福利期之後,他感覺這些天來,完全沒有什麼進步,一直在原地踏步一般。
他本來便不是什麼意志堅定之人,之所以能苦熬這麼久,完全是被父親亡故,爵位丟失,家族落魄,人情冷暖等事情所刺激到,才發奮努力了一段時間。
但這世間大多數人,都是間歇性發奮,持續性擺爛,賈璉當然也不例外。
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苦,若是真有什么正反饋,說不定他還能堅持一下,但如今正反饋消失了,剩下的全都是各種辛苦,他的意志就迅速土崩瓦解,堅持不下去了。
而這次聖旨則成了壓斷他脊樑的最後一根稻草。
眼看著寶玉、賈蓉這些人,平日裡什麼辛苦都沒有,整天吊兒郎當的做個紈絝子弟,結果卻福從天降,功勞穩穩落袋。
那所謂的「功勞」,外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那寶玉連工坊都不曾去一次,每日裡都只是讓身邊的奶哥哥李貴去虛應故事,有個鳥功啊?
最讓他不忿的,當然也不是寶玉他們有這份功勞,畢竟天下烏鴉一般黑,誰還不是一路貨色?
他最不爽的,是別人都有,就他沒有!
賈環也就罷了,他姐姐都要去給展老爺做妾了,他也不好與之相比。
可那寶玉、賈蓉,又不曾給展老爺好處,怎地展老爺把他二人的名字都寫上去了,卻偏偏把他璉二給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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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越想越憋氣,總覺得展老爺這件事情做得不對,便丟下石鎖刀弓,沐浴更衣,奔著展府而來,想要討個說法。
可剛一出門,便見到門外車水馬龍,排了好長一個隊伍,但卻不是到自家來拜訪的。
他隨手抓了個門衛問道:
「這長長的隊伍,是哪裡來的?」
那門衛便酸酸地道:
「二爺有所不知,這些都是去隔壁街上展府拜會的達官貴人,當官的、經商的、勛貴家族的……應有盡有,只是因為人太多,那條街上排不滿,便延伸到咱們門口了。」
「我問過太太,要不要把人趕走,太太說了,都是通家之好,以後更是一家人,莫要計較太多。」
賈璉聽完之後,看著那長長的車隊,想起當年自家輝煌之時,也是這般情形,心頭百感交集,再次深深體會到物是人非的感覺,心頭對於權力的欲望也更加高漲了起來。
不過原本那想要去展府興師問罪的想法卻徹底消了,他沉默片刻,轉身回府,然後讓人去備了一份厚禮,準備去展府給展老爺慶賀。
雖然同樣是賀客,但賈家與展家關係不同,他的拜帖還不等遞過去,那門子立時就認出他來了,笑著歡迎道:
「二爺來就來了,還弄這拜帖什麼的,豈不是太過見外?」
「您且稍待,我這便去請楊有恭管事過來。」
眼見這門子如此貼心,賈璉心中多少舒服了一些,回頭看著那只能在門口排隊的官員勛貴們,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陡然而生。
看見沒,咱和展老爺關係可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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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爺如今正在待客,璉二爺且稍坐片刻,等裡面的客人走了之後,我再來請您過去。」
賈璉便笑著坐下,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
剛坐下沒一會兒,楊有恭又帶了一個人進來,也請他在此等候。
賈璉抬頭一看,卻也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前任妻兄王仁,當即也起立拱手相迎。
王仁沒想到在這裡見到賈璉,也是一愣,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拱手客套了幾句。
楊有恭便非常歉意地對二人道:
「二位老爺都是貴客,本來老爺應該直接與二位相見的,只是有客人先來了,正與老爺會面,不便脫身,只好請二位老爺在此休息等候片刻。」
兩人便都笑著擺手,「無妨,本來我們二人就是老相識,也多日未見了,正好借貴寶地好好聊聊。」
等楊有恭告退出門之後,兩人彼此瞥了一眼,相看兩厭,各自坐下喝茶,誰也不搭理誰。
當年王熙鳳還是璉二嫂子的時候,王仁就已經很瞧不起賈家了,與賈璉來往便少,賈璉自然也懶得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只是當時畢竟還有姻親關係在那裡,至少大家面子上還過得去,日常人情往來也都有的。
可現今王熙鳳已經與賈璉和離了,兩人就連面上的場面功夫都懶得做了,更是一句話都沒有。
喝了幾泡茶之後,終於楊有恭又敲門進來了,賈璉便笑著起身,邁步往外走,誰知楊有恭卻笑道:
「老爺聽聞二位貴客來訪,心中欣喜,故此把後面的客人都給回了,今晚只招待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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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臉色一僵,但卻不便說什麼,只好和王仁一併去了前廳。
展老爺已經候在這裡,見到二人過來,便笑著起身相迎,擺手道:
「來來,咱們都是自家人,不搞那虛的,都坐都坐,咱們好好喝上幾杯。」
兩人便陪笑落座,一併舉杯向展老爺恭喜。
展老爺今天應付了許多訪客,笑得臉都僵了,見他們過來,正好藉機把後面的訪客給回絕了,放鬆放鬆,如今見他們又這般客套,便皺眉道:
「我今日聽了滿耳朵的恭喜了,可不想再聽,咱們都是自家人,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吃酒閒聊的好。」
二人本來都是紈絝子弟,不喜歡恭維別人,聽了展老爺這麼說,頓時也哈哈一笑,便改口不提,只說些聽來的市井笑話、朝廷趣事之類的東西。
這般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見展老爺興致正好,賈璉便琢磨著,要不要提一提自家的事情。
誰知還不等他開口,便見那王仁笑著舉杯道:
「展賢弟,為兄此來,其實是有事情相求。」
展老爺便擺手道:
「王兄的事情,便是小弟的事情,你儘管說來,我一定盡心竭力。」
王仁便瞥了旁邊的賈璉一眼,嘆息道:
「實不相瞞,愚兄此來,是為了舍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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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如上次我與賢弟所說的那般,那些條件好的男子,看不上舍妹這已婚和離之女,條件差的,舍妹又看不上。」
「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之後,外人大都知道了舍妹的情況,也都不願意給舍妹做媒了。」
「反正我王家也不差舍妹那一雙筷子,不嫁便不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舍妹這人是個閒不住的,閒下來就容易生病。」
「上次吃酒時,我記得展賢弟說過,願意將府中套裝女工管事的職位給舍妹來做,不知如今可還做得數?」
展老爺當即一拍胸脯,大包大攬道:
「王兄放心,小弟說到做到,鳳姐姐只要想來,隨時可以。」
「我這府中的織工,都是女眷,有單獨的大院子,內部吃穿住行都是女子管事,一個男人都不許進去。」
「王兄儘管放心,絕對不會壞了鳳姐姐的清白的!」
王仁聽罷頓時大喜,當即拍板道:
「那就太好了,過幾日我便送舍妹過來報到。」
他們兩個說得熱火朝天,旁邊的璉二爺可就不樂意了。
展老爺什麼性格,他還不知道嗎?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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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子裡就算沒有男子又怎麼樣呢,展老爺想要做點什麼,別人還不會裝看不見嗎?
雖然他和王熙鳳已經和離,沒什麼關係了,可這當面說這種事情,那豈不是當面ntr?
這可不成!
他張了張口,想要阻止,但馬上就意識到,他沒有立場阻止啊!
他怎麼阻止?
他憑什麼阻止?
略一遲疑之後,賈璉便借著酒勁開口道:
「王兄,實不相瞞,當日和離,純粹是老太太的意思,小弟本人是不願意的。」
「如今老太太已經過世了,我便想著,要不要乾脆便和鳳兒復婚好了!」
其實賈璉倒也沒真打算復婚,他知道王熙鳳的性子,當初便是王熙鳳要和離的,現在根本不可能再復婚,他就是想把這件事情給攪合了。
「嗯?」
聽到賈璉這般說話,展老爺和王仁立馬扭頭看了過來。
賈璉啊賈璉,你要這麼說,那你的路可就走窄了啊!
人家兩個人都說得好好的了,結果你橫插一槓子,這就不合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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