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錢啊錢
妖精的尾巴秘制牛肉咖喱飯，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咖喱的香味。
等到盤子放到桌上，鼻腔中立刻又多了一股米飯的清香味，這大米選用的一定是優質大米。
羅德拿起勺子，左邊是棕紅色的咖喱湯汁、切得均勻的牛肉丁、土豆丁和胡蘿蔔丁。
右邊是在湯汁映襯下更顯潔白的米飯，兩邊的色與香都如此誘人，以至於羅德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這種幸福的糾結沒能持續幾秒鐘，羅德在五臟廟的催促下選擇從中間動勺。
咖喱與米飯同時入口，咸、鮮、香，帶著少許的辛辣味填滿口腔，讓他的舌齒不由自主地工作起來。
羅德不是很能吃辣，僅僅是少許的辛辣就讓他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但是等到辣味過去，竟然更能品味到米飯的甘甜與牛肉的鮮香。
羅德沉浸在這一盤美味的咖喱飯當中，難以自拔。
「羅德好像每次吃東西都很投入，連我的胃口都要變好了。」米拉珍的聲音響起，「羅德很喜歡美食嗎？」
「好吃的東西當然喜歡了，以前沒太注意，但是現在我好像越來越享受品嘗美食的過程了。」
羅德想了想，又補充道，「可能是前幾天餓怕了，也可能是差點死掉，變得珍惜以前不珍惜的東西了。」
米拉珍好像又恢復了溫柔體貼的樣子：「這樣的話，可要好好加油了，我們這裡的菜單可是很長很長的。」
「我會努力的……哈哈。」羅德忍不住笑出來，努力吃？為了吃而努力？不管哪個說法都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份美味的咖喱飯，讓羅德的生活費減少500J，讓他自己來說的話，物超所值。
除此之外他又找米拉珍補上了這幾天的伙食費，錢包再次縮水。
米拉珍有些擔心羅德撐不到下個月：「其實這些不用急著還，那幾餐算作慰問也可以。」
「吃飯給錢天經地義嘛，醫藥費暫時沒辦法，飯錢不能再讓公會負擔……雖然錢是跟會長巧取豪奪的。」
「是暫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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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仔細看了菜單，如果只是吃一頓飯，便宜點的大概要幾百J。
如果飯量大一些但只點普通的食物，那麼幾千J就差不多。
當然如果是急頭白臉吃一頓，什麼好吃點什麼，那就上不封頂了。
想要享受美食的羅德忽然感覺到了壓力，他詢問道：「公會裡有不需要魔法就能完成的工作嗎？」
米拉珍用食指點著下巴，稍微想了想：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在酒館兼職做服務生。因為要留出學習魔法的時間……薪水每個月大概只能給12萬J，這樣可以嗎？」
羅德毫不猶豫：「當然可以，謝謝！」
對於魔導士來說，12萬J算不上多，強一點的像納茲，接個掃蕩山賊的任務花費一兩天就能賺回來。
弱一點的只要接一些不出本市的生活類任務，想賺12萬都用不了半個月。
除非是那些只能接取幾千J的小任務的底層魔導士才會為這點錢發愁。
很不巧，羅德現在屬於比底層魔導士還要更底層的『准魔法學徒』。
這種工作對他來說已經算是照顧了，米拉珍甚至特地提到為他留出學習魔法的時間。
另外做服務生還有個福利就是管兩頓飯，這樣一來，扣除房租和一些日常開銷之後，大概要半年能還上會長借他的錢。
希彼基先生的委託費和波琉西卡女士的醫藥費還要更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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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而道遠啊。
——
既然決定了要做一段時間的服務生，羅德當天就留下來幫忙打掃。
桌子椅子都要擦一遍擺放整齊，地面要清掃乾淨，確認沒人滯留之後鎖好大門，走前吹熄燈火。
羅德找到了一點上中學時和同學一起做值日的感覺。
大家互相道別之後各自回家，艾爾夫曼在沒有外出工作的時候一般會等米拉珍一起。
羅德會和兩人同行一小段，閒聊之間，他得知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原來艾爾夫曼是你弟弟？我一直以為是哥哥！」
「哎呀，我還沒到被誇年輕就會開心的年紀。」米拉珍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說是不會開心，實則笑容沒停。
艾爾夫曼好像也很開心：「男子漢的話，就是應該成熟一點！」
羅德陷入沉思，不小心一句話誇了姐弟兩個，難道我是很會說話的那種人？
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羅德回來得有些晚，房東已經鎖好門回家了。
羅德自己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屋子裡面黑漆漆的，羅德借著從窗戶投進來的月光摸到樓梯口，小心地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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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之後羅德找到火柴，點燃桌上的蠟燭。
這裡的科技水平不太行，連電燈都沒有，許多人使用的還是蠟燭和油燈。
雖說有以魔力為能源的燈具，而且近些年的價格已經降下來很多，但比起油燈之類還是貴了不少。
所以房東先生並沒有為這個多年不住的老房子準備魔法設備。
用水倒是有方便的自來水，只是想用熱水就要現燒了。
羅德洗漱之後直接用冷水擦了擦身體，琢磨著要不要蹭一蹭公會的浴室。
「看樣子以後還得置辦一點家用電器——這裡應該叫家用魔法道具？」
「錢啊錢……」以奇怪的方式脫離校園的羅德，不得不為了生計苦惱起來。
想一想在酒館打工的薪水和魔導士任務的酬勞，羅德開始期待學會魔法後的生活。
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期許，羅德沉沉地睡去。
——
羅德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在臉上，他猛地彈坐起來：「遲到了！」
「新鮮的蘋果，脆脆的香梨！」
「通心菜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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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經響起嘈雜的叫賣聲，羅德忽然覺得有種錯位感。
他向後重重躺倒，抬起手臂擋住眼睛：「好像早就不用上早課了，可喜可賀？」
安靜了好一會兒，羅德起床洗漱，換上昨天新買的白色T恤、黑色七分褲，扒拉幾下劉海兒之後下樓。
片刻後又噔噔瞪跑回房間，找到床頭柜上的項鍊戴好離開。
「早啊羅德先生，睡得還好嗎？」房東古德曼·瑞爾熱情地打著招呼。
「古德曼大哥，來這麼早啊。」
「剛剛才到，正要開張呢。」
一樓窗戶的位置是一整塊的，大概兩米長一米寬的大木板。
在裡面打開幾個卡扣之後，可以在外面整個向外拉開倒下去。
撐開兩條折迭在邊上的木腿之後，立刻就變成一個作為貨架的平台。
羅德看著覺得有趣，怪不得門沒有開在正中間，而是特意放在靠邊的位置。
他幫著古德曼支起了遮陽棚，然後準備離開。
「等一下，就當是謝禮吧，這個給你。」古德曼將一個鑰匙扣大小的物件拋向羅德。
羅德接住放在掌心，見是一塊二三厘米的小木牌，上面刻著很難辨認的字，還有一根紅色的繩子打著漂亮的結。
「這是什麼？」
「平安符，雖然只是普通的手工藝品，但是木牌是我親手刻的，繩結是我太太打的。」
古德曼笑道，「我聽說魔導士偶爾會去接一些危險的委託，要注意安全啊。」
古德曼的店裡主要經營的就是木雕擺件和編織品掛飾這類手工藝品，昨天備貨的時候順便做了一件。
「謝謝。」羅德想說自己要接危險的任務還早得很，但沒說出口，只是小心收下對方的好意。
他發現獨自一人在異世界求生的孤獨和不安的感覺，好像又被衝散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