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貿易和返航
荷蘭執政和議員們都有點絕望。
現在無論是英國單獨動手，還是大明單獨動手，荷蘭都遭不住。
兩國一起動手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他們已經獨立當首腦這麼多年了，平白無故的直接投降當別人的附庸，那同樣是不可能的選擇。
而且，荷蘭執政威廉五世為首的荷蘭高層，對荷蘭民間的輿論傾向也有基本的了解。
現在有太多年輕人受啟蒙思想的影響，熱衷於支持自由和獨立了。
前幾年荷蘭民間就到處都是支持美國獨立的聲音。
現在美國倒是成功獨立了，自己本國卻轉臉當了附庸國，怕不是會直接引發革命啊。
於是威廉五世也把這個情況向劉權之做了解釋：
「……所以大臣閣下，荷蘭百姓應該不會允許我們成為別國的附庸。
「不是我們完全接受不了，而是沒辦法說服全體荷蘭國民。」
劉權之想了想提議說：
「那還有另一個方案，你們邀請一位大明皇子來當荷蘭國王。
「你們現在的世襲執政當世襲首相，世襲議員們繼續當貴族議會的議員。
「荷蘭國家名義上繼續獨立存在，但是對大明完全開放就是了。」
威廉五世等人聽著這個方案似乎具有可行性。
但這相當於憑空請個老大回來，同時變成大明的傀儡國和事實上的殖民地。
這當然很難接受，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想接受。
所以威廉五世還是嘆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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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荷蘭的位置非常敏感，若是荷蘭直接倒向大明，必然引發神羅諸邦的反對和對抗。
「哈布斯堡、普魯士、漢諾瓦等神羅南北方的邦國，以及英國都應該無法接受。」
劉權之也了解這個情況，不過卻並不是非常的在意，而是繼續用手頭的信息恐嚇荷蘭人：
「我剛在巴黎見過了哈布斯堡的約瑟夫陛下。
「約瑟夫陛下邀請大明，協助他排除普魯士等邦國對他的干涉。
「讓他完成與普法爾茨侯爵之間的領地交換，用哈布斯堡的南尼德蘭交換巴伐利亞。
「大明將獲得普法爾茨-尼德蘭共主聯邦的宗主權。
「基於這樣的合作意向，約瑟夫陛下沒辦法反對荷蘭也成為大明的附庸。
「約瑟夫陛下現在專注於整合哈布斯堡比較集中的領土，對於西北部的尼德蘭地區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大明要排除普魯士對這份交易的干涉，正好順帶著也幫你們處理掉普魯士的干涉。
「至於英國，現在極端孤立的他們，只要大明願意與他們結盟，就能換取他們不干涉你們。
「所以你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不需要擔心外部的力量影響。」
劉權之說的是幫荷蘭排除外部干涉。
實際上讓荷蘭統治者們知道的事情，是「近期沒有人能夠幫助你們對抗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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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五世為首的一群荷蘭高層，基本上都聽明白了劉權之的意思。
所以現在的表情都比哭還難看。
現在他們都有點理解一年前英國的外交處境了。
但是，正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
沒有真的戰場上碰過，他們也沒辦法直接認慫的。
不是說真的有膽子跟大明對抗，而是要用戰場上的失敗讓內部形成共識。
要讓民間的強硬派知道他們盡力了。
因為這種心態，荷蘭的統治者們也不敢對劉權之放狠話。
威廉五世繼續說：
「我們……會認真考慮大明的提議。」
劉權之繼續提醒：
「如果你們真的認真考慮的話，最好是安排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代表，去北美與我們的吳王殿下討論。
「大明皇帝陛下已經授權吳王殿下，全權處理大明在北美和海外的一應事務，殿下有非常高的決定權。」
荷蘭高層沒辦法對抗，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然後好好的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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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權之依次訪問法國和荷蘭的時候，大明的主力艦隊已經分散開來了。
分艦隊護送著幾批商船，分別去葡萄牙、西班牙、英國、荷蘭、德意志等地區，與當地的商人交易。
銷售絲綢、瓷器等大明傳統特產，收購當地的珠寶、工藝品等有機會在大明銷售的商品。
然後所有戰艦和商船在西班牙南部匯合，穿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
與奧斯曼、威尼斯、西西里、哈布斯堡等國家和地區交易。
此時的北非，名義上屬於奧斯曼統治，但實際上都是高度獨立的地方。
實際上的領主就是地中海肆虐的巴巴裏海盜。
除了西班牙、英國、法國的大型商船，都有可能在這裡被他們搶劫。
而且奧斯曼此時仍然是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歐洲小國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按要求交保護費來避免被劫持。
這又是歐洲普通商人貿易中難以規避的成本。
至於大明的商船，以前也沒有大規模進入過地中海，巴巴裏海盜也沒怎麼見過大明的旗幟。
但是，現在大明的商船來，巴巴裏海盜卻全都沒有去碰這些船。
因為大明的船隊規模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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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不一定誰才是海盜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明船隊卻主動去找了巴巴裏海盜在北非的據點。
到突尼西亞、的黎波里等地找海盜直接交易。
還是銷售大明來的絲綢、瓷器等特產，購入奧斯曼地區的特產：白奴胡姬。
奧斯曼長期從黑海地區、巴爾幹地區、地中海上持續掠奪歐洲人當奴隸，自己使用或者直接販賣。
海上沒有交保護費，被打劫商船的乘客，若是沒有人來贖回，也都會變成奴隸，
他們還大量蓄養奴隸繁衍後代，也都可以持續向外販賣。
大明本土和殖民地，都有部分服務行業，對白奴胡姬有一定的需求，值得專門買了帶回去。
北非和奧斯曼的各個沿海城市，就是大明商隊此行的最後一站了。
這筆買賣做完就直接啟程回家了。
劉權之為首的鴻臚寺使團，在荷蘭與大明的主力船隊道別，繼續訪問其他北歐國家。
第一站是丹麥。
此時的丹麥還稍微有點勢力，仍然統治著挪威地區，擁有冰島和格陵蘭的所有權。
在海外也有一些小規模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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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明的正式使團既然來了歐洲，那就去打個招呼吧。
劉權之率領一支小規模的艦隊，依次訪問了北歐的丹麥、瑞典、普魯士、俄國。
這些國家不太可能做交易，波羅的海內部的航線太麻煩了。
劉權之就是他們的王室打招呼問候，順便告訴他們若是想要參與領土交易，就安排使臣去北美找大明吳王。
離開俄國之後，劉權之的船隊調過頭來，在返航的路上依次訪問英國、葡萄牙、西班牙三國，也是跟他們的君主打個招呼。
英國和西班牙不用專門討論交易的事情，他們都已經安排了專門的使團去北美。
葡萄牙在歐洲也沒有什麼可以交易的。
劉權之離開西班牙後，所在的船隊也正式啟程返回北美了。
劉權之要先向朱簡烜匯報自己的工作，而後才能決定是否返回大明本土。
…………
英國王子兼漢諾瓦總督弗雷德里克、英國內務大臣謝爾本伯爵、漢諾瓦事務大臣阿爾文斯萊本。
三人為首的英國北美使團所在的船隊，出英吉利海峽後順加納利寒流向西南航行。
在大西洋中逐步轉入北赤道暖流，然後朝著西北方向航行穿過大西洋，抵達中美洲的加勒比海地區。
在加勒比海與大明水師接觸，表達了談判的來意後，在大明海軍船隊的引領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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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船隊駛向紐約的時候，弗雷德里克王子覺得不對勁。
「按照《應天府和約》，大明得到的土地，是俄亥俄河西北部，原十三殖民地以北。
「所以大明的北美總督，本來應該在魁北克或者蒙特婁才對吧？
「英國的船隊應該繞到聖勞倫斯河，現在卻來了紐約。
「紐約是新成立的美利堅國的土地啊。」
漢諾瓦大臣不太確定的說：
「現在大明和美利堅的關係肯定很好，大明的總督臨時在紐約停留也有可能。」
謝爾本伯爵倒是有一些猜測，所以表情也非常難看的說：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大明的皇子總督，已經兼任了美利堅國王。
「所以他完全可以在紐約統治美利堅，同時管理大明的北美殖民地。」
弗雷德里克王子張大了嘴巴：
「啊……這不可能吧，這個吳王可是大明的皇子，怎麼可能來當美利堅的國王。」
對於歐洲貴族而言，北美就已經是窮鄉僻壤了，對大明應該更遠。
歐洲貴族最多臨時來一趟北美處理事情，基本不可能直接當北美本地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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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本伯爵嘆息著說：
「正常來說，正常的大明皇帝，都不可能來遙遠的北美當國王，但這個吳王他不正常。」
弗雷德里克王子下意識的追問：
「怎麼不正常？他是個瘋子嗎？」
謝爾本伯爵也非常糾結：
「不能說是瘋子，但也很難描述他的特點，我們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他了，王子殿下見到他就明白了。」
弗雷德里克王子一行人，乘坐的英國船隊進入紐約灣，按照指示在碼頭上停好。
一行人依次下船，馬上有兩隊衛兵迎了上來。
一隊是大明人，一隊是歐洲人。
兩隊衛兵帶著弗雷德里克王子一行人，乘坐馬車繞過了紐約原有的舊城區。
直接前往紐約新城，也就是美平府城。
謝爾本伯爵看到成片的大明建築，特別是兩座巨大的明式宮殿後，徹底確認自己的猜測：
「這個吳王肯定已經是美利堅國王了，否則不會在這裡修建明式的宮殿。」
弗雷德里克王子仍然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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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王子自己是肯定不願意來的。
弗雷德里克一行人在美平府的軍營休息了兩天。
然後在大明咸寧三十六年四月二十八日，西曆1782年6月8日。
朱簡烜在王府承運殿接見了三個英國來的使臣。
三個使臣躬身拱手行禮之後，英國內務大臣謝爾本伯爵上前。
遞交喬治三世的《應天府和約》批准書。
朱簡烜的護衛上前接過來，然後轉身將批准書呈遞給朱簡烜。
朱簡烜看過之後微笑著說：
「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我們之間的戰爭現在也算是正式結束了。
「世界範圍的和平終於實現了，正常的國際貿易也該完全恢復了。」
謝爾本伯爵心情複雜的回應：
「是的，和平終於來了。」
弗雷德里克王子這邊就按捺不住開口：
「恕我冒昧，吳王殿下，您現在是美利堅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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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應美利堅全體百姓邀請，按照我的父皇陛下的命令，我來美利堅擔任國王。
「以教導美利堅人民學習文明禮儀，建設富裕而文明的的美利堅王國。」
謝爾本伯爵徹底的死心了：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直接稱呼您為陛下了……」
弗雷德里克有些無法理解：
「您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大明帝國的皇子，為什麼要當這個美利堅的國王？」
朱簡烜非常隨意的回了一句：
「因為我覺得北美大陸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大陸。
「有在神洲和歐洲之後，成為第三個文明中心的潛力。
「所以我來到了這裡，為北美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弗雷德里克王子覺得這個大明吳王簡直不可理喻。
什麼第三個文明中心，什麼充滿希望的大陸，現在不都是一片荒地。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謝爾本伯爵說朱簡烜不正常了。
其實弗雷德里克王子理解錯了，謝爾本伯爵所說的吳王的不正常，根本不是他現在看到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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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簡烜這邊讓侍衛收好批准書，然後直接開始問另外的正事：
「關於我提出的，大明與漢諾瓦王朝交換領土的問題，你們的國王考慮的怎麼樣了？」
謝爾本伯爵馬上站出來，再次遞上了一份簡單的說明文件。
將喬治三世提出的最高條件，除去如何談判的套路和指示之外，全部清楚的寫了下來。
朱簡烜翻完說明文件之後搖著頭說：
「喬治三世陛下似乎考慮的有點多，我其實只是想要最簡單純粹的領土交易。
「用哈德倫加上周圍的幾塊地，交換蒙特婁和魁北克及以北的加拿大，不要附帶任何的其他條件。
「如果喬治三世陛下要求大明與英國建立防禦結盟，那就不只是拿出一塊沿海土地那麼簡單了。
「至少應該將整個不萊梅-費爾登公爵領地轉讓給大明。
「至於轉讓的方法，讓大明的皇子或者貴族，去當漢諾瓦的封臣，是肯定不可能的。
「除非漢諾瓦整體成為大明的藩屬國。
「要租借就互相租借，且都不得破壞租借地的森林。
「要交換那就徹底交換。
「英國可以參與大明對荷蘭的戰爭，但能夠得到的戰利品不是荷蘭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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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英國以後輸入北美的奴隸，都必須是徹底閹割後的。
「大明可以提供技術支持。
「你們可以與提供奴隸的非洲部落建立聯繫，讓他們也都學會閹割的手藝，抓到俘虜直接閹割。
「閹割後還能活下來的，再讓你們賣到北美來。」
謝爾本伯爵對朱簡烜其他的要求都沒有太在意，那些都是在喬治三世授權的討論範圍內的。
但唯獨索要的領地範圍直接超標了：
「陛下，整個不萊梅-費爾登公爵領是絕對不可能的。」
朱簡烜不以為意的說：
「我給你們兩個方案，要麼就單純交易哈德倫和周圍的三塊地，不帶任何其他條件。
「如果要與大明結盟併合作，那就要拿出整個不萊梅-費爾登公爵領地，其他都按照我剛才說的那些執行。
「你們幾個也不用著急，你們可以把我的條件寫下來，用快船送回到倫敦去請示你們的國王。
「你們來的最早，後面應該還有西班牙、法國、哈布斯堡的代表過來。
「甚至可能還有其他意料之外的國家。
「等我都問過了所有國家的條件，最終決定具體要跟哪一方做交易。
「這段時間足夠你們回一趟倫敦了。」
先發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