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黎明之手『安德』（22）
歡愉小鳥。
半小時後，羅森偽裝成了『黎明之手安德』，而真正的安德直接消失了。
羅森絲毫不擔心穿幫。
因為麗芙直接將安德的所有記憶都提取了出來。
整個提取過程中，安德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甚至還主動配合，就像是主動獻身的公螳螂。
房間裡，羅森捏了捏肚皮上的些許『贅肉』，又仔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
「有瑕疵嗎？」
麗芙圍著羅森轉了一圈，目光在其後腰的胎記和手臂上的幾顆黑痣上一一划過。
「除了表情和眼神外，和真人幾乎一模一樣。」
頓了頓，她又問：「陛下，法師會雖然是灰城的主宰，但在整個痛苦深淵來看，卻根本不算什麼。您何必冒險和他們糾纏呢？」
羅森仔細模仿著安德的表情：「我也不想，但在灰城和湮滅女神之間，我寧願和前者糾纏不清。」
說到這，他轉頭看了一眼麗芙。
「湮滅女神肯定也來找過你了。大概率比我還要早，對吧？」
麗芙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之色：「陛下，我很想將這事告訴你，但你知道，不僅是你，我和我的主人也遠遠無法對抗湮滅女神，我們只能保持沉默。」
羅森點了下頭：「我能理解。」
「但既然已經說明白了，我希望能和你的主人再次面談一次。」
「當然。」
說話間，麗芙開始跪在地上祈禱。
數分鐘後，她再次抬起頭時，眼眸中已經出現了水粉色的幽光，表情也變得更加嫵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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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陛下，你的進步速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兩年才能到這個程度呢。」
羅森抓住她不斷往下探的手臂，笑道：「偉大的歡愉者，我的頭頂正懸著一把湮滅之劍呢，可沒有半點尋歡的心思。」
歡愉者塔拉納雅聳了聳肩，轉身踱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湮滅女神找到了我的本體，希望我能成為她的從神。對此，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服從。」
羅森雙手環胸靠站在鏡邊的牆壁上：「好吧，我理解你，但我對你的信任也因此大打折扣了。」
歡愉者嘆了口氣，面露一絲無奈：「很抱歉，陛下，但弱者很難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我也理解你。」
「你和我的主神之間有場賭約，而主神要求我不對此進行任何干涉。所以，這將是我對你的最後一次幫助。」
對此，羅森無話可說。
好在，他悄悄點燃了神火，也領略了神格的精意，並且有了相當穩定的源質收入。
所以，他的心神始終維持著平靜，但表面上，他還是長長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忐忑不安的神情。
「哎~~真神之路，果然坎坷艱難呀。」
塔拉納雅挑了挑眉：「那是因為陛下你選擇了一條最崎嶇的道路。」
「但凡你稍稍折下腰，以你當前擁有的信徒基礎，輕易就能成為湮滅神系的核心神。」
「但你偏偏要保留自己的獨立，那自然要面對外界風雨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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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陛下打算認輸了？」
羅森搖頭：「認輸一半吧，我打算想盡辦法贏得賭約，向湮滅女神證明我的才能，好提升投靠的籌碼。」
事實是，他根本沒打算認輸，因為他和湮滅女神的理念有直接衝突。
他沒資格認輸，不勝則死！
但塔拉納雅卻沒看清這點，因為她眼中的羅森只是凡人，而凡人的思想是不穩定的，只要他願意屈服，那雙方就不存在無解的矛盾。
現在見羅森有屈服的想法，她也挺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她們在新世界可以輕易獲得數量巨大的穩定信徒了。
於是，她輕輕鼓掌：「這想法真不錯，那我就提前恭祝陛下成功了。」
到這裡，該說的話都說了，羅森便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他穿上衣服，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等等~」
塔拉納雅喊住他：「陛下，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很抱歉，作為彌補，這個給你。」
說話間，塔拉納雅身前空氣中淡淡光芒一閃，凝聚出一個捲軸。
「因每個神的性格的不同，每個神獲得的源質屬性也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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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心中微微一動，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不愧是妓女神，長袖善舞，兩頭下注。』
話說回來，這份資料也的確對他有極大的幫助，他自然也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接過捲軸快速看了下，將其中內容錄進來福資料庫後，將捲軸遞了回去。
「偉大的歡愉者，非常感謝你的這份禮物。」
歡愉者抿嘴一笑：「祝你好運，陛下。」
隨後，麗芙眼中的水粉色幽光就暗淡了下去，整個人的嫵媚氣質也消退了許多，回復成了使徒麗芙的樣子。
羅森已經穿好了衣服：「麗芙小姐，再會~」
「再會~陛下。」
羅森穿衣出門，轉身走到貴賓間，按著安德的行為模式，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呼喚。
「阿萊克斯先生~~阿萊克斯先生~~」
過了會兒，房間裡面傳來阿萊克斯的回應。
「聽到了，別再吵了。」
又過了會兒，衣衫齊整的阿萊克斯開門走了出來，臉上也再度恢復先前那副淡漠傲慢的神情，但他眸光卻比之前飄忽了許多，不斷左右觀望著，尋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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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會揭破這事：「大人，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沒想到，這位阿萊克斯卻擺了擺手：「你自己先回吧，不用管我。」
羅森一臉『意外』：「大人，外面可不安全。」
「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沒什麼不安全的。」
他不耐煩擺了擺手：「好了，別來煩我了，快滾吧！」
看他模樣，似乎羅森再多嘴一句，就會出手懲戒。
羅森學著安德的反應，立即唯唯諾諾地後退。
一直退到了一層大廳後，立即挺直腰杆，面上顯出威嚴之色，而後龍行虎步地往前走了段路，到了一堆纏在一起『肉蟲』邊上。
抬腳朝一隻正在蛄蛹的肉蟲踹了一腳。
「傑克，別這麼用力，小心槍折在露絲屁股里。」
傑克就是鐵石幫的首領，而鐵石幫只是灰城的一個黑幫，羅森扮演的安德就是這個黑幫的後台。
所以雖然傑克在小弟面前呼風喚雨，但在安德面前，卻是一頭卑躬屈膝，叫他吃屎就絕不啃骨頭的好狗。
生生拔出槍來，一個軲轆滾起身，臊眉耷眼地在羅森面前站好：「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在這守著，樓上那位大爺要是來找我，就告訴他，我有急事先回了。他要是有事，可以在黎明堡壘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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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點了點頭：「繼續忙你的吧。」
說完便不再管這位黑幫首腦，轉身便離開了歡愉小鳥。
出了妓院後，便循著安德的記憶，一路前往灰城中心的黎明堡壘。
灰城不大，羅森很快就到了地頭。
目前這個時間點，奧良德剛剛劫了一大批龍山兄弟會的囚犯，還殺了典型官卡格爾。
事態相當嚴重，整個黎明堡壘的氛圍顯得相當壓抑，每個人都跑來跑去地忙碌著，生怕動作慢了挨長官的懲罰。
羅森扮演的安德是黎明之手，在法師會中相當於副會長的地位。
當然，副會長有點多，足足有13個。
本來應該是14個的，但黎明之手格溫娜維爾剛剛叛逃，還沒補上新人。
不管如何，黎明之手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一到黎明堡壘大門，就不斷有人對羅森行禮，口稱大人。
羅森挺胸抬頭，一路無視普通法師的行禮，直接朝位於黎明堡壘第三層的單獨書房走去。
他打算去書房翻閱資料，好好了解下黎明之眼法師會的情況。
若是能得到灰城的布防圖，那自然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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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你不是陪大人出去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攔住他的是個身姿婀娜但個頭很高的女法師，比安德足足高了一個腦袋。
在她面前，安德就和孩子似的。
她還有15環的力量，比安德的13環也高了足足兩環。
安德記憶告訴羅森，這位也是黎明之手，名叫娜塔莉，是會長薩沃斯的女兒，本身又擁有的強大術法天賦，是黎明之眼名副其實的第二號人物。
安德的記憶也告訴他，這位娜塔莉小姐術法天賦絕佳，從小就備受會長的寵愛，所以心高氣傲，看誰都不順眼，且越沒本事的人，她看得越不順眼。
而安德恰好是個沒多大本事的黎明之手，於是就天天被這位大小姐找茬。
他立即點頭行禮：「娜塔莉小姐，阿萊克斯大人玩的很高興，並且不想受到任何打擾。考慮到會裡現在正缺人手，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先回來了。」
娜塔莉一臉鄙視地看了眼羅森：「你這點微不足道的本事，呆在會裡也沒什麼大用，服務好大人才是你的第一要務。」
「所以，從哪來回哪去。大人不想見你，你就在他附近守著，確保能第一時間聽到他的召喚！」
話音剛落，羅森還沒來得及回應，兩人身後走廊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渾身浴血的幽影刺客快速跑過來。
見到娜塔莉後，這刺客立即停步，面帶痛苦，氣喘吁吁地道：「兩位大人，不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龍山兄弟會的那些逃犯變得非常厲害，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尤其是奧良德，更是強得可怕！」
「兄弟們全都戰死了，我拼盡全力，才成功突圍回來報信。」
大事當前，娜塔莉立即忘了找羅森的麻煩，她用力一揮手:「走，跟我去見父親。」
她轉身朝會長書房走去，走了幾步，又轉頭看羅森。
「傻站在這當木樁嗎？還不快跟上來？！」
(本章完)